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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南宮若雪見顧沈陸回來了，甚是委屈的過來哭訴：“沈陸，你看看他，不過是小心提醒了句米飯還是生的就說我。”

美人我見猶憐，眼眶也紅了仿佛下一秒就要垂下淚來。

見她撲過來，羅濟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平聲道：“你先回屋，我好生說說他。”

南宮若雪諾諾地點了點頭，“好。”然後視線瞧了一眼一旁的蘇葉，語氣暧昧的對顧沈陸道：“我晚上總做噩夢，沈陸，可以像昨天一樣睡前陪陪我嗎？”

羅濟剛想拒絕，腦中的系統音響了起來。

文馨好整以暇，一副看戲的姿态。

南宮若雪得到滿意的回答，一步三回頭上了樓。

見南宮若雪離開，文馨走到顧沈柒面前，好奇問着剛發生了什麽？

顧沈柒不說話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擡手讓文馨打住。

文馨不解回過頭看向身後的羅濟，眼神似在詢問他怎麽了？

羅濟搖頭，他也不知道。

文馨望向另一名當事人。關大廚偏混血的長相，鼻梁眼窩深邃。他先向文馨欠了欠身，餘光瞥了一眼顧沈陸，淡聲道：“飯本來就是生的，晚餐還沒開始做。”

“？”文馨眉頭緊鎖，所以他們吵了一個啥？

羅濟輕嘆了一聲，招呼文馨上樓，“你不是找合同？我記得放在書桌抽屜裏了，走吧。”

臨走前文馨輕拍了拍顧沈柒的肩膀。

也不知道這孩子啥時候去看病。

顧沈陸書房在三樓，偏中式的風格，一面牆全是書，靠百葉窗的位置一方書桌。

羅濟翻了兩個抽屜才找到那份文件，當時也沒太在意只記得随手放在了某處。

文馨從羅濟手中接過合同，看了幾頁的确是昨天簽的那份。

下面就是解除合同，文馨又把文件遞給羅濟，“該你了。”

“我該怎麽做？”羅濟不太明白在這個世界怎麽解除合同？按照正常的話，該往公證處公證，但前提是這份合同是合法的。

話音剛落，羅濟的隐藏限時任務也來了。

羅濟心存懷疑地看了文馨一眼，把合同紙橫了過來，“這樣？”說着把合同一撕。

文馨心神領會，朝羅濟颔首，提議道：“你可以在撕幾下，撕碎點。”

羅濟把紙疊了疊，撕成巴掌塊大小。

“撒。”文馨仰頭，朝空中努了努嘴。

羅濟遲疑的朝頭上一撒，紙張飛舞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最後落了地前後不過一兩秒時間。

兩人都愣住，文馨頭一歪，面對羅濟，道：“你說詞啊。”

羅濟的限時任務是紙張落地之前說完規定臺詞，但到後面兩人發現在紙張落地之前根本說不完那麽一大段。

兩人想了各種辦法，指尖捏着，用細線掉着，從三樓窗戶抛下等，結果都不行。

小精靈這時跳了出來，提醒道：“主銀～紙張必須漂浮在空中。”

如果這樣的話文馨還想到方法——

吹紙張。

拿一個人在一旁吹紙張保證不落地，然後羅濟快速念詞。

文馨先試了試，來回跑肺活量根本不行，最多拖三四秒。得找一個年輕的，肺活量足的。

文馨突然想到一個人。

羅濟看着文馨走出房間，想說不一定非要用人力，但看着顧沈柒已經被領了上來也不在多說。

看着扔滿地的紙張，顧沈柒站在門口眼觀鼻鼻觀心，小心翼翼道：“你們幹架了？”

羅濟隐在陰影裏側過頭看向他沒說話。

在顧沈柒的眼裏就是他哥一臉陰沉，情緒難以捉摸。而偏偏嫂子在這時候叫他上來，意欲何為？

“不是，哥，嫂子，你們不會想打我助助興？”顧沈柒往後退了半步。

“......”

羅濟扶額。

文馨說：“你想象力還挺豐富。”她招了招手，讓他快進來，“幫個忙，吹個紙條。”

顧沈柒一臉茫然走上前。

照着文馨的方法，把紙張抛向空中，鼓起腮幫子向上吹氣，在紙張旋轉着快落下時在吹氣，如此往複。

在顧沈柒的助力下，羅濟順利念完規定臺詞，完成任務。

文馨腦中也響起了系統音：

【系統】：恭喜達成任務！蘇值+35。任務更新——聆聽韓氏的遺言。

顧沈柒也自然知道了‘他們’之間的事，眼神在兩人之間游走，道：“你們......分了？”

文馨點了點頭，攤手，淡聲道：“是的，我跟他結束了，你可以走了，謝謝幫忙。”

顧沈柒直接幹淨利落，“好的，蘇小姐。”一個鞠躬，轉身走了。

文馨：“？”

