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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芷看了一眼傾凰，發現傾凰對這些事情是不知情的，便覺得有些欣慰，因為她很怕自己見識淺薄的樣子給傾凰留下不好的印象。

“鳳女，可不要着急，這才剛剛開始。”

青樓的文化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很明顯凝芷所說的東西并不多，但這些東西就足夠讓人為之一振。

“請說。”

“還有一群渾水摸魚的人，讓門外貧窮的文人墨客寫，這些人很少有人能見到我們，除非是某個青樓女子真的到了一定的年紀，你得知道半老徐娘不嫁就晚了。”

傾凰點了點頭，這個道理她是懂得，再怎麽進行包裝的女子，若是上了歲數就沒有人再尋她，真就是青樓文化最殘酷的地方。

“這的女子從來都不需要了解女人需要什麽，她們只會了解男人，怎麽說話男人喜歡，怎麽說情話男人才喜歡。”

“所以說像凝芷姑娘這樣的青樓女子很會說話，男子都很喜歡。”

“我不喜歡。”

先生直接打算傾凰與凝芷的談話，他确實對青樓女子沒有什麽興趣。

“對于先生而言，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确實算不了什麽。”

傾凰驚呆了，她萬萬沒想到凝芷是知道先生身份的人，而且知道先生身份還一直把他擱置在一旁，傾凰只能理解為是自己魅力太大，已經搶了先生的風頭。

先生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坐着，然後無視凝芷。

“凝芷姑娘繼續說吧。”

“一般攬客的可不是我們這樣的青樓，無論是地位和身份我們都高于她們，在文人心中我們可是無價之寶。我們的吃穿住院不亞于大戶人家的小姐，可以說只要還年輕，我們便擁有了別人所得不到的錢財。”

“看出來了。”

凝芷穿衣所選的布料遠比半夏的要好，而且花紋極美，像是專人為她設計的。

“在這裏有錢可沒有用，青樓女子雖說是風情萬種，但不是給所有人，因為錢才具在方可通過，來者會進入庭院，裏面是有紙筆，來了就得作詩，這裏有專門抄詩詞之人，給我們看過，是本人所寫而且寫的好才能進入。”

這麽嚴格的篩選，能進來的人不會太多，當然也不可能沒有。

“若是有人代筆呢？”

“代筆被發現此人就得轟出去，在三區得有三區的規矩。”

聽到這，傾凰對三區的青樓女子倒也添了幾分好感，特別是凝芷，她就是一個才華橫溢且有魄力的女子，若不是這樣她這做不到年紀輕輕就在三區有至高的地位。

“這也極好，若是遇見在仕途可大展宏圖之人可與我父親說說，到時候他若覺得可行，那人也能入朝為官。”

先生看了一眼傾凰，有些無可奈何，只能冷笑意思：“你倒是無論在哪都要為北興皇室選人才。”

“那是，我可是鳳女，到時候我和你跑了，沒留下幾個人聖上肯定會怪罪我的。”

傾凰覺得自己十分的委屈，明明考慮的那麽周全，還被人嫌棄了。

“你們二人的關系倒是極好。”

凝芷有些羨慕他們二人，能夠得到一份真摯的感情，而不像自己只能逢場作戲。

“莫要取笑傾凰，凝芷姑娘還是說說青樓與文人的事情。”

“恩。”

凝芷是一個很識趣的人，她從未惹人生氣，她進退得當，能夠把握分寸。

“青樓女子有自己的傲骨，所以有才之人未必能見。”

“姑娘的意思是作詩是往往不夠的？”

聽凝芷這麽一說，傾凰便覺得這其中的複雜程度是自己無法想象的。

“能作詩的人，找三到五人，讓他們促膝長談、吟詩作賦，這樣凝芷與各位姐妹才能知道誰更勝一籌。”

凝芷低下了頭，似乎在回憶些什麽，轉瞬間又将頭擡起來。

“若是遇見才子就将此人留下？”

傾凰心想：終于留下來了？結束了？

“不，至少凝芷從未遇見過才見到一面就被吸引住，還迫不及待就想見到之人。”

傾凰用着贊許的目光看着凝芷，這可是一條極好的計策，無論是誰都會被神秘的女子吸引，更何況這樣的女子身名在外，讓無數才子傾慕。

“這樣雖好，可若是遇見纨绔子弟，他們接受不了呢？”

無論是哪裏的纨绔子弟都是一樣的，他們費盡心思想得到的人沒有得到，這口氣怎麽能咽下去？他們可能會選擇砸場子，或者別的過激行為。

“三區有三區的活法，一座院子可不止一名女子，她身後至少一兩百人護她周全，都是能打的人，若是有人砸場子，那人只會被扔出去。”

傾凰點了點頭，表示她能夠明白，若是有一個人破了規矩，那就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是更多的人，不會遵守這樣規矩的人多了，青樓便開不下去了，若是亂了，那和妓院又有什麽區別。

“凝芷鳳女倒是懂得什麽叫做無規矩不成方圓，傾凰佩服。”

“豈敢豈敢，鳳女的才學是無人能及的，凝芷應該向您學習。”

凝芷十分的愉悅，因為傾凰不只是鳳女還是相府的千金，她能夠接受這樣的生存方式，能夠接受一個女子與衆多男子相處，而且活的十分的惬意。

“姑娘不用謙虛了，傾凰的才情多半是百姓傳出來的。”

傾凰不太想發揮出全部的能力去打擊一個十五六的姑娘，她覺得今日凝芷有這樣的成就，他日必有大成。

“凝芷花了千金買下您的畫作，怎不曉鳳女的實力，七區治理之法也是鳳女想出來的，凝芷只能說一句：鳳女、名不虛傳。”

凝芷把一切都打點好的時候，有錢財且能看到傾凰的畫作，那個時候她發現傾凰是真的十分的厲害，五歲的孩童能比現在的她畫得要出色。

“聖上親自教導，豈敢太差。”

傾凰很想說自己在現代自幼學畫畫，而且學的是國畫，時代是不斷地進步，那些畫作體現在一個孩童身上，簡直就是神作，更何況這孩子不是別人，是北興的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