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秘密通道

第84章 秘密通道

“我不想你死!也不想任何人算計你,但我就是他媽的想睡妳,怎麽樣!!!”

西元住了聲,那些類似“喜歡、Love”的模糊字眼梗在喉中終究說不出口,卻又從眼底洩露的明明白白。

“草!”

一聲低罵後,深入發絲裏的手緩緩松開,唐琛若無其事地坐正身姿,重新發動汽車,嘴角上揚的一剎那,西元憤憤撫平淩亂的短發:“混蛋!”

灰色碉樓坐落在西番郊野丘陵一帶,像孤立的城堡,背靠一座廢棄的礦山,幾百米外圍着密織的鐵網,只有一條主路可以通行,大門外一小隊荷槍實彈的士兵24小時輪班值崗。

将車停在附近的樹林,從這裏大致能看到碉樓的樣子,再往前開也不可能了,四周都是亂石雜草,沒有其它遮擋物,即便在夜晚,碉樓上的探燈掃來掃去,所到之處如同白晝。

一路上兩人都沒睬對方,旋開頂上的一盞小燈,唐琛扭過臉來,只見西元正望着那片灰色建築兀自出神。燈光雖弱,仍覺得刺眼,西元也轉過來,彼此對望了片刻,唐琛又将目光輕輕移開:“顧同學,接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兩只船終究還是選擇了這一條,是浮是沉,都是命。

“有條秘密通道,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原先是一個廢棄礦道的出入口,很多年前就被封了,之前地震坍塌過,連帶着地下倉庫也被堵了,上邊派我們清理倉庫,後來我和幾個同學閑來沒事偷偷跑進礦道裏玩,發現了礦道盡頭是個封口,趁沒人的時候就用自制的工具打通了它,其實也沒想怎麽樣,我們幾個就是貪玩,周末晚上偶爾就從那個封口偷偷溜到外面喝酒找樂子,天亮之前再神不知鬼不覺地溜回宿舍,一直沒被發現過。”

唐琛的眉毛剛一上揚,西元馬上道:“我只是喝酒,別的什麽都沒做。”

唐琛淡淡地白了他一眼:“我也沒想問,顧先生第一次什麽德行,我記憶猶新。”唐琛用指頭點了點自己的頭,不無揶揄地笑道:“你從來就不是個守規矩的乖孩子。”

“還有件事或許唐先生不知道。”

“哦?說來聽聽。”

唐琛的頭發忽然也被揪住,同樣的向後一扯,西元的唇驟然而至,伴随着一記狼吻還有一句極其下流的話,不堪入耳卻又聽得人臉熱心跳。

唐琛剛一掙蹦,西元就甩開他,打開車門跳下車,唐琛咧咧嘴,擡手狠狠撚了下唇上的濕漬:“媽的,世風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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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琛又戴上了那張樹皮似的面具,在暗色中看去更加的陰森詭異,西元的臉也蒙了同樣的一張面具,是唐琛特意為他準備的。

“你的眼睛很特別,又黑又亮,太東方了,讓人一眼就能記住,記住的不光是眼睛,還有眼神,都大帥這點倒是沒說錯,上次在別墅救清岫,我認為他對你應該有所懷疑,這次還是小心為妙。”

西元不由自主地摸了下自己的眼睛,唐琛的前半句就像上了弦的鐘表,滴答滴答在心裏走個不停。

巨大的探燈幾分鐘就巡過一遍,照到哪裏,哪裏就亮堂堂一片,借着夜幕的掩護,兩人順着草徑來到了一座山包下,這裏離碉樓不遠,卻相當的偏僻,西元熟門熟路,沒多久便來到一個坍塌的山洞外,洞口被一片亂石荒草完全遮住,仔細看的話,隐約可見曾經人工開鑿過的痕跡。

西元撥開雜草:“就是這裏了,但願通往基地的封口還能進去。”

兩人頭上都綁着小探燈,唐琛往洞內看了看,率先走了進去,西元呼了口氣,那些陳年過往并沒有因為時事變遷而變得雲淡風輕,反而在心裏漸變成石愈發的沉重。

礦道幽深,一股子難聞氣味,越往裏走越低矮,兩個人的個子又高,最後不得不彎腰前行,兩邊凸出的石塊毫無分布規律,唐琛不熟悉這裏的環境,一不小心就會磕頭絆腳的。

西元說:“應該讓我走前邊的。”

唐琛卻說:“這裏的石頭不穩固,随時都會再塌方,你們為了玩膽子也真夠大的,要真是塌了,別管在前在後,一個都跑不了。”

“關在基地裏整天就是訓練考核、考核訓練,一群血氣方剛的男孩子怎麽關得住。”

“你确定這個封口只有你們幾個知道嗎?”

