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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酒催得心頭暖熱,路梨矜栽在楚淮晏懷裏,笑得粲若繁花。
人大概真的只活某幾個瞬間,這一剎那他講了,她就當真的來聽。
剩下的煩惱事,管他呢?
今朝有酒,今朝先醉個痛快淋漓。
顧意的牌局少了路梨矜,很快就拉上了別人來湊搭子,場裏從來不缺陪玩的人。
楚淮晏單手扣着她,瘦長的手指撫到柔軟的發絲,哄小動物般的理順着。
他沒看她,依然在偏頭跟朋友讨論着某只股票的節後開盤的走勢。
香水到了尾調,只餘下淡淡的焚香,路梨矜無端想起香火鼎盛的寺廟,信徒虔誠的燒香禮拜,祈願許多事,她現在也想祈願了。
那就祈願……
“所以很好笑嗎?”玉牌麻将被掃落在地,噼裏啪啦地響。
路梨矜掙紮着離開楚淮晏溫暖的頸窩,尋聲看了過去。
顧意不知為何掀了牌桌,怒不可遏地讓兩個雙胞胎姐妹玩去兒。
氣得出了京腔,見對方沒動作,才又普通話的重複了個,“給爺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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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路梨矜滿臉茫然地看着局面。
楚淮晏拍她纖細的腰身,揶揄問,“想吃瓜?”
小姑娘好奇心十足,點頭如搗蒜。
還沒來得及親身去問,就聽見下了牌桌的葉清過來彙報情況。
大抵就是牌打到興頭上,雙胞胎中的妹妹倏然跟顧意抱怨起剛才衛生間裏發生過的事情。
“她嬉皮笑臉地講了……1949年10月1日,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了,還有誰不知道的?什麽年代了還有人拿建國來說事。”
“然後顧意的臉就垮了,說這是他家老爺子拿命換來的,今天諸位能坐在這裏,真不知道是吃了誰的紅利嗎?接着就跟大家看到的一樣了。”
葉清平鋪直述,沒加半點兒修飾詞,完整的表達了事态經過。
打江山的人多數不能見證海晏河清,古來如此,但絕對輪不到什麽人拿來開玩笑。
顧意黑着臉坐回卡座,給自己倒了杯冰塊,咬得嘎吱嘎吱響,明顯是生氣了,嚷着讓楚淮晏賠他今晚的女伴。
“罪魁禍首”路梨矜惺惺然看向楚淮晏,眼神裏帶的歉意卻沒多少。
多得是另一種亮閃閃的光,得到了許多照拂,驕縱出來的底氣。
楚淮晏輕點了下她的額頭,無可奈何道,“你呀你。”
“矜矜妹妹陪我玩金鈎釣魚去吧。”顧意平心靜氣了兩杯酒的時間,才提議道。
路梨矜摟着楚淮晏怎麽都不肯撒手,撒嬌撒癡的講自己才不要跟別人玩。
楚淮晏倒是松了手,奈何小樹袋熊抱的緊,只得讓顧意另找搭子去,反正他總不缺人陪玩的。
****
淩烈的寒風拂散酒氣,月光雪亮,鋪了滿地。
酒吧樓上的是露臺,冬日裏藤蔓與花卉盡數枯萎,獨獨正中央的水池裏,純白的金魚恣意游動,像是朵綻開的昙花,美得驚心動魄。
路梨矜幾次三番地探頭去看水池,楚淮晏笑着問她,“喜歡那魚?”
“……”路梨矜杏眼含水,不言自明。
男人銜着煙,手指摩挲着她凍紅的耳廓,“那去看吧。”
湊近才發現有多漂亮,擺尾優雅,水面倒映着月光,漣漪圈圈,時不時的破碎又拼起,零下十幾度的天,沒結冰?
路梨矜好奇地伸手去探試水溫,比想象中的溫暖太多,是恒溫水池,圈養熱帶魚專用的。
她坐在水池旁邊,目不轉睛的盯着魚,再醒神時,人已經被什麽推着迎頭栽入水中,驚得那條貌美的白金龍魚縮在池邊。
衣料浸水沉重,呼嘯的北風刮得臉頰生疼。
路梨矜愕然無措地扶着池壁站穩,下一秒昂貴的西裝外套就罩到了身上,獨屬于楚淮晏的氣息包裹着她。
“出來。”楚淮晏揉着太陽穴,喊人。
“不要。”路梨矜歪頭,眨着長睫把沾染的水滴抖落,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泓映月的水,遞到楚淮晏面前喃喃,“月亮給你。”
鏡中花,水中月,虛妄無定,算什麽禮物。
哪有人敢跟楚淮晏開這樣的玩笑?
全場都等着看鬧劇如何終結,結果就見楚淮晏單衣,真的垂眼端詳了半天,水一點點從指縫間溜走,月亮就消失了。
路梨矜又彎腰繼續去捧新的獻給他,身無長物,唯有這輪當空的明月,古往今來的照徹人間。
她最珍貴,相贈予他。
風勾勒出楚淮晏精壯的軀體,露臺暖黃的燈光拉扯着兩人的身影,斜長的落在扭曲的水面上,糾纏不清似交頸的天鵝。
舒悅窈是被叫上來看場熱鬧的,才踏上最後一階臺階,就又縮回去,跟身後的林故若耳語,“你剛剛是不是說,甄樂等會兒過來來着?”
