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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 10 章

許雲歲晚上到紀川宿舍後，暗暗發誓晚上再也不做夢後，将自己的書包放在了桌前。

許雲歲找到了一張白紙，寫上了他欠紀川的100塊錢。并且又找到了這具身體少年的手機，他點了一下，手機就亮了起來。

但是對于手機，許雲歲完全不會操作。

他也不太敢過于觸摸別人的東西。

紀川先洗的澡。等洗完後，許雲歲洗的。但今天許雲歲沒着急進去，而是詢問了正在吹頭發的紀川。

“紀川同學。”

吹風機聲音過大，紀川一個眼神都沒給許雲歲。

許雲歲又大聲喊了一聲，“紀川同學！”

紀川這次聽到了，他關了吹風機，眯了眯眼，“幹嘛？”

許雲歲局促，先看看地板，又鼓起勇氣很不好意思擡頭詢問紀川，“紀川同學，我可以用一下你的洗發水和沐浴露嗎？”

紀川：“.......”

紀川沒吭聲。

許雲歲臉微微泛着紅色，說話都支吾了起來，“我昨日才知道這樣會幹淨些。我感覺自己有點髒。”

紀川：“......”

紀川又突然将吹風機打開，對着許雲歲的頭發猛然一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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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着額頭的劉海猛然被吹了起來，許雲歲愣愣地擡頭看向紀川，劉海目前很淩亂，還翹了起來。

紀川将吹風機關上後，見許雲歲這副模樣，心情很好，提醒一句，“平時說話注意點，別總是說這些引起歧義的話。”

許雲歲眨了眨眼。

他說的話，是很不明确嗎？

許雲歲沉思，又換了一個說辭，繼續借用，“紀川同學，我可以用一下你的洗發水和沐浴露嗎？我身體不太幹淨。”

紀川：“.......”

“你......”紀川剛開口一個字，就見着許雲歲澄澈的眼眸，于是又将想損許雲歲的話吞進了嗓子，挺無奈的，“許雲歲，其實你偷着用我也發現不了，不用特意跟我說。”

但許雲歲在某方面是執拗，他非得經過紀川的同意才使用。這讓紀川感嘆，所以許雲歲就算對他有想法也只敢在夢裏想想，現實裏還得經過他的同意。

意識在自己在想什麽的紀川很無語。

要命。

許雲歲還是搖搖頭，帶着他的衣服去了浴室。

在許雲歲洗澡的功夫，紀川自然也瞥到了許雲歲桌子上的紙張，還有紙張旁邊的手機。

紀川走過去瞥了一眼。

【今許雲歲向紀川借錢100元，等許雲歲打工賺錢後，自會将100元還上，絕不拖欠。來自許雲歲的保證！】

下面還附有一個紅色的手印，似乎是紅筆畫手指按出來的？

紀川覺得還挺搞笑的。

一本正經的許雲歲同學。

等許雲歲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紀川端着一個凳子坐在他的桌子旁邊，見他出來了，還調侃道：“借條都寫好了？”

許雲歲搖搖頭，走過去解釋道：“不是借條。是我的保證，因為我太窮了。到時候等賺錢了，可能舍不得還你錢。所以寫下這個保證，警醒我自己！”

紀川：“……”

“就100……”紀川剛開口便沒說了，許雲歲目前是連10塊錢都拿不出來。

許雲歲怎麽就能這麽可憐呢？

紀川也覺得自己不太正常了，他并不是這麽熱心的人，但還是想幫幫現在的許雲歲。

紀川忽然從抽屜裏拿出一本字帖扔到許雲歲的桌子上。

許雲歲不明所以看了過去。

紀川解釋：“你那字得練。我能差不多認出來，但是你考試寫你自創的字，沒分。”

許雲歲心一跳，“我的字......”

許雲歲剛開口三個字便被紀川打斷了，“你那個家，以後就別回了。你就住我寝室，好好學習，現在困難，我幫你。”

許雲歲眼睛一下就濕潤了，但是盡力克制沒掉眼淚。

紀川又道：“還有打工賺錢的事，我替你看了一個，學校的，打掃和整理器材室，周六一天的，200塊錢。願意去嗎？”

許雲歲吸了吸鼻子，“200塊錢，這麽多嗎？”

紀川眼也不眨嗯了一聲，“體力活會有點累。你要是願意，我就跟器材室老師說聲，不願意就算了。”

“願意的！”許雲歲聲音都有點哽咽了。

紀川笑笑，“你也別太感動，誰讓我從小就心軟呢。”

許雲歲張大眼睛，吸了大大口氣，将眼淚憋了回去，又認真道：“紀川同學，我可以抱抱你嗎？沒有其他意思的。”

紀川：“......”

但面前的許雲歲太像一只求摸摸的小貓了，紀川伸手哥倆好似地抱住了許雲歲，還拍了拍許雲歲的肩膀道：“別哭就成。反正我拿你當朋友了，你注意點。”

注意點。

紀川同學松動了一點點。

簡單的擁抱後，許雲歲臉紅紅看着紀川，很認真問道：“紀川同學，你腦袋有受過傷嗎？”

紀川:"......."

“沒有。”如果不是許雲歲一副天真模樣，紀川都以為許雲歲是在罵他。

許雲歲有些遺憾。

紀川倒是有些牙癢癢，“許雲歲，我給你補課，結果我腦袋沒有受傷你還不高興？”

許雲歲立馬搖頭，“不是的！我只是，只是.....只是.......”只是在找他的夫君。

許雲歲說不出口，因為他一說出來紀川就要趕他走。

許雲歲最後只憋出一句，“對不起，紀川同學。我太壞了。”

紀川：“.......”

