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章
第 56 章
55.
SA打包得差不多了, 商場外停了兩輛沈家的車,全都塞滿了。
SA正準備告訴沈因時,忽然看到二人緊密地貼合在一起, 從裏面出來。
多年的閱歷已讓她見怪不怪,熱情地遞上刷卡機。
夏穗酡紅的顴骨色澤更粉潤了, 被人盯着上下打量,尤其還是被一個陌生人用這種眼神,更是要命。
空氣逐漸升溫, 裙擺上端的扣子系得一絲不茍,連同束緊腰身的裙子也像一張網似的不撒手。她換了身保守的衣服,熱氣湧動,妄圖擺脫的羞恥在上半身形成了過分的死循環。
她低着頭, 快速上車。
嘈雜被暫時隔絕在外。
管家:“少爺, 請問現在要去哪兒?”
歐管家善意提醒:“夫人交代您今晚最好早點回去,家裏有客人。”
“知道。”
管家咽了咽,本來還想說點什麽的, 但透過後視鏡看後座的二人, 又什麽都說不出口了。
夏穗往旁邊坐了點,這個距離太近了,她受不了。
沈因卻捉住她的手腕, “你要去哪兒?”
他态度轉換飛快, 上一秒和管家說話還很官方客氣,下一秒聲音就變得很溫柔。
Advertisement
像從山頂飛瀉的瀑布, 粗暴地墜落後又彙進潺潺的溪流。
手上還不知餍足地拎起她的手指勾住,往自己的方向拉了點。
她不妥協。
ok, 沒關系。
他靠近就好。
于是,沈因擡起身, 朝她挪動。
夏穗被逼到死角了,她逃不掉了。
她咬了咬牙,試圖反抗,手指寧死不屈,筆挺地豎在那兒就是不配合。沈因并沒有生氣,他善于适應情況,反和她做起了推拉游戲。
指間擦出的暖意如濃硫酸腐蝕着她,灼烈,刺骨。
沒多久,她便敗下陣來。
夏穗咬緊下唇,扭開臉,“回學校吧。”
-
夏穗一進寝室就開始收拾東西。
還好當初從行李箱裏拿出來的東西不多,她現在只用收拾常穿的衣服以及護膚品就好。
餘燦聽到動靜後,和小柔面面相觑。
兩個人從樓梯上下來,“穗穗,你要走啦?”
夏穗嗯了聲,“家裏有點事兒,所以要先回去一趟。”
說完這句話後,夏穗忍不住自嘲似的笑了下。
餘燦頓了頓,再度望向小柔。
兩個人的表情很耐人尋味,似乎有很多話想要說。
夏穗也看出了他們欲言又止的态度,便主動問道:“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嗎?”
想起寝室裏還有個溫相宜,不會她不在的這段時間溫相宜又作妖了吧?
小柔吞吞吐吐地,“穗穗我問你件事啊,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請你不要介意。”
啊。
原來是關于她的嗎?
小柔的這番說辭反倒将夏穗的好奇給勾了起來,“你說吧,沒事的。”
即便得到了夏穗的允許,小柔也還是有些猶豫。餘燦性子急躁磨蹭不了一秒,直接沖上前,“你不說我說。”
“是這樣的穗穗,那天我去看望祝南的時候看到了你和沈因。”
餘燦煞有其事地,“還看到了他親你。”
夏穗:“……”
果然她的擔憂一向很精準,這件事還是被別人知道了。
還知道得這麽快,他們剛剛才正式确定關系。
不過情況也還好,被寝室裏這兩個好朋友知道倒沒什麽太大的關系。
夏穗微微颔首,“放心,我和沈因不是親兄妹。”
餘燦皺了皺眉,思維還停留在“兄妹”上。
不是親兄妹。
就算是表兄妹,重組家庭的兄妹那也不行呀。
夏穗把大致情況都跟他們補充了一遍,餘燦聽得眉毛波動,但總算松了口氣。
“好吧,是這樣也無所謂,反正只要不是□□就好。”
小柔:“那你們現在是在交往嗎?看沈因那種眼神可不像是對你沒意思哦。”
小柔的心思一向比較細膩,将餘燦看到的畫面以及夏穗的說明相結合,得到了這般的結論。
從在學校裏見到沈因第一眼開始小柔就隐隐地覺得有哪裏不對勁。沈因對夏穗的親密似乎超過了正常兄妹的界限,尤其是他看向夏穗的眼神。
沈因的眼神總是游刃有餘的,這份恣意總是在面向她是時戛然而止。
像是有許多考量,又像是在極力克制。有時候強行抑制後的情緒反而會被放到最大,滿溢眼眶。
夏穗卻不以為然。
經歷了這些事她才認清沈因這個人。對于他來說,她和別人沒什麽兩用,都是他的“所有物”。
一件不允許被他們占有的所有物。
不過夏穗也沒揭穿,他們的關系要比她剛剛說解釋的要複雜許多,只潦草地回答了個“嗯”。
“這件事現在就只有我和他已經你們知道先不要告訴別人吧。”
“放心放心,我們也不會跟誰說的。”
小柔和餘燦沖上來抱住她,“我親愛的穗穗寶貝,沒想到你是我們這個寝室最早脫單的,一定要幸福呀!”
