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晉江獨家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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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梨矜第二次在楚淮晏的懷抱中深眠, 抵是因為體會到了不曾有過的體驗,所以睡得異常踏實,無夢到天明。
帝都的雨季總是陰雨連天, 泡得人筋骨酥.軟,路梨矜被生物鐘催着睜眼時雨還在下, 室內昏沉, 辨不清具體的時間。
她整個人都縮在楚淮晏的懷抱裏,被圈攬着, 正對着白玉般的胸.膛, 微微仰頭能看到下颌角流暢的輪廓。
路梨矜的視線一寸寸的描摹過楚淮晏的睡顏。
他有雙漂亮的含情眼, 平時能綜合掉周身的冷峻, 現在阖眸, 整個人都透出幾分不可觸及的孤高涼薄。
又或者這才是最真實的楚淮晏, 那些溫情脈脈, 不過是被人為美化過的錯覺。
路梨矜的心在懸崖峭壁邊搖擺不定,楚淮晏似乎從未意會到她昨天在煮好粥後想說, “我們就到此為止。”
好像她每次為自己下定決心,都會再抹殺掉重新規劃。
不退反進到現在這種親密的程度, 等他到淩晨三點多, 又被楚淮晏用手照顧了一遭, 路梨矜只睡了三個鐘頭,頭昏腦脹, 來回理不清思路。
算了吧,路梨矜對自己這樣講, 現在能在他懷抱裏, 就很好,以後無論是康莊大道, 還是荊棘滿身,她都認了。
苦艾酒的氣息散到最末,有種安神的功效,路梨矜再次閉目睡了過去。
這次做了個沒頭沒尾的夢,世界淪亡之前,所有人都在絕地求生的逃命,路梨矜抱着奶奶的遺像站在馬路中央,不知道該往何處去,周遭車流人群都略過她,遠處的高樓開始坍塌,尖叫與哀嚎鼓動耳膜。
有個人逆流撥開人群奮力沖向她,拉起她就往前狂奔,路梨矜試圖看清他的臉,但太着急了,她跟不上他的步調,永遠落後半步,怎麽都看不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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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噩夢了?”楚淮晏低沉的嗓音推開天空中掉落下來的石塊,将路梨矜從混沌睡夢中喚醒。
耳尖被細細密密的吻着,寬大的手掌正寬慰地拍撫着脊背。
路梨矜睜開眼,撞進狹長深邃的眸底,楚淮晏的目光極溫柔,仿佛月光下的汪洋,有吞并一切的力量,她別開眼,将頭緊緊的貼附在他胸膛。
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傳過來,路梨矜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确認道,“楚淮晏,你喜歡我嗎?”
愛是僅存于都市傳說中議題,她并不奢求,亦不敢多問。
楚淮晏嗤笑,揉了把翹.挺的臀,漫不經心地回,“不喜歡的話,梨梨為什麽會在我懷裏?”
路梨矜不滿意于這樣玩笑的回答,她氣鼓鼓地去咬楚淮晏的喉.結,又很快洩氣縮回原處,手拽着被子拉扯試圖找個地方把自己埋起來,但很快就拽不動了。
“一點兒被子都不準備留給我?”楚淮晏戲谑着問。
“……”路梨矜啞然,細弱地提醒道,“你膈到我了。”
“嗯。”楚淮晏相當坦率,“所以呢?”
路梨矜慢吞吞地講,“那我、那我幫幫你?”
乖巧的讓人不忍心多欺負。
楚淮晏揉了把她的腦袋溫聲哄,“不需要,過會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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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梨矜喜好留長發,且願意為此付出不小的代價,她們寝室限電,能用的電吹風功率很小,吹頭困難,夏日還好,她會在吃過晚餐後的傍晚洗頭,然後自然晾幹,冬日裏就異常遭罪,總要拿着小電吹風吹上足足半個鐘頭。
尹悅華對她這種活受罪的行為很不理解,但常會幫她在查寝時掩護電吹風的存在。
昨夜全是混亂,發繩不知所終。
路梨矜尋找無果後放棄,等收拾好坐回餐桌前時,酒店的服務人員已經推着餐車将吃食送了上來。
楚淮晏正擺弄着咖啡機,沒回頭,懶洋洋地問她,“今天想喝什麽?”
“除了美式都好。”路梨矜拉開椅子落座,補充吐槽,“實在太苦了。”
提神醒腦的效用好,但整個上午都是苦的。
昨天等楚淮晏的時候,路梨矜讓尹悅華幫忙看看今天早課點不點名,小班教學,專業課逃不了,但今早的是馬克思主義,階梯教室公共大課,三個專業六個班一起上,點名幾率對半開。
侍應生一道道往餐桌上搬菜,路梨矜注視着屏幕上的時間跳到十點,尹悅華的消息在同時發來:[警報解除,老爺子下課前抽點,沒抽到你,你下午也不來嗎?]
