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中看又中用
第15章 中看又中用
要兩個人。
唐琛說完這話,所有人都在等。
令顧西元沒想到的是,幾分鐘後,他就見到了索拉和祁娜。
黑衣漢子是白虎堂三號賭檔的幫主謝寶華,行事為人還算仗義,似乎也沒打算跟唐琛玩什麽貓膩,在唐琛坐在那把椅子上兩人對視了片刻後,謝寶華便叫人把索拉和祁娜從賭檔後院拎了出來,兩人都綁着手堵着嘴,被人一推,便摔在了唐琛面前,見到顧西元,又都掙紮地嗚嗚起來,求助地看着他。
顧西元剛要過去扶人,被一旁的阿江輕輕擋了一下,顧西元暫且忍下,打量着這對小情侶,祁娜倒還好,頭發有些散亂,身上也算幹淨,只是索拉鼻青臉腫的,顯然是吃了些苦頭。
唐琛推開謝寶華手下人遞來的熱茶,開門見山地說:“謝幫主,提條件吧。”
“沒有條件,唐先生。”謝寶華也很痛快。
明白了,沒有條件就是不做交易,人帶不走。
“今晚的船位空出來,你還可以裝別的,這兩個船位不管多少錢,我雙倍付你。”
謝寶華明顯一愣,看來唐琛是有備而來,連這個都打聽出來了。
船位?顧西元心裏也是一沉。
有一種勾當是專門跑海上的,所謂的船位就是把欠了賭債、犯了事的,特別是年輕男女,一并丢上船,一船按人頭算總要有幾十個船位,然後運到其他地方去,賣給那些需要他們的人,賣給私人還好些,賣到那些見不得光的地方,為奴為娼,逃不走也死不了,再也別指望回家了。
剛才在茶餐廳唐琛打的那個電話,估計是通知他今晚有船要走,索拉和祁娜暫時被關在賭檔裏,想必就是在等今晚的這趟船。
“唐琛,你有錢難道我就沒有嗎?哈哈哈哈哈……”
随着笑聲,幾個人推門而進,為首一人正是白虎堂的堂主丁義,四五十歲,精壯幹練,進門就笑,一臉的和氣。
Advertisement
唐琛站起身,叫了聲“三爺。”
丁義嗯了一聲,話也說的一團和氣:“小孩子之間鬧點脾氣,怎麽還勞煩你親自跑一趟,年輕人總要沉得住氣,來,跟我去春香樓喝杯酒,這裏就交給他們處理好了。”
唐琛微笑道:“三爺,這兩個孩子是淘氣了點,惹了白虎堂的弟兄,原本就是他們不對在先,我要不親自過來解釋清楚,也是對不住三爺平時的關照。”
唐琛說着又坐回了原位,丁義也笑着落座在正中的沙發上,主客分明,有人趕緊遞煙上茶,謝寶華湊上前,還沒開口就被丁義阻止了:“寶華,不用說了,既然人家已經開出了條件,你也就不用再客氣,說吧,到底怎麽回事?我來幫你裁斷裁斷,免得落人口實,說咱們白虎堂的人欺負了後輩。”
顧西元的手不由自主地握了握拳,這個丁義比之鄭明遠的暴戾,帶了點陰險之氣,臉上挂着笑,嘴裏卻句句暗諷唐琛就算做了青龍堂的堂主,也不夠資格跟他平起平坐,唐琛前腳剛到,他後腳緊随,顯然兩家堂主都對彼此的行動了若指掌。
謝寶華沖裏間喊了一句家鄉話,從裏邊磨磨蹭蹭走出一個男孩子,十四五歲,吊着胳膊纏着繃帶,年紀雖小,眼神卻很粗野,見了丁義,喊了聲三爺,還帶着點奶音的委屈,随即就兇巴巴地瞪着窩在地上的索拉,上腳就要踹,被謝寶華一把攔住了。
唐琛輕輕皺了下眉,又不經意地瞥了眼顧西元,顧西元垂眸的樣子,就像一尊不語的銅佛,剛中帶柔,冷中帶熱,眼尾還流動着一抹慈悲,他在心疼誰?或許都有,或許都不是,不得而知。
