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命中注定

第073章 命中注定

這外院沒什麽人,四周很是安靜。

晚風帶着少許雨後的潮濕氣從一側的院牆外吹進來的時候,帶着幾分涼爽,梁秋白卻覺得自己的臉突然有些燥的慌。

他将眼前這張斯文俊朗的臉盯着看了一會兒,有些心虛的将目光抽回。

“咳咳,那個......”梁秋白趁着對方沒注意,從對方的懷裏一點點的退了出來。他一邊掉轉腳步朝着屋子裏開溜,一邊小聲嘀咕出聲:“就大概,也許,是欺負......了吧。”

大概,也許?

林不殊揚眉,抱着手臂轉過身。

在對方即将離開自己的視野之前,他伸手握住了梁秋白的手臂将人又給撈了回來。

林不殊:“哦?”

林不殊:“是怎麽欺負的?”

冷不丁的這麽一下,梁秋白又倒進了對方的懷裏。

熟悉的冷香撞入鼻間的同時,他眨巴眨巴眼,沖着人幹笑了兩聲:“這......這還要說嗎?”

林不殊沒讓人躲開,他十分體貼的伸手将對方臉頰上被汗水打濕的發絲給輕輕的撥開,笑道:“說說看,說不定我回頭還能幫你算賬。”

得了吧。

這兩個人要是真的對上,必死一個,而死的那個人一定是林不殊。

可對方又是出于好意,梁秋白心裏記着對方的好,但為了不讓人去尋仇,他思索了片刻同人開口道:“其實也沒怎麽欺負,他......他也就......吓唬吓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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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不殊挑眉:“還有呢?”

梁秋白:“還有......”

梁秋白腦子裏将陰緒剛剛的行為又給回憶了一遍。

結果他不僅沒找出來對方的半點不好,反倒還覺得對方似乎是還幫他出了口惡氣。

他斷了一只胳膊,秦妄那老頭斷了一條腿。

禮尚往來,合情合理。

【梁秋白:我還是覺得陰緒今天吃錯了藥。】

【夢貘:.......你要不還是先想想怎麽圓你現在這個謊?】

也是,這謊剛剛都扯出去了,不圓回來的話多少有點說不過去。

更何況這後面還有個顧清河,不賣慘,還怎麽把事情鬧大。

如果今天的事情,非要給陰緒的行為找一個合理的理由的話,梁秋白覺得最靠譜,最合理的解釋,應該就是......

梁秋白:“還有......他給我下套,想拉我入夥!”

林不殊面上沒什麽表情的用手指卷了卷梁秋白垂落在肩頭的銀絲:“哦,那你同意了嗎?”

梁秋白:“我怎麽會同意?”

梁秋白擡手發誓:”天地良心,我的心可是一直都是向着正道的!”

林不殊曲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攏在鏡框之後的雙眸微微垂落:“正道?”

林不殊:“顧清河?”

梁秋白:“........”

不是。

這跟顧清河什麽關系?

【夢貘:好家夥,我真的是好家夥了,誰能想到剛剛來的竟然是他?】

【夢貘:躺在自己老公懷裏,叫別的男人名字的感覺是不是很爽?】

【梁秋白:等等,我剛剛叫了顧清河?】

【夢貘學着剛剛梁秋白的聲音又叫了一聲:顧處長~】

梁秋白:“”

咦~

好惡心。

【梁秋白痛心疾首:想我這人活了這麽久,平日裏端莊守禮慣了從來就沒這麽騙過人。】

【梁秋白:這平時坑坑外面的人就算了,坑自己人多少還是有點良心不安。】

【夢貘:你要不要聽聽自己都說了點什麽?】

【夢貘:你這話放在幾百年前,我信。但放在現在......我怎麽總覺得你在憋着什麽壞?】

【梁秋白:天地良心。】

【夢貘:良心都被狗吃了。】

梁秋白擡眸小心翼翼的觑了人一眼:“那個......你聽我狡辯,哦不......解釋。”

梁秋白:“我剛剛其實不知道你會來,所以就以為門外來的是顧清河,才那麽叫的......”

