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荒廢老宅

第090章 荒廢老宅

四周本就漆黑一片,鄭希的聲音一出,兩個女生就跟着害怕了起來。

“什麽紙人?”

“你看你看,前面牆壁上好像有......”

“這裏面......該不會......不會真的鬧鬼吧。”

“你們一驚一乍的做什麽?這不就是鬼屋內常備的道具紙人嗎?呦,還是個皮影。”高齊嗤了一聲走上前,擡手朝着那皮影摸了一把:“你們看,假的,不會動。”

“害,就是個裝飾道具。”

“子夏,剛剛真的是吓死我了。”

鄭希皺緊了眉頭,伸手拉了拉高齊的袖子,小聲道:“我沒騙你,我剛剛真的看到了。”

鄭希:“齊哥,我有點害怕,要不......要不然趁着現在沒走遠,我們出去,不玩了吧。”

高齊:“這地方不能中途退出。”

高齊伸手摟住了鄭希的脖子一邊安撫,一邊繼續向前走:“寶寶,這地方走完全程也就十幾二十分鐘,乖,再堅持堅持。”

鄭希:“可是我看網上都說......”

高齊:“我早就跟你說過,平時讓你少看點新聞,現在好了吧,自己吓自己,我跟你說你哥我早些年走南闖北見多識廣,你跟着我,我怎麽會讓你有事.......”

高齊的聲音漸行漸遠,兩個女生不敢久留也快步跟上。

梁秋白和林不殊走在隊伍的最後面,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就将腳步停在了那扇牆壁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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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斑駁的牆體上挂着一幅畫,黑色相框,白底,畫中貼着一個皮影,那皮影頭戴冠帽,手握大刀,像是一名武士。

皮影......

怎麽會是這個東西?

梁秋白盯着那皮影心頭一跳,他剛要去摸摸那皮影的材質,伸出去的指尖卻是被林不殊給握住。

林不殊:“髒。”

梁秋白将手抽回,沖着人詢問出聲:“欸,剛剛他們說這裏有鬼,你覺得有嗎?”

林不殊曲指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金絲邊框眼鏡,攏了那眸中深色:“你覺得沒有那就沒有。”

梁秋白:“那如果我說有呢。”

林不殊:“那就有。”

梁秋白笑了一聲:“林不殊,你在變戲法嗎?”

林不殊沉思了片刻:“你如果想看也不是不行。”

梁秋白當是這人的玩笑話,他剛要再同人說些什麽的時候,正前方突然傳出來幾聲尖叫。

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就快跑了過去。

大概又向前走了幾分鐘,狹窄的通道就到了盡頭。盡頭處連接着一個廳堂,廳堂大約有四五十平方米,形狀呈長條型,屋內亮着詭異的紅燈。

梁秋白跨步走了進去,視線所及之處就是正前方挂着的一幅被燈映照的血紅的合照以及坐了滿屋的紙人。詭異的唢吶調子不知道是從哪裏響起,配着這景,倒是讓人毛骨悚然。

梁秋白站在原地,朝着屋子裏掃了一眼。

之前走在最前面的四個人此時都站在整個廳堂最右邊靠門的地方,鄭希像是被吓得不輕,臉色發白的縮在高齊的懷裏瑟瑟發抖,而那兩個小姑娘相攜着站在門口,像是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給吓到了。

梁秋白:“怎麽回事?”

兩個小姑娘裏餘晚膽子還算大,她走上前一步解釋出聲:“我們剛剛從通道裏走出來的時候這裏還沒開燈,結果我們剛走兩步,這燈就猛地亮了,然後我們就......就都被吓着了。”

這麽多紙人,是個人也得被吓死。

梁秋白有所了然的點了點頭,倒是被晾到一旁的高齊十分不滿的出聲道:“欸?你們兩個到底怎麽回事?磨磨蹭蹭,怎麽現在才來?知不知道,我們在這兒等了半天了。”

梁秋白朝着人撇了一眼:“你難道不是沒找到門嗎?”