原來索拉和祁娜那日看完游龍旗去別的地方逛,邊吃邊玩,走到惠芳裏一帶,被人掏了錢包,索拉拔腳就追,祁娜緊随其後,小偷道路相當的熟悉,但畢竟是個十幾歲的孩子,腿腳沒有索拉快,七拐八拐地也沒甩掉索拉,祁娜眼看跑不動了,喊着索拉不要再追了,索拉不甘心,一路追到了賭坊附近,小偷拐進一條偏僻的死胡同,就被索拉給堵在了裏邊,索拉要搶回錢包,那孩子十分野蠻,上去狠狠給了索拉胳膊一口,索拉一氣之下,抄起路邊的一根木棍,照着這孩子的胳膊猛掄過去,孩子瘦骨伶仃的,一棍子下去胳膊就嘎嘣一聲,錢包也被索拉撿了回去。
索拉拽着祁娜還沒出巷子口,那孩子一聲響亮的匪哨,很快就從巷子裏又鑽出幾個人,二話不說圍住了索拉兩人,抓了人,關進賭坊後院,先是給索拉一頓胖揍,然後鎖了人,通知幫主謝寶華,捉到了兩條鮮魚,看如何處理。
偷東西的孩子叫小寶子,是謝寶華的遠房侄子,原本想狠狠教訓索拉一頓就放人,但見孩子胳膊被打折了,這下可不能夠了,一不做二不休,送上船賣遠點,為孩子出了這口惡氣,之所以沒再對索拉祁娜下重手,怕是受了傷死在船上虧了本,于是把人關起來,只等今晚有船就運走。
沒想到唐琛來了,裏外都門清,這下有點難辦了,只等堂主丁義的意思,眼下鴻聯社白老大剛死,群龍無首,白虎堂都想擁丁義上位,但是唐琛也不是好惹的,先不說老大跟唐琛一直以來相處的還算客客氣氣,單說禦膳坊一戰,又讓所有人都對這個手持大刀砍人如切瓜的俊面小生更加忌憚了幾分。
在鴻聯社眼下這種緊要關頭,丁義自然也不願意明着得罪唐琛,可更得要維護住白虎堂的威嚴,手下人傷了,得給兄弟們一個交代。
丁義痛快地說:“好,唐琛,今天我就給你這個面子,人你可以帶走,但是我的人折了一條胳膊,這筆賬得算。”
唐琛也很痛快:“好,三爺說,怎麽賠,甭管多少,就當是給這位小兄弟壓壓驚。”
“我們白虎堂雖然不差你那點錢,但你拿出三倍來,給兄弟填補船上的虧空,至于他嘛……”丁義笑了笑,看向躺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索拉:“他不能就這麽全身全尾的離開白虎堂。”說完,一擡下巴,手下人麻利地遞過一根短棍,鐵的,足有腕粗,丁義接過來,掂了掂,又丢到唐琛面前,桄榔一聲響,索拉和祁娜又都驚恐地縮在一起,抖成了一團。
“這事還得按江湖規矩來,我怕我的人下手沒個輕重,萬一把人打廢了,沒得叫人說我丁義不仗義,你們青龍堂的人自己看着辦,人你可以随時帶走。”
“好,一言為定。”唐琛不動聲色地吩咐着:“茶。”
一直奉茶的小弟連忙又将茶水遞到他手中,唐琛掀開杯蓋,不緊不慢地抿了一口,溫度剛好,阿江随即走上前,撿起地上的鐵棍,望向了索拉,索拉淚流滿面,一個勁地搖頭乞憐。
一個聲音穩穩地響起:“唐先生,讓我來吧。”
唐琛手中的茶,微微一蕩,擡眸向顧西元看去,沒吱聲。
丁義打量了眼顧西元,不禁笑道:“青龍堂的人果然人人一副好皮囊,中看又中用。”
唐琛重重地蓋上了茶杯,唇角不易察覺地輕輕一扯又上揚:“我的人不會令丁三爺失望的。”
顧西元攥着那根鐵棍,緩緩地走向索拉,索拉和祁娜兩個人抖如篩糠,就像兩只待宰的羔羊,祁娜甚至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三爺,只是打折一條胳膊就行嗎?”顧西元的聲音清晰有力。
“當然,白虎堂向來言出必行,既不能吃了虧,也不占人便宜,尤其是後生晚輩。”
“好,我信三爺一言九鼎。”
顧西元說完,揚起手中的鐵棍,眼都不眨,猛然砸了下去,與此同時,傳來唐琛一聲低喝:“西元!”
晚了。
腕粗的鐵棍又狠又快,砸在了顧西元自己的左手臂上,只聽嘎嘣一聲,臂骨斷裂人人聞之,顧西元的臉上霎時無色,卻連哼都沒哼一聲,攥着那根鐵棍,扭臉問丁義:“三爺,行了嗎?”