路梨矜回她:[嗯嗯,不回去。]
緊接着切去輔導員的對話框,還是準備延續昨天請假的方式。
[遲導,我今天還是發燒,嗓子說不出話,想跟您請個下午的假。]
她正删改着,忽然嗅到清冽的檀木香,耳廓發絲撩過,楚淮晏含笑的嗓音想起,“騙老師呢?”
路梨矜回眸瞪他,嬌嗔道,“我因為誰啊!”
楚淮晏把加了足量煉乳的西班牙拿鐵放到她手邊,挑眉,滿臉無辜,“那吃完飯,我送梨梨去上課?畢竟不能耽誤學業。”
“……”路梨矜轉回去,直接點了發送。
楚淮晏又笑了聲,骨節分明的手越過她肩頭,去取擺好的銀筷子,利落的将快及腰的長發挽成結,以筷子做發簪固定住。
舉措熟練的讓路梨矜心驚。
侍應生裹着防燙手套,打開砂鍋的蓋子,水蒸氣袅袅散開,熬得濃稠的潮汕海鮮粥,蝦油與蟹膏浮在表面,橙橘色的一層,蔥花與香菜碎被撒入其中,色香味俱全。
路梨矜用的餐具是昨天逛商場時順手買的一套,粥碗內.壁有可愛的貓咪,外圍還有可愛的三角形防燙手耳朵。
其實是情侶款,也有藍色貓貓頭的,只是她沒敢問楚淮晏用不用。
“謝謝。”路梨矜道謝,從侍應生手裏接過自己的粥,仰頭看繞去對坐的楚淮晏,他是那種極适合穿襯衫的人,能把寬松的棉質家居服穿出韻味,楚淮晏沒有馬上落座,而是垂眼将袖子挽到手臂中端。
初夏晌午的日光柔和,穿過明亮的玻璃窗,半數落在精致的食材上,半數潑灑在楚淮晏身上。
路梨矜拿碗的手頓停在半空,食物發散出馥郁的香氣,催着五髒廟進食。
楚淮晏倏爾望向她,笑着問她,“不燙嗎?”
路梨矜莞爾,搖了搖頭,含糊講,“你也坐呀。”
至少是在此時此刻,他們倆腦海裏都意外的浮起同一個念頭。
如果能夠一直這樣,就好了。
很經典的粵式早餐,蝦皇餃晶瑩剔透,入口彈牙;幹蒸燒賣油潤鮮香,蛋皮輕薄勁道;冬菇豉汁蒸鳳爪濃油赤醬,一口咬下去軟.爛脫骨……三鮮腸粉爽滑可口,與路梨矜那些年在港城吃到的有過之而無不及。
今天的楚淮晏把食不言發揮到了極致。
他看起來有點兒忙,吃飯的途中時不時的握起手機回消息。
路梨矜用湯匙舀着粥,慢悠悠地送進嘴裏,滿腦子都是他在回誰,今天生日,哪怕不怎麽過,親密的人還是知道的,那麽能讓他有耐心,回這樣久的,又會是誰呢?
有些事不該想,可念頭一旦萌生,就再也無法停止。
“楚淮晏。”她小小聲喚他。
楚淮晏應聲,“嗯?”
路梨矜給他夾了只燒賣,“這個還挺好吃的,你嘗嘗。”
“梨梨。”楚淮晏似笑非笑地問,“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的情緒多寫在臉上?”
路梨矜粲然一笑,反駁他,“沒有哎。”
幼時學戲,嬉笑怒罵都跟着臺本走,長大後讀聲樂,反複練習某首歌該以什麽樣的情緒唱出。僞裝這件事,路梨矜從小修習到大,自認精良。
楚淮晏将手機倒置,直接推到她面前,語氣平和卻不容置喙,“你自己看。”
路梨矜沒有馬上低頭,而是固執地跟楚淮晏糾.纏,“我真的表現出過不高興嗎?”
她引以為傲的情緒管理似乎總在楚淮晏面前失去效用。
日光斜照進來,眯起眼能看到空氣中翩跹起舞的塵埃,手機的屏幕由亮轉暗,楚淮晏慢條斯理地轉着咖啡杯回,“也可能是我感覺到了。”
路梨矜苦笑,把手機又推回去,“密碼。”
這次終于看清了界面的聊天內容——是跟顧意的。
楚淮晏:[上次路梨矜撈的那條魚,給我送過來吧。]
顧意:[???]
顧意:[聽聽,這是人該說的話嗎?壽星了不起是吧,都多久了,我以為路梨矜不要了,你把手機給她,我和她談談!君子不奪人所愛的道理。]
楚淮晏:[什麽時候能送來?]
