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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前一天晚上喝酒的代價就是在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頭痛欲裂的感覺。

方振遠摸了摸自己的頭忍不住呻吟，“疼。”

方振遠起床倒了杯水坐在沙發上感受着熾熱的陽光開始回想昨天的事。

“昨天是怎麽回來的？”方振遠有些想不起來了。他丢失了大部分昨天的記憶，只記得他心情很不好。買了幾瓶酒就到墓園裏去喝，身邊都是墓碑竟也不知道害怕。昨天一天都沒怎麽吃飯，現在他餓的不行。強撐着走出小區去買了點吃的，吃完後他看着手機裏的消息。

邵景雲給他打了幾遍電話他都不知道，楊達也打過電話還一直發消息問他在哪裏，要注意安全不要出事。方振遠看着這麽多的消息心裏不禁有愧疚。

方振遠給楊達打了電話，那邊接通得很快，幾乎是剛一接通方振遠就聽到楊達的聲音，“遠哥你醒了，頭疼嗎？昨天可吓死我了，給你打電話不接也不知道你去了哪裏。不過幸好沒什麽事。”

方振遠趕忙說：“我沒事，昨天是你把我送回家的吧，謝謝了。”

“那都是小事，我只是把你送回家了而已，但找到你的是邵景雲。”

“邵景雲他回來了嗎？”

“回來了，他說他去找你但你沒在家。”

方振遠挂了電話，他準備感謝一下邵景雲。他在午飯的時候把邵景雲叫了出來。

邵景雲的狀态看着像是晚上沒睡好，神情很疲憊。方振遠有些內疚。在吃飯時方振遠：“昨天謝謝你了，我心情實在不太好所以喝的多了些。”

邵景雲吃下一口飯，“不客氣。”

“那你是怎麽知道我會在那裏的”

“猜的，除了那裏你也沒別的地方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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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景雲昨天睡得很晚，他其實很早就躺下了，但是因為方振遠說的那句話他一直都睡不着。方振遠喜歡他，這聽起來很不真實，就像是喝醉酒後玩的大冒險一樣。但方振遠的表情和語氣仿佛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借着酒意鼓起勇氣說出來的話。

邵景雲準備問一問。

“你還記得昨天發生什麽了嗎？”邵景雲說。

方振遠頓住了，“我…不太記得。我有做些什麽嗎？”

邵景雲：“沒做什麽，就是說了一些話。”

方振遠以為他是心情不好而說了些不成熟的話，他說：“如果我昨天有說過什麽胡話請你不要過多在意，雖然我也記不清我說了些什麽但是請你原諒我。”

這讓邵景雲怎麽原諒，方振遠說他喜歡他。

“沒事，我就當你亂說的。”

兩人在飯館門口分別，此時的邵景雲很心煩意亂。他都想好怎樣回答方振遠了，不過他忘了那邵景雲倒也可以裝作不知道這件事。

而方振遠卻有些不知所措，他說什麽了？他還在想着。他想到昨天是楊達和邵景雲共同找到的他，想到這裏他撥給楊達一個電話。

“喂，遠哥。怎麽了？”

“昨天你在找我的時候我有說什麽嗎？”

“沒有啊，當我送你回家的時候你一句話也沒說。”

“那在這之前呢？”

“但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就是靠着邵景雲站着，也沒說話。”

“知道了，挂了。”

所以方振遠到底說什麽了他沒有頭緒。

沒過多久他去找路赫排憂解難，路赫在和王巧出去玩。當路赫看到方振遠的時候說：“看來昨天休息的不錯。以後早點回來或是不要喝酒。”

方振遠在心中答應下這句話。

“你說我喝多了能說什麽呢？”方振遠說。

“無非就是提起你懷念的人而已，不然還能說什麽？”路赫說。

“可我總覺得我說了些不該說的話。”

“你是對誰說的話啊？”王巧問。

“對邵景雲。在楊達還沒找到我的時候我應該是和他說了些什麽，但我想不起來了。”

王巧想了想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是你吐露心聲了”

這個心聲指的什麽方振遠心裏有數，這種情況也有可能。他昨天真的控制不住了嗎

方振遠道過謝後走了。

他來到了邵景雲所住的那個小區，但想了想突然停住。他現在會不會有些莽撞方振遠在徘徊着。

手機突然發來了消息，方振遠一看是邵景雲發來的：“你是不是喜歡我？”七個字加一個問號在片刻被邵景雲迅速撤回，但方振遠看到了。他回應道：“是。”

方振遠沒有選擇撤回而是等着邵景雲的消息。

Dusk ：“你現在在哪？”

Dawn ：“你家樓下。”

Dusk ：“等我一會兒。”

Dawn ：“嗯。”

邵景雲下樓了，他出來的時候看到方振遠站在草叢旁一瞬間有些不敢過去。方振遠看到他了，兩人共同朝着對方走去。

“我不想等了，今天來說個清楚。”方振遠說。

“你說吧。”

方振遠停頓一秒開口說：“我的确喜歡你。我知道我可能和其他人不太一樣，但我真的沒有開玩笑。我不知道你是否會因此反感我甚至是讨厭我，可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喜歡你，很認真的那種。”

邵景雲能夠搞清楚那麽多的題卻唯獨搞不清他的內心。他反感方振遠嗎？不。那他喜歡方振遠嗎？他不知道。

“有沒有種可能，你對我不是喜歡而是一種好感”邵景雲在反駁方振遠的話。

方振遠垂了眼，“我不知道。”方振遠擡眸望着邵景雲，“那如果我真的喜歡一個男人呢？你會怎麽想”

邵景雲很仔細得考慮後說：“如果你喜歡男人的話那我也不會因此讨厭你，我也沒有認為你和別人不一樣。更不會因此而疏遠你。但你現在需要弄清楚自己的內心。現在的我并不能給你一個回應，抱歉。”邵景雲低下頭沒敢看方振遠的眼睛。

樹葉發出了沙沙的聲響，起風了。有老人帶着孫子孫女坐在樹下玩，小孩子吹出了泡泡。那泡泡在陽光下顯出五彩的顏色，在空中停留幾秒後破碎，留下一抹痕跡。

方振遠看着泡泡飛起到消散的短暫的幾秒不知道在想什麽，半分鐘後他說：“沒事。就當這事兒沒發生過，當做今天沒見過我。”

“回去吧，別中暑了。”方振遠留下最後一句話走了，留邵景雲站在那裏不知所措。

方振遠沒有放棄，他不認為那只是一種好感。他記得邵景雲剛剛說過的其中一句話是：現在的我不能給你一個回應。

方振遠在心裏對自己說，以後總有一天邵景雲會對他說：好啊，我願意做你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