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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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看門的衙役見身穿囚服的嫌犯将劍指向欽差大人,當即就要拔刀沖過來,被硯槿安攔下喝退。
只見硯槿安徑直向前邁進一步走近伍寒喬,任由劍刃将脖頸割破,血珠順着劍身流下,蜿蜒成一條豔紅的紅線。
“若你真的想殺我,那便動手吧。”他話說的輕巧極了,全然不似一個赴死之人。
伍寒喬咬牙,手緊緊握着劍柄,絲毫不退半步。她看不透硯槿安,一個前幾日還在因為她自嘲而哭的人,今日卻站在她的對立面以死相逼。
二人就那樣對峙着,氛圍一時降至冰點,旁邊的阿四和小九對視一眼,沒敢擅自插手勸阻。
在他們的認知裏,伍寒喬是個極其冷靜之人,今日的局面連他們都看得出來硯槿安不能殺,伍寒喬更不會不明白,故此她只是在氣惱。
“你當真要與我作對?”伍寒喬聲音沉悶,言語之間裹挾着一股怒氣。
硯槿安眉頭緊皺,“我不是要與你作對,我真的只是想幫你。”
伍寒喬冷笑一聲,“你把我要的人帶走了,還說是在幫我?”
“這個人你不能一個人接着查。”硯槿安不知該如何解釋,但他又不能告訴伍寒喬原因。
聽他這麽說,伍寒喬稍微頓了一下,有些不确信地試探道:“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正當硯槿安欲言又止之際,跟着李縣令一起去提嫌犯的衙役急匆匆跑了回來,滿頭大汗地停在二人面前。
眼神躲閃,一臉心虛道:“禀欽差大人,嫌犯他...死了......”
“什麽!?”伍寒喬和硯槿安異口同聲道。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伍寒喬瞬時收回劍丢給小九,冷靜吩咐道:“小九,你先跟着硯大人一起去現場,我和阿四換個衣服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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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話音剛落,四人兵分兩路開始行動。
硯槿安和小九到采石場的第一時間,便将現場封鎖起來,李縣令在一旁略顯無措的擦着汗,如今人死在他的管轄內,他如何都脫不了幹系的。
進來後的第一時間硯槿安便确認了死者身份,的确就是張學士沒錯。
“李縣令,采石場的人都在這兒嗎?”硯槿安掃視一眼周圍,犯人都被聚在一處抱頭蹲下,由衙役看管着。
被詢問的李縣令殷勤地小跑過來,壓低身子彎着腰回話:“是的大人,下官發現嫌犯死的第一時間便叫人封鎖了采石場,所有人都在這裏。”
就在硯槿安問話期間,伍寒喬和阿四已經換好衣服進入采石場,伍寒喬趁着第一時間先去看了屍體,仵作正在進行初步驗屍。
“最先發現死者的是你?”硯槿安還在問話李縣令。
李縣令聽罷急忙搖頭,“不是的大人,下官帶着人剛來就聽下屬說人已經死了。”
“那發現死者的人在哪兒?”
李縣令回身朝一個看守的衙役招手,将他喚過來回道:“禀大人,就是他。”
衙役朝硯槿安躬身拱手行禮道:“卑職陳三,見過大人。”
硯槿安偏頭瞧了一眼不知何時站到他身側的伍寒喬,眼神示意道:你不問話嗎?
伍寒喬微微搖頭,她今日的身份不是大理寺少卿,不宜敗露。
見狀硯槿安只得硬着頭皮繼續問話,“說說你知道的情況。”
“是,起因是方才放飯時卑職發現少了一個人,就想着是不是有人偷懶躲起來了,于是便回到采石場找人,找了一圈在一塊大石頭後面發現了犯人的屍體,卑職不敢耽誤,立馬就派人守着準備去禀告縣令大人,結果剛出門碰上了縣令大人。”
陳三說完,看向旁邊的李縣令,旋即李縣令接話道:“對的對的,陳三說的沒錯,下官就是在門口碰到他,聽他說完下官立馬就派人去縣衙通知大人了。”
不知接下來該如何問話的硯槿安眼神為難地再次望向伍寒喬。
于是站在他旁邊的伍寒喬同他耳語幾句後,他又繼續問道,“那犯人平日裏可有與其他犯人結怨或者發生沖突?”
陳三搖頭,“沒有,這個張明剛被抓進來沒幾天,平時也不跟人說話,都是一個人蹲在角落幹活。”
“那衙役呢?除了你以外,有沒有別的衙役接近他或者和他談話?”
“這卑職就不知道了,采石場當值的衙役很多,犯人也很多。”
“那他最近有何異常?”
