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2)
色,看見的卻是自己的老同學,查理!青葵很詫異,這個人難道不應該在舊金山的嗎?這個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這位老同學現在用胳膊環繞着美人的脖子,在美人的耳邊悄悄說着什麽好笑的話。青葵,撇撇嘴,心想,到哪裏都改不了的模樣。還沒等青葵理順老同學的行蹤,就有秘書走過來,青葵以為是來請自己的,不想卻是來請身後這位嬌滴滴的美女。秘書很恭敬的說道:“肖總請您過去呢。”那美女脫離了查理的懷抱,站起來道:“查理,那我們明天見吧。”青葵的這位老同學,向美女眨了下眼睛道:“那我還在這裏等你。”美女跟着秘書走了出去。青葵在自己的角落坐好,沒想要跟這位老同學相認。反正自己舊金山托付的房子和車,這位老同學已經處理好了。自己該拿的錢都拿到了。兩人還是無瓜葛的好。青葵很認真的看着窗戶外面霧蒙蒙的天,很困難的找尋着馬路上的車輛。這位老同學突的就站在眼前了。還是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子,打招呼道:“青青,你怎麽在這裏。我去你上海的家找過你,說你搬走了。你怎麽不告訴我,你家在北京哪裏?”青葵,在鼻子裏哼了一聲道:“就是怕你找我,才沒告訴你的。離我遠點。”查理像剛才摟着美女一樣,也摟過青葵說:“吃醋了?你知道我的心裏只有你。”青葵聽了想吐出來,推開他道:“你惡心不惡心?怎麽這麽多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查理挑了挑眉毛道:“人長得太帥,不嘴甜點,實在對不起女孩子們的付出。剛才那位,認識還沒過一個小時,就已經答應讓我給她的公司做財務咨詢了。是不是很棒?”青葵嘆出一口氣。人性怎麽就是這麽難改呢?查理,順了順額頭上的頭發,用手搭在青葵的肩膀上說:“青青,我請你吃晚飯吧?”青葵推掉他的手說:“我和這裏的肖總約好了。下回吧。”查理呵呵的笑着說:“這裏一整層都是肖總。你說的肖總是誰啊?”青葵摸出名片來看看道:“肖絷。”查理怔了一下道:“不可能。”青葵撇了一眼這位老同學,自我保持沉默。查理也不說話,随着青葵看向霧蒙蒙的天。不一會,秘書又過來說道:“這位小姐,不好意思,我們肖總晚上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參加。說下回再請您吃飯。”青葵差點忘了控制臉上的表情。身邊的查理倒是很開心的道:“真棒,那我們就可以一起去吃晚飯了。”青葵站起來。拿起桌子上的手機,答道:“我媽在家等我呢。”查理跳過去收拾自己的東西,幾步追上來。挽住青葵的手道:“好久不見,給個面子。求你了。”青葵突然想到和他第一次的相見,青葵和幾個一個中介過去的孩子們坐成一排在學校食堂吃飯。這個叫查理的人就蹦跳着過來。這邊說幾句,那邊說幾句。青葵看見這個濃眉大眼的英俊男孩子,很是期待他也過來和自己說幾句話,沒想到等來的确是一句:“你英語發音好怪啊,哈哈哈哈。”一起來的孩子們都想讨好這個當地華僑的小孩。跟着一起哄笑起來。青葵在這所學校的第一天就凄凄慘慘的好好哭了一場。也拜他所賜自己沒了中國人做朋友。曾經很長一段時間,都只能孤零零一個人坐着吃午飯。青葵搖搖頭,真是峰回路轉。答道:“那你付錢啊!”查理圈起青葵的肩膀,笑咪咪的說道:“那當然了,你窮嘛。我還能不知道?”青葵很是痛恨這個人只專門針對她,問道:“你什麽時候可以對我也好點?難道我不是女人嗎?”查理咧着嘴笑,他不會讓她明白的。
