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以牙還牙

齊遠不否認，他的确就是這麽想的，只是那個老皇帝太能活了。作為雲商在位最久的帝王，他是讓人尊重的，固王時代他就聽父皇提起過那位雲帝。

“遠兒，只有拿下雲商打敗了雲帝，你才算真正的掌控了天下。”這句話他一輩子也不能忘記，也忘不掉。

足見那雲商的老皇帝是有多厲害了，曾經被齊國所滅的，好幾個都比雲商還要強大。就連彌天也對雲商不敢輕舉妄動，曾谏言從其它國家入手，打破防線。

齊遠冷着臉，背着雙手，他道：“天下過早統一不是太沒意思了，若你雲商最終他人稱帝我亦要看看稱帝之人是誰，他是怎樣在自己的國家打敗雲帝的。”

“大王，齊國宮廷亦不穩妥，您還是先操心自己的家園吧。”

落雪的話已經明顯不過了，這宮中有人想反，還是很厲害很神秘的人。落雪如此聰慧，怎會猜不出點端倪來，四皇子齊飛所表現出來的與其餘皇子截然不同。

“本王陪你們玩到底。”說完，背着雙手離開了瓊園，那後院依然有法師呆在那裏念經。想必是齊王并未在那後院找到什麽，那這麽說那個冊子一定極其隐秘才是，很難被人發現。

落雪也并不着急找到那個冊子，也許找到了也未必是件好事情，落雪知道齊遠對自己的信任再次降低了。宮中事多，他恐怕也未必能一直保護自己，或者說他已經由保護變成了監視。

自己現在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努力習武，能夠自保，最好是能夠有朝一日逃離宮廷。對于明日要處理下毒之人一事，他也有了想法，這一次她已經沒有了退路。

瓊園七日之內，包括落雪都不可以私自踏入後院，這倒是蠻奇怪的。

翌日，六王爺齊雲再次來到瓊園，這一次他是來帶她去刑房的。

“六王爺是不是也很恨我呢？”

齊雲撐着折扇，看了一眼落雪道：“恨從何來？”

“齊國宮廷這麽多的奸細，還是來自我雲商，我是雲商公主你難道不恨？”落雪看着他，只有面對這個人她才覺得可以随心所欲，這個人也從來沒有讓她失望過。

“這些人是誰派來的還不知道，唯一可以确定的的确是雲商的人，如果是你派來的我肯定會恨你。”六王爺倒也是說的幹淨利落，那花燈節依然還在舉辦，并未受太多的影響。

四皇子也在查那望月血案，據說也已經有了一些眉目，且抓住了幾人打算交給齊遠處置。去刑房的路很長，必定那是一個殘酷的地方，不可能在皇宮的中間位置。

落雪所走過的路已經可以在腦海中繪出一幅圖來了，快要到那刑房的時候落雪就感受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陰氣，還有彌漫在空氣中的血腥氣。

這些氣味令人不安，讓人想吐，落雪只覺胃裏一陣難受。

“刑房總歸是令人害怕的地方，哪怕是沒有犯錯之人來到這裏，也會感覺到一絲絲不安。”落雪道。

“你說的很對，不然怎麽能叫做刑房呢？”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刑房，裏面的樣子是落雪不敢想象的，慘叫聲和刑具發出的聲音此起彼伏。地上，還能看到一些幹涸的血跡來，這裏才是真正的人間煉獄。

那下毒的幾人被關押在刑房的最裏層受刑，看着這些綁在刑具上的人，落雪就已經預見了下毒之人的慘狀。想必，這幾人不是被鐵鏈吊着，就是被綁在刑架之上身上鮮血淋漓皮開肉綻吧。

在這裏呼吸都似乎要停止了，落雪心悸，忍不住用手抓住了齊雲的胳膊。

“怕了？”

“怎麽說我也是個女人，第一次來這裏能不怕？”兩人四目相接，六王爺卻笑了起來。

轉過一間間充滿腐朽和血腥味的監舍，落雪的手始終緊緊的抓住齊雲的胳膊，這一點他倒是沒在意。男女授受不親的禮節在六王爺的眼裏不算什麽，他一向不喜好繁文缛節，即便現在這人是哥哥的女人。

落雪自己發現這樣做不妥，就松開了手，面對這些如果都害怕的話若出宮了面對危險和困境又怎麽辦呢？落雪讓自己鎮定下來，被關押在這裏的人大多數都是罪有應得，落雪并不同情這些人。

走到最後一間的時候，落雪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不用說那人正是皇帝齊遠。還有那些被鐵鏈拴住手腳的犯人，那些人身上到處都是鞭痕，鮮血淋漓。

落雪的手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她不能确定那些人是否是真正的下毒之人，正面面對自己的同胞落雪還是覺得于心不忍。但，那些要真是下毒之人，也沒有那麽難過了吧。

“來了，眼前這十個人就是出自你雲商，那人來自禦膳房；另一個來自太醫院。這兩個人都是向你下毒之人，夕陽之毒無色無味，就連銀針都難以檢測出來。”齊遠指着兩人說着。

宮中的膳食和醫藥都是有規矩的，誰負責哪裏，都是安排好的。

“是嗎，看來他們真的是想我死啊，可那藥都是王太醫每次親自送來的啊。”落雪想到這裏，齊遠皺了眉頭道：“的确如此，王太醫沒問題，問題出在他們的身上。”

“這宮中經過這兩人手的食物和藥材都中毒，差點就禍害了整個後宮，這些人很聰明啊懂得從後宮入手。”王爺齊雲道，落雪淡淡道：“既然已經确定是雲商的人，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今日前來就是讓你定奪，何必問我？”

落雪看着那些人，這些人擡眼看着落雪，其中一人用虛弱的冷笑道：“你一個女人，參什麽政事，你以為你是誰？”

落雪看着那人，一臉的淡然道：“說吧，你是為雲商皇帝效力還是被他人指使，如果回答的滿意或許可以讓你死的痛快一點。”

“呸，紅顏禍水，禍國殃民。”那人啐了一口痰。

齊遠不做聲，六王爺則冷着臉道：“想死的痛快就老實一點。”

落雪走到那人面前，目光如炬，冷冷道：“到底是誰禍國殃民，你們比我清楚，既然下毒的人是你們。我也深受毒害，不如就讓你們自己嘗嘗夕陽之毒的味道吧？”

幾人聞言都顯得有些不可思議，他們都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可是沒有想到的是要這樣死去。那夕陽之毒無比猛烈，藥效稍微猛一點會痛不欲生，知道此毒的人都明白這種毒的厲害之處。

皇帝齊遠突然笑了起來道：“好一個以牙還牙，很好，既然昭平說了就這麽辦。賜這些人毒藥，不要那麽痛快的死去，慢慢的折磨致死。”

夕陽之毒被收繳，現在皇帝說了要賜毒，有人便去取毒。

那些人看着落雪，其中一人道：“你身為雲商的人，不為國效力，還幫着敵人殺害同胞。你啊，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落雪的臉上終于露出凄然之色，她搖頭道：“殺害同胞的事情你們沒少做吧，你們始終不記得，雲帝才是你們的主子。可是，你們效力之人并非雲帝，該死之人是你們才是。”說完，落雪轉過身，她已經對這些人沒有一絲憐憫之情了。

“不折磨一番啊？”王爺用折扇敲擊手心道。

“将死之人，折磨的事情交給刑房，我并非王權。”落雪一直背對着這些人，她不想看到這些人的嘴臉，因為讓她覺得難受又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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