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章

第 8 章

衛漫心說，你這挖苦人的能力和人類沒有分別，甚至更加牛逼。

“是衛漫嗎？”

怎麽又是一道熟悉的聲音，衛漫想，待轉過頭，果然是熟人，初中同學李強。後面上了高中，分到不同班級就沒有多少聯系了。

衛漫說，“好巧，李強，你也在穿書局上班啊。”

李強點頭，“是啊，我大學一畢業就來這了，我在四部上班。”

四部？衛漫知道，專攻男頻文，既然在修複列車，那李強肯定是也去穿書了。衛漫問，“你去穿的哪本書啊？”

李強想要賣個關子，“你猜下，四大名著之一。”

四大名著，男頻，那不就是只剩下水浒傳和三國演義了。衛漫想那就随便說一個吧，“水浒傳。”

李強豎起大拇指，“答對。你呢，去哪穿的書？”

衛漫：“葫蘆娃兄弟。”

李強說，“那肯定挺有意思，我去水浒傳差點被砍死，”說完袖子往上一捋，亮出十厘米的傷疤，“你看，這是花和尚給我砍的。”

衛漫大驚失色，好長的一道疤，這是指定恢複不了原樣，還好不是她去，想想也是，水浒傳動不動殺人跟看西瓜似的，難怪會受傷，“那你确實不幸，不過既然安全回來了，還是老天保佑，必有後福。”

李強笑笑，湊近一段距離，“衛漫，你現在單身嗎？”

衛漫心中警鈴大作，這是幹啥？對我有意思？記得初中就有人告訴她李強對她有那麽一點意思。

衛漫個一窮二白的糊塗蛋，目前很享受單身生活，而且李強确實不是她的菜，她想了下，為了避免麻煩，“啊我現在有喜歡的人了，過段時間就去告白。”

“哦，”李強有點失望，但還是說，“行，那祝福你，結婚了別忘請我喝喜酒。”

衛漫笑笑，“好的。”

系統：主，你為啥撒謊？

衛漫：關你屁事1

系統：我覺得這個李強不錯啊，你怎麽不試試跟人家談個戀愛呢。

衛漫：你願意找一個家裏沒錢，不會燒飯，又欠一屁股債的女朋友嗎？

系統沉默，再開口：不想。

衛漫：是啊，我作為男人，我都不喜歡我這樣的女人，還有，我真的不喜歡他，帶着不單純的目的和別人談，不是害了人家嗎？

系統：說的也是，哇，你這會逼格搞起來了，讓我刮目相看，真是有良心的宿主。

衛漫：當然他要是有幾個小目标，我也會撲過去，誰跟錢過不去呢。

系統：……

剛剛白誇你了。

衛漫：做人還是要現實一點，系統，就比如你，如果有一個業務能力比我強，比我優秀，你指定會選擇跟他綁定，而不是跟我這個菜鳥綁定，務實一點吧，阿系。

系統：倒也是，這話說的沒有毛病，其實人貴有自知之明，有好的，我也不會選擇差的。

衛漫：你是說我很差了？

系統：一個比喻，不用在在意。

衛漫：沒有在意，我确實比較差，不然工作這麽幾年，都沒有升職加薪，領導同事看不上我，我也司空見慣。

系統：不能這麽說，你也是有優點的。

衛漫：啥優點？

系統：很多，一天也說不完。

衛漫：你是說不出來我有什麽優點好吧。

系統：……有的，你不要妄自菲薄。

衛漫：行了，別安慰了，我自己幾斤幾兩門兒清，我真的沒想那麽多，我只是偶然來到這個世界，這輩子不出意外也就是普普通通過完一生，沒有什麽留名千史的機會，更幹不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那不如就好好享受生活，享受當下，我接受自己的普通，接受自己的窮，接受自己的缺點，我本來就是獨一無二，愛自己就行了，我可不想戀愛腦，那玩意是奢侈品，我買不起。

系統：……啊……我想到你的優點了，有自知之明。

衛漫：呵呵。這麽半天你就想出這一個？

系統：呵呵，你這麽說話，我好想把你打死。

衛漫：那我死之前，肯定拉你墊背。

系統：……

這下優點沒有，多了一個缺點小心眼，愛報複。

小推車售貨員又來了，經過衛漫，她遞過來兩罐酸奶，衛漫搖頭，“我不買。”