青葵和查理在附近的餐廳找了一個位子坐了。商量着點什麽菜。青葵喜歡微辣的菜,查理是一點辣的也吃不了。兩人正争執着,就有一對金童玉女進來。餐廳的經理殷勤的服務着。青葵終于沒了耐性,對查理說:“算了,你聽我的吧。這次我請客。”轉身想要找服務員點餐。就看見當初要請自己吃晚飯的那位肖總很自在的坐在剛才被查理抱過的美女旁邊。心裏擰過幾十道彎,也沒能擰過爆發的憤恨。當初說要請客的是你,毀約的也是你。現在出現在這裏的還是你。怎麽全都是你??青葵恨恨的盯着那位翹着個二郎腿的肖總,把自己心中的怨恨統統傳遞過去。查理,伸手把她的下巴扭過來,道:“男人啊,最讨厭的就是你這種的。還沒開始呢,就把自己當女朋友了。你死死盯着人家幹什麽?懂不懂欲擒故縱啊??”青葵被這位說的頭疼,哼了一聲道:“這個詞還是我教給你的呢。你個混蛋!用不着你教我怎麽做人!”查理就是喜歡看青葵生氣時撅起的嘴巴,掐掐青葵的臉蛋道:“還吃不吃飯了?你不點,我可點我喜歡的了。”青葵趕緊叫過來服務員,點了一桌子的菜。很高興這位老同學破費一次。
肖絷一邊滑着手機,一邊和旁邊也一起滑着手機的美女吃飯。美女開口道:“肖絷,你怎麽那麽讨厭啊,本來我可以和帥哥一起共享良宵的。都被你給攪和了。”肖絷不擡頭,悶聲說:“伯母叫我看住你,別又讓人給騙了。”美女笑呵呵的說道:“總比你一年到頭吃齋念佛的好。聽說你最近都快成仙了?”肖絷擡起頭來嗤笑了一聲。卻看見遠處有一處火紅,定睛望過去,真的是那位畫家的孫女,左青葵。有點過意不去,再仔細看,旁邊還有一個笑嘻嘻的男人。卻是那個伯母要他千萬注意的國際騙子。肖絷再不能清閑的滑手機了,停下筷子,注意着青葵的一舉一動。很是麻煩身邊有個累贅。突然想好一個帶走青葵的法子。叫起表妹道:“肖擒,吃好沒有我們走吧。姑姑不是說要我們晚上去她家嗎?”美女拿餐巾抹了抹嘴唇,站起來,眼也不擡的看着手機。準備好和表哥出發了。肖絷故意走在後面,看準了青葵前面的飲料,想要迅速的推倒在它的主人身上。卻被旁邊的國際大騙子以更快的速度移走了。肖絷走過去,有一股火氣猛然騰起來。轉身剛想叫青葵的名字。被前面的美女叫住道:“姑姑打電話來催了。快點!”肖絷不能再耽誤,警告性的看了一眼青葵對面的男子,那男子一點也沒有被震懾住,倒是對着他輕蔑的笑了笑。肖絷咬咬牙,去追前面那個不靠譜的表妹了。
肖絷在姑姑的碩大別墅裏,聽着姑姑數落肖持的種種不是。想起剛才的那個輕蔑的笑。這個笑很透徹,好像完全洞曉自己當今的處境。自己等了十幾年。終于被允許進入集團的決策層。終于等到父親開口要他管理股票的買賣。他怎麽可以在這個時候讓姑媽撿了豁口,在大家族面前批評自己呢?他最近每天都去公司。每天參看各種材料。簽署各類文件。他想要的正慢慢向他靠近。他是不可能在命運面前任性的。而這個笑,像是看透了這所有。對他的警告發出了蔑視的嘲諷。肖絷也輕蔑的笑了笑,突然弄懂了這個人的身份。他現在最希望的就是眼前馬上出現那個左青葵的身影。他很想知道她沒有被騙。他不知不覺間被什麽給吸引了。只是他還不清楚是什麽。他特別害怕愛情,因為不管是誰,開始的時候不管多麽的情深,最後總是利用他的愛提出一個又一個的要求。他害怕了這種感覺,那種被愛要挾的感覺。但這次的是什麽呢?他給自己找了一個好的借口,是還債。沒能用合适的價錢買老畫家的畫,就還在老畫家的孫女身上吧。
