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塵埃落定
塵埃落定
幾番纏綿,汗水黏膩,林暖暖趁着蔣修懿睡着的功夫,跑進淋浴間。冰涼的水從頭澆下,心髒驟然收縮,林暖暖咬着牙,直到開始打噴嚏,方裹了條浴巾出來。任濕漉漉的頭發在夜風中冰涼。
蔣氏總部裏,通宵達旦,鮮少有人進出,前些日子,蔣修懿理出了不少頭緒,現下,沒了趙家兄弟的阻攔,財務的賬目查起來倒是容易了不少。電話一個接一個的響起,她一個都沒有接,她不能接,這一刻,母親她們打來電話無非是為了斥責她好給趙家一個交代,她們也都不希望她接,這樣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的一意孤行。有母親、有舅媽甚至也有父親,獨獨沒有蔣修懿,她其實是高興的,對蔣修懿,林暖暖終究會有辦法的,只是隐隐的失落,此刻,真的只有她自己在。
事情進行得異乎尋常地順利,趙家兄弟竟一直未出現。
趙家的內院這回是徹底着了火,趙老爺子醒來看到病床邊守着的趙山川,立刻讓他滾,他活這麽一大把年紀,知道在這個時候有人這般大張旗鼓的指出這件事來,基本是真的,他一輩子專橫霸道,怎容許這樣的背叛與欺瞞,這是他的恥辱,他不容許他的人生有這般大的恥辱。
趙山川隔着玻璃,看着父親對弟弟囑托着什麽,不經意間的對視,還在病中的雙眼冷凍了他的全身。重新做的DNA比對報告還沒有出,可是他知道自己已經被判了死刑。那麽,這些年對父親的恭敬、對弟弟的友愛,以及為了趙家的殚精竭慮算什麽。
酩酊的大醉,溫柔的淺笑,一次次地沖撞,期待每一個救贖。
從一聲怒吼中頭痛欲裂地醒來,眼前是趙山河失去理智般的狂怒,身邊清秀嬌柔的女孩裹着被子低低吟泣,昨晚的一幕幕閃現在眼前,他無從狡辯。他記得身旁的女孩子還是個大學生,是趙山河新近藏起來的美人,好像是叫做李菲菲,而這處藏嬌的金屋還在他的名下,為的是擺脫趙山河家中的母老虎。
“他強迫的我。”李菲菲不顧未着寸縷的身體,從床上撲向趙山河的懷裏,白似雪的肌膚,紅痕淤青便是觸目驚心。
趙山河手上緊了緊,李菲菲跟着他不過幾個月,這幾個月卻是老實本分的,白日裏去學校上課,晚間回到這裏燒飯做菜,從不曾出去炫耀招惹是非,他是極喜歡的。尤其是那日間的清純、夜晚的魅惑更是讓他欲罷不能。
父親昨日讓他防着這個大哥,他本還不當回事,那四十多年的親情總歸會重過那所謂的血緣牽連。
可是眼前的這一幕,讓他相信了他父親,他再不看趙山川一眼,抱着李菲菲就往外走。
蔣修懿其實隐約間覺得一切都有些不正常,可是,林暖暖發燒了,燒得昏昏沉沉,病情反反複複,極易轉成肺炎。他日夜伴着,怕出了一點差錯,病床上面色不正常潮紅的暖暖已經讓他想不起去深究那一切的反常。
趙山河這些年雖是吃喝玩樂過來的,但他也知道這一切來得這樣突然,定是有人背後操控,他不相信憑一個許久枚真能驚起這麽大的風浪,他直覺想到了那個隐退在家的表姐,蔣金陵。她的目的也不過是重回誠意集團,頂替了大哥的位置,又甚至奪了蔣修懿的權,不然何以趁蔣修懿不在的時候動手,不過那些他都已經無暇顧及。
真是頭痛,以前這些事哪要自己考慮,大哥都會考慮周全。大哥,他那個好大哥,再不是自家人了,明面上幫他藏嬌,暗下卻私占去菲菲,他恨。只這樣的事,怎可能只有一樁,以前不知暗自坑害了自己。
李菲菲跪坐在地上,幫趙山河泡着腳,輕輕地揉捏。一雙眼睛,楚楚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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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我已是不潔之人,你仍這般待我,我受不起。今日,就當我最後一次服侍了你,明天我便搬回學校了,是我對不起你。”說完,已是泫然欲泣。
趙山河心上本就不痛快,此時,更是恨上了他大哥,父親還在醫院,DNA檢驗結果沒有告訴父親,父親恐也不再想聽。眼下,重要的是,不能讓趙山川帶走趙家的一分一毫。
