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擔憂

兩人的談話很舒心這一次，誰都沒有防備和猜忌，也沒有提起昨夜之事。昨夜之事無須再提起，這個齊王心裏清楚的很，只是現在他還不能動也不敢動。

齊遠幫助落雪驅毒，她胳膊上的那紫色的血線已經消失了，這個速度也是蠻驚人的。當齊遠的雙手隔着衣服放在落雪後背的時候，他隐隐感到落雪的體內有真氣輕輕流動，這個真氣應該不是自己的。

他很奇怪，臉上是疑惑之色，短短的時間她的體內怎麽會有真氣流動？難道是自己的真元在她的體內打通了她的任督二脈，武學史上奇跡很多，各種奇怪都現象都無法做出合理的解釋。

落雪的一舉一動都有皇帝親衛看着，這些日子她在瓊園并未有任何異常之處，只是這一股緩緩流動的真元的确是有些奇怪。落雪的氣息，現在也比以往更加的順暢和穩健，她值得懷疑嗎？

“大王好像有顧慮和心事呢，有什麽你就問吧？”

落雪能夠感覺到背後齊遠的情緒變化，有時候她也挺佩服自己的，不看人的臉都能感覺的出來。

“你的身體好像好了很多了，就像脫胎換骨一般。”

“脫胎換骨算不上，我只是自己迷上了武學，每日清晨必調氣打坐而已。至于脫胎換骨，我倒是沒有感覺到，只覺得身體比以前好了很多。”

落雪知道自己瞞不住，不如趁早告訴他，看他對自己習武有什麽看法。

“喔？你開始習武，你從現在開始習武，有信心嗎？”

落雪閉着雙眼，她能感覺到自己體內兩股氣流一起流動着，整個人覺得無比舒服。看來這就是真元吧，她自己也覺得好奇怪，就憑着宣紙上的字跡修煉，真的有種脫胎換骨的感覺。

“習武要從小打根基我知道，可我以前一直排斥習武，所以身子骨一直都比較脆弱。我想現在習武的話應該來的及吧，不為殺人，哪怕強身健體也好啊。”

齊遠點點頭，他深知習武的難處和艱苦，那可是一件非常考驗人意志力的事情。

“你現在只是學習調氣，後期的強筋健骨訓練可是很辛苦的事情，你既然有這個決心倒是好事情。”齊遠并未反對女子習武，在這片土地上，碧月國是禁止女子習武的國家。

那雲商其實都是崇尚人人習武，不論男女，畢竟稱為馬背上的民族嘛。但是雲商百姓，是活的比較自在的，所以才有了那雲城十裏送公主出嫁的浪漫場景。

“站如松，坐如鐘、行如風；靜若處子，動若狡兔麽？”說完，落雪輕笑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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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武沒有捷徑，但是卻有奇跡，若你氣練得好就不用受那些皮肉之苦。”

“何為氣練得好，這些我實在是不明白，還請大王賜教。”落雪第一次聽說習武可以不用受皮肉之苦，只需要煉氣這一說，那所謂的氣是否就是體內強大的真元嗎？

“所謂氣，就是指體內強大的真元，你若能夠将氣練好就能以氣殺人。這種殺人方式，比用武器殺人更加的犀利，可我還是習慣了用武器。”齊遠的話果然符合落雪的猜想，以氣殺人，可以殺人于無形。

“那大王的氣練的好嗎？”

“你覺得呢，我手上的劍氣可以洞穿百米外的目标，也就是說百米內都是我的攻擊範圍。”他說的很平淡，并無半分驕傲，其實對于這一切他自己也是不滿意的。

齊國曾經出了一位大修士，他以氣殺人可瞬間殺百人，此人活到三百歲的時候卻消失了。相比于他，自己可是弱爆了，哪裏來的自豪和驕傲一說。

這些事情落雪肯定不知道，齊國的傳奇故事實在太多了，齊遠一度認為自己在齊國這個歷史舞臺上并不算什麽。自己只是成了一位帝王，相比自己的父親他都覺得有不如的地方，但是自己所達成的成就也是前朝任何一位先祖都沒有做到的事情。

用短短的時間吞并了幾個國家，滅了幾個部落，若這宮廷不出變數那天下遲早會歸齊國統一。齊國的版圖在他的手上達到了空前的地步，不過他也擔心這偉大的國家會走向衰落，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的道理他怎會不懂？

落雪有些驚訝于齊遠的回答，明明可以用氣殺人，為何還帶着武器呢？

“大王為何不用氣殺人，難道是會消耗真元和體力，那武器就不會嗎？”落雪問的很認真，她想知道練武者的境界和心理，還有用武器與不用武器的區別。

“消耗真元是一回事，只是個人喜好罷了，我覺得武器順手也來的更直接和幹脆。”其實隐藏自己的實力才是關鍵所在，高手喜歡以氣殺人，但是那樣缺點也暴露了出來。

“武學真的好深奧難懂，武學的最高境界恐怕無人參透吧？”落雪像是在問他，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落雪應該也知道武學的最高境界應該就是飛升成仙吧？

可這個好像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從一個世界到另一個世界，從地下到天上。這個過程，恐怕要經過成千上萬年吧，至今還沒有聽說過誰能夠活到千年歲月的。

“武學的最高境界，恐怕就是傳說中的成仙了吧，人人都希望有神仙存在。可是，又有誰見過呢，人能活到百歲已經是莫大的福分了吧？”齊遠回答着落雪的話，他也尋仙，可這似乎就是一場秋夢。

明日就是花燈節，宮裏宮外都異常的熱鬧，若有的選擇落雪情願去那京都賞燈。這宮中的花燈再美，也少了一些人氣和歡樂的氣息，這更像是一場刻意安排好的表演。

落雪現在擔心的問題就是那個神奇的老人，那座小園子的路她已經找不到了，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老人給她說過的話她一直不敢忘記，她不知道老人現在過的怎樣了，但是她卻突然害怕老人的出現。

只因為那些話，如果老人自己出現在花燈節說了出來，那麽這齊國宮廷才真正的是要變天。落雪竟然不希望這個老人出現，只要這齊國不發生改變，她寧願當自己從未聽過那樣的話。

“大王，明日就是花燈節了，您怕嗎？”

“怕？”

齊遠不知道她為何這樣問，他收回掌心從床上走了下來，這一次大家都不辛苦。齊遠看着落雪，落雪也起身看着他，四目相對生出了無限惆悵。

“我已經怕了，每一次我的出現總會引起流血事件，這是詛咒嗎？”落雪看着齊遠，她的眼裏有一絲難過，作為一個女人每次被當成衆矢之的也的确讓人難受。

“這當然不是詛咒，一切都是人為安排的，你中毒事件已經有些眉目。或許，你中毒本是你雲商奸細所為，他們為何殺你我就不得而知了。”聽了齊遠的話，落雪的心瞬間像被澆了一盆冷水，果然和自己想的差不多啊。

有人希望自己死，還是雲商的人，這齊國宮廷難免沒有雲商奸細潛入。

想到了這裏落雪的腦袋“嗡”的炸開了，既然有奸細這個職業，那麽雲商的皇宮也定會有齊國的人吧？自己的身份，應該瞞不下去的，被揭穿只是時間問題。

原來，未來的路還是那樣的黑暗，落雪沖齊遠淡淡一笑像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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