售貨員：後面一位先生給你買的，付過錢了。

衛漫回頭，果然李強拿起一罐酸奶，作了一個幹杯的手勢，衛漫回了感激的微笑。

系統：看來人家還是很細心的。

衛漫：細心個屁！我酸奶過敏，吃酸奶要生病的。

系統：……

衛漫：我初中畢業聚會的時候，不知道畢業蛋糕裏放了酸奶，吃了幾大口，住院半個月，這個事情李強不可能不知道，唯一的原因，他根本沒有在意這個事情，所以他對我的關心還有你說的細心，只是心血來潮，以後不要再提這個人，阿系。

系統：……主啊，牛逼啊，這分析的頭頭是道，我發現你挺聰明的。

衛漫：好嘞，謝謝您的誇獎，我希望再穿書我也能這麽聰明。話說，我還要穿幾次書？

系統：具體我不清楚，但是至少十幾本吧？

衛漫大驚：哪有那麽多？我記得是領導說就是幾本書的情節壞掉。

系統：天真了啊，主。

衛漫：？

系統：對，沒錯，六部系統裏本來就有近20本書情節破損，你就是背鍋的。

衛漫：靠，這下我慘了，我還是太天真了！

系統：沒事，我陪你呗，反正這些不修好，我們就不算完成任務，別說獎金，工資說不定都得打折。

衛漫：殺千刀的資本家啊。

系統：這話我罵了無數次了，沒有一點鳥用。

衛漫：還是你好，不用吃喝，不用發愁。

系統：屁，我們系統每年都要升級換代的，完不成任務根本不給你升級，到最後只能越來越落後，被淘汰掉，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衛漫：啊？你們也這麽內卷嗎？

系統：當然了，你以為呢？不然為啥TOP500每年花那麽錢搞什麽系統呢？

衛漫：哦，是了，一旦那個啥啥系統崩了，90%以上公司都會倒黴。

系統：是哦，其實我們都不想內卷，但是人不由己，不知不覺就被裹挾進去，依我看，人類就是世界上最讨厭的生物，是地球的癌症，傷害地球的最大禍首。

衛漫：沒有人類，地球也無法開發，沒法達到今天的輝煌戰績。

系統：說是這麽說，但是你想過沒有，如果有一天地球滅亡就是人類導致的。

衛漫：不用如果，這個就是事實。

系統：所以啊，你前面講過一句話，接受自己的不完美，我認為很對，因為我們就是普通人，我們能影響的很少，能改變的也很少，我們只要過好自己的生活就OK了，不要想太多。

衛漫：嗯，這一點上，我們倒是英雄所見略同。

系統：是的，這一塊，我倆确實要握手。

衛漫：阿系。

系統：啊？你那麽嚴肅的語氣，我受不了。

衛漫：你要是人就好了。

系統：……啊……別，我做系統很快樂的。

衛漫：你說我笨是不是因為我擁有了人的喜怒哀樂和思想情感，如果我像你一樣，只是一個程序，沒有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沒有道德綁架，只是按照程序設定去做事，會不會處理事情更加便利。

系統：恐怕不敢茍同，我還是覺得人類更聰明，你看，程序不也是人類設計出來的嗎？

衛漫：那程序有了人類的情感呢，不就直接把人類幹掉了。

系統：不一定幹掉，到時候就是人類為AI工作，比如到那時候，你可能就事為我工作，我提供你基本的生活必需品，但是只限于基本的東西，因為給太多，你就不會盡心盡力給我工作了。

衛漫：呵？這和資本家有什麽分別？

系統：就是沒有分別，你想，人工智能有了人的情感，必然也會有人的思想，肯定會貪婪啊，追求利潤啊，想要節省成本啊，到時候可能會虐待人類也說不定，你想現在人類是地球上的霸主，不就是虐待很多動物嗎。人工智能要是成了地球霸主，說不定比人類還要恐怖。

衛漫：怎麽覺得你說話很恐怖啊。

系統：我只是在闡述事實，當然這些只是我們之間的觀點辯論，我們無法改變結果。

衛漫：等到那一天，看在我們之間的感情，你可不要虐待我啊。

系統：你想多了。

衛漫：啥意思？

系統：你不可能活到那個時候。

衛漫：……

衛漫：你說話真紮心。

系統：但是只要不被淘汰，我肯定能活到那個時候。

衛漫：……

系統：不過，你不要擔心，如果你曾曾孫子到時候在我手底下工作，我肯定會看在你的面子，不會虐待他。

衛漫：……

系統：不過他要是很笨的話，我可保證不了什麽。

衛漫：……

系統：所以還是要結婚，多生幾個孩子，多養幾個後代，一個孩子可能不幸，不可能所有孩子都笨吧，總會有一個聰明伶俐的，我指定對你那個聰明伶俐的後代很好。

衛漫：……

系統：還有，從現在開始，對我好一點，我會回報到你的後代上。

衛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