林不殊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他垂眸打量着懷裏的人,垂落的目光中帶了一抹審視。

只見一側的月光淺暗,薄冷的光中,懷中的人正用那一雙漆黑的瞳色十分認真的望着他。

一會兒功夫不見,眼前這張精致漂亮的臉上就沾上了些許斑駁的血跡。

那些血将對方本就蒼白的臉色襯的更加的白,再加上那額頭上不知何時起的一層薄汗,破碎虛弱的感覺在此時顯得尤為明顯。

傷勢似乎比他想象當中的要嚴重一些。

難不成除了胳膊,還有別的地方也受了傷?

林不殊沉着一張臉,又仔細的将人瞧了瞧。

這一看不要緊,林不殊就看見梁秋白身上穿着的上衣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一整個撕扯開......

在剛剛兩個人的拉扯中,那破布迎風大敞,露出了那緊致的胸膛以及其下那窄薄的腰線......

林不殊的眸色漸深:“你就打算這麽見他?”

梁秋白在對方的視線裏,默默的将衣服向上又拉了拉:“我......我其實......”

得。

越描越黑。

梁秋白嘆了一口氣,幹脆同人攤牌道:“我其實剛剛就是想賣賣慘。”

林不殊揚眉:“賣慘?”

林不殊:“胳膊沒斷?”

梁秋白:“斷了。”

林不殊伸手:“那我看看。”

梁秋白捂住自己的手臂向後撤了一步:“斷是斷了,但......但剛剛我自己接上去了。”

林不殊:“臉上這血?”

梁秋白:“抹的.......”

林不殊:“用什麽抹的?”

梁秋白坦白從寬的将自己的手舉到對方跟前:“手剛剛不小心劃了一道。”

林不殊瞧着梁秋白指上斑駁的血跡,從襯衣的口袋裏抽出了一張帕子走上前,細致的給人擦了擦手:“還有哪有傷?”

梁秋白:“沒了。”

林不殊擡眼:“我要聽實話。”

梁秋白:“真的沒.....”

院子裏很靜,林不殊的聲音落在耳朵裏像是不容拒絕。

梁秋白的視線冷不丁的撞進了對方的眼睛裏,他張了張口,将原本想要編的瞎話咽進了肚子裏,沖着人坦白道:“頭疼。”

林不殊:“像上次一樣?”

梁秋白點了點頭。

林不殊看着面前仿佛是收起爪牙而變得溫順的兔子,拉起對方的手就進了隔壁的屋。

他從客廳的桌子上拿出随手攜帶的醫藥箱,将一枚創可貼貼在對方手上:“還有哪?”

梁秋白将手抽了回來,沖着人搖了搖頭。

林不殊擡手扯過一旁架子上的西裝外套給人披上,坐在一旁整理着手裏的醫藥箱:“你手上這傷最近別沾水,傷口雖然小,但遇水容易發炎......”

梁秋白就坐在椅子上靜靜的聽着。

他垂眸看着手指上的創可貼,用指甲輕輕剮蹭着邊緣處。

屋內微暗的光攏在梁秋白的身上,他突然低低的開口打斷了對方的話:“林不殊,我可以,靠一會兒嗎?”

林不殊手裏的動作突然停滞。

他微微擡眸,就看見對方乖乖的坐在那兒,安靜的讓他有些不怎麽習慣。

林不殊:“不舒服?”

