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猜測
猜測
阿四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木箱背後,在他開口之後依舊毫無動靜。于是他不打算繼續守株待兔,拔劍謹慎地走近木箱。
就在他拔劍即将出鞘的瞬間,木箱背後露出一個嬉皮笑臉的小腦袋,沒個正形兒地喊:“嘿嘿~哥,是我。”
阿四寵溺地嘆了口氣,将劍回鞘收好,“你來幹嘛?”
小九背着手跳出來,站定在阿四跟前,湊近小聲道:“來看看你這邊情況,咱們不是還要回去和大人會合嘛。”
阿四揉揉小九頭上柔軟的頭發,叮囑道:“那你在這裏等會,我馬上問完就跟你一起回去。”
“好~”小九乖巧點頭。
阿四回到船上,從腰間錦囊中掏出些碎銀,沖漁夫道:“老人家,您可還記得高少爺常去的書局的名字?”
“記得,正陽書局。”
待漁夫說完,阿四将碎銀塞到他手中,道了一句謝便随小九離開了渡口邊。
二人一路加快速度,終于趕在約定的時辰回到高府的房間,伍寒喬早已等在此處。阿四和小九将今晚打探的內容一字不落地轉述給了伍寒喬。
聽到阿四說的‘正陽書局’時,伍寒喬驀地想起自己在高長鑫房間裏看到的那些典籍的發行書局正是這個名字。
“小九,明日一早咱們便出去查查這個書局。”伍寒喬朝小九吩咐道,至于阿四,因為他白日須得裝作被看管的陳小姐,遂不能出門。
吃過晚飯後,小九和伍寒喬回了隔壁房間休息。
寂靜的黑暗中,伍寒喬在腦中還是複盤自己的計劃,目前長安那邊還沒有傳來消息,她亦不知硯槿安是否已經到達。
翌日清晨,天邊剛翻出一片魚肚白時,伍寒喬便已經帶着小九出了高府大門,沿着昌盛街走了約莫半個時辰後,終于看到了開在臨近街尾的正陽書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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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太早,書局還沒有正式開門,小九上前敲門,沒多會兒老板便匆匆趕來開門。
恭維地道:“二位姑娘,小店還在整理中,若是買書,請稍後再來吧。”
話音未落,小九推着老板進了屋,伍寒喬緊随其後,進屋關門,一氣呵成。
小九亮出大理寺的牌子,威懾道:“我們是來跟你打聽關于高家的事,不要聲張,如實回答即可。若是有一句假話,小心你的腦袋。”
老板一看令牌,吓得連連拱手作揖點頭,“大人饒命,草民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小九說罷,同伍寒喬換了個位置,站到門邊警惕盯梢。
“你還記得之前常來你書局的高長鑫嗎?”伍寒喬走過來提問道。
老板誠實點頭,“記得,高少爺的書,都是從我們書局買的。”
“那跟他一起的書生你可還記得長什麽模樣?”
聽罷老板皺了皺眉頭,思索片刻後答道:“不是很清楚了,這書生自從一個多月前就沒再出現在高少爺身邊了,草民只記得,書生的下巴這裏,有一顆痣。”
老板說着,指了指自己左臉下颚的位置。
“他們一般都買什麽書?”
“各種都有,大多都是一些名家典籍...”老板說着,遲疑地瞄了一眼伍寒喬。
見他仿佛心虛一般欲言又止,伍寒喬頗具壓迫感地冷眼道:“除了這些呢?還有什麽?”
老板額頭冒出細密的冷汗,此前高家特意來交代過不讓他說的,可是如今這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他也顧不上許多了。
“還有一些畫集...”老板咬唇,伸長脖子湊近幾分,臉上帶着尴尬小聲道:“就是一些,描畫男子之間那種事的畫集...”
伍寒喬聽得眉頭一皺,回想了一下昨晚阿四從漁夫那裏打聽到的“高少爺和書生關系緊密”的線索,抿了抿唇道:“你的意思,高長鑫是斷袖?”
老板倒吸一口涼氣,眼神閃躲着點了下頭。
難怪此前她就覺得高長鑫的屋子被人刻意打掃過,看來高家的人也知道他的事,所以提前就将相關的東西銷毀了。
換言之,那個書生就是高長鑫的相好,二人游學相識,高長鑫幹脆直接将人帶回了家。
所以,書生的失蹤很可能就是因為高博對高長鑫與他之間感情的不滿,遂将人趕走或者将人殺害?
倏地,伍寒喬想到另一個問題,“那個書生一月多沒陪同,那高長鑫一個人也繼續來書局了?”
“是的,高少爺還是跟以前一樣來買書,臉上也看不出難過什麽的,不過半月前就突然不來了。”老板思索道。
一個多月前消失?但是高長鑫卻是在半月前才突然不來的?
中間的半個月發生了什麽?
