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 52、第52撩

52、第52撩

他又重新拿了一個, 再次遞到她面前:“再嘗嘗這個。”

他這是故意吃她吃剩的草莓屁股嗎?

她還就不信了,鹿笙伸手接過,又咬一口, 依舊還是:“酸!”

他又伸手接過,依舊在那處咬痕上咬了一口。

這個比剛剛那個還要甜,可他還是那句:“嗯,有點酸。”

鹿笙在心裏冷笑了聲。

他這是對酸甜的味覺和她的不一樣?

眼看盤子裏的草莓漸漸的少了, 剩最後一個的時候,鹿笙忍不住了,她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看,“你故意的吧?”

故意來找茬還是故意吃她的口水?

他一張無辜臉, 不答她的話:“明天我換一家買。”

鹿笙:“……”

他把最後一個草莓給她:“吃完這個, 喝點牛奶暖暖胃。”

鹿笙沒接,眼眸亂轉。

他伸手将草莓尖尖輕輕抵到她唇邊, 還故意似的蹭了兩下她的唇。

鹿笙舊獨擡眼看他, 跟看個陌生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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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笑,他笑什麽?

笑她的心理防線已經坍塌了嗎?

就在鹿笙嘴巴張開要說話的時候,南懷璟把草莓尖尖輕輕抵到了她的雙齒之間。

鹿笙條件反射地伸手接住。

南懷璟站起身:“我先下去了。”

鹿笙:“……”

她要怎麽形容他上一秒臉上的表情呢?

猶如...

打了一場勝仗?

這場戰争,才剛開火, 她就敗了?

鹿笙狠狠咬掉那一口草莓尖尖。

哪裏酸, 明明就好甜!

八點, 鹿笙換好衣服,剛掀開門簾, 腳就頓住了。

南懷璟面對着門, 站在陽臺邊。

客廳的燈還沒關, 冷白的光線投在他臉上, 卻半點不減他溫柔的面部輪廓, 他走近她一步:“我送你。”

鹿笙睨了他一眼,語氣不冷不熱:“誰要你送。”說完,她關了燈,鎖了門,沒再看他,徑直往樓梯口去。

白天陰天,這會兒,月亮卻露了一角。

月光把他的影子投在她身後,鹿笙瞄了眼右手邊的牆壁,心又開始軟了。

今天簡女士沒有開麻将桌,一樓的門閉着,但是窗戶亮着燈。

簡女士站在窗邊,透過簾縫,看見他家的南教授像條尾巴似的,跟在鹿笙身後。

她掩嘴偷樂,她兒子的漫漫追妻路就要開始咯!

走到巷子口,眼見鹿笙就要右拐,南懷璟一步跨到右邊,堵住了她的路。

他臉上沒了之前的從容淡定,露了幾分慌:“你去哪?”

這是生怕她去許洲遠的店裏?

鹿笙擡頭看他,心裏偷笑,臉上不露聲色:“我買杯喝的。”

他眼睫亂顫:“你想喝什麽,我去買!”

之前把她往許洲遠那兒推,這會兒連店門都不讓她進了。

鹿笙在心裏撇嘴,雙腳往旁邊一轉,別過身走了。

心頭緩緩松了一口氣,南懷璟扭頭看了眼咖啡店,而後追上鹿笙。

走到知南街門樓下,鹿笙沒有往停車場的方向走,南懷璟伸手拉住了她的胳膊:“車在這邊。”

鹿笙低頭看了眼他的手,胳膊一擡,南懷璟的手落了空。她擡着下巴,臉上露出鮮少會有的傲嬌:“我什麽時候答應坐你的車了?”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往地鐵口去。