肖絷慢慢的在集團擔任了不少職務。就算嚴厲的姑姑也在父親面前誇獎他是個擔當起責任的孩子。父親最近幾年明顯的老了。頭發一個月不染就有些花白。肖絷有時伴着父親散步,父親扶住肖絷的手,重重複複的說:“要小心。處處都是危機。”肖絷慢慢增持了在朝宇游樂的股份。又讓朝宇游樂增持了朝宇航空的股份。肖絷在美國建立了幾個朝宇游樂控股的公司。讓這些控股公司持有1%到4%的朝宇航空及朝宇集團其他子公司的股份。這樣,就算肖持以後大舉的買賣朝宇游樂的股票,也不能直接控制朝宇航空的股價。他頻繁的往來于美國和中國之間。慢慢的忘了還有一抹紅色的債要還。只是喝起紅酒的時候,看見法拉利豔豔的跑車的時候,甚至于看見國旗都會想起有一個女子可能正在等着自己的電話。
肖絷躺在北京的家裏。看着初冬灰白的天上慢慢飄下零星的雪。很是好奇,經常出現在自己眼前的畫面,為什麽最近一次也沒有出現過。他想起自己幾次看見那個女子都是喝醉了酒。便給自己到了一杯紅酒。他今天從美國回來,不知為什麽突然撥打了左青葵的電話。卻提示說這個號碼已經注銷了。肖絷打開音響,讓莫劄克的鋼琴曲洶湧的流淌出來。他又去倒了一杯紅酒仰頭喝了下去。很着急今天自己的好酒量。他收拾出已好久不用的毛筆。穩穩的寫下幾個字。看了看,還算看得過去。又倒出一杯喝幹。在紙上無章法的反複寫下‘山無陵,江水為竭’不一會,竟是寫下滿滿一張了。肖絷又去換了一張,鋪展好。又給自己到了一杯酒,幾下喝光了。在紙上寫下‘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遠看了一下,寫得亂七八糟的,搖搖頭,揉亂了宣紙。倒出最後一杯酒。一口一口的咽下。肖絷已經醉的走不太穩了。好不容易躺倒在床上。慢慢閉上眼睛。可惡的,竟然什麽也沒有發生。肖絷指着天嘴裏慢慢罵出一聲:“混蛋。又糊弄了老子一次!”
太陽很偶然的高懸在天空上。可能是昨天下了雪的緣故,今天的天是湛藍湛藍的清亮。肖絷拉開窗簾,閉上眼,讓北京久違的陽光灑在臉上。突然他那麽盼望的景象就出現在眼前了。那個女子穿了一件格子大衣,中間用黑色的腰帶束着。頭發長長了些。溫柔的灑在脖子周圍。更襯出這個女子的妩媚。她和誰說着什麽,轉過身,卻是有眼淚滑下來。肖絷,睜開眼。皺起了眉毛。這次這個女子站立的地方卻是在自己的辦公室。
肖絷很利索的穿好衣服,吩咐司機先去公司。肖絷還是第一次這麽早到公司。來上班的員工終于一睹真容,紛紛拿出手機,咔嚓咔嚓搶着來照這位集團的少主人。肖絷也不能像明星一樣,不願意讓人拍就戴上墨鏡。只能硬着頭皮走過去。等電梯的門關上了,才呼出一口氣,對司機說:“我爸來公司也是這個待遇嗎?”司機最近學聰明了,實話說道:“老總沒那麽吸引人。您不是還沒結婚嘛。結了婚估計也不會有這種待遇了。”肖絷才覺得這個司機真的該換了。肖絷雙手插兜,保持着氣勢上的優勢。電梯門一開,赫然的就看見青葵正微笑着站在自己辦公室前面。以為是幻景,轉身問司機道:“你能看見前面的那個女子嗎?”司機很認真的看了看肖絷,說道:“能。”