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章

第 2 章

衛漫：系統？

系統：在，宿主。

系統：怎麽讓李先生收林大哥讀書？

系統：呃，多給銀子不就好了。

“哎呀！”衛漫一拍腦袋，懊惱，“他媽的我怎麽沒有想到？”上次她只是問能不能讀書，根本就沒有提銀子的事，呵，差點忘記，銀子，是這個社會的硬通貨。不管何時何地，錢能辦成的事就不是事兒。

可是問題來了，去哪裏弄錢啊。林黛玉殺豬賣肉也只是維持生活，現在又加上她這個負擔，要怎麽有銀子念書啊。

唉，衛漫嘆氣，一屁股坐地上不起，“這要到哪裏弄銀子啊？”

嗯？系統清清嗓子：宿主，其實，有個金手指忘記告訴你。

衛漫頭也不擡，絲毫沒有興趣，“現在除了銀子，我什麽金手指都不想要。”

嗯？！！系統再次清嗓子：你倒是問我呀！

衛漫：不問，你愛說不說。

系統：……如果我說你的金手指就是銀子呢？

“啊？？！！你說什麽，再說一遍！”衛漫直接跳起來，“好系統，帥系統，求你了，快告訴我吧，做好人好事，你以後一定能娶到漂亮老婆。”

系統：……你怕不是個傻子吧。

衛漫：別他媽墨跡，有話說，有屁放，耽誤林大哥念書，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系統：……

嗯，系統再再清嗓子之後，道：你只要說三遍，系統最帥，我可以幫你變出所在朝代銀兩500兩，穿一本書只能用一次。

“我靠，這麽牛逼嗎？你怎麽不早說？”衛漫想有個這個500兩還愁個屁啊。

系統：重點是三遍系統最帥。

衛漫想了想：“你老實說，這三遍是不是你自己要求的，根本沒有這回事？”

系統……呃，算是吧。

衛漫：不要臉。

系統：……你他媽說不說，不說林黛玉念不來書，幸福感不過關，你也回不去。

“系統最帥，系統最帥，系統最帥，”衛漫摸着胸口，“我摸着心口發誓，你最帥。”

系統：……他媽的心髒在左邊，你摸右心口說發誓？！！！

衛漫：……

拿到500兩後，衛漫興沖沖來到學堂找李先生，李先生正在教小孩子寫字，衛漫雖然沒學過毛筆字，但是看小孩子眼中的欽佩，也知道李先生寫字肯定不錯。

到了課間休息時間，李先生走出來就看到衛漫恭敬端在門口，見到李先生，衛漫鞠躬，“李先生好，我這次來還是想請李先生答應林黛玉讀書的事，為表誠意，特此奉上。”

衛漫把銀票雙手奉上。

李先生接過銀票看了一眼，又放回她的手上。

衛漫：……

李先生語重心長，“我知道你很想讓他讀書，但他真的不适合讀書了。第一，他已經十幾歲了，沒有任何知識的積累，也沒有啓蒙，是很難的。第二，他殺豬賣肉十幾年，骨子裏早已浸染商人氣息，讓他踏踏實實坐凳子上念書，他念不下去。第三，他之所以想要念書，是因為從小沒有讀過書，一旦讀了，不是他心中的理想期待，他還是讀不下去。上次沒有和你說清楚，是我的錯，這個銀票你拿回去。”

衛漫：……

衛漫垂頭喪氣，呼叫系統，“該死的，一點都不帥的系統，出來！”

系統：……在呢，宿主。

衛漫：你不是說銀子行嗎，李先生說了不是銀子的問題。

系統：……啊……那怎麽辦啊，我也是沒辦法了。

衛漫覺得難死了，怎麽這麽難啊。他媽的在老子的社會，上學免費，還9年義務教育呢，封建社會，就是不好。念個書還這個問題，那個問題，你怎麽不說是你自己的問題呢。不想收就直接說嘛，那麽多冠冕堂皇的借口。

她倒在床上，一圈一圈甩帷幔上的系帶，想這還有什麽辦法呢，林黛玉的夢想就是一個念書，其他的也沒啥夢想，她以為李老師拒絕是故意找的借口，她後來又去幾家學堂問過，回複她的理由都差不多，她再次感嘆，哎，錢都辦不好的事情就更不好辦了。

衛漫揉揉發酸的腦袋，不知道怎麽好，眼皮沉重像起重機一樣，突然有人喊，“漫漫，漫漫，快起來了。”

“啊。”衛漫迷糊答應，進最大努力睜開眼睛，是外婆。

“外婆——”衛漫抱住外婆，很久沒有見外婆了，她很想外婆。

外婆摸摸她的臉，很心疼，“好孩子，你怎麽瘦這麽多了，肯定沒有好好吃飯。外婆一直跟你說，不要一心想着工作，身體才是最重要的，你總是不聽。”外婆嗔怒，輕輕拍了她的腦袋。

“好啦，我知道啦，外婆。最近工作确實有點忙，不過也能應付過去。”衛漫像小時候一樣撒嬌，緊緊摟住外婆的脖子，在外婆耳邊說道。

外婆說，“那你是有什麽煩心事嗎？”

果然還是外婆最懂她，衛漫簡要的說一個朋友想上一個老師的課，那老師不願意。

外婆慈祥的笑笑，“那你就把老師話告訴你朋友，實話實說，看朋友怎麽考慮，如果他想去，他自己再去争取，如果不想去，他也不會再因為這個事煩了。”

