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你的良心不會痛麽

啧, 禦守沒有用麽？看樣子是從內心生出的邪念不是外物影響啊。

我面色凝重, 伸出手：“那把禦守還我吧，這東西很珍貴的。”

然而赤司沒有理會, 徑自越過了我看向跡部：“不是交流會麽, 開始吧。”

我：“……”等等？！直接無視了我！？

我盯着自己的手半晌，默默地收了回來。

說起正事的時候, 大家都暫時放下了其他的心思, 順利地完成了交流會。

到交流會結束的時候，我跟黑崎說了一聲，沒有跟着回東京, 而是留在立海大。剛好今天是星期五，我就打算留在神奈川了, 晚上的時候也可以回外公那邊。

畢竟……我來神奈川也有一個大麻煩要解決……

我有些頭疼地揉揉眉心, 看向留下來的柳生和柳，露出笑容：“你們等一下有訓練麽？”

“在此之前，先回答我的問題。”柳舉起筆記本, 沉聲道，“你和赤司是什麽關系？”

我一愣：“哎？我記得我和你們說過的啊，我的竹馬和赤司國中的時候都是籃球部的，赤司還是隊長, 我就和他認識了，不過沒說過幾句話，不太熟。我當時還和你說過柳生的年級第一要保不住了啊！”

柳生走了過來，一臉的不信：“可是你和赤司關系好到能送禦守的程度麽？”

“柳生你什麽時候這麽八卦……”我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不對……雅治？”

“噗哩！你這次沒認出來吧！還是我自曝破綻的！”仁王雅治摘下了假發，一臉的興奮。

“……這個就這麽好玩麽？”我無奈了，“為什麽柳生就不能打你一頓呢？”

“因為搭檔舍不得啊。”仁王捧心用一種詠嘆調說道。

我靜靜地看着他：“可以了雅治，你再這樣是會被我畫成本子的。”

仁王立馬神色一肅：“別！伊織老師您千萬別！”

“關于這個我也想問……”柳在筆記本上記了一行字，“畢竟赤司在立海大也算是個風雲人物了。”

“啊……總覺得能理解呢。”我一臉深沉，“我告訴你們你們別往外說啊……我送赤司禦守是為了之前我的無禮道歉。”

“什麽無禮？”

“……我試圖打他後腦勺幫他驅邪。”

柳：“……日向，我覺得我需要修改給你設立的檔案了。”

“在這種時候，身為摯友的我也無法理解你在想什麽呢。”仁王驚嘆道。

“別提了……我現在回想起來也不能理解……”我忍不住扶額，“總之對方沒有追究真是太好了……”雖然其實我挺心疼那個禦守的……

“不過……你真的不知道之前那個和你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小鬼夏目燈路麽？”仁王再度試探。

“不，不知道，那是誰啊？”我淡定地反問。反正打死不承認和我有關系就對了！

“希望真的和你沒關系……”仁王雅治意味深長地看着我，“不然無論是你的私生女還是你父母的私生女，你的處境都會很糟糕了。”

“……你在想什麽呢？”我嘆了口氣，慶幸真相沒人猜得到，“對了，幸村在麽？”

“你終于決定處理不定時炸彈了麽？”仁王拍拍我的肩膀，“我不太清楚是怎麽回事……不過你加油！幸村雖然平時其實挺好說話，但其實是個生氣後基本哄不回來的人。”

“這點我比你更清楚啦……”我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所以我說了啊，越是漂亮的人越難哄……咦？似乎和以前說得不太一樣……反正意思都差不多啦！

柳在一旁微微皺眉：“等一下，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所以……幸村因為日向一聲不吭多了個前男友的事情生氣不是我的錯覺麽？”

我：“……我可什麽都不知道啊。”

柳突然間來了幾分興致，一邊低頭猛記筆記一邊開口道：“日向，我決定給你取個外號。”

“……什麽？”雖然知道肯定不是什麽好聽的，但是我還是忍不住內心的好奇開口問道。

“部長殺手。”柳蓮二睜開眼睛，認真地回答道。

我：“……”我怎麽就管不住我這張嘴呢……而且這種事情值得你開眼麽！？

我無奈地看向站在我身後已經笑抽了的仁王：“有那麽好笑麽？”

