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 三分不屑、三分譏笑、四分的漫不經心

第080章 三分不屑、三分譏笑、四分的漫不經心

殷誦想了想,将公子乾一起招呼到祭臺。

殷誦指着封神榜,将這卷榜的用處告訴了在場的親人。然後,他看向比幹,詢問他們是要順應天意,上天做神官,還是讓他把他們的名諱從榜單上抹去。

商容冷眼盯了兩眼“纣王”、“費仲”這些人的名字,想都不想說道:“老夫這一世裏,遇上這些人已是幾輩子不積德!殿下速速将老臣名諱抹去,老臣好投胎去,擺脫了這一世!”

比幹也道,要和費仲、尤渾之流為伍,委實讓他作嘔。

公子乾想了想,決定跟着商容、比幹這兩位深受他的父親姬昌推崇的相爺走。他不僅要把自己的名字抹掉,還指出同樣在封神榜上的幾個親兄弟的名字,希望殷誦一并抹除。

殷誦問他道:“确定嗎?萬一你的兄弟希望上天做神官呢?”

公子乾眨了下眼,猶豫一番後還是點了頭:“沒關系吧,他們又不知道。”

殷誦被這答案噎了一下。然後他聽到公子乾很是認真地說道:“別人不知道,大哥肯定不願意和費仲這樣的人為伍的。”

殷誦點頭認同。伯邑考品性高潔,确實不會樂意和費仲、尤渾這樣的垃圾打交道的。

殷誦看在“母親”的面子上,答應了公子乾。

随着殷誦将幾人姓名從封神榜上抹除,商容、比幹等人渾身一松,再感覺不到百靈幡對他們的拘束。

當殷誦将祖母的名諱抹去時,百靈幡忽然閃出一道白色的光芒,姜王後掩着面目,從百靈幡中飄落了下來。

殷誦連忙跑下祭臺,向姜王後跑去,口中急切地呼喚“祖母”,就怕姜王後從他眼前隐去身形。

殷誦跑近姜王後身前,近親情怯,緩緩放慢了腳步。他仰頭向祖母臉上看去,就見姜王後右手攥住袖口,極力遮住自己右邊的半張臉。

“祖母,你且看看孫兒呀。孫兒是不是長得很像祖母?”殷誦輕輕出聲,雙眼通紅地看着遮住面容,不肯看向自己的姜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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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王後聽着孫兒呼喚的聲音,哪裏忍受得了?她終于露出完好的一只眼睛,看向自己孫兒。

姜王後婉轉回應孫兒:“像!誦兒像極了祖母年少時。”

殷誦沒有貿然繼續上前,而是止步在姜王後面前五步處。殷誦摸了一下自己的喉嚨,将喉間的幹澀感強行咽了下去。

他轉換語氣,拍了拍腰間的養鬼瓶,故意用歡快的語調和姜王後說道:“父親與叔叔都十分想念祖母。祖母能否委屈一下,留在孫兒的養鬼瓶中,随孫兒回去東魯,見一見父親和叔叔?”

姜王後聽到兩個兒子正在東魯,不由得“嗚嗚”哭泣了起來:“誦兒便是不帶祖母走,祖母也是要回去東魯,看他們一眼的。”

殷誦瞧着姜王後哭泣,自己也忍不住,再一次掉下眼淚。

姜王後好不容易冷靜了一些。她止住眼淚,卻是依舊不肯将遮在右眼上的手放下。

姜王後左手在眼睛下面抹了抹。她對殷誦說道:“黃貴妃、楊貴妃是祖母在宮中的姐妹,是你庶祖母。”

“她們一個暴烈,一個柔弱,那封神榜上神位于她們非是好事。你将她們姓名一起抹除吧。”

