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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第 18 章

紀川這話也不算是敷衍許雲歲的。既然他做不到趕走許雲歲，那他就得試着接受着許雲歲的喜歡。雖然這句話大概率會成為敷衍，但現在得把許雲歲安撫下來。

許雲歲果然被安撫了下來，愣愣地看着紀川。

紀川輕輕咳嗽一聲，故作老成道：“還有現在你的成績也不太适合早戀。我們就先當朋友，這不都一步步來嗎？”

許雲歲又聽到他夫君的聲音。

不适合早戀。

一步一步來。

當朋友。

許雲歲是又開心又難過。

難過是他為什麽要和他夫君一步步來？他明明都和紀川成親三年了，要是他能生孩子，小孩都有了。

現在一步步來。

可是許雲歲知道，這對現在什麽都不記得了的紀川來說，是最大的讓步了。

什麽都不記得了，只能一步一步來。

一步一步來，等紀川恢複記憶。

許雲歲鼻尖也紅紅的，小心翼翼：“真的嗎？”

紀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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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哄好許雲歲真的很簡單。

“騙你做什麽？但是你真的要收斂一點。我們都是男的，有些人對我們這個群體是既不理解也不贊同，到時候你要是被發現喜歡男的，很容易受到針對的。你還想着考大學。到時候真被針對被欺負了，還有精力學習嗎？”紀川還稍微恐吓了一番許雲歲。

但許雲歲沒有被吓到，他眼睛也紅紅的，聲音也啞啞的，“我知道的。我在行為上會很注意和你的距離，只是偶爾真情控制不住。不過在有同學的時候，我一定會控制的！”

紀川被許雲歲直白的話弄着耳朵都發燙。

他是真的，他才17歲，就被一個人這麽喜歡啊！

但紀川仍然理智反駁，“那你今天怎麽當着林尋和王叔面前喊我？”夫君紀川選擇不說了。

許雲歲低着頭，一副小學生收到責罰的模樣，“紀川同學，以後不會了。”他已經找到夫君了，不會再無端激動了。

對于許雲歲的道歉紀川已經見怪不怪了。

“最好如此。我去喊他們，他們現在都不知道在怎麽想我們。我解釋，你別吭聲。”

許雲歲現在很老實，繼續吃着飯。

紀川則過去跟林尋和管家解釋。

“朋友，他在開玩笑。”紀川淡定給出解釋。

但管家和林尋都不太相信。

但礙于許雲歲在場，有些話也不太好說。只能暫時相信。

紀川只打算糊弄過去就行，以後別問他就成。等吃完飯後，林尋是壓根不想碰籃球了。所以，紀川到他房間找一條新的泳褲。

許雲歲也跟着一起來了。

紀川的房間很大，但還沒等許雲歲感嘆什麽，他一眼便看到了挂在牆上的照片。

“爹和娘？”許雲歲站在一旁，語出驚人。

紀川正找着泳褲，身體一僵。然後不可置信地擡頭看許雲歲。

許雲歲的目光在他挂在牆上的全家福上面。

林尋他在一旁瞅着許雲歲，看着是清清楚楚。他又低頭和紀川對視，無言以對。

紀川實在心累。

“許雲歲。”

紀川的突然出聲，将激動的許雲歲拉回了現實。許雲歲心虛，他好像，又沒忍住。

可是，牆上的人真的就是他夫君的父母！他也喊了三年的爹和娘，真的忍不住的。

許雲歲偏頭，旁邊是林尋。

“我——”

許雲歲剛開一個字就被林尋打斷了，林尋捂住耳朵大聲道：“我什麽都不知道，也沒聽見。我現在只想游泳。”說着林尋就跑到紀川那将泳褲給拿走了，走到門口還絆了一腳，但仍然頭也不回的走了。

許雲歲這才小聲開口：“林尋同學似乎沒有聽見。”

紀川揉了揉眉心：“你當他是聾子？”

許雲歲被怼了，但是無力反駁。

“算了，我現在是真沒精力教你打球了，一塊游泳吧。”紀川又找出兩條新的，也扔給許雲歲一條，“許雲歲，事不過三，你真的別來第三次。”

