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1888,安放黎嫚

第34章 1888,安放黎嫚

他是春天?

宋輕臣的話,結結實實的觸動了學中文的黎嫚。

她是一個擁有古典情結,偏愛詩詞歌賦,有獨特審美和風骨的浪漫主義者。

大概每一個學過中文的男女,對于文字,都會有專屬自己的理解。

這份理解,更多時候需要意會,話語說出來,便失了那種意境和品位。

宋輕臣總能很好的get到黎嫚的點,發掘到她身上與衆不同的美,帶着成熟的欣賞和贊美。

這種靈魂的契合,遇知音的感覺,讓黎嫚每每無法拒絕他一點,并深深迷戀和臣服。

迷戀他爆發力和真敗類的身體。

臣服他是引導、教化和撫慰自己的靈魂伴侶。

這樣如酒似歌的男人,對黎嫚來說,明知是致命的毒藥,卻甘之如饴,死也無憾。

那通電話,終究是撫平了她對他消失多日的思念怨怼。

電話最後,她白皙的臉上染了粉,聲音嗲如春水:

“随便你來不來,反正我人就在京城。”

“黎嫚,但我很想你。”

宋輕臣把黑色風衣遞給祁宴,大長腿輕步往泊車區走,唇角勾着半痞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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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嫚總會在私下裏笑稱,他是“最顯眼包的老幹部。”

機場匆匆來往的行人,被宋輕臣很輕松的掩住了所有的光。

他白衣黑褲,低調,卻最矚目。

“想就來吧,誰能攔得住宋大爺?”

小姑娘在三月新芽下,貝齒輕咬着下唇,眉眼裏,盛滿星點柔光。

男人的話,她很受用。

宋輕臣頓住了腳步,朝着反方向貴賓廳方向走。

“宋xx,咱們車子在那邊。”祁宴迅速跟過去提醒。

“訂票飛京城。”男人腳步沒停。

祁宴眨了眨眼睛:“宋xx,從魯城到京城,飛機可能還不如高鐵快。”祁宴可愛比了個v:“兩小時搞定。”

宋輕臣薄唇勾起迷人弧度:“國強民利,交通發達了,再遠的距離,都不再是阻礙。嫚嫚,你在聽嗎?”

那邊的黎嫚偷偷撇嘴:“領導說話,果然不一般,一套一套的,宋爺,厲害。”

“嘴貧,在學校等我電話,記得,穿裙子,後拉鏈款的。你的身材,能穿出旗袍的靈魂。”

他顯然是貼近話筒,壓低了聲音,帶了撩惹又低磁的喘。

這是獨屬于她的宋輕臣。前一秒溫文爾雅,在大衣包裹的黑暗裏,則可以蠻橫的吞掉她。

我的身材?黎嫚愣怔。

她不知,港島那日,宋輕臣抱着昏睡的她,只着小衣的雪域溫軟,早已閱盡。

終究是未經情事的小姑娘,黎嫚慌亂“嗯”了一聲,迅速挂斷電話,心跳如擂。

祁宴看到宋輕臣的臉時,男人面如溫玉,帶着讓人敬畏又信服的領導力。

“今晚,回來嗎?”訂好高鐵商務座的祁宴,低聲問詢。

宋輕臣眼睛動了動,的确是短暫思考過後就哭了發聲:“頤和安缦,1888。”

祁宴以為他是在決定回不回來的問題。

他終究看不穿動了心思的男人,或者說,動了心思的權謀男人宋輕臣。

黎嫚曾說,很長的時間裏,她以為宋輕臣還會有別的女人。而她,只是其一。

他對她說過自己是初吻,是初次,她總覺得帶了男人慣有的讨巧。

他是個細節到骨子裏的儀式感男人,而這樣的男人,總有他獨特的俘獲人心的魅力。

哪怕一個和黎嫚同住的酒店,宋輕臣也會認真的思考。

他選了安缦,“安放黎嫚”。

還因為那裏,帶了中式庭院的典雅,符合黎嫚的氣質。

兩人甚至可以牽手漫步頤·和園,不受閑雜人等幹擾。

挂了電話的黎嫚,帶了丢魂的恍惚。

袁靓半嗤:“你這人,只是長了副極具欺騙性的嬌軟模樣,學生會搞活動時,沒人比你更女漢子。我猜,能把你威風滅成這樣的,宋老男人?”