肖絷點點頭,舔了舔突然幹燥的嘴唇。保持平靜的姿态,走過去拿卡打開辦公室的門,說道:“左女士,請進。”青葵依舊柔美的笑着,邁步進了這位怎麽琢磨都琢磨不透的男子的辦公室。青葵問道:“肖總,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在這裏?”肖絷一手插兜一手輕輕碰上門,嘴角挑起一縷笑意,說道:“你來,是要和我一起吃午飯”青葵又看不懂了,這個人幾個月都沒有消息。卻仍記着自己午飯的邀約。笑了笑道:“好的。我請客。絕對不會臨陣逃脫的。”青葵看着這位體态潇灑的男人,臉上瞬間劃過的尴尬,覺得留在國內很值得。
☆、難題
肖絷處理了肖持帶給公司潛在的危機。但公司裏無幾人知曉。大家都只知道。公司的少東家最近很經常的出入公司。卻忽視了十幾年都不怎麽露面的少東家一旦露面意味着什麽。
肖絷猜青葵肯定也是不知道的。除了家裏的父親,姑姑和伯伯都不知道持股的變化。但青葵開口說道:“肖總,你真的不想問問我,為什麽會站在您的辦公室前面嗎?”肖絷只是因為看見她站在自己的辦公室裏面,知道她一定會來的。所以根本沒想過這個人為什麽會來。有點懵懂的說:“難道你是來找我借畫?”青葵笑了笑道:“我這次來是公事。從今天起,我就是肖總的行政助理了。您對美國公司的投資,以後就由我來為您處理。”肖絷皺了皺眉,擡眼,注視着青葵明亮的眼睛,看了半響才道:“誰任命你的?”青葵被看得很不自在,聽見問話,想要擺脫尴尬。趕緊說:“您姑姑,肖霞女士。夠資格嗎?不夠的話,我就給您講講我的履歷。我是芝加哥大學經濟系畢業,之後取得了西北大學Kellogg商學院碩士學位。畢業之後在施羅德基金公司舊金山分部當了三年的基金經理。操作過對證券,股票,期貨等的投資。對美國股票交易的各種法律非常了解。讓我來為您做行政助理再合适不過。”肖絷,當然不會懷疑這個人的才華。她是老畫家的驕傲。老畫家總是說起自己孫女獨自在外國勤奮讀書。但是肖絷不信任的是自己的姑姑。他最近在外面做事。多多少少聽到些,關于他姑姑的傳言。他不能不懷疑這個人不是姑姑特意安插在自己身邊的。肖絷冷冷的問道:“上次看見你和那個叫劉查理的人在一起。你們是怎麽認識的?”青葵撇撇嘴,這個查理怎麽光是在一起就能給自己惹出是非來?如實說道:“查理是我從初中就在一起的同學。又都去了一樣的大學,讀了一樣的商學院。後來也都在舊金山工作。是老熟人了。”肖絷眉頭皺的更深了。他本能的感覺到劉查理和他的姑姑有着非同一般的關系。他的姑姑在國外有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把出國投資的中國資本分部掌握的牢牢地。肖持大規模的購買朝宇的股票,也是姑姑第一個出來警告的。肖絷去查過,肖持的錢是從外國突然冒出來的幾個公司裏轉過來的。肖絷總是疑惑,若換做常人,一定是通過自己控股的公司來持有朝宇的股票。這樣用自己的名義直接購買,難道不怕被人看出端倪?而正當自己調查肖持海外的投資公司的時候,這個劉查理就出現了。有不少公司都是這個人做法人的。自己已經派人在調查他了。肖絷仔細看着這個有着清澈眼睛的女子。很希望她說,跟這個劉查理只是一面之緣。沒想到,倆人卻是淵源甚深。肖絷轉過身,坐在自己莊嚴的寫字臺後面,第一次用一個企業經營者的身份,去審視眼前的這個人。