祖母的要求,殷誦豈會反對?他和衆人确認過後,轉身回到祭臺上。

殷誦拿出那方雌黃,将親友的姓名一一擦除。黃貴妃、楊貴妃等人的魂魄陸續被百靈幡“吐”了出來。

做完這一套,殷誦盯着空出許多人名的封神榜,稍作思索,做下了決定。

他從儲物袋裏掏出筆墨,然後仿造三教教主随便一人的筆跡,嘗試将認識的一個地痞姓名填寫上去。

但是,殷誦立刻就發現這樣不行。許是他手中的筆墨太尋常,或是本身實力不夠,他根本不能在封神榜上留下墨跡。

殷誦蹙眉,搖頭惋惜地嘆了口氣。就在他準備收筆時,被他懸挂在脖子上的金色琥珀忽然滾燙如同水沸。

這件琥珀是兩年前,伯邑考送給殷誦的謝禮。殷誦喜愛伯邑考,愛屋及烏也極為喜歡這塊琥珀,于是将它做成了吊墜。

這枚金色的琥珀吊墜就一直挂在殷誦的脖子上。

殷誦連忙将琥珀從衣領裏掏了出來。就見金色的琥珀中,一直眯着眼睛仿佛困倦睡熟的細長小龍,不知道什麽時候微微睜開了眼睛。

此刻,這尾細瘦的小東西正在琥珀中翻滾嬉戲。

殷誦驚訝,暗道:這條金龍竟是個活物不成?卻不知道怎麽就把它弄醒了!

殷誦正在疑惑,這條金色的眯眯眼細龍忽然仰頭,頂住琥珀。須臾它就鑽了出來。

龍首從琥珀中探出,發出璀璨的光芒,亮如明星。盯着它瞧的殷誦不由得眯住了眼睛,才沒讓雙眼被這道金光灼傷。

眯眯眼小金龍很快整個兒爬出琥珀。然後,它順着細細的紅繩爬到殷誦脖子上,再經由殷誦的肩膀、胳膊游弋到殷誦右手手中的毛筆上。

金色光芒大熾,将整只毛筆連帶殷誦握筆的手都包裹住。轉瞬間,金光消逝。殷誦悄悄睜開眼,就看到金龍已經與他手裏這只普普通通的毛筆合二為一。

殷誦心有所動,重新蘸墨書寫人名。這一次,墨跡清晰地落在了封神榜上,看不出一點異樣。

殷誦大喜,點點頭,十分滿意。他回頭詢問商容與比幹,有沒有人選可做推薦。他實在不好意思給正待籌建的天庭塞太多地痞流氓做人才。

商容與比幹認識的人可比殷誦多太多了,且都是能在大商擔任官職的“高級人才”,絕不會比費仲、尤渾之流“差”上幾許。将這些人名安排在封神榜上,可比殷誦方才添上去的地皮流氓合适多了。

殷誦向兩位先祖确認過這些人名的字,很快将它們一個一個地添加了上去。

一些已經過世的人,随着殷誦将他們的名諱落在封神榜上,他們的魂魄“嗖”地一聲,被百靈幡從幽冥地界搜了出來,拘入幡旗中。

封神臺監守官柏鑒眼睜睜地瞅着殷商王室一幹人等在封神榜上胡作非為。高壯的漢子眼角、嘴角一起抽搐起來。

他幾番欲言又止,最後幹脆悻悻地跑去外廊上,不忍看下去。

殷誦将所有空出的位置都填滿。他停筆後,金龍原路返回,回到琥珀中繼續閉眼休眠。

封神榜被殷誦交給兩位先祖查看。

待商容和比幹确認沒問題後,殷誦将封神榜收好,放回原位。

首相商容原本想回去幽冥,靜靜等着投胎。但是他看完殷誦“張冠李戴”的操作後,立刻改變了主意。

為大商操勞大半輩子的首相老爺,終究是不甘心的。老丞相決定,最後為大商的未來搏一把,再給太子做一回後盾。

于是,商容不容分說,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一把擒住侄子比幹的胳膊,将人拖進了養鬼瓶。

殷誦見此,下意識撥開瓶塞,讓兩位老爺子順利進入。

好在先前蘇妲己給力,将養鬼瓶升到了三級。如今養鬼瓶沒可以同時存在七只鬼。

讓殷誦覺得古怪的是,商容、比幹進入的時候,養鬼瓶裏竟然冒出了一聲驚叫聲,而且還是女子的聲音。

這“女聲”只出了一聲,之後養鬼瓶就寂寂沉默了。

殷誦有些疑惑。他很清楚,自蘇妲己離開後,這只養鬼瓶就一直空着。光屏沒有向他索回,他自然“裝死”,當忘了這回事。

殷誦不禁舉起養鬼瓶,向瓶中的兩位先祖詢問內中的情況。商容回複了一句“一切皆好,不必擔心”。

殷誦皺了皺眉,暫且在心中将這一點奇怪壓下。

殷誦轉身,期盼地看向祖母姜王後。

姜王後卻是百感交集,一時間竟然有些躊躇。

黃貴妃正站在姜王後身邊。她看到姜王後猶豫,立即上前,勸說道:“娘娘在遲疑什麽?你生前被害的模樣,那兩個冤家都是見過的,你還害怕吓到他們不成?”

