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滅門詭案(3)
滅門詭案(3)
當天晚上, 二隊所有成員一起圍在罪案板前,罪案板上已經貼滿了不少信息。
孟思期仔細觀察,死者一家三口, 男性死者朱工友,三十八歲, 乾坤鋼材公司的財務經理;女性死者游美華, 家庭主婦,三十七歲;女兒朱心婷, 是今陽二中的學生,只有十四歲。
看着朱心婷那張可愛美麗的照片,孟思期的心底有一陣難言的唏噓。
唐小川依舊介紹了下目前調查的基本情況。
根據創口情況,法醫鑒定出兇器大約是刃長13厘米、刃寬3厘米的單邊利刃, 但是現場并沒有找到兇器。
男性死者朱工友的致命傷在胸口,髒器破裂導致大量出血身亡;女性死者游美華喉部氣管被割開,血液吸入支氣管和肺內,因吸入性窒息而死亡;死者朱心婷頸動脈被刺,失血性休克而死亡。
根據痕檢檢查,兇手應該是在客廳殺死朱工友後, 又潛入主卧殺害游美華,然後沖進浴室殺害朱心婷。
唐小川補充說,根據現場痕跡,那天晚上電視機應該是打開的,兇手離開時關掉,電視機電源鍵上遺留有血跡。
結合馮哥的走訪調查,晚上八點左右附近有人家裝修, 電視機和裝修聲音都很大,因此兇手行兇過程沒人察覺。
“等一下, ”韓長林一邊對着屍檢報告一邊說,“男性死者的顱骨頂部插進一顆釘子?”
唐小川回答:“對,法醫檢查結果是一顆約五厘米長的鐵釘。但是是在死後被釘入的。”
兇手為什麽要這麽做?所有人的臉上都有些不解,不過确實會有些兇手有那種奇怪的嗜好,譬如對受害者存在仇恨導致的心理扭曲。
韓長林問:“這顆釘子有沒有可能是線索?”
唐小川回答:“韓隊,是一顆很普通的家具釘,有一定鏽蝕,估計很難從五金店找到線索。”
韓長林疑問:“兇手為什麽要這麽做?”顯然他不單指男性死者頭顱釘入鐵釘,而且還指女性死者被割舌,女孩被割下皮膚組織油炸。
所有人都在思考,沉默了會兒,唐小川說:“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仇恨,兇手有沒有可能就是想折磨受害者,即便受害者已經死了。”
“也不全對,”趙雷霆搖頭說,“我看一些國外電影,有人會用一些特殊的殺人手法來宣揚點什麽。譬如開膛手傑克,88年還拍過電影。”他闡述問題時瞳孔微亮,又會看向大家尋求認可。
其實孟思期并沒有看這類電影的愛好,因此趙雷霆看向她時,她就抿唇回應了下。
趙雷霆的說法也未必不可能,所以每個人又進入了新的思考。
“其實,我傾向于你們兩個觀點的結合。”馮少民突然說。
像是被認同了般,趙雷霆舔了舔唇,目不轉睛看向馮少民。
馮少民說:“兇手殺人有可能是仇恨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如錢財、利益等等。但在殺人後他卻故布謎團,利用一些奇怪的行為來迷惑警方。但也不排除另一種可能,兇手享受一些非于常人的樂趣,心理呈現一定扭曲。”
馮少民說罷,大家都默默點了點頭,這個分析好像是比較完整的答案了,至少現在大家還沒有新的線索來佐證兇手行為的意義。
韓長林示意繼續講解。
唐小川展出一副圖形,上面有三組簡化的小人,分別對應三次行兇的現場。
他說,模拟兇手和男性死者搏鬥的痕跡,以及兇手對三人構成的創口位置推斷,兇手确定是一人,男性,身高大約在170到175厘米之間。
韓長林問:“在現場沒有發現指紋,兇手應該特意進行了規避。但是為什麽沒有足跡?大家想過這個問題沒?”