許雲歲接過，也自知自己有點過分，所以乖巧“哦”了一聲，跟着紀川後面出了房門。

許雲歲其實對游泳這件事還半知半解的，等到了泳池那，發現只穿着褲子的林尋在水裏游來游去的，震驚極了。

他甚至戳了戳旁邊的紀川。

紀川偏頭看向許雲歲。

許雲歲抿了抿嘴，試圖将話表達得委婉些，“林尋同學，他怎麽如此□□暴露在我們面前？”

紀川其實不太想理許雲歲這種低級問題，但眼見着林尋游了過來，還是解釋道：“他穿了泳褲。”

許雲歲搖頭，不太贊許道：“不過是最後一塊遮羞布而已。”

紀川：“.......”

被談論的林尋還不知道情況，默默游了過來。

紀川岔開話題，“你會游嗎？”

許雲歲眨了眨眼。所以，這是在游泳？

許雲歲他看了一眼自己手裏的褲子，所以，游泳是要把衣服都脫光跳進水裏面？！

不止，紀川已經在脫校服了。

許雲歲趕緊制止了紀川，大聲呵斥，“你幹嘛？！”

許雲歲聲音雖然大，但仍然有點糯糯的，不兇，有點可愛。還有點一驚一乍。

紀川一愣，見許雲歲面紅耳赤的。一琢磨忽然明白了。

許雲歲是個小古董。

紀川将校服搭在旁邊的椅子上，“游泳。你要是不會，我給你找個游泳圈玩玩水？真不想玩的話，就在岸上看我們？”

游泳圈許雲歲也不知道。

而且許雲歲确實不打算游，他也不想他夫君如此放蕩！

這裏不又是只有他們兩個人，泳池外還有打掃衛生的女傭。

許雲歲試圖勸紀川，“你別這樣啊，就穿一條褲子，太放蕩了點。還有人呢。”

紀川：“.....”

此時趴在泳池旁邊正在偷聽的林尋。

放蕩。

小古董許雲歲。

紀川心情突然好了起來，故意吓唬許雲歲，“游泳都這樣的。這還是在家，學校還有游泳課，大家都在一起游呢。”

許雲歲倒吸一口氣，瞪大眼睛，嘴唇都有點打顫，“是班上同學都穿一條褲子在同一個池子裏面游泳？”

紀川嗯了一聲，繼續輕描淡寫吓唬道：“女生也一起。”

許雲歲腳步搖晃，難以置信，女孩子一起，那老婆粉也在？

許雲歲都有點語無倫次了，“這樣、這樣太、太傷風化了！”

許雲歲簡直吓死了！

紀川露一個肚子就被用高科技發到老婆群了，要是游泳，只穿一條褲子，許雲歲都能想象到，到時候會有很多很多人想要舔紀川！

紀川發出短促的一聲笑，他看了一眼呆滞的許雲歲，心情很好，“騙你的。學校可沒有開放游泳課。”

水裏的林尋只想鑽進水裏。

操......

他兄弟在幹嘛？

許雲歲呆了，“騙我？”

紀川笑了一聲，“你看我，是不是很惡劣？就喜歡騙你。”

許雲歲點頭，“有點。”

紀川挑眉。

許雲歲嘆氣，“但是我現在只能選擇原諒你。”誰讓現在是失憶的放蕩夫君呢？他真生氣了，放蕩夫君估計就更放蕩了。

紀川莫名聽出一種無可奈何的妥協。許雲歲，不至于這麽喜歡他嗎？

“那我玩了，你要一起？”

