49 ☆、49

☆、49

蘇從流被帳裏暖光照醒, 睡眼惺忪的望過去,聲音緩慢微滞:“這是你的帳篷。”

“你為什麽會在我的帳篷?”阮以尋聞到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皺起眉頭, “你喝酒了?卿迎呢?”

“唐彥明把她抱走了。”

阮以尋吓得直接坐起來, “他幹嘛?你就這樣放任他把卿迎抱走?”

“他喝醉了。”

阮以尋腦子裏瞬間湧出來“酒後亂性”“一夜情”“先做後愛”的故事, 轉身就往外面爬,嘴裏氣憤的念叨着:“等我再回來收拾你。”

蘇從流按了按太陽穴, 說完後半句話:“餘卿迎是清醒的, 自願被抱走的。”

她停住爬的動作,用手推了一下他的小腿,“不早說。”

差點跑過去打擾他們的好事。

阮以尋重新躺回去,關掉夜燈,側身抱住蘇從流的腰,像往常那樣埋進懷裏, “你怎麽喝酒了?喝了多少?”

“陪姐夫喝了一杯。”他特意将聲音壓得很低,嗓音帶着酒後的慵懶, 響在狹小漆黑的帳篷裏, 格外動聽。

“那我們酒量都很差啊。”阮以尋伸手撫他的額頭, 有點發燙, “不要緊吧?我出去給你倒杯水?”

蘇從流抱緊了她, 下巴抵住腦袋, “不用。”

阮以尋左手摸到手機,打開看了眼,兩點半。

“已經過十二點了, 猜猜給你準備的什麽生日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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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帶?”

阮以尋搖頭,他又道:“襯衫?”

“你說的不會是心裏想收到的禮物吧?都不是诶。”阮以尋鼓了鼓嘴巴,有點不确定自己送的禮物他會不會喜歡。

“不是,你送的我都會喜歡。”

蘇從流講話時的熱氣噴灑在耳邊,阮以尋不自覺的動腦袋,在他胸膛蹭蹭,感覺腰間的手一緊,“別亂動。”

随即,低啞的聲音再次清晰入耳:“外面沒有......不行,所以你別亂動。”

“這樣啊。”

阮以尋拖長音,微微勾起唇角,細長的腿搭上去,蘇從流的呼吸頓時亂了,忍耐般喊:“以尋——”

這麽好的報仇機會,錯過可就沒有了。

她手指也不停,故意撩撥他,仰着腦袋貼上去親吻,他第一次主動避開,“你別鬧。”

“我沒有鬧呀。”

蘇從流抓住不安分的小手,靜默片刻,翻過身重新覆蓋唇瓣,阮以尋笑着摟住頸脖,他吻得更用力,手掐着旁邊的被褥,拼命的忍耐着。

“你是忘記上次了嗎?”

低低地聲音裏有警告的意味,阮以尋滿臉無辜,“什麽啊?”

明天是星期一,安全期。

她擡起雙腿慢慢地夾住他的腰,蘇從流全身僵硬,俯在上面不敢有任何動作,狹小的空間裏,氣溫一點點的升高,隔着薄薄的布料,能感覺到他滾燙的肌膚。

阮以尋很不客氣的笑出聲來,心情頗為舒暢,放下長腿,推推他肩膀,有意用輕浮的語氣道:“讓開,我困了。”

蘇從流伸手打開帳篷裏的暖燈,身下阮以尋的表情清楚映入眼簾,一副調戲完準備跑路的得意模樣。

他低下腦袋,輕碰着鼻尖,“你別想睡了。”

阮以尋睜大眼睛,“你不是說沒有......”

睡衣被推上去。

蘇從流溫熱的指腹觸碰到肌膚,惹得阮以尋身體發熱,呼吸漸漸加重。

暖色的光線照清他的輪廓,眼眸深情且認真,酥麻感一陣一陣的傳來,空氣似乎變得稀薄起來。

除去最後一步,全部都做了。

重新躺好後,阮以尋紅着臉小聲道:“生日快樂。”

蘇從流捏捏臉頰,“只有四個字?”