南懷璟還能怎麽辦,只能追上去,就這麽跟了一路,跟着她坐了地鐵。

知南街這個站是中轉站,座位都坐滿了。鹿笙握着直立扶手站着,南懷璟站在她身後,胳膊繞過她耳側,手在她的手上面一點。

地鐵偶有晃動,南懷璟的胳膊時不時地擦過她的耳朵,鹿笙瞥了眼他的手,往旁邊站了點。正巧有個男人,從後面走了過來,很沒有眼力見的,手握在了他們倆手之間的立杆上。

被這麽橫插一“手”,鹿笙微微噘了嘴,把手往下移了一點。

正好不遠處有一個人起身,南懷璟松開握着立杆的手,壓在了鹿笙的肩膀:“過去坐。”

鹿笙是被他手上的力道帶過去的,等鹿笙坐下後,他沒回到原來的地方,擡手拉住上方的拉環,像堵牆似的,站在她身前。

他今天穿的是深灰色的大衣,大衣的紐扣是黑色,上面有大衣的品牌LOGO,離的近,鹿笙的視線就這麽一直定在正對着她的那顆紐扣上,因為沒扣扣子,地鐵一顫,那顆扣子就随着衣擺輕輕地晃着,鹿笙就這麽一直追着看,直到南懷璟的手輕輕碰了她的頭頂,說:“到了。”

她恍然回神,擡頭看了他一眼。

南懷璟也在看他,她大概不知道,她看了那顆紐扣多久,他就看了她鼻尖和唇峰多久。

出了地鐵,上了扶手樓梯,南懷璟站在她身後的臺階上,鹿笙餘光往旁邊瞄,想着他為什麽不站在她旁邊的時候,垂在身側的右手突然碰到了什麽東西,她低頭。

南懷璟把一塊黑色的什麽東西塞進了她微微蜷着的手心裏。

鹿笙扭頭看他。

“以後吃這種。”他說。

鹿笙擡手看了眼手裏的東西,是一個黑色糖果包裝的……

巧克力!

她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不讓她去咖啡店,現在又找了另一個牌子的巧克力。

還以為他真大方呢,沒想到這麽小氣,就因為跟許洲遠去了一次酒吧,他就唯恐她再跟許洲遠有瓜葛似的。

鹿笙把上揚的嘴角故意往下撇,她回頭,給了他一記很是不屑的眼神:“難道比洲遠店裏的還好吃?”

她還喊他洲遠。

一下午都沒因為她的不冷不熱不理不睬而不耐煩的人,這會兒,終于沉了臉。

“他姓許,”他腮幫子的肌肉都若隐若現了:“你能不能喊他全名?”

還生氣了呢!

當初也不知是誰把她往別人身邊推的!

想到這,鹿笙那差點被他揉軟了的心頓時又硬了。

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出了地鐵,走到電臺門口的時候,南懷璟問她:“你之前不是說想喝東西的嗎?要喝什麽,我去買。”

鹿笙把頭一偏,給了他一記後腦勺。

她不說,南懷璟也就不問了。

人處在下風就是這樣,想說,又不敢多說,唯恐多說一個字都是錯。

把她送進一樓大廳,南懷璟掏出手機,用地圖搜索了附近的甜品店。

十點零七分,鹿笙從裏面出來。

南懷璟站在對面綠化帶旁的路燈下,地上的人影被透白的光線投的筆直。

玻璃門緩緩向兩邊移動,南懷璟也從臺階下朝她走來。

鹿笙想起不久前的那個下雪的夜,他也像現在這樣在等他,當時是她跑向他的。

如果當時他也能想現在這樣主動迎向她,那他們是不是就不會走這些彎路了呢?

六階臺階,南懷璟兩步踩過,他走到她面前,把拎在兩只手裏的袋子舉到她面前。

鹿笙雙腳一頓。

目光晃過那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個打包杯,她表情呆了兩秒。

旁邊陸續有同事從大廳裏出來,目光先是落在南懷璟的臉上,然後又落在他舉着手的動作上。

能聽見竊竊私語和隐隐的笑聲。

鹿笙往旁邊瞥了眼,若說心裏沒一點感動,那是假的。

但是……

她擡頭,目光微涼:“你這是幹嘛?”

