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章

第 13 章

半魚人：【她很想去鬼屋工作嗎？】

“你們在說那家鬼屋嗎？”執事端着托盤走了過來，他把空托盤放在桌上，在最後一張空座位上坐了下來，“是你要找工作嗎？”

在場三名污染者，怎麽看另外兩人都不像是還能在白天世界走動，也就柳汐瑤這個看上去還和普通人類一樣的污染者需要工作賺錢。

執事看向柳汐瑤問道。

【其實找工作也不是一定要去鬼屋啊。】

“是的。”這個時候柳汐瑤也不好說不是。

“那你可以來我這裏打工啊，也不影響你白天的生活。”

【平飛廣場上很安全，這裏是A市夜晚的集會地點，所有的集會地點都是比較安全的地方。】

在這裏工作那她豈不是白天夜晚打兩份工，近乎24小時無休，那她可受不了，這會累死的。

“工資多嗎？”工資多她可以辭掉白天那份打工。

“和你白天的工資一樣，或者我可以給你每個月一份覺醒能力提升藥水。”

【藥水可以會有點小小的副作用，不過對于污染者來說算不了什麽。】

柳汐瑤沉默了。

執事不僅知道她白天打工的工資還能提供覺醒能力藥水，她更加不願意在這裏工作了。

如果她沒有記錯，覺醒能力藥水雖然只對擁有覺醒能力的污染者有用，喝下後能提升一點點覺醒能力，但同時也會給污染者增加一點點污染。

這有點像在用污染提升覺醒能力，對于不想變成怪物的污染者來說不是什麽好東西。

不過執事為什麽會知道她白天的工資？是因為執事白天也在這裏工作嗎？

以執事的情況，他的外表和普通人類相差不大，說不定他真的還能在白天的世界裏行動。

“我們白天見過嗎？”柳汐瑤問道。

“沒有。”執事笑道。

【當然，所有在平飛廣場出現過的污染者，我都會關注一下。】

原來如此。

“還是算了，晚上我需要時間休息。”

“沒關系，如果你改變想法可以告訴我。”執事說完拿着他的托盤離開了。

半魚人忽然松了一口氣，稻草人也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有點像是在擦汗，但她的腦袋好像和稻草類似已經流不出汗了。

“你們怎麽了？”為什麽在執事面前很緊張？

“新人膽子就是大。”稻草人誇了一句解釋道，“你沒有聽說過一個傳聞嗎？”

【每次執事經過我都會有點緊張，她居然能談笑自如，真是不知執事的可怕。】

“什麽傳聞？”

“你知道哪種污染者和怪物最可怕嗎？”稻草人先問了一句。

【她不會什麽都不知道吧？】

“最接近怪物的污染者和最像人的怪物？”這是柳汐瑤以前從書上看到的。

“你在夜晚的世界不長吧，連那個傳聞都沒有聽說過。”

【還真是一個新人啊，有點蠢啊。】

什麽情況？柳汐瑤狀似無意地掃了一眼四周，看到了無數雙有意無意掃過來的眼睛。

【這樣剛發生污染的人類和普通人類的口感差不多，有不少怪物喜歡。】

【剛發生污染就這麽大搖大擺地和其他污染者聊天，也不怕被坑嗎？】

【小姑娘的眼睛真好看，要是她能把那雙金色的眼睛送給我，我可以考慮幫忙。】

【唉，我就替你小小的惋惜三秒好了。】

......

原來這裏的污染者們素質參差不齊，剛發生污染的污染者在這裏有可能遇到各種事情啊。

現在還沒有污染者動手，大概是因為這裏是集會場地，是一個比較特殊的地方，而等她離開這裏，估計就不一樣了。

被一群懷着各種目的的污染者們盯上，柳汐瑤發現自己的心情還挺平靜，并沒有因此産生害怕的情緒。

她繼續看着稻草人和半魚人，夜莺轉了下身子，看向了四周的污染者們。

“怪物中最可怕的是擁有智慧的怪物，污染者中最可怕的是長得最像普通人類的污染者......”

“就像我這樣嗎？”柳汐瑤笑嘻嘻地打斷了稻草人的話，十分真誠地問道。

夜莺正好在這時轉頭看向稻草人。

稻草人莫名感到一陣涼意，她忽然覺得柳汐瑤好像真的很像她說的這種情況。

原本被突然打斷話産生的不滿瞬間被一絲恐懼代替了。

她，居然害怕了。

稻草人扭頭看了一眼半魚人，半魚人也在看她，她從半魚人唯一的一只人類眼睛裏看見了同樣的情緒。

“你怎麽不回答啊？”柳汐瑤催促道。

周圍不知何時變得十分安靜，此時平飛廣場上所有的污染者們都在靜靜地聽着。

稻草人緊張地想咽一口口水，忽然想起來她已經沒有人類的脖子咽不了口水了。

盯着無數雙眼睛的壓力，她知道她必須快點把話說完，這樣柳汐瑤才可能離開這裏，其他污染者們都在等着柳汐瑤離開，她繼續說道：“他們雖然長得像普通人類，但是他們并不是，比如普通人類不能随意拆下自己身上的一部分，但是他們就有可能做到......”