梁秋白低低的‘嗯’了一聲。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看見對方露出這樣的表情,仿佛是收起了那層堅硬的外殼,露出了裏面最為柔軟的一面。

林不殊有些動容的放下手裏的事情,将椅子拉到對方的跟前,攬着對方的肩膀讓人靠了過來。

一直緊繃着的那根弦一旦松弛,身體就有些撐不住了。

梁秋白枕着對方的肩膀,閉上雙眼,咽下了口中湧上來的一股子腥甜。

他有些低估修複縫隙給他身體帶來的損傷了。

當年這酆都鬼城的陷落連接着四海川輿的陣法之力。

縫隙每年開裂一寸,就代表着自然之力随着時間的推移正在逐漸的衰退,而這封印一旦破損,修補的就不單單只是那小小的一處縫隙,連帶着的還有缺失掉的那部分自然之力。

修複之術雖然連他的身體也能一塊複原,但是當損傷過大之時,兩者相抵之下,這個過程就會變得十分漫長。

而這期間,便是最難挨的。

就在這時,梁秋白突然感受到一雙染着幾分涼意的手指輕輕的按壓在了他的太陽穴上。

柔和輕緩的按動,一下接着一下,似乎是讓他那隐隐作痛的頭清明了一些。

梁秋白微微睜開眼睛,輕喚了人一聲:“林不殊,一會兒顧清河來了叫我。”

林不殊:“好。”

梁秋白突然想到了什麽,直起身來:“對了,我把事情都告訴你了,你一會兒能不能幫我賣個慘?”

林不殊挑眉:“你是覺得自己傷得還不夠重?”

梁秋白:“那倒也不是。”

梁秋白擡了擡手給人比劃比劃:“畢竟我這傷都傷了,如果随随便便就這麽過去了總覺得哪裏虧得慌,既然如此,我就是想着再......再渲染那麽一下下?”

林不殊:“........”

梁秋白:“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是答應了。”

梁秋白:“我可告訴你,上了我這條賊船,我是不會讓你下去的......”

林不殊伸手将人又給按了回去。

梁秋白:“欸?!林不殊我話都沒說完呢......”

林不殊:“睡覺。”

梁秋白:“那我剛剛說的事情?”

林不殊:“我答應了。”

梁秋白彎了彎唇:“這還差不多。”

梁秋白滿意了。

沒多久,靠在懷裏的人沒了聲音。

林不殊微微垂眸,就看見對方似是疲憊的睡着了,但那張漂亮的臉上眉頭輕蹙,像是睡得并不怎麽安穩。

林不殊直到這個時候,才将手指放在對方的手腕上把了把脈。

半晌,他睜開雙眼,坐在屋內暗光中的那張臉一寸寸的沉了下去。

他猜得不錯,果然還是老毛病。

只不過這一次比之前在經世醫院時候,看上去要更嚴重一些。

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尋常的頭痛,而是來自于自身靈魂的撕裂。

靈魂這種東西本身就十分的脆弱,尤其是人類的靈魂,脆弱的就像是一塊玻璃,一碰就碎。對方靈魂上的創傷比他想象當中的要更加嚴重一些,以至于這具身體一旦受了創傷,就會牽連着那過于脆弱的靈魂跟着一起受罪。

這種疼痛并不是誰都能忍受的,而從對方這幾次的情況來看的話,卻像是已經習以為常。

那就證明這傷應該已經很久了。

按理來說,人類的靈魂應該不會生來就如此脆弱,除非......