他一張無辜臉,透着幾分無措:“我也不知道你想喝什麽,就多買了幾種。”

還不知道她想喝什麽,她想喝的,他現在不讓她喝了。

鹿笙問:“有熱巧嗎?”

他搖頭:“沒有。”

鹿笙眯着眼角看他:“你故意的?”

倒也不能說故意,反正他現在一聽見熱巧兩個字,就自然而然想到許洲遠。不是說他對許洲遠有了芥蒂,而是他之前把她推給許洲遠的想法和舉動成了他心裏的刺。

他神色焉焉的,讓鹿笙那該死的心疼又跑了出來。

她別開視線,不看他:“你自己喝吧!”

語氣聽着沒有一點餘地。

南懷璟擡着的手緩緩落下來。

他臉上是肉眼可見的失落,鹿笙鼻子一酸,她忙調轉方向,踩下臺階。

回去依舊是坐地鐵,地鐵裏人不多,見她坐在兩個女孩中間,南懷璟只得坐在了她對面。

鹿笙從包裏拿出耳機,看似是在聽歌,可她沒有,耳機只是裝飾,她點開相冊,翻到了上次和他一起帶英寶去洗澡時拍的照片。

已經兩天沒見英寶了,不知它在白薇薇那裏有沒有被那只哈寶欺負。

想到這,她鼻子又是一酸,酸着酸着,她眼眶一紅,眼淚砸到了手機屏幕上,眼淚來的始料不及,她忙擡手擦掉。

對面的南懷璟一直在看她,看見了她砸下來的眼淚,聽見了她吸鼻子的聲音。

手剛伸進口袋去掏紙巾,就見鹿笙擡手自己擦了眼淚。

七八站的路程,十幾分鐘就到了,南懷璟剛走到她身側,鹿笙就往旁邊挪開了。

送她來上班之前,他還以為自己已經走近她一步,以為她對他的氣惱已經消了一點。

原來,都是他以為。

一直到進了院子,鹿笙都沒有看他一眼,更別提和他說話了。

走到樓梯口,南懷璟拉住了她的手腕,他想問她怎麽了,為什麽哭,為什麽對他的态度比之前更冷漠,是因為英寶,還是因為許洲遠,可話到嘴邊,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原地駐足了半分鐘的時間,鹿笙抽回了自己的手,腳剛踩上臺階。

“鹿笙,”他從後面叫住她。

鹿笙雖然站住了腳,但沒有轉身,也沒有回頭。

“你別難過,我明天去寵物市場——”

“不用了,”她打斷他:“不是因為英寶。”英寶的事,她沒怪過他,畢竟英寶沒有丢。可她卻只說到這裏便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南懷璟手足無措地站在臺階下,看着她頭也沒回的背影,緩緩低下頭。

頭頂的燈光好像把他的腰給壓彎了,他站在那兒,地上的影子孤寂又蕭條。

和樓下孤獨的人影相比,二樓的房間裏充斥着的激烈槍/爆聲,讓人聽着亢奮。

南孝宇一槍狙爆了一個人頭,然後對着耳麥大喊:“我去舔包,你給我打掩護!”

他匍舊獨匐前進,隊友扛着槍在旁邊給他‘盯着’,結果包還沒舔完,突然一聲“不好”,南孝宇心頭一緊,還沒反應過來,他和隊友就被爆了頭。

南孝宇氣的甩掉耳機,剛罵了句髒話,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傳進他耳裏。

心裏窩着火,南孝宇朝窗戶吼了聲:“誰啊!”

這個家,這個點,能敲他的門的,還能有誰。

南孝宇吼完那聲,才後知後覺地暗叫一聲“不好”。

他趕緊把聲音關了,去開門。

南懷璟站在門口。

南孝宇頓時就慫了:“哥..有、有事啊?”