“其實沒有……”仁王揉了揉嘴角，“但是我想了想白石、手冢、幸村、赤司……就忍不住。啊，赤司那個是你真的想殺了他。”

“……我才沒有那個膽子好麽！？”而且最多算殺人未遂……呸！誰要殺人了！我很努力地想要澄清，“而且我沒打中啊，打中了估計你們今天就看不到我了……我只是一不小心傷到了對方一點點！僅限于劃破皮的程度！”

仁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等一下……伊織你……該不會就是最近在瘋傳的……赤司的那位會家暴的真愛女友吧？”

我：“……什麽鬼？！而且為什麽又是家暴又是真愛的？！赤司他看起來像是會容忍女友家暴的人麽？！”

仁王一臉深沉：“所以是真愛啊。”

“閉嘴！別玷污真愛這個詞了……還有柳你別記了啊！”

我覺得我錯怪赤司了。

他能在被傳成這個鬼樣子的情況下還沒有來打我，脾氣明顯和以前一樣很好啊！

當然，更有可能的是因為他不知道這種流言，畢竟應該沒有人有膽子在他面前說，這還真是三人成虎的威力……怎麽忽然間覺得更加抱歉了呢？

“怎麽了，伊織？”

“突然間良心有點痛……”

“什麽？！你有那種東西？”

“……來打架吧！仁王雅治！”

“不，我可不想和前神奈川少年組劍道冠軍打架。”仁王嚴肅地拒絕了我，“還有……你不是要找幸村麽？”

都怪柳和仁王，我差點忘記正事了……不過去找幸村的時候，對方正在和一個女生說話。

我定睛看了看，默默地在內心給對方打了個八十九分。是一個氣質型美女，如果是美術課的話，我想要在課上畫她。

雖然我以前是立海大的，班上也有不少熟人……但現在我穿着冰帝制服出現，瞬間就引起了人的注意。

幸村自然也在其中，很快結束了談話，走過來，臉上帶着幾分歉意：“抱歉，久等了麽？日向你過來是有事麽？”

好、好正常的态度！反而太正常了讓我有些怕怕的！我有些尴尬地用食指撓撓臉：“沒什麽，就是冰帝和立海大的學生會交流會我過來一下……沒打擾到你吧？”

“嗯？”幸村一愣，随即笑了，态度卻是淡淡的，“日向你不要開玩笑了，你明明知道我喜歡的是誰。”

“……”等等！你TMD再說一遍？我什麽時候知道了？！

我強忍着反擊的沖動，耐着性子維持着假笑等對方收拾好、離開學校兩個人一塊走後，我終于爆發了，快步走到對方跟前，攔住他：“什麽時候？”

幸村一愣，看着我，僵持了一會兒，像是放棄一般，緩緩籲出一口氣：“國三的時候。”

“……哈——？”我開始想打人了，既然說開了，那就都說出來吧，“我在國一的時候就對你有過想法啊。”

“……哎？”幸村的臉上露出了明顯的驚愕。

“別擺出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啊混蛋！那個時候班上的女生中除了心有所屬的鈴木和一心學習的風間之外都對你有好感好麽？！鈴木她還是喜歡真田那一款的！順便說一句，她跟真田告白的時候被真田吓哭了！不要告訴真田是我說的！”

“……”幸村精市臉上露出了幾分遲疑來，小聲地問了一句，“是麽？”

“可惡，看你這個态度就來氣……”我回想起國一的時候，還是覺得憋屈，“然後你是怎麽做的呢？幸村精市，你在第一個學期的期中考之後跟我說‘日向，我這一個月都在關注你’，我那一瞬間想着卧槽什麽今早我的戀愛占蔔說得真準回去要給推薦占蔔節目的綠間點贊，你接下去說‘我覺得你管理能力很強，有沒有興趣來當網球部的經理’……你這麽說的啊！我的心理落差有多大啊！”

