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當普通人擁有一個億7

第7章 當普通人擁有一個億7

每個女孩小時候大多都有兩個夢想,開一家花店,開一家咖啡館。

謝寒梅買了鮮花贈路人,手有餘香;住在特色民宿裏,前店是咖啡館,後院是特色民居。

自由、輕松、沒有生活壓力,這就是花店和咖啡館代表的夢想。

洱海邊上,早晚風很大,透心涼,中午又很熱,只穿的住一件單衣。謝寒梅早上五點起床,裹着羽絨服,在洱海邊等候日出。中午太陽最烈的時候,帶着遮陽帽漫步在洱海邊,倒在院子的躺椅上睡覺,任由風吹亂頭發。十五的晚上,洱海兩岸有燈光秀表演,還有亮晶晶的游船點綴在黑色的水面上,五光十色的霓虹仿佛在這墨色幕布上作畫。

一切都是想象中,最美好的樣子。

又一天早上出門,有個裹着厚羽絨服的人一手拎着三架支架、一手拿着相機,背上一個大黑包,肩上還斜挎着無人機包。

肩包走一布、溜一步,惹得那人不停停下整理帶子。

謝寒梅見狀上前一步,笑道:“我幫你拿一個吧?你也是去看日出的嗎?”

“哦?哦~謝謝,我是去拍日出的。真是太感謝了。”

謝寒梅接過三腳架,塑料材質的三腳架并不重,謝寒梅帶着厚手套也拿得住。

“你也住在三色堇嗎?我記得碰見你好幾次,你是來旅游的啊。”

“是啊,忙了一年,來放松放松。”

“我也是。”看着謝寒梅的目光在他的衆多設備上掃視一圈,那人笑道:“真是度假旅游,這些是愛好!我喜歡拍一些漂亮的風景視頻,尤其是用無人機拍。”

“飛手?”

“你知道飛手啊?我以前就是做飛手啊,現在做軟件開發編程設計,不過飛手的愛好還是沒有丢下。”攝影大哥很健談,滔滔不絕和謝寒梅講起了飛手、無人機、拍攝。

等到了攝影大哥選好的拍攝點位,拉下口罩和風帽,謝寒梅才恍然發現,哪裏是大哥,分明是個小哥!臃腫的羽絨服太模糊年齡了。

看着一副高中生的模樣,唇邊還有小絨毛呢!

謝寒梅忍不住問道:“你成年了嗎?”

“長得顯小不是我的錯,自我介紹一下,姜磊,姜太公的姜,三塊石頭的磊,二十五歲。”姜磊脫下手套,伸出右手。

“謝寒梅,舊時王謝堂前燕的謝,寒冷的寒,梅花的梅,二十七了……”

“謝謝謝姐~”姜磊故意把三個謝字連在一起讀,笑道:“真心誠意的,謝你幫我拿東西過來,怎麽樣,我是個不錯的攝影師,等拍完日出,我給你拍照?我今天只需要補一個日出的鏡頭,放心,我攝影拿過獎的,保證比你男朋友拍得好。”

謝寒梅不解釋自己沒有男朋友,只是打趣,“那種傳說中的,你看這三分線構圖、絕妙的光影,然後拍出來全是風景,人就在犄角旮旯,臉都看不清的那種?”

“污蔑!純屬污蔑,我是喜歡拍風景,也拍得了人。”姜磊拍着胸脯道:“今天必須給你露一手!”

“那就提前謝謝你啦,作為報酬,請你吃早飯。”

姜磊開始擺弄相機和無人機,“有漂亮小姐姐做模特,求之不得,早飯該我來請。”

姜磊說只需要補一個鏡頭,可還是前前後後忙碌的将近半個小時,這還是太陽升起得夠快,真正從水面躍出的過程不到五分鐘。等金色日輪升到半空的時候,姜磊收起無人機,取下相機,指揮謝寒梅擺pose。

“雙臂張開,讓風吹過來……好,頭發不用管,亂就亂,完美。右手擋在額頭前面,像遮陽那樣,對,擡頭,收下巴……拿片樹葉擋在臉前面,近了近了,遠一點,很好,回頭,回頭的動作大一點,讓頭發甩出一個弧度。”

拍了一組,姜磊看了看成果,嘆道:“色彩對比不明顯,你還要在這裏待多久?要是明天還在,穿一身紅衣服還拍效果肯定更好。”

謝寒梅湊過去,從顯示屏裏看到了照片,都是自己拍不出的效果,拉開羽絨服拉鏈道:“這個可以嗎?”