南懷璟把手裏的那些早已涼的沒有一絲溫度的喝的擡手遞給他。

這麽多!

南孝宇一時有點懵:“都、都給我的嗎?”如果是,他覺得自己可以幹一夜了!

可他哥卻沒說話,眉眼垂着,看着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人偶。

南孝宇還第一次見他頹的這麽沒有靈魂:“哥..你怎麽了?”

南懷璟沒應他這句,只說:“別太晚睡。”聲音又低又沉的,不是生氣時那種壓着情緒的低沉,就好像……

對這個世界絕望了似的。

對,絕望。

南孝宇想到昨晚看的那部國外電影,男主跳江前,就是用這種語氣給他母親打了一通永別電話。

南孝宇心頭一驚,再恍然回神,門口沒人了!

他趕緊把手裏的那些杯喝的拿回屋裏,又跟隊友交代了幾句。

三樓的門開着,客廳裏的燈光投到陽臺上,南懷璟從房間裏出來,手裏拿着昨晚那包煙還有打火機。

煙盒有些濕,他從裏面拿出一根咬在嘴裏,打火機竄出火苗,他吸了一口,皺了皺眉。

煙身泛潮,燃的很慢,尼古丁也變了味道。

他背着光,彎着腰,雙臂壓在陽臺的扶手上,安靜地看着指間慢慢燃着的煙身。

這幅畫面,讓站在陽臺那頭的南孝宇定住了腳。

他又想起昨晚看的那部電影。男主在跳江的前一晚,也在陽臺抽着煙,腦子裏想的是一百種結束生命的方式。

他放輕腳步,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生怕驚到離他越來越近的人。

結果剛走到他哥身邊,就見他哥扭頭看向他。

南孝宇立馬站定不動了,然後聽見他哥又用那近乎絕望的聲音問他:“你有煙嗎?”

這個時候,南孝宇自然是對他有求必應,他忙點頭:“有,我去拿!”

他慌慌張張地去樓下拿煙,又慌慌張張地往樓上跑,跑一半,他突然停住。

他哥為什麽會這樣?

難不成是受了情傷?

因為嫂子?

回到三樓,陽臺已經沒人了,門敞着,南孝宇伸頭往客廳裏瞅了瞅。

南懷璟坐在沙發裏,仰着頭,靠着沙發背。

南孝宇不禁在想,就這張臉,也會被女人甩嗎?

不過轉念一想,嫂子那張臉,也的确有甩人的資本。

他走進去,把煙放在茶幾上後,沒有走。

他怎麽可能走,不把他哥開導到看見希望,他說什麽也不能踏出這個屋子!

他坐到旁邊的單人沙發裏,安靜地看着他哥那絕美的側顏。

都是一個爹媽生的,為什麽他的顏值只有他哥的三分之一呢!

房間裏安靜了好一會兒,安靜到南孝宇打了個哈欠。

見他緩緩睜開眼,南孝宇忙坐正了。

想了兩分鐘的開場白,南孝宇幹脆直接問了:“哥,你是不是和鹿姐吵架了?”

南懷璟擡頭看他,頭頂的光透亮,他眼裏卻暗淡無神,他問:“你談過戀愛嗎?”

他當然談過,他高三的時候就偷偷談了一場純潔到連小手指都沒勾過的戀愛。

當然了,他不可能把自己的老底掀出來,這要是讓他爸知道,估計要拿小板凳砸他了。

不過,說沒談過又好像有點丢人。

“談過,”他說:“我高考那個暑假談過一個。”

既然是‘談過’,那就是過去式了。

南懷璟問:“為什麽分手?”

這個問題,南孝宇還真沒想過。對方說了分手,他說好,然後就分手了。

不過既然他是開導的身份,說不知道,那還有什麽信服力?

“她說我是個悶葫蘆,”就一個理由,他又覺得不夠:“然後又有別的男孩追她,然後就分了呗!”