阮以尋想了想,不确定般回道:“28歲生日快樂?”

“......”

她連忙改口:“生日快樂,郎君千歲。”

“我活不了這麽久。”

“祝福話,誇張點怎麽了!”阮以尋氣惱的拍掉他的手,“加上轉世,你就有千歲了。”

蘇從流很理性的告訴她:“從科學的角度來說,沒有轉世。”

“有。”

“沒有。”

“肯定有。”

“肯定沒有。”

“你是杠精啊?”阮以尋反手捏住他的臉,“到底想聽什麽?”

他把小手放進自己的掌心,貼着耳畔,聲音緩緩流淌到耳內:“我愛你。”

阮以尋腦袋埋低了些,有點不好意思講這種話,他用指尖劃着手背,無聲的催促。

許久後,她小聲說:“生日快樂,我愛你。”

蘇從流輕笑出來,抱緊她,“再說一遍。”

“不要。”

“要。”

“不要。”

“要。”

阮以尋念及某人過生日,妥協了:“生日快樂,我愛你。”

他又笑:“再講一遍。”

“你好煩啊,睡覺啦。”

“再講一遍。”

“......”

阮以尋被他鬧得很晚才睡着,醒來時已經是下午,走出去看見只有蘇從流坐在椅子上,穿着自己買的那件黑色襯衫,少了幾分斯文,禁欲感愈發強烈。

“他們呢?”

“都沒有醒。”

阮以尋意味深長地應了聲,暧昧地掃向兩個安靜的帳篷,蘇從流被她的眼神逗笑了:“先去洗漱吧。”

這邊每天只接待十二位客人,有專門的洗漱室,打掃的特別幹淨。

阮以尋洗漱完,猶豫要不要現在把藏在工作人員那裏的蛋糕拿過去,帶會兒就不好找理由溜出來了。

正在門口徘徊時,蘇從流步伐匆忙的走過來,蹙着眉問她:“在這裏站着幹什麽?”

“你怎麽過來了?”

“二十分鐘了。”

阮以尋眨眨眼,反應過來:“這麽小的地方,沒事的。”

“有其他人在。”他握住她的手腕,“回去。”

“好。”

蘇從流摟住她的腰往露營的方向走,路上碰到蘇翎茜和姐夫,阮以尋指指工作人員辦公室,用眼神暗示。

蘇翎茜知道蛋糕的事情,用口型說“等晚上”,她點點頭。

回到營地,阮以尋看見餘卿迎哼着小曲從帳篷裏面出來,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唐彥明坐在椅子上,按着太陽穴。

阮以尋坐下來,順手倒了杯水,“要不要先喝點水,你們昨晚喝酒了。”

“謝謝。”唐彥明剛準備接過,杯子被奪走了,蘇從流抿了口,語氣理所當然:“我昨晚也喝酒了。”

阮以尋無奈的搖搖腦袋,唐彥明偏頭看向餘卿迎,“卿迎,幫我倒杯水。”

“自己沒有長手啊?”

“想喝你倒的。”

“有病。”餘卿迎邊罵邊拿過杯子倒水,他笑着接過,“謝謝。”

他們訂的是一天一夜,可以留到晚上,吃過工作人員提供的海鮮牛排後,其他四個人跑去周圍找玩的,阮以尋和蘇從流坐在湖邊欣賞落日。

阮以尋慢悠悠地晃着搖椅,落日的餘晖灑在側臉,照的人愈發生動明豔。

她轉過腦袋便對上蘇從流的視線,他一直盯着自己,不知看了多久。

阮以尋彎唇笑起來,覺得這一幕特別的美好。

等天色暗下來,餘卿迎和唐彥明回來了。

阮以尋不動聲色的扯扯她的衣擺,餘卿迎很默契的懂了眼神裏的意思,開口道:“啊,蘇老師,把你家以尋借我十分鐘。”

說完直接拉着阮以尋跑了。

“她們幹什麽?”唐彥明問。

“不知道。”

“你昨晚怎麽說的?”