謝寒梅裏面穿着一件紅色高腰毛衣,黑絲絨裙子,黑色馬丁靴。

“可以,沒問題,走到湖邊上,自然一點,假裝我不存在,手動起來,擺臂,前後擺臂~”

姜磊是位合格的攝影師,不僅攝影技術到位,還幫忙擺姿勢,指揮,後續修圖一應包幹。

等到天徹底亮起來,姜磊已經拍得手都凍僵了,謝寒梅也是凍得瑟瑟發抖。

“斯哈,斯哈,毛衣透風,你趕緊把羽絨服穿上,別凍感冒了。”姜磊把放在石凳上的羽絨服遞給她。

謝寒梅哆哆嗦嗦帶上手套,感慨:“果然是美麗凍人,模特可真不容易啊。”

吸吸鼻子,好像已經有不通氣的預兆了。

“走吧,先去吃點暖和的。”

謝寒梅主動接過斜挎包,先找到一家瑞幸,要了兩杯生椰拿鐵,拿到一杯先遞給姜磊:“今天謝謝啦。”

“你先拿着吧,肯定也凍僵了。”姜磊鼻頭凍得通紅,還是很有風度。

謝寒梅輕笑,從羽絨服衣兜裏拿出手帕紙抽了一張給他,“擦擦吧。”

我擦!鼻涕!

姜磊:……

瞬間腳趾摳出三室一廳!無顏見江東父老!墓碑上死因注明社死!

一串彈幕在心裏咆哮着過去,姜磊默默接過熱咖啡,狠狠擤鼻涕。

謝寒梅接過自己的那杯,捧在手心裏取暖,一口熱騰騰的咖啡下肚,從喉嚨暖到肚子。

早飯在一家樸素的門店,早餐很正宗。

“老板,扒肉餌絲,小份兒,加辣~”謝寒梅沖着門口竈臺前的阿姨大喊一聲,然後轉頭問姜磊:“你呢?”

“早上吃辣啊?我要一碗稀豆粉,不加辣。你是哪裏人,四川、重慶、湖南……”

“你把我們貴州人放在哪裏?憑什麽吃辣沒有我們的姓名!”

“知道了,知道了,雲貴川渝……”

“貴川渝雲!”

謝寒梅斬釘截鐵的強調聲剛剛落定,兩人就齊聲笑了出來。

“妹兒,你這麽說我就不同意了,明明是川渝雲貴~”隔壁桌一個中年大叔轉過過來調侃,他老婆都忍不住笑。

“對對,有事就招呼一聲都是一家人,沒事就搶番位~”

店裏的人聞言,都笑了起來。

老板把扒肉餌絲和稀豆粉都端過來,兩人又異口同聲道:“忘了說,不放折耳根!”

姜磊這次反應很快,“不是說貴州人都喜歡吃折耳根嗎?那個啥,‘先生,我出不了貴州,你帶一把折耳根走吧’,還有,‘每一個貴州人,都有一個折耳根神保佑……’”

“stop,stop,段子啊,你抖音刷多了吧。的确,折耳根在貴州大街小巷都在,但我不知道它在雲南也這麽泛濫啊。這就是謠言啊,不是每個貴州人都吃的,和四川人均一只大熊貓當坐騎,蒙古人每天騎馬上學,廣東人最好的美食是福建人一樣。”

“可蒙古小孩真的有騎馬上學的啊?”

“你蒙古的?”謝寒梅反問。

“我深圳的!”

謝寒梅給他一個眼神,讓他自行體會,“那你的食譜上福建人嗎?”

“有糖人……哈哈哈哈。”姜磊笑得樂不可支,“我發現出玩兒真的好有意思啊,光這些當地特色就能讓人笑一整天。你看,老板娘你都直接叫老板的,我們那邊必須用老板娘、老板這兩種稱呼來區分性別。”

“開門做生意,都是老板啊。”謝寒梅開始挑碗裏的折耳根,“我們這裏女人地位很高的,不用區分這麽細。”

“啊呀呀,我當然知道啊。現在廣東那邊女性地位也很高啊,不對,是全國女性地位都很高好不好。”

“那我還聽說廣東人必須生夠三個孩子,不然就是不孝。”

“有些人家的确信多子多福,但不全是啊~這謠言的離譜程度和山東女人不許上桌,不然就是一耳光一樣離譜。我的姐姐啊,都2023年了,大清早亡了~”

姜磊把“姐姐”二字特意用天津話念出來,逗得謝寒梅嗆住,辣椒直沖氣管,咳個不停。

老板娘聽到他們議論,剛才忙得很,現在才抽空來說一聲,“吃不慣折耳根,我給你們換一碗啊。”

“不用不用,怪我們沒早說清楚,挑出來就行。”姜磊和謝寒梅都不是磨叽的人,吃完早飯,又要了一杯熱豆漿捧着。當地的早餐店,豆漿都是現磨的,不是那種豆漿粉沖泡的,很有小時候的味道。

回到民宿,謝寒梅繼續享受發呆、曬太陽的日子,下午,姜磊把精修好的照片發給她。和攝影工作室拍的專業相片一樣,不對,這也是專業的,而且更有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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