黎嫚笑着白她一眼:“有本事,你在他面前,也這樣叫他一聲?”

“嘿,還真是他,我可沒和領導叫板的本事。”袁靓丹鳳眼微挑,心直口快:“還以為你倆沒戲了呢。”

學生妹和高位重臣?

常年在富二代圈裏混的京城土著袁靓,一開始,就給這段關系判了死·刑。

別說宋輕臣這樣的地位背景,即便京城一個排不上號的本土小富二代,都門兒清的很,只玩不談。

黎嫚知道她性格,倒也不覺得尴尬。

只是在眉眼清淺裏,透了絲不易察覺的媚态:

“靓靓,京城你熟,哪裏有現成的旗袍買?”

“那可多了,要什麽價位的?”

黎嫚低眉,沉吟一瞬:“要最好的。”

“那成,百年老字號,錦繡坊。”

一輛紅色的瑪莎拉蒂,穿過京城的繁華街道,行駛進了一條古風古韻的胡同。

車子是袁靓的。

為了不在大學惹風頭,拉仇恨,她平時很少把車子開到京大,只在聚會和游玩時,才讓小車亮相。

黎嫚還未進店,便愛上了這個百年老字號的店面。

不奢華,甚至沒有華麗的門頭和裝飾。

明眼人,卻可以從那一塊精心雕刻,顏色有些古舊的“錦繡坊”牌匾上,品出它的沉澱和風韻。

老板娘是位四十多歲的女人,淡施粉黛,精致如畫。

一紅一白兩女子進來,各有芳華。

那個穿着白色大衣的女子黎嫚,讓老板娘不由定睛欣賞。

實在是生的罕有的妙人兒,美人入骨,一颦一笑都是優雅風情,過目絕對難忘。

“哪位要選旗袍?”

黎嫚唇角微彎:“老板,我選,要光面的,後拉鏈的,側開叉不要太高。”

老板娘點了點頭:“什麽場合?”

“見一個……重要的人。”

老板娘臉上帶着意會的微笑。這樣品級的尤物,見的人,不可能是一般俗物。

“跟我來。”

她從櫥窗,拿了件似乎籠着江南煙雨的旗袍:“小姑娘,它一定是為你量身定做。”

黎嫚看了眼旗袍的側開叉,不低,大概到她的膝蓋上一寸,眼神有些飄忽。

價位不低,老板娘說,這旗袍她單獨做的,遇不見有緣人,不賣。

黎嫚咬了咬牙,刷掉了自己近大半個學期的生活費。

那一刻,她同步想的,是在伺候宋輕臣離京後,接着去找一份兼職。

他給的卡,她暫時不想用。

京城染上黃昏光暈的時候,宿舍的黎嫚,等到了宋輕臣的電話。

“在你樓下。”男人語氣淡淡。

黎嫚走到宿舍的窗,看到了樓下停的車子,一輛很低調的紅旗,卻帶了京A的牌照。

黎嫚眉頭皺了下,倒沒多想。

“我今晚,還回來嗎?”她從窗戶處微探頭,看着車子給他通話。

車上的宋輕臣擡頭,從車窗玻璃,看到了窗邊的黎嫚,輕笑:“黎嫚,你覺得呢?”

“你別太欺負人。”黎嫚嬌嗔的語氣出來。

這種事情,難道還要女孩子自己說出來?

果然,宋輕臣恢複了一貫沉靜風格:

“先陪我去吃飯,見幾個朋友。我在這住一晚上,黎嫚,今晚,想在床上,親口對你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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