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真相
真相
chaper53
淚花子滾落臉頰,滴滴答答砸到地上,沒什麽聲音,門外的私語聲還在繼續。
“聽說死的可慘嘞,屍首在江中泡發,可憐那麽英俊如月明的人,竟落得個這樣的下場......”
“你有沒有聽見什麽人在哭?”宮女搓搓自己的手臂,打了個寒噤:“咱們快走吧。”
......
腳步聲遠去,小善再聽不見交談。
她腿腳一軟,撲到在地,她掙紮着去拽那上鎖的門,可是宮廷深重,門高的一眼望不到邊,小善拽不開,便只好哭。
她是個沒什麽本事的小娘子,生平不曾做出什麽驚人壯舉,也不似高門大院裏養的閨秀會管家算賬,她連字都認不明白,前半生的記憶又盡數丢失,憑借着本能和一腔熱血跟着心走,總算找到了那個讓自己覺得可以依靠的男人,缺損的心髒終于被補齊,在短暫的相遇過後卻又面臨別離。
如今......
如今連最後一面都不曾得見。
小善抽泣着,她将自己團在一處,在這偌大的宮殿裏竟然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躲避的角落。
便是在這時。
“咔噠”一聲響。
月光如銀灑進來,并一個高高大大的影子。
小善看見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肅王蕭攬。
他人如其封號,肅穆冷靜,直站着不說話的時候,像一樽精美而冷硬的兵器,出鞘便要見血,小善能在這張臉上看見與瓊妃娘娘相像的一二,更多的,卻是他長于上位者的威嚴和淡漠。
他大步邁進來:“晏娘子。”
他半跪下來,試圖将小善扶起,湊近低聲:“實在對不住。”他在為他母妃的所作所為道歉。
從小江子那得知班稚被母妃擄走的消息至今,蕭攬用了最快的速度趕來,他沒有驚動瑤姬,帶人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找,西宮雖大,可這個搜法,又适逢聽見小善忪哭,他才得以如此迅速找過來。
若要讓晏歸得知母妃私将他娘子扣留,後果蕭攬不能想象。
但好在見小善雖哀忪哭泣,身上卻沒什麽被用過刑罰的痕跡,他松了口氣。
小善卻在這時,緊緊攥住他的手臂,她使了力氣,蕭攬能感覺到疼痛,她睜着一雙哭腫了的大眼睛,怔怔問他:“你叫我晏娘子,必然也是認得晏歸,我想問你,他,他真的......”剩下的話小善說不出口,她支支吾吾,未語淚先落。
蕭攬就知道這消息大抵她已經知道了。
不過也是,這樣轟動的事情,滿宮上下就沒有不知道的,不論從誰的嘴裏,哪怕小江子将她短暫關起來不見人,她終究還是能夠從不知誰的嘴裏聽說的。
蕭攬無話可說,他垂眸,不去看她的眼睛:“晏娘子,節哀。”
這只在風雨中飄零的小鳥,終究還是被雨水打濕翅膀,支撐不住,咚地一聲昏了過去。
驚呼聲在意識之外漸漸遠去。
另一邊。
謝長思在長樂定居,那間與小善成親,挂滿了紅綢子的院子,謝長思不叫人撤,維持着原樣,好像什麽都不曾變過。
探子将晏歸逝世的消息送來時,一臉平靜地謝長思面無表情地跌了手裏的瓷杯。
再過片刻。
他的話語中還帶着遲疑:“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親随說:“沒有多長時間,安陽侯在宮中認領了晏歸的屍首,如今滿府上下,哭喪聲一片。”
謝長思略一頓,眼睛閃了閃。
親随不若做他肚裏的蛔蟲,不等謝長思開口,便請罪:“小娘子被他送進了宮裏,現如今宮裏上下亂作一團,又被齊雍的人圍的密不透風,咱們...咱們尚未能夠——”
能夠打探到小娘子的消息還沒出口,謝長思就驀然起身。
他道:“我親自去。”
話罷,不等人說什麽,眼前便不見了謝長思的蹤影。
蕭攬将小善帶離了西宮的事情瞞不過瑤姬的眼睛,即便封住了宮人們的嘴,她知道也是早晚的事情,與其等她降罪還不如蕭攬親自去見她。
他将小善平安送到住處,便整衣去了主殿。
殿門緊緊關着,離着十米遠的地方站着幾個宮女。
蕭攬上前,不待她們行禮便問:“母妃呢?”
宮女回:“回殿下,娘娘在裏頭與嬷嬷說話。”
這無名的嬷嬷指的是誰蕭攬還是知道的,每當母妃與奶母講話,總不許人近前侍候。
宮人道:“奴婢去通傳。”
蕭攬擡手打斷:“不必,本王在門外等一會兒。”
宮女面面相觑,便魚貫退下了。
不過是在門外等上幾刻鐘,多或幾個時辰蕭攬又不是沒有等過,母妃與嬷嬷說話的時候,總是不許人靠近的,她親生的孩子也不行。
他行至殿門外,便聽“當啷”一聲脆響,什麽東西被摔碎了。
裏頭傳來瑤姬氣急敗壞的聲音:“她好大的膽子!”