許雲歲搖搖頭。

他現在跟他夫君的關系很尴尬，他畢竟只是個老婆粉而已。應該不是偷偷摸摸的了，剛才紀川又知道他的心思了。

許雲歲只能妥協紀川游泳。

所以，在紀川脫衣服的時候都快将紀川的後背給盯穿了。

不止。他還看向了周圍的女傭，似乎沒人來看。又看向水裏的林尋，林尋正盯着他夫君眼睛都不眨的。

許雲歲胸悶，就算是朋友，也不能如此啊！怎麽有如此不知分寸的人呢？

許雲歲兇兇地瞪向林尋。

一直發呆的林尋也感受到一股不太友善的氣息，偏頭往許雲歲那一看，便看到許雲歲皺緊的眉頭。

林尋鑽進水裏默默游走了。

這才叫瞪吧？

紀川将上衣脫了後，許雲歲眼睛都快移不開了。他夫君的身材，還是一如既往地好！！！

紀川警惕回頭，許雲歲眼眸都在發光。

紀川：“......”

“你再盯着？許雲歲，你再這樣，朋友都做不了。”

許雲歲收回視線。

這個人是失了憶的夫君，他現在的行為确實有點像個變态。

“對不起。”

紀川是一點脾氣都沒了。慣會裝可憐。

紀川将泳褲換上後，現在整個人都散發着一種放蕩的氣息。實在，太放蕩了！

但是在紀川扭頭看許雲歲的時候，許雲歲又低下頭，一副乖巧模樣。

紀川一躍跳進了水裏。許雲歲又在四周瞅着有沒有人在看他的放蕩夫君。但他的夫君很快就游到了林尋那。兩人又似乎在同步游着，好像在比賽。

紀川先到的！

許雲歲心裏有點得意，不虧是他的夫君。

但此時紀川正在跟林尋聊天。聊的還是許雲歲。

“你小的時候喊的‘歲歲’真的是在喊許雲歲？”林尋遲疑開口。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再說什麽。”

林尋一噎，又試探開口：“那你現在是跟許雲歲，在一起了？”

紀川眼皮一跳，“沒。瞎猜什麽呢？”

林尋靠在池邊，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虎視眈眈的許雲歲。

“還沒？你看許雲歲，看我的眼神都快把我給吃了。他國慶節後開學那天就喊你夫君吧？文绉绉的，我當時還當喊着玩。現在又對着叔叔阿姨的照片喊爹娘，哦，又喊你夫君了。但是他國慶節前明明陰沉誰都不愛搭理，跟你更是完全沒有接觸。現在整個一戀愛腦，紀川，你有想過他為什麽轉變這麽大嗎？”

紀川心猛然一跳，他替許雲歲找補，“他進ICU了，性格上有所改變也很正常。”

林尋贊同，“估計早就喜歡你了。進ICU後什麽都看開了，想開始追求你了。但是據我觀察，他現在這麽癡迷于你，最根本的原因還是你也在勾引他。”

紀川震驚。

他勾引許雲歲？

“你哪只眼睛看到的？”紀川懸着的心放下了。林尋果然沒猜到什麽，但是似乎是在往另一個極端猜。而那個極端，紀川眼皮微擡，便看到對面正在蹲在地上心情不是很好的許雲歲。

林尋直接開口：“兩只眼睛啊。你真的是當局者迷。你對許雲歲多溫柔？剛還在跟他調情。就算你不是這麽想的，但是在許雲歲看來，那就是勾引啊！就我這個旁觀者，我都感覺你在勾引他。”

紀川：“......”

紀川該死地聽進去了。

林尋不關心紀川所想，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繼續說着自己分析出來的，“我也不想這麽想他。許雲歲人确實不錯。但是他太窮了，你又有錢。他不是沒有你的幫助都吃不起飯了嗎？所以我感覺，他今天見着你這麽有錢後，更不會放手了。”

紀川的臉也瞬間冷了下來，冷聲道：“他什麽樣的人我知道，別私下議論他。”

林尋：“......”

他議論啥了他？真的，他兄弟就是彎了！

紀川又游了回去。

許雲歲見着紀川一個人回來了，還挺高興。

等紀川上岸後，他還小聲道：“紀川同學，我一點也沒有打擾到你和林尋同學游泳。我們還是朋友嗎？”

紀川呼吸一頓。

他眼前的是單純又期待的許雲歲。他後面是說着許雲歲壞話的林尋。

林尋真不是人，居然這麽編排許雲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