高齊:“誰.....誰說的?我不過就是在這兒等你們.......”

梁秋白:“那門呢?”

高齊的手指在四周轉悠了一圈:“門在……”

梁秋白冷笑了一聲,徑直走上前。

“我跟你說話呢!”

“欸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高齊趾高氣昂的扯着嗓子喊了兩句,就跟落後一步的林不殊看了個正着。

別看這人長的斯文,但那攏在金絲眼鏡後的眸子染着冷意,像是比這屋子還陰森。

高齊感覺到自己汗毛都立了起來,他咽了一口唾沫,張了張口索性閉了嘴。

兩個小姑娘倒是站在一旁議論出聲。

“這看上去像是個喜宴。”

“白喪吧......”

梁秋白的視線從那些紅木桌上放着的壽桃上掃過,将目光又落在了那些紙人身上。

這些紙人男女老少都有,三五個圍坐在桌子旁,面上看上去喜氣洋洋的,只不過讓梁秋白唯一在意的是,這些紙人身上穿的衣服像是幾百年前的款式。

【夢貘:這裏的味道有點奇怪。】

【梁秋白:是有點奇怪。】

【梁秋白:從進來的時候我就嗅到了一股子若有似無的鬼氣。】

【夢貘:鬼氣?】

【夢貘:你是說這裏......】

“發現了什麽?”

梁秋白将思緒抽了回來,沖着身後走上前來的林不殊回道:“沒什麽,就是發現這些人好像是在辦滿月酒。”

“滿月酒?”

“怎麽會是滿月酒?”

梁秋白擡手指了指桌子上放着的壽桃以及正前方合照當中女人手裏抱着的桃子,沖着兩個小姑娘解釋出聲,“古時候,桃代表多子多福,女人抱桃就是有了孩子,所以這不是喜喪也不是白事而是在辦滿月酒。”

壽桃宴,添男丁,而他們的到來,就像是前來道喜的賓客。

“我在網上搜的攻略不就是一個荒廢的古宅逃生嗎?子夏,你不是也做攻略了嗎?”

“我在網上也沒看見這些,要不然剛剛也不會被突然吓到了。”

“難不成是游樂場的工作人員最近換了內置?”

高齊擰緊了眉頭:“一個鬼屋又不是來這裏看景的,你們這群人怎麽磨磨唧唧的。我剛看過了,門應該就在那幅畫後面,那個沈什麽的,你去看看是不是。”

梁秋白微微仰頭朝着正前方那幅畫看了一眼,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笑道:“既然是你發現的,不如你來開好了。”

高齊:“你離得近,為什麽是我來?”

梁秋白:“哦,我知道。”

梁秋白:“高先生這是也怕......”

高齊:“你才怕了。”

高齊安撫好懷裏的人,邁步走上前:“起開,我來開。”

梁秋白拉着林不殊讓到一旁。

林不殊:“那後面是有什麽嗎?”

梁秋白抱着手臂挑眉道:“盲盒這種東西誰知道呢?”

反正,這個冤大頭他是不當。

梁秋白:“等着看吧。”

林不殊從兜裏摸出一根棒棒糖,遞到了對方的面前:“喏。”

梁秋白:“你怎麽還随身帶這個?”

其實是他那群下屬買的,不過,他才不會承認。

林不殊掩唇輕咳了一聲,回答道:“怕你閑的無聊,剛剛在門口随手買的。”

別說。

吃瓜配這個,挺香。

那幅挂在正中央的畫,高度不低。

高齊移開了一個紙人,搬了個椅子站上去才将那幅畫給搬了下去。畫後果然是一個走廊,裏面亮着昏黃的燈不知道要通向哪裏。

高齊:“門就在這後面。”