“難得你們母子還能續上這份緣分,如何忍心辜負了王孫這場奔波?”

馨慶宮楊貴妃也在一旁勸說了幾句。

姜王後始終遮擋着自己的右眼,沒有立刻回答。她回頭看向身邊兩位姐妹,詢問她們以後的打算。

楊貴妃輕輕嘆氣,聲音婉轉:“妹妹想去幽冥,等着轉世。只期盼來世,再不入宮門了。”

姜王後點點頭。她死後不久就看到楊貴妃跟着死了。姜王後當時大吃一驚,詢問後,才知道是楊貴妃惶恐纣王薄幸、妲己兇狠,自己取了白绫吊死在了宮門口。

楊貴妃來自北方小諸侯,與家中沒有什麽牽挂,自然不願意繼續為陽間的人與事煩惱。

姜王後又去看黃貴妃。黃貴妃在一旁已經思索了半晌。

皇貴妃嘆氣道:“我還是随娘娘在這陽間待一段時間吧。”

姜王後明白,這是黃貴妃不放心她的父兄子侄。

姜王後和黃貴妃叮囑了楊貴妃幾句,要楊貴妃進入幽冥後要好好照顧自己。日後她們心願了了,自會去幽冥。說不得,三姐妹還有重聚的時候。

待封神臺上衆多鬼魂或是飄入幽冥,或是進入養鬼瓶。最後只剩下公子乾抱着自己的腦袋,蹲在祭臺下面。

殷誦走下祭臺。公子乾連忙将腦袋裝回頸子上,可憐巴巴地望向“大外甥”。

殷誦看着個頭頗高的公子乾站起身。他開口問及乾道:“你想起我母親是誰了嗎?”

公子乾雙手捧住腦袋,小心翼翼地搖搖頭。

公子乾苦兮兮道:“你出生時,我的長姐與次姐已經遠嫁亳州與豫州多年。最年長的妹妹,只比你大九歲,哪能是你母親?我想得都糊塗了。”

殷誦默默将公子乾的姐妹排除。他繼續問道:“你沒有堂家姐妹嗎?”

公子乾依舊搖頭:“太多了,而且隔了一層,我怎好去關注她們的日常行程?”他敢做這種事,一定會像三哥一樣,被家裏的兄長暴打一頓的。

殷誦想着确實是這個道理。他沒有為難公子乾。他剛剛偷偷問過曾祖比幹,向他老人家确認了人死後變成鬼,确實能感應到同血緣的親人。

殷誦拍了拍養鬼瓶,問公子乾道:“我現在要去尋找母親的線索。舅舅要不要一起來,幫我忙?”

公子乾聽到殷誦喊自己“舅舅”,只以為殷誦信了自己的話。公子乾歡喜不已,差點将腦袋抛起來。他連忙穩住自己,點點頭,表示十分願意。

等到公子乾進入養鬼瓶,殷誦向監守官打了聲招呼,與他作別。殷誦了了一件壓在心頭的大事,歡歡喜喜地跑下了臺階。

千裏眼和順風耳緊跟在殷誦身後,出了封神臺。柏鑒抑郁地望着一人兩鬼消失在臺階入口,搖搖頭,沉痛無比地仰頭向天上的明月望去。

申公豹依舊等在封神臺下。殷誦告知申公豹自己要去西蠻一趟,卻沒有告訴申公豹自己要去尋找母親的下落。

申公豹笑笑,知道殷誦在有意隐瞞。他心中掂量,十分識相地沒有去打探殷誦前往西蠻的目的。

申公豹将殷誦送到西蠻地界後,主動向殷誦提出,他要前往各大名山探訪舊日好友:

“日後,殿下有需要貧道的時候,貧道自會出現在殿下的面前。”