“廢話,看沈因那樣子,才不可能對穗穗不好呢……”
—
夏穗簡單收拾好了行李箱後,便打車回了家。
其實下車之前沈因有安排助理幫她提東西送她回去,但是夏穗逃掉了,她從另一個門回避了他們。
在沒有沈因的地方,她想喘口氣。
電梯裏的數字鍵一格一格往上跳,往常覺得還算中規中矩的速度如今看來和蝸牛差不多,每一步都相當艱難。
之前離開的時候,她聽到了沈因和管家的對話。
今晚沈家有客人,他估計不會陪在她身邊了吧。
不過這個客人會是誰呢?
在沈家這一年光陰裏,夏穗很少看到有客人來拜訪。當時聽沈因說,是因為沈莊國認為家是個很溫暖很私密的地方,上了年紀後人像逆向生長的花,總是朝裏開的,他不喜歡把外人帶在家裏來,所以即便有特殊情況也都是在外面解決。
腦子裏電光火石地閃過一個念頭。
這個人,很有可能是沈因的“未婚妻”吧。
一個真正有可能和他長相厮守的女人。
想到那天葉竹君說的話,夏穗的心裏不由得泛起一陣酸澀。可她又在告誡自己,這難道不就是她想要的嗎?
沈因對她肯定也只能是玩玩而已。
他是沈家人啊。
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一輩子的。
他最後肯定還是要娶別的女人的,他們的關系不會長久。
嗯。
開心點。
這是多好的消息。
心像被割得七零八落,夏穗一邊這麽安慰着自己,一邊推門而入。
家裏空蕩蕩的,鋼琴仍舊安安靜靜地躺在陽臺上。
深藍色窗簾緊緊閉合,夏穗摩挲起一角,天鵝絨材質溫暖而舒适,給了她家的感覺。她稍稍向旁拉開些許,旖旎的街景映入眼簾。臨近夜晚了,燈火閃耀,光被縱橫的道路劈成好幾半,殘忍地安插在每一個角落。
這兩扇窗簾遮光性很好,一拉上房間裏瞬間便暗下來,分辨不清是黑夜還是白天。
思緒被無限制的放空,都進家門好一會了夏穗才意識到自己拖鞋沒換,甚至連行李箱都還沒放下。
玄關處打了收納櫃,夏穗拖着行李箱前往。
萬向輪咕嚕咕嚕地滾到牆邊,夏穗彎腰換了拖鞋。離光源越遠,越看不清。
她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正穿着的拖鞋是一對嗎,擦過光潔的牆壁,伸手揿開關。
咔噠一聲,視線沒入光亮,低瓦數的暖光模糊而脆弱。距離鏡子這麽遠,夏穗卻仿佛能看見自己此刻的面貌,微微仰起頭,眉骨和眼窩的交界處映出深深的陰影,這兩道影子分裂出細細的兩縷,慢慢地,貼着淚水該流過的行徑慢慢滑落,滲入幹枯的喉口。
曲起的手指關節又揿了下去,如此反複,在光與暗中折磨自己。
【沈因】:我能來你家嗎?
屏幕上炸出一串號碼,雖然沒有備注,但夏穗已經對此爛熟于心。
……他要來她家?
他不是在吃飯嗎?怎麽突然來了?
夏穗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緊接着又有一則短信抵達。
【沈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夏穗無語了,慌忙打字。
叮叮叮。
門口有人在輸密碼。
夏穗好不容易松懈的心弦立刻又繃緊,這個家的密碼她已經換過了,按理來說沒人會知道。是沈因嗎?是沈因在輸密碼嗎?
他剛剛才給自己發過短信,現在就到了?
還是說。
他一直在外邊?