高齊剛要拍拍手下凳子,梁秋白就看見身前那群本是坐在原地的紙人,轉過頭齊刷刷的看着對方。

伴随着身側的幾聲尖叫,高齊腳下一個沒踩穩一腳踩空落地,若不是對方及時調整姿勢怕不是就要摔個狗啃屎。

梁秋白擡手掏了掏仿佛是被吵聾的耳朵,就看見高齊低咒了一聲爬起身,一瘸一拐的将面前的紙人給踢倒:“他娘的,吓死老子了。”

高齊撥了撥頭發,沖着不遠處站着的幾個人出聲道:“我進來之前怎麽跟你們說的,別給老子一驚一乍的。”

“我們......我們不是故意的。”

“他.....他吓得也不輕。”

鄭希頂着一張慘白的臉,走上前晃了晃高齊的胳膊:“齊哥,算了,我覺得這裏好像有點瘆得慌,我們還是快走吧。”

高齊朝着廳堂內掃了一眼,最後視線從梁秋白兩個人身上掃過,冷哼了一聲:“我們走。”

梁秋白捏着手中的棒棒糖走上前兩步朝着地上躺着的紙人看了一眼,他看着兩個女生從他跟前走過,伸手将那紙人給扶起。

林不殊:“他弄倒的東西,你怎麽還幫他扶?”

梁秋白笑道:“怎麽?吃醋了?”

“他也配。”林不殊冷哼了一聲。

梁秋白将手裏的紙人擺正扶好,接過了林不殊遞來的帕子擦了擦手:“沒事,就是有點好奇就拿起來看了一眼。”

梁秋白看林不殊朝着那邊撇,挽過對方的手臂拉着人向前:“別看了,我們走吧。”

林不殊:“嗯。”

兩個人進了走廊,梁秋白就沖着夢貘出了聲。

【梁秋白:你剛剛看到了吧。】

【夢貘:那些紙人身上沒有牽引線。】

【梁秋白唇邊的笑意更深:所以,剛剛它們是怎麽轉頭的呢?】

走廊有些昏暗,只有隔三岔五的地方亮着少許昏黃的燈。

梁秋白在那兩側斑駁的牆壁上同樣看見了那些挂着的皮影像,有的手裏拿着彎刀,有的是拿着刀戟的士兵。

這些皮影讓梁秋白不禁想到了顧家老太爺劇場裏面收藏的那些皮影,模樣跟這些大差不差,雕刻的人像年代也都在幾百年前。

林不殊:“想什麽呢?”

梁秋白将視線抽了回來:“我剛剛看你盯着那畫看了好久。”

林不殊:“覺得有點惡心罷了。”

梁秋白:“你說剛剛那孕婦面上為何無喜?”

林不殊走在一側,暗光裏的那張臉有些看不清表情。半晌,梁秋白才聽見對方回答出聲:“許是,生下了一個連她自己都不喜歡的孩子。”

梁秋白:“那會是什麽?”

林不殊:“可能是個怪物吧。”

梁秋白微微側目,就在他剛想再說什麽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了悉悉簌簌的聲響:“什麽聲音?”

他剛想朝着身後看,卻是被林不殊伸出手臂攔在了身後,“是一些地上爬的,髒。”

梁秋白:“爬的?”

就這麽兩句話的功夫,梁秋白就看見從身後不知名的地方爬出來一群衣衫褴褛,頭發散亂的屍體,被兩側的燈光照着,白慘慘的臉上血濃交織,惡臭撲鼻而來,顯得有些慘不忍睹。

鬼界最低端的生物就是一些爬行在地上毫無生氣的屍體,被這些東西纏上它們會像蝗蟲一般将人啃噬殆盡。

這裏如他所料,果真藏着一些惡心人的東西。

林不殊:“跑嗎?”

梁秋白叼着嘴裏的棒棒糖,一臉警惕的将人拉到身後,“別動,它們不敢傷你。”

林不殊旁若無人的撇了一眼地上流動的髒污,輕挑了眉宇:“這裏地上髒,我可以抱着你。”

梁秋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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