“那高長鑫沒來之後,高家是不是派人找過你?”伍寒喬審視一般盯着老板問。
一聽這話,老板立即露出為難之色,躊躇少頃道:“的确來過,交代我不能把高少爺買書之事說出去。”
“來的是高博還是高長靜?”
“是高大小姐,是在高老爺被抓之後來的。”
看來這高博被抓,興許和高長鑫與書生的事有關。而高長靜所謂的退婚接手高家,恐怕只是對外散布的一個幌子。
伍寒喬摩挲着手指陷入了沉思,旁邊的老板見她不說話,也不敢擅自離開,只得躬身候着。
良久,伍寒喬想到一個可能性,但是她需要到牢裏去試探一番高博才能進一步論證猜測。
“那書生的名字你可知曉?”伍寒喬最後問道。
老板眼珠一轉,道:“全名不知,倒是聽高少爺喚過他承言。”
伍寒喬記下名字後,沖老板露出一個意味深長地淺笑:“多謝老板配合,但今日見過我們的事,還請你守口如瓶、帶進棺材。”
她的話面上聽着客氣,卻充滿威脅的語調,讓老板不禁後背發寒、瑟縮着打了個冷噤。
老板咽了咽口水,立即應和道:“那是自然,草民今日只在店裏整理書籍,其他什麽都沒發生。一切如常。”
聽完老板的話後,伍寒喬帶着小九迅速離去,而老板看到二人身影消失後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回程。
小九方才雖然是盯梢,但老板和伍寒喬的對話倒是一字不落都聽進了耳朵。
“老大,你說那書生到底是不是高博殺的呀?那外面都傳遍了。”
“不清楚,但是這人失蹤前半個月高長鑫都沒什麽異常,這一點讓我覺得更奇怪。”伍寒喬若有所思道。
的确,按照常理而言,平日那麽親密還能帶回家的人失蹤了,且這個人的失蹤還和自己的父親有關,高長鑫不應該這般無動于衷。
除非,書生前半個月根本就沒有失蹤...
而高長鑫後半月不再出現的表現,倒是更符合書生失蹤的情況。
因此伍寒喬有理由懷疑,前半個月書生所謂的失蹤是高長鑫同他一起做得戲,為的就是騙過高博,之後二人也一直私下相會,所以高長鑫與往常并沒有任何不同。
但是後半個月,很有可能是被高博識破了兩人演戲的計謀,導致了書生真正的失蹤了,高長鑫才沒再似之前一樣去書局買書。
以此類推,高長鑫的死或許就和書生的失蹤是關聯着的,而這背後的推手,可能就是高博和高長靜。
所以今晚,她打算親自去一趟縣衙的監牢,試探試探裝瘋賣傻的高博。
之後伍寒喬和小九佯裝閑逛,又四處打聽了一些高家的事,都與阿四從漁夫那裏聽到的差不多。
不知是不是因為高博的案子引起的争議太大,伍寒喬他們打聽的人裏,完全沒有人提到高長鑫與書生之間的旖旎。
皆只唏噓高家“虎毒食子”的驚人之舉和龍王震怒的傳言,還有人說,高博是因為龍王震怒被附身,才失手殺了高長鑫。
諸多謠言,無奇不有。
二人打聽得差不多之後,提着買的東西回了高府,小九非常懂世故地分了些吃食給看守的家丁,得到了家丁贊賞的目光。
很快,天空被如墨的夜色潑灑染黑,高府的燈籠一盞接一盞地熄滅後,三人兵分兩路從窗戶飛身屋頂,小心翼翼地出了高府。
至于門外兩個原本對小九誇贊不已的家丁早已于門口昏睡過去——自然是小九下在吃食裏的蒙汗藥。
今晚她和阿四要一同做事,所以不能讓門外的人有任何一絲機會發現屋裏沒人的事實。
三人在縣衙屋頂前往不同方向——伍寒喬去監牢,阿四和小九去隸屬于衙門的義莊驗屍。
監牢。
牢房的獄卒坐在桌旁打盹,伍寒喬輕手輕腳走過去,給了兩人脖子一擊,二人順勢倒在桌上,瞧着就像只是睡着一般。
伍寒喬來到高博的牢房前,他仰着頭面牆而坐,背對着她,不似此前那般嘴裏嘀咕着不明不白的話語,像是仰望着殘月在思考。
那背影被黑暗掩蓋大半,卻也難掩其中滄桑落寞。
“你把承言殺了還是送走了?或者說,是高長鑫殺的?”
伍寒喬空靈的聲音猶如警鐘,敲得高博的背影一震,他緩緩轉過身來,自陰影中露出一雙鷹眼。
目光好似帶着一把鈎子,勢要将人剜得血肉模糊。
旋即他擠出一個異常詭異的笑,嗓音猶如鬼魅般幽深暗啞。
“看來你的下屬沒能從我這裏帶回你想要的答案,”随後高博刻意停頓了一下,眼裏笑意更加瘆人。
“對吧,少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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