“……抱、抱歉？”幸村精市下意識地脫口而出，緊接着表情一變，擡起了手做了個停的手勢，“等一下，我快被你的邏輯繞進去了！輪到我說話了麽？”

“行！你說！”

“我們換個地方說吧……”幸村面露一絲無奈，指向附近的一家店，“畢竟現在是在馬路上……”

“……”我看着路人投過來的好奇打量的目光，深深地低下頭捂住發熱的臉，“你為什麽不早點阻止我……”

“攔不住啊。”

換了地方坐下來之後，就真的開始像對峙的場景了。

“讓我從頭說起……國一的時候我的确完全沒有注意到……國二的時候，我記得是你向手冢告白了。”

“你這個窩邊草明确地劃出了朋友界限，我還不能去試試看青菜麽？”

“……那越前龍雅就是胡蘿蔔？”

“不，他是橘子。還必須連皮吃的那種，苦到我了，媽的！”

“……日向，你開始說髒話了。”

“啊，抱歉，一時激動就……我們繼續剛剛的話題。然後，你說國三你在醫院的時候對吧，好，我們繼續清算。”我面無表情地豎起食指，沉聲道，“我确定以及十分肯定，當時我開玩笑實際上暗藏心機地說如果這個時候你有女朋友的話那我也能輕松不少了，潛臺詞的意思是我做的事情和女朋友沒什麽兩樣了，你還記得你怎麽回答的麽？”

“……”幸村精市沉默了一瞬，面露遲疑，态度帶上了幾分小心，“那句話潛臺詞是這種意思？我回答了什麽？”

“你說你沒有那方面的心思！如果不是看你後面态度一如往常我還以為你察覺到了我的心思然後隐晦地拒絕了！”我咬牙切齒，“好的，當時你生病着，還要操心立海大三連霸的事情，我提這個的确不合時宜不像話，我認錯。那畢業的時候，紙條的事情，你就說不過去了吧？你別忘記你在紙條上寫了什麽啊！”

“你不是也寫了自己的名字麽？”

“我提出這個游戲就該起疑了吧？誰TMD沒事和普通朋友玩這個啊！你看我和雅治關系夠好了吧？有玩麽？！”我越說越生氣，最後都忍不住拍桌子，意識到又引起旁邊的人關注之後硬生生地讓自己的分貝降下來，“我寫自己的名字那是為了給自己留個退路啊！不然到時候萬一我寫了你你寫的是別人多尴尬啊！我不要面子的啊？！”

“……噗——”

“……你居然還笑？！”我一臉的不可置信。

“抱歉。雖然在我的角度看來是另一番樣子，但是現在說這個似乎沒什麽意義。”幸村精市看向我，突然間露出一個燦爛過分的笑容，“畢竟你自己也應該察覺到一些了吧？”

“……”想起一些事情，我乖覺地坐端正，手一揮，一本正經道，“那……扯平了？”

“不，總覺得還是你更過分一些啊。”

“……你真的要清算麽，我有自信把你說的都反駁過來哦。”

“那就算了，日向你原來是那麽記仇的個性麽……”

“哼，我其實超級小心眼的。”

我說完之後，兩人都沉默了，氣氛僵持了一會兒。

最後還是幸村先開口：“說實話……日向你來找我這點我很意外。”

“其他人的話我肯定不管，但誰讓你同時還是我相當重視的朋友。”我單手托腮，視線投向別處。

“那……你現在有什麽打算？”

“這個啊……”我眼神挪回來，落在對方身上，深沉道，“我決定抛棄一切雜念，在成為新世界的漫畫之神前不考慮其他的事情。”

“……你在冰帝到底經歷了什麽？”幸村揉揉眉心，态度恢複到和以往一樣，“你上次說的……是打算開新作品？”

“嗯，不過沒想好在哪裏投……畢竟我這個雖然是本傳的外傳，可是風格……我也說不好什麽風格，下次帶原稿來給你看。”我說完之後，忍不住俯身往前靠了點，“國三的時候？具體什麽時候？說出來讓我嘚瑟一下？”

幸村輕咳一聲，伸手食指點着我的額頭将我往回推了些，板着臉道：“別得寸進尺啊，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