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看穿
看穿
想明白來龍去脈後,伍寒喬帶着急切的心情趕回了高府。
小九和阿四早已在屋中候着她,方一坐下,便有小九貼心的茶水适時地遞過來。
“老大,我今日按照你說的那般問過了,高長靜的傷是小時候為了救高長鑫被人販子用刀劃得,根據張姨所說,他們姐弟之前感情一直不錯,就是張承言來了之後才變得,後來因為林管家來了,後面的我就沒問到了。”
伍寒喬點頭,轉而問阿四,“阿四你之前打聽到的關于張承言的身形的說法有嗎?”
阿四想了一下,答:“我記得順嘴問過一句,當時漁夫描述說他倆差不多高,但是張承言稍微高那麽一寸左右。”
沒錯了,關鍵就在于相差的這一寸!
再結合小九的說法,她已經明白高長靜葫蘆裏賣的什麽藥了。
“阿四,明日跟着高長靜,把她去過的所有地方和時辰全都記下來。”若自己的推斷是真的,那這高長靜定然不會将此事假手于人,一定會自己去送東西。
眼下高長靜和高博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發現了他們的秘密,所有她不能貿然去見他們,唯有安靜地等着,等着他們自己露出馬腳。
此前自己還覺得高長靜只是滴水不漏的缜密,如今卻發現,整件事的背後推手都是她一個人,高博也只不過是配合她的計劃。
只不過因為她迫切地想要伍寒喬按照她的計劃那樣做,才在談話中不慎暴露了自己的矛盾之處。
今日回來的路上,小九打聽到的內容,也只是幫伍寒喬進一步印證了推斷。
“對了小九,不用再找張承言了,把人撤回來吧。”
小九聽得有些一頭霧水,迷茫的眼神對上伍寒喬的視線,“不找了嗎?為什麽?我們不是還要找到他查出高家的秘密嗎?”
伍寒喬胸有成竹地笑,“我已經知道他在何處了,只要明日阿四的跟蹤順利,不久之後你們也可以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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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覺得伍寒喬說得雲裏霧裏,但小九從來只知道老大的安排都有她的用意,所以即便是不明确的答案,她也不會急于一時地追問,“明白了。”
旋即伍寒喬又想起祭祀之事,她們已經來了高府五六日了,由于他們僞裝代替人選來到高家的時間比往年要晚,是以算算時間,應當快要舉行祭祀儀式了。
她轉向阿四問道:“祭祀的事,還有幾天時間?”
“今日林管家來過,特意提醒我們,祭祀在三日後舉行。”阿四将白日等候伍寒喬時發生的事情簡短交代道。
三日,足夠了。
伍寒喬在心裏盤算着,沒記錯的話,五日之後也是高博的最後一次庭審,要想撈他出來,這幾日便要開始着手準備了。
伍寒喬自袖中取出一個信物一樣的東西,拿過信封裝起來,然後将高博那得來的賬本撕下一小部分一起裝進去後封好,又從另一側取出早先便準備好的信一道遞給小九。
“明日将這個快馬加鞭送到長安,呈至聖上。”伍寒喬叮囑得極其謹慎,這件事關系到昌遠渡口管轄權之事,萬萬不能馬虎。
她需要借聖上的手,将新任的碼頭官拉下馬,然後順勢将管轄權放到自己手裏。
“渡口那邊呢?有動靜了嗎?”
“前日開始就有新的貨船靠岸,今日他們的貨物存進渡口的倉裏了,我們的人扮作腳夫混進去了,查到他們運送的是兵器。”阿四回話道。
聞言伍寒喬并沒表露出任何詫異的情緒,她早就猜到沈鶴文有謀逆之心,聯合高遠多年,這個時候便開始囤積兵器,怕是安插的勢力已經足以撼動明澤的地位了。
并且沈鶴文能锲而不舍地奪取昌遠渡口的管轄權,說明他養的私兵恐怕也離此處不遠,或者說,他的人也需要借用此地進入長安。
不管是哪個原因,伍寒喬都深知自己的計劃須得提上日程了。
“殿下那邊呢?”伍寒喬又問。
光是她一個人做好準備可不夠,殿下那邊也須得同步進行,高家案子過後,她就要回長安開始計劃,渡口的碼頭官位置須得殿下的人頂上才會不落入他人之手。
還有涼州那邊,定安候談将軍遲遲不肯回信,不知還在顧忌什麽。
“殿下來信,安排的人已經啓程,并且...”小九說到一半,有些遲疑地瞥一眼伍寒喬的眼色,不知該不該如實告知。
伍寒喬歪頭,眼裏帶着疑惑地望向小九。
躊躇片刻後,小九适才開口,“殿下信中說,談将軍想同老大見一面聊聊,我們該如何回?”