殷誦向申公豹道謝。申公豹一揚佛塵,騎着白額虎飛上了雲霄,潇灑地消失在殷誦的視野裏。

殷誦站在一片曠野上,開始凝聚精神,嘗試感應五彩神石的位置。

伏羲老爺子的指點沒有差錯,殷誦很快打心底産生一種奇特的感覺。冥冥中使他感應到自己與五彩神石的連系。

殷誦張開翅膀,順着這絲玄奇的感覺,鎖定并迅速地找到了五彩神石的位置。

飛到地點,殷誦摸索了半晌,最後掏出鐵鍬就地挖掘起來。小心地挖了大半天,竟然都沒有碰觸到五彩神石。

殷誦怎肯善罷甘休?幹脆掏出挖掘機,又是一陣翻掘。終于在地下十丈,讓他挖出了五彩神石。

結果,挖掘機一鏟子下去,都磕不破一星半點的五彩神石,被殷誦雙手摸了一把,竟然一下子碎成了粉末,平鋪在坑底。

殷誦登時愣了。他撓撓頭,只得無奈地解開儲物袋,先将五彩神石的粉末全部收集起來。

收完粉末,殷誦将坑底、坑壁仔仔細細地查看了一遍。可惜,沒撿到一絲半毫的線索。

殷誦一屁股坐在坑底,摸着下巴,思考接下來怎麽尋找母親的線索。

殷誦皺眉,想着要不要花錢打聽一下,十八年前,附近哪家女子無端孕子,生産後孩子又消失無蹤的。就在他下決心的時候,忽然感受到大地震動,有大股人馬從左側經過。

殷誦爬到洞口,往震動的來源看去。就看到一隊不少于千人的小型軍隊,拖着一車車糧食,往西邊的方向行進。

殷誦就着黃昏餘輝,眯眯眼,瞧清楚領頭的人是他舊日的熟人——西岐的将軍辛甲。

殷誦瞅着這支隊伍寶貝護衛着的車車糧食,猜到是辛甲想要将糧食偷偷運入岐城。

西岐被魔家四将圍困一年,想來城中糧草已經拮據。辛甲作為西岐老牌貴族、姬家鐵杆支持者辛家的當家族長,此時他留守西蠻荒地,自然對西岐的境況心焦不已,想方設法想要将糧食送入岐城。

但是魔家四将有意困死岐城,又怎會讓辛甲如願?

殷誦瞧着這列士兵手腳都齊整,身上都沒有經歷戰鬥的痕跡。殷誦料想是辛甲偵查後,自知沒法突破封鎖,碰都沒去碰大商的軍隊,直接調頭将糧草原路拉回。

殷誦摸摸下巴,想起豆腐店四周熱情、可愛的鄰居。

殷誦暗道:倘若母親真是姬家的女子,文王姬昌便是我外祖,再不濟也是我表親外祖。文王還在世的九十九個兒子都是我舅舅、表舅。一家子親戚,也不好見死不救。

殷誦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從土坑裏爬出來,向辛甲的隊伍跑過去。

運糧的隊伍察覺到殷誦的靠近,士兵們迅速地做出反應,紛紛将手中的武器對準殷誦,警惕着偷襲的可能。

殷誦靠近到運糧隊跟前,立即減緩速度。最後在這支隊伍十米外站定。

殷誦朝辛甲揮揮手打招呼。身穿盔甲的辛甲持劍走到隊伍前面,和殷誦打了照面。

辛甲認出殷誦,不由得皺眉。兩年前,殷誦跟着殷郊、殷洪兩兄弟叛出西岐這件事,辛甲早有耳聞。

辛甲沒有因為殷誦的叛逃而對他心生厭惡。不管怎麽說,當年文王得以離開羑裏,獲封王爵,都這這位王孫的功勞。

辛甲只是奇怪,殷誦怎麽跑來西蠻荒地了。

辛甲向殷誦拱手行禮:“殿下,怎麽到西荒這邊來了?”

“我來找人。”殷誦語焉不詳。

他看了看辛甲身後裝滿糧食的馬車。殷誦對辛甲說道:“将軍是想運糧入岐城麽?我這裏有一妙法,可以暗度陳倉,将這些糧食都送入岐城。只是需要一些時日。”

“就是不知道将軍敢不敢信任我,讓我來辦這件事。”

辛甲聞言兩眼一亮。這半年來,他花盡了心思,就是想把西荒百姓籌集的糧食送進岐城。卻是一次次被阻攔,從未成功過。

還有三次被魔家四将的人馬劫了個正着,把他們辛苦運過去的糧草全部劫走。辛甲自己都差點被商軍俘虜。

因為有過這樣的經歷,辛甲現在都是萬分小心。但凡有個風吹草動,立刻帶上糧草原路奔回。

不能為武王解決燃眉之急就罷了,他豈能給敵軍添加糧草?