咦，對啊，她一直都沒有問過林黛玉，沒有把李先生的真實想法告訴他，對他來說，他才是要去做決定的人，她怎麽把他這個主角忘記了。

哎呀，她一激動就要跳起來，這時才發現外婆已不在，才明白是一場夢，不過，這個夢倒是告訴她一個答案，讓林黛玉自己做決定。

她知道這幾天林黛玉一直忙着殺豬送肉賣肉，每天都忙到很晚才回來，她想了，等他休息好，再去問他。

很晚了，衛漫明明很累，确實沒有一點睡意，也許見到外婆激動，還是明天要這個事告訴林黛玉，可能都有吧。

反正也是睡不着，不如把系統喊起來聊天。

衛漫：系統。

系統打着哈欠：我在呢，宿主。

衛漫：我睡不着。

你睡不着管我什麽事，又不是我睡不着，你不能因為自己睡不着就把睡着的我叫醒，真的很沒人性啊啊啊啊啊啊啊。

心裏默默發完一通牢騷，系統溫柔的問：怎麽了？

衛漫：你有什麽很幸福感的事嗎？

系統：……

我他媽的就是一系統，要啥幸福感，我又沒有人的知覺。

你TMD是不是二？！

系統罵完，再次聲線溫柔：沒有，宿主。

衛漫：我有。

系統：……

關我屁事，老子只是來輔助你修複的，不是情感陪聊，睡不着你就閉着眼，老子要睡覺。

罵完過後，想要再次溫柔，媽的，忍不了一點。

系統：你有你慢慢想，我困，我要睡覺。

衛漫：所以現在對你來說，最具幸福感的事情，是睡覺。

系統：？？？

是啊，沒毛病。

系統點頭：完全正确。

衛漫：那你睡吧，我不能打擾你的幸福感。我是個好人。

系統：？

有病啊，明明我很幸福的睡覺，被你叫醒，陪你聊了一通可有可無的天，結果你說你是個好人，還什麽不打擾我的幸福感。你他媽的真會說，什麽話到你嘴裏反倒顯得你大度了，真的是，呵呵，呵呵噠。系統腹诽，真是沒有見過臉皮那麽厚的人。你是第一個。

衛漫道下半夜才沉沉睡去，一覺醒來，頂着兩個大大黑圓圈，窗外淅淅瀝瀝下着小雨，衛漫打開窗戶，聞到一股肉香。

衛漫來到廚房，林黛玉正在燒火，他身穿黑色粗布衣服，汗水噠噠往下滴，滴到衣服上，很快滲入不見，鍋裏炖肉，咕嘟咕嘟冒泡，散發一陣香味，衛漫的肚子咕嚕一聲，她尴尬想要轉身，林黛玉回過頭，道，“妹妹，你餓了吧，等下，馬上就好。”

衛漫尴尬點頭，去擺桌子。她轉過身看他，這不是他的生活啊，他應該是在詩詞歌賦，游山玩水，開開心心生活啊，只不過結局是個悲劇，可是畢竟享受過，因為她的錯誤，讓她變成這樣，她真的對不起林黛玉。

衛漫放好桌子，林黛玉遞給她一碗肉，兩個燒餅，又給她一碗粥。衛漫心裏暖暖的，問，“林大哥，你最近很累吧。”

林黛玉搖頭，“不累啊，最近殺了十幾頭豬，賺了一點錢。”

衛漫看了他明顯消瘦一圈的臉，笑笑沒有說話。

兩人默默吃飯，吃完，衛漫收拾完，林黛玉坐在院裏臺階上。

衛漫走過去，大大咧咧一屁股坐下去，林黛玉并沒有感到奇怪，反而習以為常，好像自從認識衛漫以來，她的一切和他的認知都不是一樣，怎麽說，感覺比較開放，林黛玉想他只能想到這個詞，但是他很欣賞，他知道，衛漫也是為數不多關心他的人了。

“林大哥——”

“妹子——”

兩人異口同聲，先是吃驚，然後不約而同笑出來。

林黛玉：你先說吧，妹子。

衛漫也沒有客氣，直截了當問，“林大哥，如果學堂先生不收你讀書，你會不會很難過。”

林黛玉愣了一下，他沒有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說不難過是騙人的，還是有點難過的，”他看向院子裏的一棵小樹，“但是，我也知道，我現在這個情況是讀書讀不好的，畢竟現在這個年紀，再加上我這個行當，早已錯失讀書最佳時機，”他轉向她，“不過和他們讀書的比起來，我也有長處，我比他們早早進入社會，我比他們更能靈活處理很多東西，這些東西是讀書永遠學到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有沒有讀書的遺憾，我也有自己早早入世的優勢，書，而且後面我可以自己慢慢看，我覺得人生就是一個不斷學習的過程，不一定要從書本學，”

衛漫瞪大了眼睛，我的天，林大哥居然有這種見識，真的很先進啊，這，這完全和現代社會認知一樣啊。

林黛玉頓了頓，繼續說，“還有，你去找先生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昨天碰到先生，他告訴了我。”

啊，那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吧，衛漫低下頭，不知道該說什麽。

林黛玉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我沒有怪你，只是很感動，有你這樣一位朋友為我考慮，這是我活了十幾年，第一次有人為我這麽做，所以你不必感到不适，先生說的對，但是你為我做這件事，我很幸福，真的。謝謝你！”

衛漫剛想說什麽，就聽到系統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