殿內。
瑤姬剛将一個元青花的蓮瓣杯砸碎,碎片在磚石上散開,又被碾作齑粉。
瑤姬來回踱步,“聖人還沒死呢,她便真當自己是那母後太後了,倒是公然行起那統管六宮的架勢了。”
話還要從昨日講起。
聖人昏迷期間,不知是誰走漏了風聲,乾清殿裏混進了刺客,當時淑妃也在,難為同那刺客争鬥了一會兒,支撐到齊雍的援軍趕來,便将那刺客就地斬殺,自此,齊雍便美曰其名為了保護聖人的安危,将整個禁庭都圍了起來。
瑤姬:“我看就是她同齊雍沆瀣一氣,勢必要将朝堂架空起來、”
她說起來便是止不住的氣惱:“什麽搏鬥,什麽刺客,我看就是做的一場好戲,真就是刺客來了,齊氏一個不會武功的弱女子也早慘死于刺客劍下了,更別說齊雍派來的人将刺客就地斬殺,我看就是怕審訊出什麽別的來,如今死無對證,便是什麽都別說了。”
齊雍把控前朝,淑妃把控後宮,整個禁庭被他齊氏兄妹把控,便是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今日,就連西宮中負責出宮采買的太監都被淑妃扣下,說什麽此人身份可疑,恐怕還是審訊一番。
審訊審訊,說的好聽,用了私刑哪裏還有能夠全須全尾出來的人呢。
瑤姬一口銀牙恨不能咬碎,今日敢扣她宮裏的人,明日就能拿刀抹她脖子上。怕就怕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瑤姬只恨笑:“只可惜她千算萬算,沒算明白我手裏還捏着一張王牌,若她發現自己被打個釜底抽薪猝不及防,到時的表情該是多有意思。”
嬷嬷沒有說話,她只是靜靜聽着,一如瑤姬對她發洩那些在深宮中受到的冤屈和不滿。
瑤姬斟了杯酒,酒水綿軟如線,流到喉嚨又灌進胃裏,直叫人渾身綿燙生軟。
可能是酒勁兒上來,也或是心中怨怼,不知怎的,那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話就這麽輕易說出了口。
“淑妃啊淑妃,自诩出身名門大家,她有沒有想過嬌養多年的女孩兒竟然是京都裏最低賤的妓女生下的髒貨呢?”
此話一出,嬷嬷顫顫巍巍驚起。
她撐着一把老骨頭要去扶瑤姬。
瑤姬推開她的手,自顧自地:“當年淑妃假意與我交好,虧我如此信任她,我與她同塌而眠,躺在她的懷裏喊她姐姐,我以為我們是知己,我便将心悅晏月明的事情告與她了。”
她又斟滿杯,眼中哀痛不已:“她假意為我相約晏月明,可是那一夜,那一夜我等來的不是晏月明。”
珠胎暗結,蕭攬是本不應存于這世間的罪孽之子,他越大越像聖人,像年輕的聖人,越來越有那晚還是太子的聖人影子。
她無法面對這個孩子,哪怕十月懷胎,哪怕也曾共享過一刻的心跳。
門外的蕭攬手心早已滲出冷汗。可他的表情是那樣冷靜,冷靜的如同面對再尋常不過的事情,只是鬓角稍滲的冷汗出賣了他,原來也沒有面上表現的如此平靜。
更讓蕭攬震驚的是母妃接下來說的話。
她恨不得啖食淑妃的血肉:“我去找她,可是她呢?”
淑妃扯了扯唇角,露出了個輕蔑的冷笑:“那晚的晏月明中了迷情香啊,她的妹妹小齊氏,怎的就那麽巧合地闖入了他休憩的房間裏呢。”
當時身為太子側妃的齊氏一臉笑意盈盈地恭祝瑤姬得償所願,在瑤姬恨不得将她剜心噬骨的眼神中柔柔說道:“妹妹或是聽錯了,姐姐分明聽見你心慕太子殿下,怎的會是晏公子呢。”她的臉上綻放開的笑容是那樣的刺眼,瑤姬知道自己被算計了,同一時間,她也便知道了晏月明要娶妻的消息。
“女兒家的清白最是重要,它不足以捆住一個男人的心,可讓他認下自己的過錯,就是太簡單的一件事了。”
那晚過後,二人的人生軌跡截然相反。
瑤姬成了當時還是太子的聖人的良娣。
而小齊氏,也如願以償地擁有了這京都最負盛名的晏公子。成了那令滿京都的小娘子都羨慕不已的晏夫人。
可是瑤姬恨啊。
她總是夢魇,多少年來,怨恨從不曾散去,她多想将淑妃剜肉割血。
她等那一天,已經等了太久太久。
同樣的痛苦,她也要讓淑妃嘗嘗。
如果發現自己百般虐待,甚至讓紅麝将其推下河溺殺的小善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那該是有多精彩。
蕭攬的眼前浮現起方才那張欲語還休,驚才絕豔的美貌面龐。
原來她才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天家唯一的公主殿下——蕭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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