南懷璟:“……”

見他哥的視線就這麽一下不眨地定在他臉上,南孝宇不自覺地吞咽了一下。

難道他剛剛說的構不成分手的理由?

“哥,”他試探着問:“你該不會和鹿姐也分手了吧?”、

視線從他臉上移開,南懷璟自嘲地苦笑:“都沒談,哪來的分手?”

既然是這樣,那怎麽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默了會兒,南懷璟又看向他:“你哄過女孩子嗎?”

這就觸及南孝宇的知識盲區了,雖說他平時嘴巴挺厲害的,可真到了喜歡的女孩子面前,他就跟沒長嘴似的。

不過,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嗎?

他嘿嘿笑:“這個你可就問對人了!”

南懷璟眼裏稍稍亮了點:“那你都是怎麽哄的?”

“包包、衣服、鞋子……”他列一個蜷一根手指,眼看他哥眉心開始聚攏,他小心髒顫了顫,不過他臉上不慌也不亂,他游刃有餘地将話一收:“當然了,這些對鹿姐肯定沒用。”

南懷璟:“……”

南孝宇把身體往前一傾,表情頗為神秘:“哥,其實你完全可以什麽都不做!”

那還沒完全攤開的眉心瞬間又朝一起聚,南懷璟茫然又不解地看他。

南孝宇擡手:“就你這張臉,那就是得天獨厚的優勢,你還要做什麽啊?”

見他哥好像沒聽懂似的,南孝宇不禁在心裏嘆氣,這智商高的人,是不是情商都不在線,他言簡意赅說出兩個字:“色.誘!”他加重語氣:“色.誘懂不懂?”

南懷璟唇角一僵,過了兩秒,他朝門口擡了個下巴:“你可以走了!”

南孝宇無辜眨眼,見他哥不是開玩笑,他彎着的後背緩緩坐正了:“那、那我走了,你會不會……”會不會繼續想不開?

南懷璟沒了耐性:“回去!”

這聲音,沉穩又有力,南孝宇立馬從沙發裏站了起來,走到門口,他又不放心地扭頭看了眼。

南懷璟盯着對面的電視,表情若有所思。

南孝宇抿了抿唇角,他覺得吧,剛剛那兩個字,他哥好像聽進去了。

衛生間裏攏了一室的熱氣,南懷璟伸手将鏡子上的霧氣抹掉,他剛洗完澡,頭發還在滴水,他看着鏡子裏的那張臉,南孝宇說的那兩個字在他腦海裏萦萦繞繞。

*

回到家後,鹿笙去洗了澡,洗完,衛生間的門剛擰開,外面就傳來了敲門聲,她看着大門的方向,站着沒動。

敲門聲又響了兩聲,她遲疑了一下才緩緩走過去。

門開,南懷璟穿着一件很單薄的睡衣站在門口,頭發濕漉漉的。

這麽冷的天,穿成這樣是鬧哪出?

鹿笙心頭疑惑:“有事?”

她語氣還是那樣冷漠,南懷璟不由得在想,他以前是不是也總用這種腔調跟她說話?

他縮了縮肩膀:“我那兒突然沒有熱水了,能不能借用一下你的衛生間?”

鹿笙表情微怔了兩秒,心底生出不解:“怎麽會突然沒——”

一聲噴嚏,猶如一場及時雨。

他吸了吸鼻子:“我也不知道,就洗着洗着就沒水了。”他心裏糾的緊,臉上倒是還算坦然。

鹿笙狐疑地看着他:“你可以去簡阿姨那裏洗。”

他回答的倒是快,幾乎想都沒想:“樓下的燈關了。”

鹿笙皺了皺眉頭,她剛才上來的時候,樓下的窗戶好像還亮着燈呢,她又說:“那你去孝宇那啊!”