聽罷伍寒喬立刻明白了,小九猶豫的原因,左不過談叔叔想同自己談伍家當年的事情,小九怕自己被提起傷心事罷了。
當年被硯家趕出去後,伍寒喬獨身前往涼州,路上遇到被人販子拐賣還打成重傷的小九和阿四,伍寒喬故意被抓,最終三人合力将人販子算計進了官府,自此小九和阿四便跟着她了。
到達涼州以後,伍寒喬并沒有如奶娘交代的那樣投靠談叔叔,她怕再次遭遇在硯家那樣的情況,也怕自己連累現已身為定安候的談嚴。
所以她帶着小九和阿四四處讨生活,最後被一個武行的人看上,撿了回去邊打雜邊學武,一次偶然的機會幫涼州一個縣衙的捕頭破案抓了賊,就被捕頭帶回去推薦給了縣丞。
自此開始了查案緝兇,後來憑着不斷破獲大案,終于被提拔到長安,又被明澤看中破格提升至大理寺。
這整個過程伍寒喬花了足足八年,六年在涼州風吹日曬、不辭辛勞;兩年在長安替明澤賣命,才走到如今大理寺少卿的位置,其中付出的辛勤與苦楚,唯有她自己知道。
她其實一開始便可以投靠談嚴,然後借着談嚴的手回到長安,憑借她的能力,來到如今的位置只會更早。
但是她沒有,她在涼州進入武行後給談嚴去過一封保平安的信,但信上卻叮囑談嚴不要尋她,她有自己的籌謀。
這三年回到長安後,她開始頻繁與談嚴通信,為伍家的案子,也為借助談嚴的勢力。
但是她一直沒有告知談嚴伍家案子的真相,即便太子李述知道,在與談嚴聯系的這麽多年,他亦沒有提及過。
估計也是有顧慮的,定安候談嚴駐守涼州,掌數萬兵馬,但是卻是個在情感上算不得理智之人,伍寒喬的父親伍遼允與他多年兄弟情深,兩家自爺爺那一輩開始便來往甚密親如一家。
一旦讓談嚴知道伍家之事,恐怕一怒之下會沖動回到長安試圖翻案,如此一來,只會破壞伍寒喬的計劃,也會給談嚴扣上謀反的罪名。
因此伍寒喬始終沒有告訴談嚴伍家之案的真相,現下他不回自己的信卻藉由太子李述轉達想要見面,估計也是一種示威吧。
思索片刻後,伍寒喬下了決心,“告訴殿下,我回長安的前一日就去見談叔叔。”
“是,老大,我這就去辦。”小九說完,眨眼便從窗戶消失了身影。
待小九走後,伍寒喬适才開口問阿四:“對了,硯府那邊情況如何?”
“硯大人連着幾日都回了硯府,情況比之前好上許多,硯尚書也沒再像之前那般大發雷霆,二人之間似乎已經開始和解了。”阿四回。
“讓我們的人繼續盯着,等到渡口的事情來了聖旨解決完,就可以讓長安那邊開始行動了。”
“明白。”
“我到時會找機會讓你們與我分路,你們也要注意安全。”
阿四沒回話,只鄭重地點了下頭,随後又覺得應當說些什麽,便補上了一句:“大人也要保重性命。”
聞言,伍寒喬欣慰地笑了笑。
窗棂的月光傾灑進來,在他們周圍暈開一個光圈,像無形的束縛,将夜空下所有人都放入一個看不見的漩渦中,任其掙紮着試圖抓住什麽,卻只得到一片虛無。
就像他們的命運一般,抓不住、放不開。
按照現在的進程,若計劃沒有纰漏,那在伍寒喬回長安的路上,就會被聖上的第二道聖旨抓起來押回長安了。
到時候沈鶴文估計也就坐不住要出手了。
等到小九回來,已是深夜時分,伍寒喬閉目躺在床上,呼吸勻稱,小九怕吵醒她,放輕了腳步躺下。
天剛蒙蒙亮的時候,高長靜便輕裝出門了,阿四跟在暗中,距離拿捏适宜,絲毫沒被人察覺。
高長靜先是去了高家的幾間大鋪子,巡視後又查閱了賬本,之後沿着鬧市逛了一圈,進出了幾間零食鋪子,出來時手上便多出好些吃食。
就這樣看似漫無目的地逛着,她最後來到一家新開的書局,進去左挑右選後,付錢買了三本書。
走出書局後她的雙手已經再拿不下其他東西,然後高長靜突然停在書局門口,四處觀望了許久,才拿着這一堆東西拐進了書局的後巷。
途中她也非常小心翼翼地前後探看着,幾乎幾步就要一回頭,好似做了什麽虧心事一般。
終于在高長靜接連拐了三個巷子後,她來到了一處僻靜的木屋,屋子瞧着陳舊,但卻并無漏風漏雨之處,似是被修繕過。
只見高長靜在門口環顧一圈,确保四下無人後,飛快地推而入,眨眼的功夫連門都關上了。
少頃過後,阿四才從暗處走出來,他腳步放得很輕,發出的聲響比貓走路還要細微,然後他耳朵貼門去聽屋內的動靜,隐隐約約傳來一個男聲。
下一瞬,聽清高長靜喊的稱呼後的阿四臉色驟變,眼神諱莫如深,仿佛青天白日見了鬼一般。
為何...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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