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進展
進展
少年見喚不醒伍寒喬,便将背簍換到身前背着,然後費力地把伍寒喬折騰到了背上。
約莫走了一刻鐘後,少年已經氣喘籲籲,伍寒喬不好再裝昏迷,只能佯裝模模糊糊地醒來。
“唔嗯...你是?”
少年聽到她聲音的一瞬間,一激動松開手,騰地一聲将伍寒喬摔落在地,疼得她咬牙捏緊了拳頭。
“對不起姐姐,你沒事吧?”
少年一臉愧疚和焦急地轉過身蹲到她跟前,瞧着模樣,不過十來歲的年紀。
伍寒喬悄無聲息松開拳頭,揉着被摔的腰道:“我沒事,請問你是哪位?我為何會與你在此處?”
“我叫...”剛要說名字的少年遲疑了一瞬,像是想起什麽似的,而後才繼續回答:“我叫徐冉,我在下山的路上碰到你,看你滿身是傷又昏迷不醒,就想着把你先帶回家讓我娘幫你療傷。”
“多謝小兄弟你的好意,但我會連累你們的,還是不去你家了。”伍寒喬故作為難推辭道。
話音未落就要起身離去,卻在剛撐起半邊身體的瞬間又重重摔了回去,不免發出一聲難以抑制的哀嚎。
她是真的疼,因為沒想到在自己計劃摔倒之前會被這個孩子先扔一次。
徐冉見狀趕忙去攔,他心思單純,只這一句便激起他的同情心泛濫,“沒事的姐姐,我家住在山上很隐蔽的地方,不會有人找到的。”
“真的...可以嗎?”
徐冉急忙點頭,“嗯嗯!”
言畢徐冉作勢又要來背伍寒喬,她急忙婉拒,于是徐冉改為攙扶着她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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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沿着一些幽深的小路七拐八拐又是半個時辰,才終于看到隐藏于林間的一座木屋,周圍竹林成片、遮擋嚴密,若非熟悉之人,的确不好找到。
還沒推開栅欄門,徐冉就已扯開嗓子,中氣十足地沖屋裏喊:“娘!您快出來!”
一位圍着襜裳的婦人邊擦手邊從竈頭邊探出頭,語氣和藹道“冉兒今日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話音未落,她的目光落在伍寒喬身上,眉頭瞬時一皺,眼神立刻轉為戒備。
“我在山腰遇到一個姐姐受傷昏迷了,我就将她先帶回來了。”徐冉扶着伍寒喬坐在院子的椅子上,又問:“您之前的藥放哪裏了,我去拿來給姐姐塗上。”
“屋裏左邊櫃子的第二層,你找仔細些,別拿錯了。”等到徐冉進屋,徐冉母親躊躇着靠近伍寒喬,眼神有意無意地打量着她。
随後她露出一個生疏的淺笑,試探道:“姑娘是哪裏人?怎麽會到這種山上來?”
“這位嫂嫂,實不相瞞,我叫林一,我父親其實是長林縣的縣丞,因為發現縣令和長安的官員勾結買賣官職被殺害,我父親臨死前将他搜查到的證據交給我,讓我去長安的大理寺告狀,我在途中被追殺逃進大山,因為迷路,只能沿着有人跡的山路走,才遇到了徐冉。”伍寒喬說完,愧疚地低下頭避開徐冉母親的雙眼。
“我叫徐雲,你叫我徐大嫂就行,你說你要去長安大理寺?”徐雲坐在伍寒喬旁邊,掃了幾眼她的傷勢,眼裏的懷疑打消些許。
伍寒喬擡眸,不知何時眼圈已然泛紅,聲音帶着顫道:“對,我父親說過,長安的官員也官官相護,唯有大理寺才能幫我申冤。”
徐雲聽罷,思索片刻又問道:“那大理寺,能抓多大的官?”
“這...”伍寒喬一眼明了她的心思,但她不能太過直白的表述,她如今的身份只是一個不涉朝政的姑娘,只能用更淺顯的措辭讓徐雲明白,“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聽我父親說過,大理寺的人連皇親國戚都敢抓。”
聽到這話的徐雲明顯動搖了,伍寒喬進一步的确信了她肯定知道些什麽。
就在二人正各懷心思沉思時,找到藥的徐冉走了出來,撒嬌似的埋怨道:“娘你記錯了吧,藥在右邊的櫃子,害我一頓好找。”
徐雲尴尬地起身,慈愛地摸了摸徐冉的頭,“娘歲數大了記性不好了,冉兒別怪娘啊~”
徐冉一聽,立馬解釋道:“我沒有怪您,我就是自己念叨念叨,您別放心上啊!”