又一陣涼風吹來,他再一次吸了吸鼻子,又縮了下肩膀,語氣強裝着鎮定:“他那的窗戶也黑着。”

說完,他朝門裏走進去一點:“不行嗎?”語氣軟軟的,又像在求她。

鹿笙微微愣了一下,擡頭看他的臉。

從她開始冷他以後,不知是她先入為主了還是說他裝的,鹿笙總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以前從未有的卑微。

她抿了抿唇,心裏頭在糾結。

其實有什麽好糾結的呢,畢竟她還在生氣,她甚至在想,或許這是他的伎倆,是他故意找的借口,所以,她應該想也不想就拒絕,

可他鼻子紅紅的,她看了眼他身上那薄薄的睡衣,這麽冷的天,穿的又這麽少。

她別開眼,雙腳先大腦一步給了反應,她往旁邊站了點。

得了她的默許,上一秒還黯淡無神的眼底瞬間湧上了光輝,南懷璟立馬走了進去。

鹿笙看着他那瞬間溜進去的一雙腳,剛剛那一步跨的速度,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會瞬間移動的本領呢!

南懷璟怕她從他不善演技的臉上看出端倪,忙擡手往衛生間的方向指了指:“那我去了。”

看着他那着急忙慌的小碎步,本來還不确定他樓上是不是真的沒熱水了,現在她幾乎可以肯定,絕對是假的!

她都想拿把小鏡子讓他照照他那眼裏掩飾不住的狡黠。

鹿笙抱着胳膊一舊獨步一步地走到沙發那兒坐下,她倒想看看,他這葫蘆裏到底賣的是什麽藥。

*

南懷璟不是第一次進她的浴室,上一次鹿笙生病的時候,他就進來過。

和他樓上的浴室不同,鹿笙的這個浴室是用半圓形的磨砂玻璃隔起來的,水汽還沒完全散去,想到她身上穿着的淺紫色短袖睡衣,還有他走過她身邊時傳來的淡淡清香,她應該也是剛洗完澡。

南懷璟站在鏡子前,看着洗漱臺上還沒有規整的瓶瓶罐罐,他拿起一個透明圓柱形的玻璃瓶,是保濕水,牌子他認得,他又看了眼其他幾瓶,是一個系列。他拉開鏡子旁的櫃門,把那些瓶罐一一拿進去擺好,櫃門關上的時候,他嘴角掀了笑。

衛生間門後放了一個粉藍色的竹籃,裏面有幾件衣服,視線定在裏面的一件黑色蕾絲胸衣上,默了幾秒,他忙別開視線,他舔了舔唇,那件胸衣他碰過,是早上回來給她拿衣服時,他給她拿的。

身上的黑色睡衣被他脫掉後也放進了竹籃裏,錯落交疊在那件黑色胸衣上。

浴室的磨砂門一打開,和她身上同款的香味湧進了他的鼻腔,他赤腳走進去,開了水閥……

水聲嘩嘩響了很久,鹿笙又一次看了眼時間,他都進去快二十分鐘了,男人洗澡也都這麽慢的嗎?

她起身,輕腳走到衛生間門口,耳朵貼近,聽着裏面的動靜,可惜除了水聲,也實在聽不見什麽,她把耳朵又往門上貼了點。

可她忘了,衛生間的門雖然是木門,可門中間是一條長形的磨砂玻璃。

盡管裏面的水聲沒有停,可南懷璟赤腳出來拿毛巾的時候,看見了門口的一條黑影。

他在裏面待了這麽久沒出來,就是在想等下要怎麽‘色.誘’。

他瞧着那條還沒消失的人影,嘴角勾起一抹笑。

連老天都在幫他,不是嗎?

他來不及擦身上的水漬了,怕她走,南懷璟快速穿上衣服後,手指輕輕握住門柄。

“咔噠。”

作者有話說:

明晚開始雙更啦!

昨天和今天的字數其實還可以啦,四舍五入就是7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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