青葵輕輕舒出一口氣,問道:“我有哪裏不符合您的條件嗎?”肖絷點點頭道:“所有!”青葵當然不知道這些個人之間的較量。只知道,自己想要找工作,查理就介紹了這個工作給自己。面試的時候,不光自己一個人,還有其他五個人。自己有美國工作的經驗,最終得到了這份工作機會。聽見肖絷說出‘所有’嗓子開始有些哽咽了。在美國她面試過很多次,沒有那一次像今天這樣無原由的被人輕視。咳了一下道:“我會努力成為肖總眼裏合格的助理的。請給我一次機會。我有什麽不足,也請您指點。”肖絷不願意這個女子,這個老作家為之驕傲的孫女,湯這趟渾水。搖搖頭道:“我會和我姑姑講清楚的。請你不要堅持了。我需要的是一個真正做事的助理,不是一個當擺設的花瓶。你明白了嗎?”青葵對他積攢的情緒像泉水一樣的冒出來,稍稍顫抖着吼道:“我在外國拼死讀書難道就是為了當花瓶嗎?就算是花瓶,也是經過烈火淬煉出來的。你用得起嗎?”說着,青葵扭轉身,去拉房門的把手。不願意讓外面的人看見自己悄然砸落的淚,迅速的擡手抹掉。肖絷有點自責,原來是這句話把她惹哭了。有些事就算預知到,也避免不了。肖絷握住拳,心想,都是為你好。
青葵走出來。決定明天就回美國。爸爸媽媽看好了一套很新的二手房。環境,交通都很好。已經交了首付。自此青葵也加入了還房貸的大軍中。查理知道以後,馬上介紹了這個工作給她。保證工資優渥。還保證這間公司非常之人性化。從來不在員工下班之後拉着去喝酒。也不會強制要求加班。如果自願加班還有豐厚的加班費。總之就是一家不可錯過的絕好公司。青葵正愁沒錢還房貸。對這個工作抱了很大的期望。本以為進展順利,卻碰了一個硬釘子。這個肖絷又不是一個可以恨得起來的人。不是一個想轉身就能轉身的人。這個人幫助過自己,是爺爺的知音,手裏還有很多爺爺的書畫。青葵坐在辦公桌前,定下神來,開始後悔起自己的魯莽。這是中國,應該學回中國人的柔軟。自責是沒有用的,事到如今也只能收拾好背包。塔拉着腦袋走出來。迎面正好碰上肖絷的姑姑,肖霞。肖霞笑着先打招呼道:“青葵,上班第一天,怎麽樣?和美國公司很不一樣吧?”青葵趕緊走過去,問好。又笑着說:“肖總,不太滿意我。讓我不用來上班了。我也覺得肖總需要一個更有經驗的人。很感謝您給我這次機會。”肖霞很冷淡的撇了一眼肖絷辦公室的門。說道:“我看你很夠資格。不用走。坐在你的位子上。我給你雙倍的工資。”說着打電話給人事處的處長道:“你一會上來一趟。我要給肖絷的行政助理雙份的工資。你拿來新的合同。”挂了電話,拍拍青葵的肩膀道:“過去坐着吧。”青葵內心是很不願意離開的。理由很充分。公司離家近,工資高,工作對口。青葵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正好可以看見肖絷辦公室的門。她趴在桌子上,伸出一個手指來,晃了又晃。
肖絷最近主導要開一個物流公司。自己家有很龐大的飛機群,卻沒有開拓物流産業。這也是他一畢業就想要做的事。他今天要去拜訪幾個物流業的大前輩。他還要去銀行看看可以得到多少貸款。他還要去見幾個子公司的總經理。他要慢慢增持所有子公司的股份。也要确定子公司的總經理都是自己人。他骨子裏是一匹狼。只是被迫圈養了十幾年。但是狼就是狼,不會因為,吃了幾天糧食就忘了肉的味道。他要獵物了。眼裏閃出攝人的光。
