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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 13 章

臨海高中從新學期剛開學這段時間一直在嚴查晚自習結束後在校游蕩情況。學校硬性規定，晚自習結束後要麽回宿舍，要麽回家。不允許在校內任何地方游蕩。每晚都有老師在各種檢查，一經查到沒回去的學生。寫檢讨，周一升國旗的時候讀。

剛開學的幾周天天有人被抓。有一個人散步的，有成群出來玩的，有男女朋友的。反正都被弄上主席臺那檢讨去了。所以目前晚自習結束後，沒同學敢到處亂逛了。尤其是操場。

許雲歲一個人還挺突兀。

還站在籃球框的下面。

紀川也沒着急喊許雲歲，而是看着許雲歲笨拙地投一個球後，才喊了一聲。

球也沒進框，許雲歲的背影都僵硬了。

許雲歲僵硬地轉身，只見他那薄情夫君跑了過來，在微弱的燈光下，意味深長地詢問：“學習？”

許雲歲臉慢慢紅了，尴尬，好尴尬啊。

“我——”許雲歲只支吾出一個字。

紀川也沒為難許雲歲，又跑過去将許雲歲投歪的籃球給撿了回來，而後又跟許雲歲并肩，校服衣擺微微一動，紀川輕輕一投，球進了框。

“哇！”許雲歲超級捧場。

紀川拍了拍手，挑眉：“也不好玩？”

許雲歲：“......”

許雲歲跟洩了氣的氣球似的，嘆氣：“紀川同學，莫要打趣我了。”

紀川沒忍住，笑了好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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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傲嬌，但是不多。

因為被嘲笑了，所以許雲歲慢吞吞蹲在地上，生悶氣。

紀川自己将人惹生氣了，只得自己來哄。

“別生氣了，許雲歲，我來教你玩。想不想投一個進去？”

當然想啊。

紀川又将蹲在地上生悶氣的許雲歲拉了起來。将球給了許雲歲後，又從後面将許雲歲圈住，握住許雲歲的胳膊。

許雲歲有點緊張。

但紀川心無旁骛，“別使勁，看準球框。”而後，紀川帶着許雲歲輕飄飄一投，進了！

許雲歲瞪大了眼，又看向了紀川，怔怔道：“好像不是很難。就這樣，”許雲歲表演紀川投籃的動作，“就進去了。”

紀川忍笑，“你試試？”

許雲歲微微皺眉。

他的現代薄情夫君似乎是在笑話他。

所以，

許雲歲拿起籃球時想着一定要不能讓紀川笑話他。但是，事與願違，球連框都沒碰上。

紀川跑去給許雲歲将球撿回來了，還沒等紀川開口，許雲歲嘴硬道：“我第一次玩，再試試！”

紀川挑眉。

今天是有一點倔強的許雲歲同學。

紀川也沒打擊許雲歲的積極性。

“你腰板挺直點，手別舉的太高，看清球框在哪再扔。新手玩球都扔不中的，除非天賦異禀。”

許雲歲聽在耳裏，調整着姿勢，“那你呢？”

紀川一笑，“我天賦異禀啊。”

許雲歲：“......”

自戀的紀川同學。

但經過紀川的指導，許雲歲稍微能挨到籃球框那。許雲歲抱着球，躍躍欲試準備再投的時候，忽然一道手電筒照向了他們這邊。

許雲歲不明所以，回頭，眼睛還被刺到了。

“被我抓到了吧！居然還有出來玩的？哪個班的叫什麽名字？”

燈光晃悠着越來越近。

紀川說了一聲，“遭了，快跑”！連忙拉着許雲歲就跑。

“為什麽？”許雲歲抱着球莫名其妙跟着紀川跑了起來。

“站住！還敢跑！抓到檢讨兩千字啊！聽到沒？快點停下！”教導主任連忙在後面追了起來。

紀川随手将許雲歲懷裏的籃球扔了，“別要了。教導主任在抓早戀，無論男女。抓到就當早戀處理，寫檢讨。”

許雲歲這個時候好像明白了點。

“我，我我書包還在那！”

紀川一頓，“一路跑回去，吸引主任來追你，我回去給你拿。”

許雲歲此時心跳得極快。

他他吸引主任？

在教學樓這，紀川打算掉頭，許雲歲生怕紀川被發現，連忙大聲道：“老師，我在這！”

紀川沒忍住一樂。

教導主任快五十多歲了，也跑不過紀川和許雲歲，一會兒就被他們甩了一段距離。但能聽到許雲歲的聲音在哪傳來的，往那跑着追着，氣急敗壞道：“你小子別被我抓到了！”

等跑回來宿舍門口，已經沒了教導主任的影子。

許雲歲在門口那喘着氣等紀川。

沒一會兒，紀川便拎着許雲歲的書包過來了。

“怎麽在這等？”紀川看着臉紅紅額頭還有汗水的許雲歲，“沒事吧？先回寝室休息一會兒。”

許雲歲搖搖頭，“沒事。紀川同學，謝謝你。”

紀川一笑，跟着許雲歲一起往宿舍走，“我還得謝謝你呢。你那一聲‘老師我在這’，瞬間吸引火力了。許雲歲同學，你還挺聰明的？”

被誇聰明的許雲歲還挺不好意思的。

“球，明天能拿回來嗎？”

紀川無奈，現在還想着球呢。

“拿不回來的，成證據了。不過球都一樣，不會認出是我的。”