柳汐瑤又一次打斷了稻草人的話，她十分随意地掰下了一截手指遞到稻草人面前好奇地問道：“是這樣嗎？”

不止是稻草人、其他關注着這邊的污染者們都開始抽氣。

大家都看見柳汐瑤的右手上拿着一截她左手的小手指，斷口粗糙，一看就是被掰下來的，但是無論是斷指還是她的左手傷口都沒多少血跡，她的臉上也完全看不出一點疼痛的痕跡。

就好像她剛才掰下的不是她的一截小手指，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東西。

就算是污染者和怪物，掰掉一截手指也是會疼的啊，這家夥是怎麽回事啊！

“難道不是這樣嗎？”柳汐瑤好奇地晃了下腦袋，視線掃了一圈周圍的情況。

【那個污染者是怎麽回事？她沒有痛覺嗎？】

【不會是我們踩到地雷了？她根本不是剛發生污染的新人？】

【為什麽我感覺她有點詭異啊。】

......

夜晚漆黑的廣場上，唯一的照明來源就是廣場周圍幾盞光線昏暗的路燈。

那幾盞路燈突然炸開，廣場上只剩下一層朦胧的月光。

少女的聲音卻還在響起。

“是需要我把腦袋也拿下來嗎？”

黑乎乎的廣場上，污染者們勉強看見少女坐的位置上，她擡手捧住了自己的腦袋然後輕輕往旁邊一扒拉，一顆黑乎乎的腦袋就從她的脖子上彎折了下來。

“噼裏啪啦！乒哩乓啷！”

附近響起一堆不正常的聲響。

由于視線受到影響，柳汐瑤沒有讀到污染者們的心聲，她面前的稻草人在她“捧”下腦袋的一瞬間就跳腳跑了，順帶着絆倒了坐在稻草人旁邊的半魚人。

柳汐瑤假裝重新裝好腦袋，其實她只是借着夜色掩護，又在頭發的掩護下制造出腦袋摘下來的假象罷了。

她現在能随意掰下左手小手指再裝回去，但是腦袋還不行，掰下腦袋她真的會死的。

夜莺在桌上散發出微弱的熒光，它飛到半魚人的上空給柳汐瑤指引方向。

“你還好嗎？需要我拉你起來嗎？”柳汐瑤朝着倒在地上難以爬起來的半魚人伸手問道。

周圍的路燈忽然一盞接着一盞又亮了起來，原來是執事去換了新的燈。

新的路燈散發出的光線仍然和之前一樣昏暗，和污染者們的氣氛很搭。

不過這會廣場上莫名跑了近乎一半污染者，剩下的不是坐在座位上不敢離開，就是不知被誰撞倒在地上。

廣場上看上去一片淩亂。

執事站在最後一盞換好的路燈下眯了眯眼，雖然他不知道這個污染者是怎麽做到的，但這肯定和她的覺醒能力有關。

真的是不能小看任何一個污染者啊。

半魚人只有右邊半個身體勉強保持着人類的身體，他掙紮了一會勉強坐了起來，有些惴惴不安地拒絕了柳汐瑤的幫忙，“謝謝，不用，我在地上坐會就行。”

【沒想到我都成污染者了，居然還有被吓到的一天。】

“好的。”柳汐瑤收回手，拉過椅子在旁邊坐下，“稻草人呢？你看見她去哪裏了嗎？”

“我沒看見，她可能是急着回家喂寵物，對，她最近養了一只寵物。”半魚人一着急看見桌上的夜莺忽然想到了一個借口。

【她又不叫稻草人，算了，我糾正這個做什麽，先保小命要緊，誰知道面前這個家夥是什麽脾氣。】

“我突然想起來我洗衣機裏的衣服忘記拿出來晾了，我要回家了，拜拜！”

【快跑，快跑，一只手一只腳就是行動不便！】

柳汐瑤看着半魚人像耍雜技一樣，靠着半邊的一手一腳飛快走遠了。

柳汐瑤站了起來，看向廣場上其他污染者們。

注意到目光掃過來，污染者們有的移開了目光，有的看了回去，然後就看見她似乎脖子有些不太舒服，伸手扶着腦袋輕輕晃動了幾下。

【能拆腦袋的基本上都是接近怪物的污染者了，怎麽又碰上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