夏穗死死地盯着門,準備去反鎖。
這時,門開了一小條細縫,沈因的側影投了進來。
夏穗沒剎住車,險些跌入他的懷抱。
沈因卻加速了這個結果,拽過她的手臂,一把摟住她。
“這麽熱情?”他得逞似的勾起唇角。
“……”
夏穗猛地推開他,皺着眉,“你怎麽知道我家的密碼?”
沈因沒回答,“剛剛撞疼了嗎?”
“我他媽問你怎麽知道我家密碼的!”
“猜的。”沈因揚起手,“我掀開你的劉海看看?”
“……”
夏穗服了,她自己撩開給他看,就這麽稍微撞一下,能有什麽傷?
小題大做。
沈因歪着頭,仔細檢查了一番,這才心滿意足地點點頭。
夏穗放下劉海,眉頭從一見到他開始就沒松開過,“你不是回家吃飯了嗎?怎麽突然來我家了?”
“還有,下次等我回了你才能進來。”
“好。”他将下巴抵靠在夏穗的頭頂,“我說我身體不适,先逃了出來。”
“比起和他們,我更想和你在一起。”
沈因平靜地交代着自己方才的謊言,似乎說謊對他來說自如得堪比呼吸。往往壞事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夏穗忍不住暢想他曾經對自己說了多少謊。
暧昧的氣氛,甜蜜的情話。
本該是多麽讓人多巴胺瘋狂分泌的場景,卻因為岌岌可危的關系而變得難堪。
曾經愛意澎湃,夢裏幻想過會走到最後,突破桎梏的他們卻變成了這樣。即便是擁抱,聆聽彼此紊亂不止的心跳,卻各懷鬼胎。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錯,還是從一開始就不該出發。
他的演技真的有這麽好嗎?好到從頭到尾都沒露出過馬腳,好到永遠眼神熾烈。
她已經将愛和恨混淆。
想到無法再像開燈一樣自主地選擇光亮,夏穗便有一種說不出的冷意。
沈因嘴唇貼着她的後頸呼吸,“吃飯了嗎?”
“吃空氣。”
沈因點點頭,“好吧,那你想吃外賣還是我給你做。”
夏穗果斷選擇了前者,“外賣,我現在可真怕你在飯裏下毒。”
“傻瓜,我怎麽會做這種事呢?”
夏穗冷笑,“你什麽事做不出來?”
聽她這麽夾槍帶棒地諷刺他,沈因并沒有生氣,純真無害地笑笑,這笑像是在認同,眼底竟流瀉出少許的溫情。
落入眼底是如此的驚心動魄,也是如此的迷幻。
他彎腰換上拖鞋,低頭時忽然捉住她的小腿。
夏穗愣了愣,敏感地向後掙紮。
棘突蹭到潔白的牆壁,像被澆了冷水似的涼。
沈因出聲,“別動。”
他掐着她的腰将她摁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剝掉她兩只截然不同的拖鞋,換成了一套配對的。
家裏的拖鞋都是沈因買的,他知道她有光腳的習慣,這樣常常會導致拖鞋東一只西一只,索性給夏穗買了好幾雙,以備不時之需。
沈因輕柔地将拖鞋和嫩白的腳背一點一點分離,指尖擦過的地方像是燃起了火,熊熊地,吞噬燎燒着她的理智。
夏穗不由地面紅耳赤,他惡意慢下的動作落入視線,她叛逆地踢了踢腳。
沈因捉住她亂動的腳踝,“好了,別動了。”
“已經穿好了。”
說是穿好,但是他絲毫沒有放過她的意圖,仍舊将夏穗緊锢在自己小小的天地裏。
夏穗不知道他還要幹什麽,沈因從上衣的兜裏翻出一個金棕的盒子。
他按照流程問了她一句“你願意嗎?”,還沒等到夏穗回答,沈因已經從中間取出戒指套在她的無名指上。
才剛在一起就求婚。
很好,很沈因。
很符合她對他的想象。
尺寸不合适,比她的手指小了一號,戴上去像是在上刑,她疼得手指痙攣,下意識地往回縮,沈因強行卡着粗硬的關節推到最底。
鑽石璀璨,卻好似一把小型的枷鎖,牢牢地圈禁着她。
他溫柔地說:“雖然你現在還不答應我的求婚,但我想未來一定會的。”
“你一定會成為我的新娘。”
“我也一定會永遠愛你。”
“……”
夏穗一直噤口不言。
沈因站在暖黃的光下,仰起頭,陰影逐漸下滑,琥珀色的瞳孔透出孩童的天真。
他突然問:“穗穗,我是你的初戀嗎?”