林故若落後她三階,還沒看到現狀,警覺回,“怎麽了?”
“你能想個辦法,讓她別來了嗎?”
——“別為難我了窈窈,我還能攔住甄樂了?”
舒悅窈側身讓出通道給好友,林故若看清後,立刻也退了回來,急切地爆了粗口,“卧槽,這可如何是好?”
喜劇人顧意發覺場子裏人快空了,才撚着撲克牌上樓尋人,就見到自己的寶貝兒金魚委委屈屈的縮在水池一角,趕忙組織人來撈魚。
侍應們忙着給魚缸注水、路梨矜忙着捧水給楚淮晏看月亮,那場面混亂地宛若幻境,絕大多數人都端了酒,瘋狂壓驚。
就在可憐的白金龍魚被網出拯救的瞬間,路梨矜猝然回頭,指着那條魚問楚淮晏,“是送我的嗎?”
楚淮晏勾唇,懶洋洋地回,“嗯,送你的。”
顧意抱着魚缸不肯松手,對着魚念念有詞,“兒啊,是我對不起你,希望你以後能遇到個好人家吧。”
“……”看熱鬧者衆,異口同聲地講,“想都別想。”
醉鬼路梨矜化身成學人精,也跟着想都別想,氣得顧意差點兒背過氣去。
楚淮晏揉着她滴水的頭發笑得寵溺。
路梨矜後知後覺地發現手心的水流空,哭腔念,“月亮沒了。”
接着整個栽倒楚淮晏的懷裏,抱了他滿身的水,還在無辜的蹭臉。
所以人生裏的好時節就這樣多,被寵上天時,做什麽都有道理。
疏又何妨,狂又何妨?
****
失去心頭魚的冤種顧意是個心思極玲珑的算命先生,具體表現在他的酒吧養着一群代駕、每個單獨來喝酒的女顧客都會送gps定位,全程确認對方安全到達想到的地方、衛生間同樣能當換衣間……以及有幾間方便醉鬼們留宿通宵的客房。
舒悅窈和林故若幫路梨矜換的衣服,楚淮晏負責抱她出房間。
視線迷離,路梨矜窩在楚淮晏懷抱裏,迷迷糊糊地仰頭去親他,不得章法,多親在下颌和凸起的鋒利喉結。
池妄有幾分頭疼,蹙眉問,“那我還用唱嗎?”
楚淮晏一手把控住路梨矜亂摸的兩只手腕,掀眼皮淡淡回,“唱呗。”
絲毫不在乎懷裏的小醉鬼到底聽沒聽到什麽。
隔年池妄突然踏足娛樂圈,以光速大紅大紫,随處可見私生飯,他們再也沒有這樣安生聚會的時刻。
又幾年後路梨矜勉強和他稱得上時同行,受邀在池妄的電影裏客串了三分鐘的戲角,總有造謠式cp粉拉郎。
某次采訪裏有人問路梨矜,“您私下跟池妄熟嗎?”
池妄不混圈,沒緋聞,人如其名,高冷的不可一世,大家總好奇他私下的樣子。
路梨矜頓了很久很久,都無法準确的界定那段鮮衣怒馬的時光。
相熟、也不熟。
最近的時候一張牌桌上插科打诨,同個屋檐下避雨,然後太多年沒見過面了。
就好像是被命運輕輕地推了一下,繼而擦肩。
許多年前楚淮晏喊池妄來給她唱歌,那機會分明很難得,可她顧着楚淮晏懷抱裏的溫存,愣是半個字都沒聽下去。
那天池妄唱什麽來着?
是《那誰》還是《一.絲.不.挂》?
兩首歌的差別巨大,旋律到歌詞講述的故事截然不同。
路梨矜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有這樣跳躍的記憶,最清明的是楚淮晏優越的下颌和輕滾的喉結,她吻上去,感受着肌.膚相貼的熱度和楚淮晏因自己産生的反應。
酒後輕飄飄地,什麽都忘了,幼年時父輩重男輕女的嚴苛、少年時的困境、即将到來的背叛者的訂婚儀式。
就只記得楚淮晏。
在客房睡醒時局還沒有散,大家在玩□□,路梨矜又是現場被教學的。
比較意外的是顧意左右的新女伴,還是一對漂亮的雙胞胎姐妹,睡眼惺忪外加酒沒醒透的緣故,觀戰的路梨矜揉了好幾下眼睛,都沒能分清楚誰是誰,大着哈欠去拿喝的。
高腳凳邊,楚淮晏洗着撲克牌,漫不經心地解釋,“放心,我沒有這種癖好。”
“什麽?”路梨矜疑惑。
楚淮晏面不改色,“玩雙的。”
“……”路梨矜咂了半天,才明白他話裏的意思,驚恐的推了半步——朝着門口的方向。
楚淮晏沒攔的意思,反而問,“要走嗎?”
想來這該是最後的忠告,無意間窺探到權勢血.腥的一隅。
招之即來揮之即去,換人如換衣,紙醉金迷一場,夢醒就該離開,耽溺無用。
路梨矜點頭又搖頭,怯怯問,“你會送我嗎?”
“梨梨。”楚淮晏轉着腕上的紫檀木佛珠,似笑非笑地回,“人不要太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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