這一周的時間,很多人都在煎熬,為權,為情。
林暖暖醒來的時候,蔣修懿正趴在她的病床邊熟睡,眼睛下一片的污色,下巴上的胡茬也已探出頭來,哪裏還是那個翩翩公子。林暖暖此刻真是恨死了自己。她看了他許久,着實不忍心喊醒他,可是,她雖昏昏沉沉多日,卻也大概知道已經過去了很些天。那天,蔣修懿的手機随她洗了一個涼水澡,她只能這樣。可是,久枚那裏,她不放心。
從被子裏抽出手,只輕輕撫上蔣修懿的臉,他便是醒了。初睜開的眼已是一片清明,利索地将林暖暖的手塞進被窩裏,又探了探暖暖的體溫,終是長籲了一口氣。
“你能不能幫我拿下手機,我想和久枚說說話。”林暖暖聲音微弱,讓人不忍心拒絕。可是,蔣修懿的手機已是徹底不能用了,她自己的手機也早沒電關了機。蔣修懿憑着他那副皮囊,輕松地從護士那裏借來了充電器。林暖暖一直盯着手機,蔣修懿沒法,只充了那一會兒,便強行開了機給許久枚撥去。
只一下便是接通了,不待蔣修懿開口說話,林暖暖已從床上坐了起來,蔣修懿只得連忙将手機遞給她,他也終于發現,他是徹底的淪落在林暖暖的手下了。
“久枚。”林暖暖首先開了口,又瞟了一眼不遠處盯着她的蔣修懿,不知道怎麽說下去。
“修懿在?”
“嗯。”
“他該回來收拾這個爛攤子了,你把電話給他吧。”
蔣修懿接過電話,林暖暖怯怯地看着他,他知道真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發生了。
“修懿,你明日能不能回來?”許久玫的聲音倦怠,帶着不屬于一個助理卻又理所應當的問題。
“明日?出了什麽事情嗎?”
“你回來就知道了。”
“好。”
僅這樣一個字,讓許久玫卸下了所有的氣力,癱坐在沙發上的她再不是前方揮舞的戰士。趙家兄弟做了大量假賬套用公司資産,證據已經送往了相關部門。只是好像有人助她,一切都那麽順利,一周以來,趙家兄弟甚至一次也不曾在公司出現。
蔣修懿攜了林暖暖到達H市機場的時候,已經傳來了趙家兄弟失和、争奪家産的消息。一看到閘口司機,蔣修懿快步往前走了兩步,遮擋住林暖暖。林暖暖只稍微一愣,便是提着行李走向了另外一條路。蔣修懿沒有回頭,心裏卻滿是歉意。他頭一次因為林暖暖的善解人意而感動,暖暖,我不能讓你被傷害,相信我,謝謝你。
司機直接接了蔣修懿去了蔣家的大宅,客廳裏,依然是母親和姑姑端莊優雅而坐。這一幕,蔣修懿見過一次又一次。每一次,都會是一個決定或是一件大事。
“修懿,如今的大概情形你該是了解的。”母親開門見山,甚至未曾問過一周聯絡不上的兒子是去了哪裏。
“姑姑,是你示意的久枚吧?”蔣修懿未曾結果母親的話茬,而是直接将目光轉向了蔣金陵。
“也只有她适合做這件事。”蔣金陵端起手邊的咖啡,未曾改變過絲毫的表情。
“接下來是不是我回公司擺明久枚篡權的陰謀,然後一腳踢了她出來,然後,你們再領了她去趙家道歉或是謝罪。”蔣修懿清楚地明白對于蔣氏或是對于他,這種方式是最好不過的了,可是對久枚,将是千夫所指。
這是一次最為長久的沉默,蔣修懿知道他不能指責姑姑,她的姑姑已經為了誠意集團犧牲了夠多,愛情、事業。可是,久枚又何其無辜,甚至她和蔣家沒有一點關系。
“快去吧,久枚還在公司等你。”這個時候母親的一句話俨然是驚天的雷,實實砸在蔣修懿的心上,母親是在告訴他,久枚是願意的,她做了這樣的犧牲,若在現在功虧一篑,那他真對不起久枚了。
邁出家門的那刻,蔣修懿深深明白,這輩子,他是欠了久枚了,還也還不清的債。
一切落幕得這樣突然和完美,趙家兄弟先後接受了調查,取證的關鍵時候,一個女子送過來了一份關鍵的證物,那是趙山河藏于家裏的筆記本,裏面的自然是最見不得人的東西。趙老爺子氣急攻心,又一次被推進了手術室,蔣金陵帶着許久枚跪在老爺子身前,怪責自己教導無方,十足孝順的侄女樣。衆人均是感慨,外頭生下的野種果然是狼子野心,好在蔣修懿及時趕了回來,不然又不知有怎樣的禍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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