“有一點卑職不知可否算作異常,就是他在石頭上做了标記。”陳三指着角落一顆巨大的石頭道。
伍寒喬順着陳三手指的方向走過去瞧了一眼,巨石上面有幾條石頭劃得豎線,其中某一根好像因為畫歪了,還特地在找補了一下,像是在對什麽東西計數。
硯槿安接着問完伍寒喬教的問題後,兀自走了過來,站在伍寒喬身後。
“問完了,他就知道這些。”
“你瞧着這個像什麽?”伍寒喬指着石頭上的标記問道。
硯槿安湊近些仔細看了看,思索道:“像在計數,可是一個被當做嫌犯抓進衙門的人,能計什麽數?”
他這話算問到關鍵之處了,伍寒喬同樣在思索這個問題。
二人沉思之間,仵作的聲音在背後響起:“禀大人,卑職在死者的喉嚨發現了毒藥,但是身上沒有打鬥和掙紮過的痕跡,初步判斷為中毒身亡,具體還需帶回衙門剖解查驗。”
毒殺?但是沒有掙紮和與人搏鬥的痕跡?
伍寒喬琢磨着這話,目光落在巨石的标記上,又看向旁邊的硯槿安。
張學士死的時間太過湊巧,偏生就是長安來人尋他之前,恐怕他早就預料到此事會驚動聖上,而他不願意回長安,正如他們一開始不願上報聖上而逃往懷寧縣一樣。
因此他在按照和林成計劃的時間等伍寒喬的到來,然而他沒等到伍寒喬來找他,反而等到了長安來的欽差。
所以他極有可能是自殺。
可是這樣一來,另一件事便說不通了。
起初林成說因為他們掌握的證據不能扳倒太傅所以不敢上報聖上,但是如今長安來欽差說明此時已經引起聖上注意和出手,此時回到長安應當是最受聖上庇佑的,畢竟太傅再過權勢滔天,也不敢明目張膽殺掉聖上欽點的人。
可是張學士卻在這種時候選擇尋死,實在蹊跷。
除非張明查到的東西遠不止太傅買官一事,是以他真正害怕的,不止是太傅的謀害,還有聖上的......
“聖上讓你來時交代的是什麽?”伍寒喬神色一肅,盯着硯槿安問道。
硯槿安被突然這樣問,有些不解但仍是老實回答了,“只說讓我把人提回去。”
“沒別的了?”伍寒喬顯然不信他的說辭。
硯槿安回憶片刻後點頭,“的确只說這麽一句,還有方才你說的抓人和告密的事,我并不知情也從沒有告訴聖上張學士的事,此次來懷寧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聽罷伍寒喬倏地擡眸,瞳孔微微放大,嘴唇微啓,滿臉寫着詫異二字。
她突然有些慌亂,“你是說你沒有告訴聖上也沒有派人抓人?這次就只是接到命令來提人?”
“對,我真的沒有騙你。”硯槿安眼神誠懇,語氣堅定。
伍寒喬的腦子已經有些轉不過來了,硯槿安短短兩句話便推翻她此前所有推測,并且還給她扔出了更多更大的疑問。
“那...那我拿劍逼你的時候你為什麽不解釋?”
“你之前在長安就懷疑我,現在我來懷寧話還沒說兩句你就已經認定我出賣你,還拿劍要殺我,我解釋你就會信嗎?”硯槿安委屈道。
對此伍寒喬無從辯駁。
“那你說幫我又是什麽意思?”
“聖上派我來就說明她也插手此事了,有聖上的庇護,就不用擔心有人對你暗中下手了。”
“就..就這樣?”伍寒喬說話都有些結巴了。
“沒錯啊,還有你的傷勢未愈,我跟着也能放心些。”他回答得如此天真,卻讓伍寒喬又氣又惱。
眼前的人根本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就眼下的情況來看,他們不止不能放心,也根本不再安全!
聖上人在長安,卻能夠在他們之前得到張明的消息并派人抓捕,說明張明在查的事她早就知道并且一直暗中派人追蹤此事,之前都只是按兵不動。
如今一到懷寧縣就把人抓了還親自派人來提,要麽就是張明在查的事情觸及聖上不想被查到的秘密,要麽就是這個地方有聖上想要隐瞞的秘密不想被他們查到,所以在這樣的時機派人将張明帶回。
如此一來,表面既允準了大理寺來懷寧縣查案不引起懷疑,還能在大理寺深入調查懷寧縣前将人悉數召回長安。
而一旦他們回到長安,極有可能面對聖上和太傅的雙重威脅!
是以張明的死雖然遺憾,但卻變相地替他們争取到繼續待在懷寧縣的機會和時間。
思及此,伍寒喬恍然大悟。
她走到張明的屍體旁邊,掰開他的嘴開始檢查他的牙齒,果然在右下的齒縫間發現了不明粉末。
她趕忙将仵作叫過來驗證,果然和張明喉間的毒藥一致。
一切都說得通了,張明早就預料到會發生今日的事情,所以他一早便在齒尖藏了毒藥,按照計劃記錄日子等伍寒喬,一旦沒等到,便用自己的死替他們争取時間留在懷寧縣。
所以張明是自殺,而巨石上的标記,便是他留給伍寒喬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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