“……那我呢?”
夏穗不答反問:“我是你的初戀嗎?”
沈因回答得很快,“當然。”
初戀是一種很難以磨滅的存在。年少時的愛更刻骨銘心,後來記憶蒙塵,歲月為這樣純粹的感情打上濾鏡,尤顯彌足珍貴。
沈因再怎麽說也是自己之前喜歡過的人,面對這樣的他,暧昧氛圍氤氲,夏穗難免小小的心動一把。
不過心動歸心動,更多的還是難以磨滅的厭惡。
他身上沁出了一股濃郁而優雅的香水味。
不是他的栀子香。
而是一種陌生,她從未接觸到的香味。
夏穗突然覺得,這個稱呼,真挺刺耳的。
同類推薦

億萬寵溺:腹黑老公小萌妻
他是權勢滔天財力雄厚的帝王。她是千金公主落入鄉間的灰姑娘。“易楓珞,我腳酸。”她喊。他蹲下尊重的身子拍拍背:“我背你!”“易楓珞,打雷了我好怕怕。”她哭。他頂着被雷劈的危險開車來陪她:“有我在!”她以為他們是日久深情的愛情。她卻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之前,久到,從她出生的那一刻!他就對她一見鐘情!十八年後再次機遇,他一眼就能認得她。她處處被計算陷害,天天被欺負。他默默地幫着她,寵着她,為她保駕護航,保她周全!
/>

甜蜜婚令:首長的影後嬌妻
(超甜寵文)簡桑榆重生前看到顧沉就腿軟,慫,吓得。
重生後,見到顧沉以後,還是腿軟,他折騰的。
顧沉:什麽時候才能給我生個孩子?
簡桑榆:等我成為影後。
然後,簡桑榆成為了史上年紀最小的雙獎影後。
記者:簡影後有什麽豐胸秘籍?
簡桑榆咬牙:顧首長……吧。
記者:簡影後如此成功的秘密是什麽?
簡桑榆捂臉:還是顧首長。
簡桑榆重生前就想和顧沉離婚,結果最後兩人死都死在一塊。

腹黑竹馬欺上身:吃定小青梅
小時候,他嫌棄她又笨又醜,還取了個綽號:“醬油瓶!”
長大後,他各種欺負她,理由是:“因為本大爺喜歡你,才欺負你!”
他啥都好,就是心腸不好,從五歲就開始欺負她,罵她蠢傻,取她綽號,
收她漫畫,逼她鍛煉,揭她作弊……連早個戀,他都要橫插一腳!

誘妻成瘾:腹黑老公太纏情
未婚夫和小三的婚禮上,她被“未來婆婆”暗算,與陌生人纏綿整晚。
醒來後,她以為不會再和他有交集,卻不想一個月後居然有了身孕!
忍痛準備舍棄寶寶,那個男人卻堵在了門口,“跟我結婚,我保證無人敢欺負你們母子。”
半個月後,A市最尊貴的男人,用舉世無雙的婚禮将她迎娶進門。
開始,她覺得一切都是完美的,可後來……
“老婆,你安全期過了,今晚我們可以多運動運動了。”
“老婆,爸媽再三叮囑,讓我們多生幾個孫子、孫女陪他們。”
“老婆,我已經吩咐過你們公司領導,以後不許加班,我們可以有更多時間休息了。”
她忍無可忍,霸氣地拍給他一份協議書:“慕洛琛,我要跟你離婚!”
男人嘴角一勾,滿眼寵溺:“老婆,別淘氣,有我在,全國上下誰敢接你的離婚訴訟?”

勾惹上瘾,冰冷總裁夜夜哭唧唧
[甜寵+暧昧+虐渣】被未婚夫背叛的她半夜敲響了傳聞中那個最不好惹的男人的房門,于她來說只是一場報複,卻沒有想到掉入男人蓄謀已久的陷阱。
顏夏是京城圈子裏出了名的美人胚子,可惜是個人盡皆知的舔狗。
一朝背叛,讓她成了整個京城的笑話。
誰知道她轉身就抱住了大佬的大腿。
本以為一夜後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誰知大佬從此纏上了她。
某一夜,男人敲響了她的房門,冷厲的眉眼透露出幾分不虞:“怎麽?招惹了我就想跑?”而她從此以後再也逃不開男人的魔爪。
誰來告訴他,這個冷着一張臉的男人為什麽這麽難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