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在睡夢中,傾凰進入一個無邊無際的地方,昏暗卻不讓人讨厭,她不斷地前行,就是找不到盡頭。

這個地方像極了傾凰待了十五年的地方,唯一不同的是這裏的光線沒有以前看到的那麽讓人感到恐懼。

傾凰不知道走了多久,都讓人有種崩潰的感覺,有幾分絕望,可是她只能不斷地走,不斷地向前走。

“絕路嗎?”傾凰停住了,冷笑道:“既然走不出去,那我就站在此處。”

話音一落,只覺天旋地轉,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了,突然間暗了,偏向一種說不出的紅,好像是血色,讓人看着很滲人。

傾凰覺得有什麽力量指引自己前行,只要不斷的前行就可以。

她加快了步伐,總覺得還是一望無際的道路,可是心裏有個聲音告訴自己一定要前行,前面、在前面有自己要的東西。

傾凰不斷地加快不知,不斷地前行,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誰,到底來自何方。

突然間,傾凰停住了,她走入一個場景,一個從未到過的地方。

她看到一個血跡斑斑的女子被鎖在一個房間內,女子的面容看不真切,卻讓傾凰覺得那個女子很凄美,女子的手是放在背後用繩索拴住的,她在拼命的掙紮。

這個時候,傾凰想起多年之前的夢魇,她在想該不會是哪個女子,她與女子到底是什麽關系。

傾凰很想走過去,給她松綁,可腳如同有千斤重,一步都移不了,她遠遠地看着那個女子,心裏覺得有些痛,猶如刀絞,甚至有那麽一刻讓人覺得有些窒息。

那個女子從未見過,可是看着她悲慘的樣子,傾凰覺得心好痛,她看着女子跪在地上,無助的落淚,淩亂的發絲中有着的是絕望的眼神,她似乎經歷了很多痛苦的事情,在她的眼裏看不到希望。

傾凰将手捂住心,咬緊牙關,她呆呆的看着那個女子,試圖和她說話:“你是誰?”

一片寂靜,仿佛她們兩個人待在的是不同的時空,傾凰無論怎麽詢問,那名女子都是低着頭,看着身上低落的血。

傾凰不停地問,不停地喊,喊着喊着眼淚就流出來了,不知道為什她覺得自己心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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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凰覺得自己的腿突然變輕了,剛踏出一步,那名女子不見了,傾凰拼命的朝着同一個方向不停地奔跑。

可是不管怎麽跑,都找不到那個女子。

看到的卻是昏暗的的空間,只見前方泛起白光,傾凰拼了命往前跑,她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走到前方,看到的是一只鳳凰,很小,小到傾凰想不顧自己病弱的身子想去保護她,可以當有妖怪攻擊鳳凰的時候,傾凰擋住的時候,卻看着妖怪從自己身體穿了過去。

“我死了?”傾凰傻了,她呆呆的看着自己的手,傾凰在這一刻是崩潰的,是無助的,她想到以前的那個自己了,做鬼都最不成的自己。

她的眼色變得黯淡無光,冷冷的道:“我睡的時候,伏羲琴将我殺了?”

傾凰擡起手,果真,伏羲琴并沒有在自己手上,她失了魂似得倒在地上,閉上眼睛,不管那只小鳳凰了。

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又是昏暗的空間,一望無際,腦海裏留下的是哪個滿身是血的女子,血染紅了衣服,就好像身上的紅衣,十分的滲人。

傾凰自己也沒有想到,從這一刻起,身上的紅衣換了一件又一件,除了紅衣,就沒有別的了,就好像提醒自己,寧負天下人也不要負了自己,決不能讓自己落到這樣的下場。

她閉上眼睛,好希望只是夢一場,她沒有前行,就是睡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聽到琴聲,很是好聽,可是琴沒有彈多久,就沒有了,又過了一會,琴聲響起,這般循環,很煩,可是很好聽。

後來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突然覺得腦袋很疼,努力的睜開眼,看到的是一臉疲态的先生,見到自己睜開眼,就發了瘋似的,抱住傾凰。

“你終于醒了,你可知道你入了夢魇,差點醒不來了,我彈了伏羲琴,一天一夜,沒有間斷。”

先生這三天兩夜急紅了眼,彈了一天一夜的曲子,喊了一天一夜,本以為傾凰只是睡了,沒想到卻是入了夢魇。

“夢魇嗎?難怪那麽真實。”傾凰将頭埋在先生的空口,很是感動,她知道先生從未彈過伏羲琴,這一次是為了自己破例的。

“沒事了,沒事了。”

先生不知道是在安慰傾凰還是安慰自己,他只知道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恩。”傾凰掙脫先生的懷抱,下床的時候差點摔了一跤,只覺得自己的體力幾乎用光了。

“小心,現在別下床,我去做些吃的給你。”先生将傾凰抱在床上之後,就走了。

留下的是不敢閉眼的傾凰,她蓋着被子,一個人躺在床上,回想夢魇裏面的場景,總覺得很恐怖。

之後先生将飯菜送過來的時候,傾凰一言不發的樣子讓先生看着很揪心,就讓傾凰出去走走。

“我還是去練劍吧。”傾凰放下碗筷,覺得自己只有練劍的時候才不會想多了。

“去吧。”先生本想傾凰彈伏羲琴的,後來想到伏羲琴曾兩次傷到傾凰,就沒有說出口了。

走到竹屋外面,傾凰亮出随身帶的佩劍,雖然不如伏羲琴,但是先生親自鑄的劍,自然不會太差了。

傾凰随心所欲的揮舞着手中的劍,時而展現出她似水柔情的一面,時而展現出她巾帼不讓須眉的一面。

她不斷地變化着招式,已經脫離了本身學的劍法, 她不斷的去感受劍風,去體會自己身體的搖擺程度,順應身體的變化。

劍越來越快, 甚至讓人無法接近,強大的氣旋将傾凰包裹住,漸漸地她忘記了凡塵俗世,以心練劍,別無他求。

先生在一旁喝着小酒,看傾凰練劍,起初害怕她走火入魔,現在看來确實是多慮了。

傾凰的劍法比以往的每一次都要娴熟,讓人感嘆她的天資。

“你應該不是鳳歌,鳳歌可比你懶上三分,自從天界給了她伏羲琴,就再也不見她修煉了,日日彈琴,雖然修為長進了,但是人也懶了。”

先生用着只有自己才能聽見的聲音低聲說話,就像是在安慰自己,他總覺得自己活了那麽久就和白活了一樣,居然懷疑傾凰是伏羲、天君或者鳳歌的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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