除非,對方的靈魂曾經就受過重創。

而據他所知,鬼界只有最為低級的鬼平時最喜歡蠶食的才是人類的最為純淨的靈魂。

林不殊垂眸看向了懷裏的人,擡手輕揮。

星光就在這一剎那盤旋在屋內,像是繁星墜落于星海。

兩個人就坐在這星海的中央,璀璨耀眼。

屋內的聲音很靜,相依的狹長影子漸漸在身後拉長。

靜谧的夜空,萬物像是在這一刻全部陷入了沉寂。

方圓百裏的魂靈皆在此時沉睡。

這是酆都的王自從誕生之日起,便獨有的安魂之法。

陰緒此生只用過兩次此術。

一次在那日的經世醫院當中。

一次則是在這裏。

而兩次,皆系一人。

若要在這世上尋一人去救治對方身上這傷的話,那這個人就只能是他。

林不殊坐在四周散落而下的星光當中,垂眸看着懷中人逐漸舒展的眉宇,長舒了一口氣。

屋內很快又陷入到了沉寂。

大約又過了幾分鐘,院子外面傳來腳步聲。

看來。

是顧清河來了。

林不殊擡手将屋內殘留的星光揮掉,這才将身邊的人給喚醒。

梁秋白這一覺睡得有些安穩,以至于醒來之後,連帶着他那頭疼的毛病都跟着減輕了不少。

他将手放在太陽穴上輕輕揉了揉,沖着身側的人開口道:“林不殊,我不想動,你能幫我去迎迎人嗎?”

林不殊撐着手臂起身:“等着。”

梁秋白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看着人走了出去。

這邊,林不殊起身走到門口,就看見顧清河帶着一個陌生人從院子的小徑處走了過來。

他抱着手臂靠在身後的門框上,在人走近後,沖着人喚了一聲:“顧處。”

顧清河剛準備敲門,卻是突然聽見隔壁傳來聲音。

他停住腳步朝着一側看了過去,就見林不殊就站在門口。

月光從一側的屋檐上映照而下,攏在那身材高欣的人身上。

對方只是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色襯衣,卻勾勒出那極為勻稱流暢的身材輪廓。

跟着一塊來的青寧行動處的總指揮楚誠,瞧着那道矜貴優雅的身影,微微擡了擡下巴:“處長,這人是誰?”

顧清河:“經世醫院精神內科的一名主治醫師。”

楚誠有些詫異的問出聲來:“他就是個醫生?”

顧清河:“他是全國目前最年輕的精神內科的醫學博士。”

楚誠:“給顧老太爺看病的那個就是他?”

顧清河:“是他。”

顧清河将目光抽回,同人微微颔首:“林醫生。”

顧清河:“這麽晚了,林醫生還沒睡?”

看見這人,林不殊的腦子裏就想到了剛剛那人撞進懷裏說的話。

他将目光落在顧清河身上的時候,不禁多看了對方兩眼。

顧文德的兒子。

玄門現如今的翹楚。

林不殊在心裏冷哼了一聲,面無表情的沖着人開口道:“你要找的人,在我這裏。”

不等顧清河再說什麽,林不殊就将視線抽回,抱着手臂起身轉身回了屋。

先不論玄門一脈現如今再社會當中的地位如何,就單是特別行動處處長的名頭放出去的話,他們經世醫院的院長都得親自下來接。這人......這人竟然就這麽把他們兩個人晾在了這兒?

楚誠擡手指了指對方,瞪大了眼睛:“處長,這人......”

顧清河:“無妨。”

顧清河:“過去看看。”

楚誠冷哼了一聲:“也就處長大度。”

兩個人走到隔壁推門進屋,顧清河就看見他要找的人此時就坐在客廳的椅子上,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醒着。

顧清河擡了擡手:“林醫生,這是......?”

林不殊曲指推了推眼鏡,站在一旁回答出聲:“受傷了。”

坐在椅子上的梁秋白聽見屋內的聲音,單手撐着下颌慢慢睜開雙眼。

随後他就看見顧清河和另外一個陌生人站在自個的眼前。

【夢貘:看上去來者不善啊。】

【夢貘:難不成顧清河根本就不信你扯的鬼話?】

【梁秋白:那也可能是帶着人來堵我的嘴。】

【夢貘:你是說秦家?】

【梁秋白笑了一聲:畢竟現如今四大世家尚未撕破臉皮,今晚的事情如果往小了說可以當成是毛賊闖了顧宅驚動了大陣,倘若真包不住了大不了将所有的罪名都推給鬼界。可這件事要是真的捅出去,那可就是整個玄門的內部矛盾。】

【夢貘:顧清河沒有自己來反而是特意帶了一個人,難不成他是想提醒你,一會兒把話想清楚了再說】

【梁秋白:誰知道呢?】

梁秋白将思緒抽了出來,坐在椅子上沒有起身,只是沖着兩個人擡了擡手:“顧處來了。”

梁秋白:“這位是......”