“知道了,娘知道你沒有怪我,娘先去做飯,你給林姐姐好好上藥。”說完,徐雲若有所思地去了廚房。
徐冉坐在小板凳上,從藥罐中挖出一勺黑色的藥膏,認真道:“林姐姐你不用擔心,這藥雖然顏色不好看,但是治療外傷最是管用,我平日采藥受傷用這藥好得都很快的。”
“我知道,謝謝你。”伍寒喬微笑着點頭致謝。
随後徐冉小心地替她傷口抹了藥,又仔仔細細地包紮好。等到一切做完,徐雲那邊的飯菜已經端上桌。
“冉兒、林小姐,過來吃飯。”徐雲一邊盛飯一邊喊。
“來了!”徐冉剛跑開兩步,旋即又倒回來攙扶伍寒喬,嘿嘿地沖她樂。
飯後伍寒喬坐在椅子上,幫磨藥的徐冉遞曬幹的藥草,徐雲在屋裏收拾房間。
夜幕降臨,從木屋的院子仰望上去,只窺見一方小小的星空,散落着忽明忽暗的星星。
晚風輕拂,竹林裏響起簌簌的竹葉扇動的聲音,跻身如此清幽雅靜的地方,心情也不由自主地平靜下來。
屋內收拾的聲音早就停下,伍寒喬猜徐雲遲遲不出來的原因是因為猶豫,猶豫該不該将手裏的東西交給她。
良久,屋內傳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看來徐雲已經決定好了,伍寒喬心道。
“冉兒,明日再磨吧,快去睡吧。”徐冉停下手裏的動作,一臉乖巧的望過來,“那娘和林姐姐不睡呢?”
“娘和姐姐還有話說,你先睡,冉兒乖。”徐雲說完,拿出手帕輕輕地替徐冉擦掉額頭的汗水。
“好,那冉兒先睡了,娘和林姐姐記得早些睡。”徐冉說完,踏着小碎步進了屋。
等到屋內沒了聲響,徐雲才開口:“林姑娘,你一個人去長安告禦狀,不怕死嗎?”
“不瞞大嫂,說不怕是假的,可我更怕這世間沒有公道,我爹清白一生,我不想看到他努力多年只得到一個枉死的結局。我知道我力量單薄,但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還是想試試,我想試試為我爹,為世間遭受不公之人都讨一個公道和真相。”
這番話伍寒喬說的真心實意,或許身份有假,但赤誠卻是真的。
伍家的事,她想尋一個真相,即便最後查出的事實是父親真的犯了錯,她也能毅然接受,但她絕不接受僅憑案卷上錯漏百出的寥寥數語便給她伍家判處死刑。
徐雲咬唇,眸色晦暗不明,“若是那個人權勢滔天,你做的根本只是徒勞呢?”
“那便只當我是這追求公義之路的一塊磚石吧,道阻且長,但我相信行則将至,只要能求得真相與公道,那個人是不是我都沒關系。”說這話的伍寒喬,露出了毫無遮掩的爽朗笑容。
她深谙人心易移,所以懂得僞裝自己;但也知曉唯有真心最能打動真心,所以面具之下仍有真誠。
一旁的徐雲不知何時臉上陰霾盡散,展露出欣慰的神色,她被這番話打動,心中酸澀的同時感動也漫延而上,化作盈盈的淚水蓄在眼眶。
少頃過後,她從身後掏出一個用油紙裹得嚴嚴實實的包裹,上面還有未擦拭幹淨的煤灰,暗示着這個東西此前所藏之處的隐蔽和難料。
她謹慎地一層層打開,裏面是一個賬本和幾封信件,“林姑娘,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那麽多大道理,但是你說的話我深有體會,我年輕時不懂事,嫁錯了人害了我父親,這些便是我最後為我父親搜集到的證據,但我沒有勇氣去長安告狀,因為冉兒他...”
徐雲說到此處,眼淚控住不住地留下,愧疚又心酸地望了屋內一眼。
伍寒喬手搭上徐雲的肩膀,寬慰道:“大嫂,我知道你的難處,你不像我,還有小冉,你已經很努力了。”
徐雲用手拭去眼淚,吸了吸鼻子道:“我知道你在安慰我,我自己也知道自己只是在找托詞,但沒關系,我很幸運遇到你,至少你能幫我把這些東西一起帶去,不枉我為我父親所做的微小之事。”
說到後面時,徐雲已經泣不成聲。伍寒喬反而聽得有些糊塗了。
徐雲與陳谷是夫妻,她搜集的東西卻句句都在說她的父親,按照徐雲所言,她父親的死似乎是陳谷一手造成的。
可是伍寒喬此前查閱的所有卷宗,完全沒有提及到有關徐雲父親的事,難道陳谷所做之事,不只伍家一起案子?
那徐雲的父親是誰?
思及此,伍寒喬倏地想起昨夜小九查到的消息,那個鄉民口中廉潔善良卻出現在伍家案子中被陳谷招供成貪官的徐文。
當初在伍家的案卷上看到徐文的名字時,伍寒喬翻查過關于他的資料,卷宗記載他在陳谷被抓的兩年前就已經被以貪污之罪處死,所以當時她并沒有特別放在心上,只當徐文同陳谷一丘之貉。
現下結合小九打探到的鄉民所言和徐雲的話,那徐文極有可能就是徐雲口中被害的“父親”!
想到這裏,伍寒喬壓制住迫切的心情求證道:“敢問大嫂,你的父親是?”
徐雲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十一年前懷寧縣縣令,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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