顧意:[……]
顧意:[再過一個點吧,我跟我家寶貝兒道個別。]
路梨矜啞然,聳肩問,“我能用你的手機回他嗎?”
楚淮晏把她夾過來的那只燒賣吃掉,咀嚼完才答,“随你。”
指尖在屏幕上飛躍,楚淮晏:[引用——我在呢,所以是什麽道理?]
顧意:[梨矜妹妹,近墨者黑,你這是吃了幾個淮晏哥啊,語氣學的這麽像?]
路梨矜換了自己的手機跟他聊,之前加了顧意的好友,但是交流寥寥。有兩次是顧意三缺一喊她來玩牌,被拒絕後也沒多說什麽,路梨矜估計他就是順手群發的消息。
顧意詳細的問了她的喜好,精确到魚缸底部鋪什麽鵝卵石,造景用水藻的形态。
路梨矜認真的回應好,她放下手機的瞬間,楚淮晏的聲音響起,不鹹不淡,聽不出情緒,“和他聊得很開心?”
“……”路梨矜搖頭如撥浪鼓,急切地否定,“沒有,我在和他說魚。”
楚淮晏取了張紙巾擦嘴,繼續逗她,“你緊張什麽?”
路梨矜從帶着笑意的俊臉上讀他的揶揄,作勢威脅要去拍他的頭,楚淮晏沒躲,寧定地看着她,路梨矜沒敢真的拍,怯怯地縮回了手,搓着鼻尖嘟哝,“你欺負人。”
“所以呢?”楚淮晏慵懶問。
路梨矜跳下椅子,握着手機扭頭跑開了。
她踢掉拖鞋,盤腿窩在沙發裏打植物大戰僵屍,甚至沒敢開音效。
豌豆射手艱難阻礙着僵屍的進程,餘光裏楚淮晏捧筆記本電腦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兩人不講話,各做各的事情。
多年後,功成名就的路梨矜回憶起學生時代的這個晌午,只覺得眼眶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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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意來得比他說的要早,人還是親自到的,楚淮晏在起身給他開門前扔了條空調毯給路梨矜,叮囑講,“蓋腿。”
“來來來,小心點兒搬。”顧意領了四五個人,擡着足有半面牆高的巨型魚缸。
“淮晏哥,我給你放哪兒啊。”顧意熟稔地同楚淮晏打招呼,又看向穿着楚淮晏襯衫的路梨矜,笑容輕佻,“呦,我們梨矜妹妹也在啊。”
路梨矜對他的明知故問置若罔聞,暫停了游戲,把大部分的關注都放在了漂亮的白金龍蝶鯉上。
她其實分不清是不是之前天臺酒醉撈的那一條,只這條也足夠貌美。
雪白的魚鳍如蝴蝶的羽翼般寬大,鳳尾飄逸,水波中游弋,仿若仙人水袖起舞,美妙絕倫。
偌大的魚缸底部鋪着細碎的鵝卵石,最簡約的裸缸,最大限度的呈現出白金龍蝶鯉的貌美,底部打幽藍的燈光,層次感更分明,雪白鱗片映光,聖潔而優雅。
美得令人驚心,價格也漂亮的夠換輛頂配奧迪a8。
顧意又一次啓動了他的算命技能,先幫忙确定了方位與朝向,最後是楚淮晏要路梨矜拍得板。
路梨矜把空調被抖開,圍在肩頸處當作長鬥篷下的地。
楚淮晏有半面牆的開放式酒櫃,魚缸最後被立在了酒櫃前,透過玻璃能看見形态各異的酒瓶,有種光怪陸離的夢幻感。
“這魚嬌貴,半個月換一次水,每次只能換三分之一,我會定期安排人上門換水清潔的……唯一要注意的是喂食。”顧意喋喋不休地念叨着,“每天喂一次就夠了,切忌不能多喂,如果多喂的話。”
他的語氣驀地沉重下來。
路梨矜好奇追問,“會撐死?”
“不是。”顧意否定,“比死更可怕,會變醜,它吃多了會變肥,不長尾鳍光長胖。”
“……”那的确很可怕,這種暴遣天物的事還是不要做,路梨矜點頭如搗蒜,“我記住了。”
楚淮晏按了下她的發旋,“梨梨選的寵物,記得自己喂好。”
路梨矜從空調被底伸出手,去拽他的手臂,虛空中輕輕晃動,甜糯問,“那我哪天忘了來的話,你會幫我喂嗎?”
顧意用手掌擋眼,一副沒眼看的表情,撂下句“走了”,就匆匆帶着人離開。
等門關上,楚淮晏才悠悠扯下路梨矜披着的空調被,單手把人攬到懷裏,饒有興味地說,“這魚嬌貴,餓幾天可以,餓久了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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