肖絷的司機上來接這位集團少主。肖絷的司機又肩負保镖的職能。只要出門都左右不離身。青葵看見肖絷要出門,趕緊背上包,跟了上去。肖絷很驚訝的看着這位發了脾氣,掉了眼淚,卻還沒有離開的女子。沒有說話。司機一旁伸出手道:“剛來的行政助理?你好。我是司機林中祥。以後叫我小林就行了。”青葵趕緊過去握了握道:“我叫左青葵。今天第一次上班。”司機按住電梯,邊說道:“你今天這件衣服挺好看。哪裏買的?我也給我媳婦買一件。”青葵很高興有人誇贊自己。趕緊說:“這件是ToryBorch的。去年的款式。亞馬遜應該有賣吧。”司機對肖絷說:“肖總,如果咱們的物流做成了。全世界不管是什麽地方,都能送到嗎?我總覺得,咱們做物流不能走人家都走過的路。應該有我們自己新穎的地方。”肖絷冷冷的不說話。旁邊的青葵說道:“物流不簡單只是一個送貨的工程,還可以是一種結算方式。如果選擇這種結算方式就連帶着選擇了運輸方式的話。根本就不需要和誰來競争。只是付費方式大家都有了固定的使用模式。就只能在這個使用模式上推陳出新。比方說,和這種付費系統連接轉化成付費運輸一體化的一個網站。在以這個網站作為依托和世界各大網絡購物平臺聯網。不管是那個國家,只要選用了我們的網站結算就能在世界各地買到東西。并能送回中國。我想這樣也是很有創意的思路。”司機點點頭。覺得這個女人不光只有光鮮的外表。
看着肖絷坐進汽車,青葵也趕緊跟了進去。坐在肖絷的身邊,看着肖絷冷冰冰的臉,青葵才覺得是不是坐在副駕駛更合适些。司機有些吃驚的看着青葵道:“我們肖總身邊不準坐人的。後排的座位,被坐過了,就要換新車的。”青葵有點不可思議的看了看身邊的肖絷,很尴尬的要拉開車門下去。肖絷不耐煩的嚷了一句:“啰嗦,趕緊開車。”又轉向青葵道:“看來我姑姑是下定了決心用你了。也好。你要學聰明一點。不要給自己惹禍。”青葵點點頭道:“我會很小心的。謝謝肖總。”肖絷心裏默默着急。但是被鱷魚盯上的人,早晚會被捕食的。倒不如留在身邊留心保護。
肖絷知道,自己的行蹤,估計姑姑是很想摸清楚的。所以才花了心思找到青葵。自己當初真的不該帶青葵到公司頂層去的。就算青葵不是學經濟的,自己的姑姑肯定也能弄一個□□出來,硬套過去,把這個人放在自己身邊。肖絷決定不讓青葵跟着自己去會客。讓青葵在拜訪公司的大廳裏等着。這個一流的物流公司的大廳有一個很大的咖啡廳。還買些糕點,三明治之類。肖絷很滿意的看着青葵坐下來,要了一份果汁。肖絷拜訪完,也沒有通知青葵,從後門出來就去了銀行。連續又和子公司的一個總經理去他父親直接管理的飯店吃了晚飯。直到晚上夜很深了。才結束了行程,突然想起左青葵。吩咐司機繞回去看看。本以為左青葵6點一過,就自行下班了。沒想到,通體的玻璃門外面,一個凍得瑟瑟發抖的人正卷縮在寒風中。
肖絷無辜的發了火,按下車窗喊過去道:“你傻嗎?怎麽不下班?”青葵覺得上班第一天,還是和老板打過招呼再下班比較好。終于看見老板的臉,很放心的笑笑道:“那我下班了。明天見。”說着,站起來。努力的搓着手。向附近的地鐵站走過去。肖絷關好窗戶。對司機說:“我在前面路口下來,打車回去。你去送送左青葵。”司機跟了這位少爺不短時間了。還沒見過這位主坐過的士呢。回頭掃了一眼肖公子,打開窗戶喊道:“左小姐,左青葵小姐。肖總讓送你呢。你等會兒啊!我調個頭回來。”肖絷聽見,心髒要爆開,罵道:“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啊?”司機笑呵呵的停好車說:“您下車吧。”肖絷下了車。恨恨碰上車門。看着司機轉了一個圈去接上青葵。路過自己搖下窗戶道:“肖總,天氣這麽冷。小心感冒啊。”說完揚長而去了。