“你喝多了,餘卿迎自願過去照顧你。”

唐彥明啧啧兩聲,誇贊:“睜眼說瞎話的能力真強。”

蘇從流反問:“你怎麽說的?”

“你去阮以尋的帳篷,還需要找理由?”

語氣裏有調侃的意味,蘇從流瞥過去,低聲道:“渣男。”

唐彥明差點嗆到,為自己辯解:“我怎麽就渣男了,不是你主動提議要三個帳篷的?”

蘇從流回答:“你和餘卿迎沒有确定關系,先睡別人。”

字字皆是事實,唐彥明無法反駁,但明明自己不是這個意思,他只想有個單獨的空間能和餘卿迎談談,誰知道最後幹脆換了帳篷。

蘇翎茜和老公回來,看見唐彥明沉思的模樣,拍了下肩膀,“想什麽呢?”

蘇從流淡淡道:“他在慚悔。”

“你......”

蘇翎茜遠遠瞧見阮以尋和餘卿迎推着小推車過來,伸手蒙住弟弟的眼睛,“蒙眼蒙眼,驚喜來了。”

阮以尋朝工作人員打手勢,把小車推到圓桌旁邊,用口型數完三聲,齊聲道:“生日快樂——”

蘇從流睜開眼睛看見橢圓形的星球蛋糕,周圍纏繞的星星燈照亮紋路,暖色和黑色交彙,更顯得夢幻神秘。

餘卿迎喊:“唱歌,唱生日歌。”

“生日歌就不唱了吧,太尴尬。”

“就是要做一些讓蘇老師尴尬的事情啊。”

“生日歌讓以尋回家單獨給他唱,許願吹蠟燭。”

蘇從流在衆人的注視中,輕輕吹滅蠟燭,笑道:“謝謝你們。”

蘇翎茜提醒:“你都沒有許願。”

“我的願望已經實現了。”他偏頭看向站在旁邊的阮以尋。

餘卿迎連翻白眼,“踢翻踢翻,把狗糧踢翻了!”

“讓他們深情對望吧,我們切蛋糕。”

蛋糕是訂做的,蘇翎茜切成六份,把最大的兩塊給了阮以尋和蘇從流。

阮以尋快吃完時,起了玩心,伸手把奶油抹到蘇從流的臉頰,他愣了一瞬,很久後才擡手摸臉,全是甜膩膩的奶油,阮以尋趕緊笑着跑了,蘇從流起身去追,直接把人攔腰抱起來。

餘卿迎興奮的叫喚,蘇翎茜也是直搖頭,“沒臉看啊。”

蘇從流和阮以尋胡鬧好半天才回來,阮以尋臉上也全沾染了奶油,一臉哀怨的坐回椅子上,“太小氣了。”

他抽過兩張餐巾紙,幫忙擦着臉,在耳邊小聲道歉:“我錯了。”

“我的天,我都不認識我弟弟了。”蘇翎茜倒在自家老公身上,“他是我弟吧?怎麽還會說我錯了?”

阮以尋彎着唇笑,從下面偷偷地踢一下他的腳尖。

晚餐過後露營時間結束,他們各自上車準備回家。

阮以尋忽然想到房子的事情,喊住蘇翎茜:“翎茜姐,我們合約快到期了。”

蘇翎茜擺擺手,“沒事,繼續住吧。”

“那從流家的洗手間修好了嗎?”

蘇翎茜和蘇從流對視一眼,異口同聲:“沒有。”

阮以尋掃向他們,“好像周末都沒有聽到動靜呢。”

“周末工人休息。”

“洗手間需要修這麽長時間?”

“是啊,很麻煩的。”

阮以尋點點頭,和他們道別,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上去,別有深意地道:“你的洗手間,是不是要修個一年半載啊?”

蘇從流知道她看出來,也不圓謊了:“一年半載是不是太短?”

阮以尋系好安全帶,側目看過去,“什麽?”

他扣住後腦,慢慢靠近,“讓他修一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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