“應該是。”

“也是,但凡你們當中有人出賣,也不會一直安然無事。”

西元心中一動:“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來了,有一次在外邊跟人喝酒打架,引來了警察,我們趕緊跑了,掃了興致又怕被發現,有個叫傑夫的同學,他被一個當警察的表哥認出來,雖然放了我們一馬,但大家還是擔心這件事被上面知道,就說堵上封口以後不再出去了,有人同意有人反對,傑夫膽子比較小,說要是有人還敢出去玩,他沒準會先去告發,他馬上要分到海軍了,這身軍裝說什麽也得保住,他這麽一說大家覺得很沒意思,最後也就不歡而散了,那也是我們最後一次出去玩,後來沒多久我們這批特訓結束,大家各奔東西,這件事也就沒人再提了。”

唐琛站了站,扭臉問道:“所以說,封口有可能已經被堵上了?”

西元拍了拍身上的工具袋:“怕什麽,堵上了我們再鑿開。”

唐琛砸吧了下嘴:“老子什麽都幹過,就是沒幹過礦工。”

“噓!”西元倏地一下停住了,在唐琛低沉的話音裏還夾雜着一聲細小的異響,沒有逃過他的耳朵,唐琛雖然什麽都沒聽到,看西元的神情,頓時也警覺起來。

西元指了指後邊,兩人都向身後的礦道望了望,頭上的燈只能照到近前兩三米,再遠就是一片幽邃漆黑了。

屏氣凝神等了片刻,卻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西元神情微緩,唐琛這才問:“聽到什麽了?”

西元将聲音壓得極低:“是石頭子的聲音,好像從後邊傳來的。”

唐琛眯着眼又向身後一團漆黑看去,什麽都沒有,礦道裏除了他和西元微微起伏的呼吸,一切都死一般的沉寂。

“也許是我聽錯了,有些碎石受到震動也會掉下來,繼續走吧,沒多遠了。”

唐琛拂了拂落在西元頭上的一些灰塵:“走吧。”

進入地下倉庫的封口果然被一些碎石堵住了,又從縫隙的泥土裏長出雜草來,堵的嚴嚴實實,若不是西元還有記憶,根本看不出這裏曾經是個洞口。至于是不是膽小的傑夫帶人把這裏堵上的已無從追究,随身攜帶的開鑿工具雖不大倒也趁手,兩人抓緊時間幹,時不時停下來聽聽周邊的動靜,對面就是地下倉庫,深處基地腹地,夜深人靜的,即便聲音再輕,叮叮當當的也有随時被發現的可能。

大汗淋漓時,緊密的碎石終于有了些松動,唐琛攔住還在敲鑿的西元:“讓開。”

西元閃到一邊,唐琛照着石堆猛地踹了一腳,石塊滾落,深陷出一個坑,唐琛又用力踹了幾下,嘩啦一聲,露出一個窄小的洞口來,兩人相視一笑。

扒開洞口鑽進去,前面是條曲折的通道,沿着通道拐了幾個彎,空間陡然變大,一間泛着陰涼和塵土氣味的地下倉庫出現在眼前,碼放着規格不一的箱子,箱子上都有編號,随便打開一個,裏邊都是槍,又打開其它,槍支彈藥、最新型的手雷……應有盡有,唐琛眼裏泛着光,東摸摸西摸摸,西元拍了拍他:“诶诶,我說你,怎麽一看見這些就跟貓見了魚似的,你別又動歪腦筋,這可都是軍事物資。”

唐琛白了他一眼,懶得搭話,又走向角落裏的一堆鐵皮箱,撬開一看,居然是炮彈,旁邊還有散裝的火藥,唐琛抓起一把放到鼻下嗅了嗅,又借着燈光細撚那些粉末,西元看了眼表,已經深夜2點多了,提醒着唐琛:“走吧,別在這耽誤時間,我們得去樓上的檔案室,不管什麽任務計劃,傑克上校最後都會将行動報告歸檔封存。”

唐琛微微一笑:“傑克上校?”

事已至此也沒什麽可隐瞞的,西元嗯了一聲:“他是我上司。”

“顧同學什麽級別?”

西元運了運氣:“中尉。”

唐琛揚揚眉:“低了,你在我鴻聯社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小西爺!”

在唐琛十分不屑的一瞥裏,西元嘴上那句“媽的”有型無聲。

唐琛将手裏的黑色粉末送到西元面前:“這些火藥和炸死許瀾清的是同一種。”

西元眸色一深:“什麽?”

唐琛撣淨手,冷笑道:“我在歐洲找過一名制彈專家,對火藥很是精通,給他看過我車裏剩下的火藥殘渣,他說這是專門制造炮彈用的軍事用藥,和民間用藥有很大區別,而且歐洲的火藥和這裏的也有所不同,這種火藥威力很大,一小撮就能把人……”

想起許瀾清死時的慘狀,西元也默然不語,唐琛頓了頓才又說:“總之,炸我車的絕對不是幫派的人幹的,我們私下裏雖然搞搞軍火,但通常都是槍支榴彈類的,方便攜帶,又不是要跟誰打仗,像這種專門用來填充炮彈的軍事火藥很難搞到,也沒那個必要。”

西元的呼吸漸漸凝滞,不是幫派間的鬥争還能會是什麽?目光不禁向上望去,唐琛也擡起頭來,灰撲撲的屋頂泛着冰冷的光,可唐琛的目光更加鋒利如刀,似乎刺穿這層層的鋼筋水泥,就能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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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彈藥學方面知識,大家看看就好,不必與三次元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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