北京的冬天簡直就是地獄。風大還夾着沙石。寒冷卻又沒有新鮮的空氣。肖絷名貴的西服肯定是抵不住這樣的天氣的。肖絷左右張望了下,看見有家快餐店還開着門。趕緊進去,點了一杯熱飲。坐在塑料桌椅旁,想起小時候自己被突然的扔進了一個貴族寄宿制的小學。語言的障礙,讓他這個從小就被當成小皇帝一樣教養的孩子,承受了一次脫胎換骨般的疼痛。他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有了潔癖的毛病。他總覺得有人在議論他。議論他的長相,他的語言,他的國家。他不願意和誰坐在一起。總是遠遠的避開人群。他的老師強迫他每天在同學面前唱歌。或者讀一段新聞。或者是一段故事。他的輔助老師強迫他參加所有的集體活動。從體育到戲劇。從教會到興趣社團。他表面上好像融到了這個小小的學校社會中,其實他的心更加疏遠了。他總是帶着耳機聽新聞聯播。讓自己的腦海裏充滿了字正腔圓的中國話,才能安然睡去。他一直都是學校裏唯一的一個東方面孔。直到快畢業才來了另外一個中國孩子。他們兩個人有一天,吃膩了學校食堂一成不變的炸薯條和炸魚柳。偷偷的跑出來。在一個加油站的快餐廳裏準備吃點不一樣的。沒想到竟然也都只有薯條和炸魚柳。肖絷喝了一口飲料。感覺身上暖和了一點。看着晚上還停留在快餐帶店的人。大多身邊放着一杯可樂,趴在桌子上睡着。也有匆匆吃着飯食的人,眼裏卻是沒有目的地的錯落。肖絷直直的坐着。想着自己可以為這個社會做的事。肖絷正沉浸在自己的想法裏。突然有電話打了進來。不認識的號碼,肖絷沒有接。但電話接二連三的打進來。肖絷覺得這樣的作風很熟悉。嘴角微微牽出一抹笑,接通了電話道:“你好。”果不其然的,那頭傳來了清脆的女聲:“肖總,您到家了嗎?謝謝您送我回來。外面很冷,您穿的很薄,不會還沒有打上車吧?”肖絷的嘴角牽的更大了些道:“我已經到家了。再見。”也不等那邊再說什麽,就挂斷了電話。他看着這行陌生的數字,給它們加上了一個熟悉的名字:左青葵。
青葵看着被挂斷的電話。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明明是你讓出車來送我回家。怎麽又不高興了青葵看着爸爸媽媽收拾着搬家的行禮。心裏越發的空落了。她回國已經快半年了。正像剛出國時要努力适應外國的環境一樣。在國外呆久了,回到國內,也需要努力讓自己适應國內的環境。青葵住的這套房子,已經快有三十年了。各種各樣的問題。但最沒有辦法的就是沒有電梯。媽媽時而犯關節炎。腿疼就上下不了樓。青葵苦苦的說服了爸爸媽媽去住新房子。自己工作的地方離舊家進,選擇留下來。青葵過去忙媽媽收拾準備拿走的衣服。看着媽媽幾乎穿了一輩子的毛衣,眼睛裏有點酸痛。自己是家裏面唯一的孩子,所有人的所有目光都停留在自己身上。媽媽爸爸,奶奶爺爺。為了他們的孩子能在國外過的好些,把自己擰了又擰。青葵其實很糾結,要不要回美國。畢竟美國的環境對于她卻更熟悉了。爸爸媽媽從沒有挽留過,卻不經意間探讨起未來的孫輩去上哪所幼兒園。青葵再也不能猶豫,給查理打了電話。查理曾說過有一個工作想要介紹給她。查理帶了她去面試,陪她去辦了身份證。