孟思期想起,她和趙雷霆那天去現場,在門口玄關處特意觀察過,有的家庭會放一個鞋套櫃,客人進屋換上鞋套,這樣就不會留下足跡,但是這家人明顯沒有這個習慣。
趙雷霆見她沒有回應,就主動提出了這個發現。
馮少民緊接着說:“兇手可能進屋前對鞋子做了處理,或者離開後對地面做了處理,但是現場血跡斑斑,我相信事後的處理會比較麻煩,所以我更傾向兇手事先做了準備。如果是事先準備的話,結合門窗完整無破壞這種情況,那麽兇手可能是特殊職業,譬如送煤氣工、送水工,進屋前戴上鞋套。”
這好像是很重要的線索,一般來說,如果兇手借助這種身份,那麽很容易能順藤摸瓜,找到兇手真實身份。
“可惜的是,”馮少民補充說,“死者家煤氣罐和飲用水都不是新換的,現場沒有發現煤氣更換和家用水更換的線索。不過我們還是有必要調查兇手借助類似職業隐蔽身份的可能。當然,不排除兇手是死者熟悉的人。”
大家都點了點頭,目前來看,馮少民的分析基本能涵蓋現場的細節問題,這對調查方向有重要作用。
韓長林也颔首說:“老馮的觀察很仔細。對了,小川,把你們今天走訪的情況說一下吧。”
現在很明顯的線索方向是朱工友的公司“乾坤鋼材”,因為三個月前,朱工友所在的財務室失火,這很可能和這起滅門案有很大的關聯。
唐小川忙捧起筆記本說:“今年上半年,乾坤鋼材的露天倉庫裏有一批鋼材丢失,價值至少七八萬,到現在一直沒有下落。而一個月後,財務室就失火了,我和馮哥都懷疑這之間有某種聯系。”
韓長林問:“這批鋼材丢失為什麽沒人報案?”
馮少民說:“可能鋼材來路不明或者有人并不願意報案。”
這之間到底有什麽聯系,大家都沉默了下來,目光又一次在罪案板上逡巡,韓長林思考問題時習慣用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下嘴唇,不一會,他擡頭,“假定朱工友和這兩件事有關,那麽就是有人謀財,銷毀證據,将朱工友一家殺害,毀屍滅跡。”
馮少民眸光微沉,“韓隊,我确實也有這種猜想,不過目前還是很難找到朱工友和這兩件事存在的關聯,現在人死了,財務室的所有關于朱工友的證據,似乎也燒得一幹二淨了。”
“不難,”韓長林的眸子裏閃出一副老刑警的老練光芒,“知道公司誰負責鋼材的保管和出庫?”
唐小川邊看筆記本邊擡頭回答:“韓隊,今天我們排查過,确有兩個人嫌疑比較大。鋼材出庫這塊需由馬長貴簽字,他是銷售部門科長,而保管這批鋼材的負責人是胡剛,倉庫管理員。他們兩人是親戚關系,胡剛是馬長貴的侄子,前年經由馬長貴介紹來到公司做倉庫管理員。”
好像這裏面确實存在一些貓膩,大家的思緒都凝結了起來,看得出來每個人都在思慮案子裏的細節。
孟思期今天沒有參與這家公司的調查,因此她一直聽着,當然她也有種預感,這兩個人和朱工友的遇害脫不開聯系。
趙雷霆幾乎是斷定地說:“如果當晚确實是朱工友的同事拜訪,朱工友一家一定不會産生任何防備,對吧。”
韓長林拿起粉筆用力在罪案板上将馬長貴和胡剛的名字圈了起來,“明天把這兩個人請過來,單獨詢問,我不相信他們的口徑能完全保持統一。”
第二天,馬長貴和胡剛一并被請到了警局,在他們進審訊室前,孟思期無意瞥了一眼,馬長貴四十多歲,頭頂有些地中海,身材微胖,身高接近170,臉色很淡定,也有幾分領導的氣度。
胡剛不到三十歲,至少個頭在175這個樣子,身體魁梧,眉宇微微擠在一塊兒,似乎有些許緊張。
韓長林突然改變了主意:“老馮,換一下,你和小川審馬長貴,我看從他口裏估計套不出什麽,我去審胡剛……”
老馮說:“放心韓隊,就算兩人口供套的再牢,我們也有辦法撬開。”
果如韓長林猜測的那樣,馬長貴就像一塊光溜溜的石頭,面對詢問的時候就十分圓滑和自信:“我想,鋼材丢失的事情就沒必要說了吧,畢竟我們公司也沒有報警,就當是丢財消災吧。”
馮少民冷聲說:“馬長貴,今天請你來,不單是鋼材的事,朱工友遇害那天晚上,也就是前天晚上八點鐘左右,你在哪?”