丁義随即也放下手裏的茶盞,微微一笑:“放人。”随即起身向外走,又轉向坐在椅子上端着茶盞沒有起身相送的唐琛:“唐老弟,新收的人果然也是個硬骨頭,難怪青龍堂這兩年混的風生水起,不過,骨頭再硬也得看跟誰碰,還是趕緊送他去醫院,免得日後人廢了,也就剩徒有其表了,唐老弟豈不是要心疼?”
唐琛站起身,将茶水潑到地上,朗聲道:“多謝三爺提醒。”
出了白虎堂的賭檔,兵分兩路,唐琛命阿山送索拉祁娜回家,又叮囑了阿江一句,阿江猶豫了一下,也走了,唐琛親自開車送顧西元直奔仁和醫院。
車門摔的山響,唐琛面沉如水,一路上都不說話,直到進了醫院,醫生将顧西元斷裂的臂骨打上了石膏後,他才問醫生會不會留下隐患。
醫生說,好在年輕,養些時日自然就長好了,但是養骨的這段日子裏,不能再有什麽閃失,更不能負重,三天一換藥,不要延誤。
從醫院出來,天色已黃昏,顧西元站在醫院的臺階上,故意落在後邊,用另一只好手摸出煙來,叼在嘴上,又去摸洋火,走在前邊的唐琛回頭看了一眼,那雙明亮的眼睛透出幾分犀利,卻還是不說話,掏出火柴,走回顧西元身邊,替他點了煙,火苗照亮了兩個人的臉,也映着兩人彼此一個飛快的對視。
顧西元淡淡地說了聲謝謝。
唐琛任憑那根火柴燃燒着,直燃至指尖,仍然目不轉睛地盯着顧西元。
呼——顧西元吹滅了他手中的火苗。
唐琛轉身走回自己的車,顧西元站在一叢花蔭下,望着他挺拔的身影,緩緩地吐着煙霧,朦胧中,唐琛打理得一絲不亂的發梢,被晚風微微掀動。
唐琛打開車門,停了停,又轉過身來,命道:“上車。”
顧西元笑了下:“我自會去養傷,不勞唐先生費心了,今天的事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不是一個謝字就能了的,日後唐先生有什麽吩咐盡管來找我,我随時聽候差遣。”
唐琛面無表情,再次命道:“上車。”
顧西元微微蹙眉:“去哪兒?”
唐琛聲冷如冰:“上車,哪那麽多廢話。”
“唐琛,你為什麽生氣?”顧西元定定地望着仍自面含愠怒的唐琛。
唐琛手扶車門,冷冷地望着他:“你說呢?”
顧西元甩掉煙蒂,用腳撚滅了,擡眸望向唐琛:“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們打傷那個孩子的手臂,我答應過他的父母,會安全的帶他回家。”
“以後做不到的事,就不要輕易答應別人。”
“可我做到了。”
唐琛的眼裏射出一道淩厲的光:“顧西元,被打的也是個孩子,才十幾歲,只不過偷了個錢包,就被人打折了手臂,索拉下手沒輕沒重,就應該受點教訓,好讓他知道以後在唐人街做事不要這麽魯莽,既然由我出面解決此事,要你來逞什麽英雄?我唐琛帶出去的人,也不能無緣無故受到損傷。”
顧西元不再說話,不知為什麽,輕輕避開了唐琛直視的目光,因為太亮,亮的人心裏發慌。
“上車顧西元,別叫我再多說一句,否則把你另一條胳膊也打折了。”
上了車,看着一路上依然沉着臉的唐琛,顧西元有意打破車裏的沉默:“勞駕唐先生親自為我開車,我也算是榮幸之至了。”
唐琛微微冷笑:“顧西元,你還是好好想想吧,你欠我的不止一個人情這麽簡單,那三倍的賠償金也不是個小數目,咱倆之間這筆賬該怎麽清算?”
顧西元沉默了片刻,然後說:“唐先生若是不嫌棄,等我傷養好了,這車由我來開,今後不論你去哪裏,我都奉陪到底,賠償金就由我的薪水裏扣除,你看如何?”
唐琛不無揶揄地:“怎麽,畫賣不出去怕沒錢還我?之前不是不想跟我一起幹嗎?”
顧西元笑了笑,迎着窗外吹來的習習晚風,一句粵語,輕不可聞:“其實我更加希望自己可以食得到麻婆豆腐……”
--------------------
西元最後一句粵語,感謝柳太太的人工翻譯,大致意思就是:我更喜歡自己可以吃得到麻婆豆腐(國語不好聽)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