親的時候叫嫂子，分手了叫蘇小姐，這人還挺識時務的。

要問顧沈柒這麽急着走是為什麽？那是因為要趕着給樓下的嫂子道歉。

收拾完一地的狼藉，夜色已然降臨，一天又過去了。

文馨打了一個哈欠，有些疲憊，想先回屋睡覺。而羅濟還睡不了，還有下一場任務等着他。文馨幸災樂禍的向同伴道了聲珍重。

下到二樓剛好瞅到顧沈柒在對南宮若雪道歉，那小子站在人家門口一字一句說着，顯然沒了剛才傲氣。

南宮若雪充滿敵意的視線，注視着文馨從她面前走過。

文馨本想裝作看不見，可眼神止不住好奇，時不時朝他們那邊瞟一下。走到自己房門前，手剛搭上把手還沒轉動，就聽到南宮若雪嘲諷的聲音悠悠傳來，“本就是別人的東西不論怎麽争都不會變成自己的。”

又來了。

文馨心裏翻了一個白眼，回過頭看向她，回怼回去，“你很懂喔？看來沒少搶別人東西，是都沒成功嗎？”

“你！”南宮若雪氣的瞪大了雙眼。抱着手，又讪笑道：“你也只是嘴厲害。”

文馨瞟了一眼一旁顧沈柒，他摩挲着指尖，尴尬的不敢出聲。

羅濟也剛下樓，見三人都站在走廊裏，氣氛十分微妙。

見顧沈陸一來，南宮若雪的态度立馬發生大轉變，語氣諾諾道：“沈陸，你是來陪的我嗎？真好，今天又能睡個好覺了。”

如果說之前，文馨對羅濟的任務對象是南宮若雪還抱着幸災樂禍看熱鬧的心态，但現在或多或少有點煩躁，這個女人實在太讨厭了。

她好像有點代入主角蘇葉的角色，這可使不得。

不想在這兒幹站着，文馨一扭把手推門進了屋。

把袋子随意丢在書桌前，文馨抽出報告單。該說不說雖然醫生不靠譜，但這b超單瞧着還挺像樣。

讓她看看啊。

妊娠5周，女，二十三歲，蘇妍。

文馨：“......”

就在文馨還在無語中時，耳邊突然響起“滴滴噠”的音樂聲，那聲音仿佛很久遠，是諾基亞手機彩鈴的聲音。

聲音從床頭櫃的抽屜裏傳來，文馨倏忽想起蘇葉那部手機，剛來時随手便扔那兒了。

拉開抽屜，手機随着來電鈴聲還在不停震動。

文馨拿起手機一瞧，來電是蘇葉的母親，韓氏。

文馨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

點話另一頭傳來很微弱的聲音，“葉兒，你什麽時候來醫院一趟呢？媽媽我好久沒見你了。”

文馨停頓了片刻，她的話充滿了溫情和依戀。想起自己下一個任務，文馨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憐憫。

韓氏不是她的母親，她不是蘇葉，也不可能是。她承載不了她的寄托，這讓她生出了深深的負罪感。

最後文馨還是說了句，“好，明天就過去。”

翌日，文馨又來到了醫院。

她站在韓氏的病房門口外有些不敢進門，一牆之隔一位母親正等她真真的女兒。

文馨吸了口氣，推門走了進去。

那天是個下午陽光正好，暖洋洋的光灑在純白的被褥上仿佛鍍了一層金光。自上次見面不過幾天，韓氏卻更加消瘦了，臉頰深凹進去，眼皮有氣無力的垂着。她半靠在床頭，見蘇葉來了強撐起狀态，努力露出個笑容。

韓氏招呼她快過來，見到她第一眼，心疼道：“你怎麽又瘦了，是不是沒好好吃飯？”

文馨一愣，抿了下嘴，語氣輕和回道：“哪有，最近還長胖不少。”走到她身邊抽了一個板凳坐下。

韓氏哀哀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以後母親不能陪你了，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文馨低頭看着面前枯槁的手，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媽媽，她已經好久沒有見到她了，不知道那邊自己是不見了還是已經死了？

半晌，文馨自己不可查，顫顫巍巍應了聲，“好。”

“韓氏家屬出來一下，醫生找。”護士的敲門聲打破了平靜。

文馨擡頭看去，下意識輕拍了拍韓氏的手，“我去去就回。”

護士領着文馨來到醫生辦公室，但醫生沒在，現下空無一人。

“醫生有些忙，稍等一下，我去叫。”護士給她倒了杯水，讓她先坐。

文馨左顧右盼，不知道是不是醫院醫生的辦公室配置都一樣，跟昨天夏致的好像。

片刻後，醫生才姍姍來遲。

“家屬到了啊。”不見其人先聞其聲。

文馨一回頭，“夏，夏醫生？”

文馨的迷惑都寫在了臉上，有個問題她一直想問：“不是夏醫生，你啥科室的？”

怎麽哪兒都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