“朱工友?”馬長貴嘴角一撇,“沒有搞錯吧,朱工友的死和我有什麽關系?”
在接下來的審訊中,馬長貴果真滴水不漏,一句有用的話都沒有。
馮少民根本問不出什麽破綻,馬長貴笑道:“同志,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急什麽!等我們隊長發話。”馮少民只得采取拖延,等待隔壁的詢問結果。
“那好,有煙嗎!”馬長貴問。
“小川,給馬科長遞一支。”
隔壁,胡剛的審訊,正在緊張地進行着。
韓長林似乎斷定胡剛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孟思期和趙雷霆同時參加審訊,孟思期依舊做筆錄。
胡剛坐在桌子對面,神情有些沉重,不過他暗暗做了幾個深呼吸,好像在不斷調整,和進門時相比,面色恢複了幾分自然。
“胡剛,你知道我們為什麽請你過來嗎?”趙雷霆嚴肅地問。
“不就是鋼材丢失的事情嗎?警察同志,這件事我真的不知道。”
“你真的什麽都不知道?坦白從寬,現在交待還來得及。”趙雷霆語氣強硬了幾許。
面對趙雷霆的質問,胡剛一五一十給出了回答:“那批鋼材确實是我看管的,但是那批鋼材質量一般,公司也沒有當回事,再說東西那麽重,除非有人用車子來拖,那樣就太明目張膽了,何況,這麽大量也沒有買家敢收,所以根本沒擔心有人會偷。于是我看管吧,就是做做樣子,那天晚上我在外面打牌,有人作證的啊,結果第二天早上八點多,我再回到倉庫時,才發現鋼材丢失了。”
雖然看起來緊張,但胡剛仍舊回答得十分熟練,就好像提前準備好的臺詞。
按照提前準備的流程,趙雷霆問道:“胡剛,前天晚上八點鐘左右,也就是朱工友一家遇害的當晚,你在哪?”
問題剛問完,胡剛就有些情緒激動,嘴唇微微發白,“我沒有殺人,朱工友的死和我沒關系!”
為什麽提到朱工友,胡剛的情緒會有些激動,孟思期有些疑惑,她也看出了韓長林臉上的猜疑。
趙雷霆問:“胡剛,你再想想,你那天晚上到底在哪?”
胡剛眼底終于透出幾絲若隐若現的慌亂,頭微微不受控制地搖擺,“我真沒有殺人,朱工友不是我殺的。那天晚上我根本沒有去過他家那兒……我應該,應該在打牌,有人可以作證的……”
他嘴巴死死地,一直堅持那天晚上在打牌,趙雷霆的問詢受到了阻礙。
這時,門開了一條縫,馮少民探進頭來,“韓隊,打擾一下,馬長貴那邊完事了,該交代的都交代了。”
韓長林回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馮少民關上門,審訊室的空氣就像頓時失去流通,沉悶而又壓抑。孟思期發現馮少民的話讓胡剛開始局促不安,他不停地在微微晃動腦袋,雙手用力絞在一起。
“胡剛!”韓長林突然厲聲呵斥,這般響徹如雷叫胡剛頓時坐不住,他的身子驟然抖了一下。
韓長林趁熱打鐵,“你和朱工友曾經合謀将公司的一批鋼材私下出售,事後你們分完贓,為擔心被公司查到,就将銷售鋼材的發票全部銷毀,所以你們故意制造了一場財務室火災,這才有7·12縱火案。”
“不是,不是……”胡剛拼命擺手,矢口否認。
“但是你更擔心朱工友将你合謀的事情敗露,因此你痛下殺手,将他一家三口殺害,現在我們警方已經掌握了你大量證據……”
“沒有,我沒有,”胡剛情緒崩塌,“這都是馬長貴指使我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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