"你是壞。”紀川又岔開了這個話題，“字你都能認識。這些是初級的筆畫和字體，你先臨摹着。練練手感吧。等這周末我再給你換一個正式一點的字帖。”

許雲歲超級無敵感動。

“紀川同學……”

“打住！哭了就給我出去。”

許雲歲默默感動。他又琢磨自己的手機想加紀川的聯系方式。但他完全不會使用，于是又詢問紀川。

“紀川同學，我可以有你的聯系方式嗎？”

紀川報了一串號碼。

許雲歲一臉茫然。

紀川伸手，“手機給我。”

許雲歲給之前特意叮囑道：“只可以加你的聯系方式，其他不可以點開的。”

紀川嗯了一聲，等撥通了他的號碼後，想了想還是跟許雲歲說了一嘴。

“你點開這裏，這個是我。如果以後想給我打電話，再點一下就行。”

許雲歲當着紀川的面試了一下，紀川的手機響了。

紀川走過去将手機拿了過來，當着許雲歲的面接通了電話。

“可以了。”

許雲歲聽到了面前紀川的聲音，也聽到了從手機裏傳來的聲音。紀川将電話挂了後，許雲歲還處在高科技産品的神奇中。

“紀川同學，有了它，我在哪裏都可以聽到你的聲音嗎？”

紀川嗯了一聲，但覺得目前的許雲歲暴露太多了。所以又隐晦提醒了一句，“你進ICU的事知道的人沒幾個。我能理解你什麽都不知道，但是別人會把你當傻子。”

許雲歲點點頭，看着手機屏幕裏紀川，笑眯眯道：“我不傻哦。”

紀川沒忍住一樂。

可愛。

晚上的任務是學習26個字母。手機插曲後，許雲歲拿出26個字母，紀川一個發音一個發音的告訴許雲歲，并讓許雲歲重複一遍，糾正許雲歲的發音。

紀川的聲音就在耳邊，許雲歲聽着聽着耳朵就紅了，在讀到“T”的時候，許雲歲沒忍住揉了揉耳朵。

紀川自然也看到了，遠離許雲歲一點，用筆敲了敲許雲歲桌前。許雲歲無辜地看向了紀川。

“紀川同學，我很認真學習的。”

紀川道：“放下手。”

許雲歲以為紀川是當自己在做小動作，于是便放下了捂着耳朵的手。耳朵很紅。

紀川涼涼地瞥了一眼許雲歲的耳朵，絲毫不給許雲歲面子問道：“耳朵怎麽這麽紅？”

許雲歲眼神飄忽不定，又捂住自己的耳朵，盯着自己面前的26個字母，可憐兮兮道：“紀川同學，我可以不回答嗎？”

紀川惡劣又通融道：“可以。但是需要個理由。”

許雲歲嘆了一口氣，放下自己的手，看向了紀川，“好吧，紀川同學，我就告訴你，”

紀川忽然一緊張。

許雲歲該不會是想現在告白吧？

這麽傻嗎？

現在告白，他肯定不會答應啊！

紀川突然站了起來，動作之快許雲歲都被吓了一跳。

“紀川同學......”

紀川站起來後又坐了下去，用拳頭抵住嘴唇輕咳嗽一聲，提醒：“說話要考慮後果。”

許雲歲點點頭道：“你離我太近了，弄着我的耳朵很癢。所以才會紅的。紀川同學，我的耳朵很敏感的。”

紀川：“......”

紀川：“...........”

紀川半天沒吭聲，許雲歲也正襟危坐，還苦惱又喃喃道：“紀川同學，你莫不是又誤會了什麽吧？”

紀川：“......”

紀川忽然眼眸微眯，打量着面前的許雲歲，唉聲嘆氣的苦惱模樣。但紀川總覺得，許雲歲在耍小心思。

男人的直覺。

紀川指着字母“U”，“怎麽讀的？”

許雲歲被拉回到了學習，搖搖頭：“紀川同學，你還沒有教我。”

“笨。這都不會。讀U。”

許雲歲怔怔地，笨。

紀川同學說他笨。

可是，紀川同學之前還誇他聰明的。

許雲歲蔫掉了，但他确實不聰明，也不敢反駁，蔫蔫地跟在紀川後面學習。

紀川唇角微微上揚。

許雲歲學的也認真，艱難地發着音。但好在許雲歲這個學生不算太笨，沒讓紀川老師發火。

等26個字母結束後，紀川道：“你明天早讀多讀讀。我之後打亂順序抽背你。等會了後再學音标，之後就是單詞了。”

許雲歲茫然中又帶着點認真，“好！”

但旋即許雲歲又苦着一張臉，拉住了起身要離開的紀川的衣服角，很苦惱詢問：“紀川同學，我很笨嗎？”

紀川心情愉悅地“嗯”了一聲。

許雲歲“啊”了一聲，等上床休息的時候許雲歲都不太開心。

但在寝室燈黑了後，他又聽到紀川低聲沙啞的聲音，“我說你是笨你就笨了？許雲歲，你看不出來我是在逗你嗎？”

許雲歲不來回翻身了。

逗他？

許雲歲在黑暗裏小聲詢問：“為什麽要逗我？”

紀川輕笑了一聲，“好玩吧，誰讓你我說什麽你都信呢。”

許雲歲不開心了。

“紀川同學。”

“嗯？”

“莫欺少年窮。”許雲歲憋着一股氣道。

紀川這次忍住了笑聲，一本正經的可愛。

紀川又嗯了一聲，“不欺負你了，聰明的許雲歲同學，睡覺吧。”

聰明的許雲歲同學小聲冷哼了一聲，這才安心入了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