現在,辛甲已經對這局面束手無策。每次拉扯糧草往東邊走,都是盡人事聽天命,全然就是圖個心理安慰。

辛甲想都沒想,就同意采用殷誦的辦法。他感激地對殷誦說道:“但凡殿下能夠将西荒的糧食送入岐城,辛某這顆頭顱就是殿下的了!”

殷誦白了一眼:“我拿你腦袋幹什麽?不過我做成了這件事,你務必要老實回答幾個問題,不能有一點欺騙。”

辛甲聞言,猶豫了起來,不敢答應殷誦的要求。

殷誦看穿他的顧慮,立即說道:“将軍放心,我絕不會探問西岐的軍事防備這等事。”

辛甲點了下頭,同意了這樁交易。當年,若不是這位殿下反應及時,少年時的哪吒将軍未必來得及追上私逃的文王父子,出手幫助他們逃脫朝歌的追兵。

辛甲私心裏還是十分信任這位王孫的,相信殷誦不會诓騙他。

辛甲不禁向殷誦問起,要如何做。殷誦向辛甲要來西荒的地形圖,最後指着與西岐交界的一處高坡道:“我預備在這後邊打洞,一直通到西岐城中。”

辛甲聞言,皺眉道:“這能行麽?”

殷誦篤定道:“別的地方不行,但是西荒處于黃土高地,最适合打洞。西荒這邊不是有很多百姓直接打窯洞,當做房屋居住麽?”

殷誦記得,他在哪本書上看到過,說這一片地戰争時期最适合進行的就是地道戰。不過西岐現在不具備這樣的挖掘技術。

辛甲點點頭:“的确如此。”西荒這邊定居的百姓,即便不住在窯洞中,也會挖地窖用做儲物。

“但是這麽長的地洞,從未有人挖過。只怕中途就要坍塌了。”辛甲好心地提醒着殷誦。

殷誦擺擺手,讓辛甲盡管放心。

然後殷誦按照地圖,徑直飛往那處相中的高坡,并讓辛甲在後面跟上。

到達目的地,殷誦收起翅膀,站在山坡上俯瞰下方。

山坡下三十裏外就是魔家四将駐紮的軍營。再往東二十裏就是岐城。此刻,岐城內外安安靜靜,沒有戰事發生。

殷誦爬到高坡背面,從儲物袋裏掏出一輛挖掘機,和一堆零件,就地進行改裝。

忽然,高坡下方傳來陣陣鼓擂和琵琶聲。殷誦立即放下手中打磨鑽頭的工具,爬到坡頂掏出望遠鏡觀察起來。

就看到商軍之中跑出一員猛将,懷抱琵琶,圍着岐城西城一面來回奔走。

商軍軍營中擂鼓陣陣,一聲高過一聲,卻始終掩蓋不住猛将十指彈撥的琵琶聲。

這是魔将四将之一的魔禮海在向西岐叫陣。

殷誦往西岐城頭上看去。就見闡教玉鼎真人座下高徒楊戬手持長槍,立在城頭上。

楊戬臉上肅穆,沒有一絲一毫要應戰魔禮海的意思。

殷誦猜測是姜子牙下了命令,只叫四方将領守住城門,不叫他們迎戰。

殷誦不由得咋舌,暗道這位楊師兄好忍性。換做他家表哥哪吒,或是黃天化這些個,縱是沒有沖下城頭,也要在上面和魔禮海對噴一場的。楊戬卻只是立在城頭上,絲毫不理會魔禮海的叫嚣。

殷誦正想着楊師兄好性子,就看到這位闡教三代首席臉上忽然浮現出三分不屑、三分譏笑、四分的漫不經心來。

殷誦吃驚不已:這樣複雜的表情竟然是可以做出來的麽?

殷誦連忙往城牆下魔禮海看去,果然看到魔禮海怒紅了一張臉。他原是來激楊戬開城門一戰,給楊戬和西岐找晦氣的。結果,現在反而是魔禮海自己被激怒,長了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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