作為回國禮物,還買了新的手機給她,不知道為什麽還為青葵媽媽也買了一部新手機。青葵曾經無數次懷疑過,查理是愛着自己的。但是每當想要拉近彼此的時候,查理就有了新的女朋友。查理總是在換女朋友。卻在青葵交了第一個男朋友的時候,嘻哈着對那個美國人說:嘿,這個女孩有狐臭!青葵總是被查理弄哭。卻在自己不得不從宿舍搬出來的時候,願意陪着她一間一間的看房子。自己在圖書館苦讀到淩晨的時候,願意開車來接。在自己面試沒有通過的時候,又是這個人願意買了冰激淩等在門口。青葵的思維重重疊疊的,相互紛雜的交錯着。不敢想以前美國的生活,也不太敢憧憬今後國內的生活。生活,看似好像只有吃飯睡覺這麽簡單。卻是個恒古的難題。
☆、劉查理
肖霞是朝宇集團創始人的長女。也最早開始接觸企業的經營。有膽識,也有智慧。但到底頂不上父親對小兒子的偏愛。最終朝宇集團還是掌握在了最小的弟弟肖雲的手上。沒有人會甘願接受這樣不公的命運。只是肖霞清楚的明白,自己不是父親,更不是家族的對手。她很理智的放棄了掙紮和訴求。卻換來了家族對她的信任。在其他兩個弟弟妹妹都被一一逐出經營圈的時候。她勉勉強強保留了一個朝宇建築懂事長的職務。可以分紅,卻不能管理公司的具體業務。看着自己最小的弟弟,被所有人高高捧起。她暗暗地開始排布自己的棋局。她創建了很多中介公司。幫助高官,富商的孩子們成功的進入他們心儀的學校。她利用安插在這些人身邊的暗探,清楚的摸清了中國往外國流出的資金分布。她蟄伏着,等待機會的來臨。她想盡辦法不讓自己的侄子在自己還沒有做好準備的時候豐滿羽翼。肖霞利用妹妹肖霭的短見,給了肖雲一個大大的刺激。自此肖雲疑慮着舉棋不定,是否讓自己的獨子進入決策圈。肖雲寧願自己的兒子在外面荒廢,也不願看見他遭遇到什麽意外。肖霞聰明又敏感的利用弟弟和妹妹們的貪婪,制造各種事件。控制着肖絷不能回到集團高層。終于,她等到了時機。終于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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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父母逼婚,她随便拉了一個相親對象閃婚了,然而卻沒想到弄錯人,領完證後才發現自己嫁了A市第一軍閥世家的大少爺,權傾京城、尊貴霸道的太子爺司徒昊!OMG!他到底看上了她哪點啊?現在要後悔還來得及嗎?“你覺得我們再進去換個證可能嗎?”她小心翼翼的問道。男人挑了挑眉,“你是想剛領完證就變成失婚少婦嗎?”“可是……”“一年時間!簡雲薇,我們給彼此一年時間,如果到時候還是不能接受,那麽我們就離婚!”男人認真的說道。然而,一年時間不到,她就發現了,原來他娶她,真的是別有用心……“上校大人,我們離婚吧!”她将一紙協議甩到他的桌面上。男人一怔,唇角勾起一抹邪魅,“軍婚不是你想離,想離就能離!”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上錯賊船,被坑了,面對這個徹夜索歡、毫無節制的男人,她期期艾艾,“上校大人,我錯了,今晚求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