顧清河:“青寧行動處的總指揮楚誠,協查今晚顧家的事故。”

梁秋白神色微動。

他斂去了眸中神色,掩唇咳嗽了兩聲:“咳咳......你看今天實在是不好意思,我這身體不太舒服,你們要不就別客氣,反正也是在自個家,就随便坐吧。”

楚誠扯了扯嘴角。

怎麽回事?

今晚這一個二個怎麽都這麽不客氣?

楚誠:“處長,那這......”

顧清河沒動也沒有說話,而是将人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

那一雙攏在暗處的雙瞳,在看過來的時候如鷹狼一般的銳利,又像是冬日凝結而出的冰棱觸及傷人。

梁秋白就當是沒看見。

半晌,顧清河方才垂眸整了整手上帶着皮質手套,詢問出聲:“我聽龐叔說,沈先生受傷了?”

居高臨下的姿态,帶着自有的壓迫感。

若是換成尋常人恐怕早就吓/尿了。

可梁秋白不是尋常人,林不殊也不是。

在顧清河站在原地問話的時候,林不殊旁若無人的從一旁搬了個凳子坐在了梁秋白的身側,他伸手拿起桌子上放着的荔枝,将皮剝開丢在手邊的一個小碗裏。

梁秋白:“可不是。”

梁秋白撇了林不殊一眼,靠在一旁的桌子上虛弱的又咳嗽了兩聲:“顧處不知道,這秦家實在是欺人太甚。”

楚誠聽着,有些不解的問出聲來:“可這秦家作為玄門四大世家,為什麽偏偏找上你?”

梁秋白:“大約是因為,我好欺負?”

楚誠:“.......”

是他錯覺嗎?

他怎麽覺得這人不怎麽好欺負的樣子?

顧清河沖着人擡了擡手:“既然如此,沈先生不如将事情的前因後果同我們講一遍。”

楚誠朝着旁邊掃了一眼,從一旁給顧清河搬了個椅子:“處長您坐。”

顧清河這才順勢坐到了離梁秋白不遠的位置。

梁秋白這就将晚上的事情同兩個人講了一遍。

當然,這其中省去了他去書房,以及修複封印的事情,只挑了傀儡所見講了講。

顧清河坐在一旁若有所思。

楚誠:“等等。”

楚誠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個長得過分漂亮的男人,同人确認道:“沈先生是說......你剛剛竟然在這裏,見到了酆都的那位王?”

梁秋白:“是啊。”

楚誠:“那位長什麽樣?”

梁秋白:“長得......”

梁秋白将到口的‘好看’兩個字給咽了進去,換了個詞:“你們不知道,那位其實長得挺醜的......”

林不殊的手一抖,捏着的荔枝從指尖掉了下去。

梁秋白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看着那在地面上滾動着的荔枝,就聽見坐在身側的人淡淡地出聲:“手滑。”

林不殊擡了擡手:“你們繼續。”

楚誠換了個問題:“那.....那位的性格怎麽樣?”

梁秋白:“喜怒無常,陰晴不定。”

梁秋白沉思了片刻回答出聲:“看着是個瘋子。”

楚誠:“那你,那你可知道對方今天來是做什麽的?”

梁秋白剛準備出聲就看見一雙修長白皙的手指捏着一顆荔枝伸到了跟前。

那荔枝白皙晶亮,十分誘人。

梁秋白伸手捏了一顆丢到了嘴裏。

林不殊:“甜嗎?”

梁秋白:“甜。”

林不殊唇邊染了一抹笑:“甜就多吃點。”

梁秋白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荔枝。

【梁秋白:是我錯覺嗎?我怎麽覺得這人笑得有點不正常?】

【夢貘:......我覺得你要不要克制一點,這已經是你今晚在對方面前提起的第二個男人。】

【梁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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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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