等到了寝室後，紀川正要給許雲歲拿一瓶礦泉水，快送到許雲歲手裏時，紀川又給收了回來。他在許雲歲疑惑的目光中，洗了一個杯子，倒了點熱水，“你喝這個。”

說着自己又灌了大半瓶冷水。

他的胃不太好，他的夫君從不讓他喝涼的。許雲歲捧着水杯，在心裏又開始篤定這個紀川肯定是他那個失了憶的薄情夫君。

紀川解釋道：“教導主任每晚都在查晚自習結束不回去的。特別嚴，其實就是在抓早戀。因為據說上一屆高三有個年級第一，老師私下也知道他談了戀愛，但是他成績穩，連帶着他女朋友成績都上來了。但是在臨近高考被甩了，導致高考就考了一個很普通的大學。校長都氣死了，還以他能沖個省狀元呢。所以現在我們學校對早戀這個事管得就特別嚴。”

許雲歲驚呆了，好半天才回神，“紀川同學，你也是年級第一。”

紀川笑着嗯了一聲，意有所指道：“所以，我也不能早戀。”

紀川打量着許雲歲。

許雲歲此時表情有些木讷，似乎還未緩過神來。他又皺緊眉頭，忽然擡頭，跟紀川目光交織，紀川眼眸微彎，輕聲開口：“難道不是嗎？”

許雲歲呼吸都停了，心情有點糟糕。

紀川同學又在通過這個方法來警告他。他現在只是個老婆粉，老婆粉也要被這樣警告嗎？

許雲歲只能勉強打起精神，看向紀川，“紀川同學，我知道你的意思的。你不用一直提醒我，我的心也是肉做的。會難過的。你若是不想早戀，沒人能逼得了你。”說着許雲歲又勉強一笑，“我連住你寝室都得看你的面子，又如何敢想一些有的沒的呢？只是人心實在難以控制。”

紀川：“......”

操......

紀川将礦泉水瓶狠狠擰緊，拙劣地轉移話題，“你先洗澡？”

許雲歲嗯了一聲，喪喪道：“謝謝紀川同學的照顧了。”

紀川：“......”

他真多嘴。

許雲歲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心情還不是很好。等紀川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便見着許雲歲又在弄他的那個手機。弄也弄不明白，聽到紀川出來的動靜，又将手機放在了桌上，垂着胳膊低着腦袋坐在桌前。

紀川看着心情都糟糕。

紀川走了過去，靠在許雲歲的桌旁，“是準備加宋煥好友？”

許雲歲悶悶地嗯了一聲，低着頭道：“我是個廢物，什麽都不會。”

紀川：“......”

紀川端了一個凳子坐在許雲歲旁邊，“不是。你沒用過肯定是不會的。我教你？”

許雲歲悶悶地偏頭看向了旁邊的紀川。

紀川離他很近，近到許雲歲都能聞到紀川身上的沐浴露的香味了，和他身上一模一樣。

他的薄情夫君，不僅不記得他了，還在現代生活得如魚得水。而他連個手機都不會使用。

更悶了。

許雲歲将手機給了紀川，但又叮囑，“紀川同學，教我基本的聊天就好。其他的是隐私。”

紀川也沒問什麽，先是點開了企鵝圖标，找到了宋煥的好友申請，教着許雲歲加上了宋煥。

紀川：“你如果有事想找他，直接打字就好。”

紀川弄着了個手寫輸入，讓許雲歲試試。

許雲歲慢吞吞地在空白框上面寫字，但是寫出來的是比較複雜的字體。不是他們目前的字，紀川瞬間反應過來了。許雲歲目前還是個會認字但是不會寫字的半文盲。

許雲歲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的字識別不出來。許雲歲茫然地看向了紀川。

紀川微微咳嗽，“還能發語音。你先加我，在我企鵝號這裏試試。”

紀川又一頓操作，許雲歲加上了紀川。

紀川的頭像是一只貓，名字就是紀川。

紀川長按着自己手機的語音鍵，說了一聲“許雲歲同學”。旋即，許雲歲那邊就響了一聲。

許雲歲瞪大了眼，紀川說：“點這裏試試。”

許雲歲點了語音框，紀川悅耳的聲音便從手機裏傳過來。

許雲歲更震驚了。

等聲音沒了後，許雲歲又點了一下，紀川的聲音又出現了。許雲歲忍不住喃喃感嘆，“好神奇啊。”

紀川見許雲歲心情好了後，一笑，“你試試？”

許雲歲笨拙地使用語音功能，試探性的說了一聲，“紀川同學”，放開後語音便發送了過去。

紀川在那邊點開，是許雲歲清脆又慢吞吞的一聲“紀川同學”。

許雲歲捧着，眼裏透露出對這個世界的好奇。

紀川說：“以後直接發語音就行。等下周給你換一本字帖練着。”

許雲歲“哦”了一聲，也不說謝謝了，還在那研究着手機的新功能，又試探性地發了一條語音過去：

【紀川同學，你很過分。】

紀川：“......”

許雲歲還當着紀川的面，将語音點開。又是一遍“紀川同學你很過分”的語音。

紀川：“......”

“許雲歲，不學習的話就先休息。”

許雲歲不理和他說話的紀川，又發了一條，【紀川同學，你超級過分】

紀川同學是超級想教訓沒良心的許雲歲同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