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榆陽城

第十章:榆陽城

三年後。

顧淺月道:“下面傳來消息,安岱已經到榆陽城。你對榆陽城了解多一些,這個任務就交于你,為了不打草驚蛇就你一個人去,放心到了榆陽自然有人與你接應。”

舒畔安眼色暗了暗,沒猶豫:“知道了。”

顧淺月站起來,走到他面前,手掐着他的下巴,道:“我知道,你對他還有感情,你應該怎麽處理,對吧?”

舒畔安嫌棄的躲開,道:“知道。”

——

去往榆陽城的路上,舒畔安騎着馬,這馬是那年沈長樓讓他挑的那匹馬,舒畔安的劍是留影。

舒畔安束着馬尾,長發在空中亂舞。

“駕——”

——“這個任務完成後,我會退出淺月。”

——“退出?舒畔安你可想清楚了,這些年是誰在幫你?”

——“這些年,我為淺月付出的也不少。你不就是看上我這張臉嗎?”

——“我承認你的臉的确很漂亮,出任務也用的不少,你可別忘了,你答應我什麽的。”

——“我會按着規矩将這一身本是留下。”

——“好!到時候誰也不會幫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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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畔安手扶了一下鬥笠,馬的速度只快不慢。

天色漸晚,在驿站停下。

“要一件房。”

舒畔安關上房門,摘掉鬥笠,将劍往桌子上一放,兩者相碰發出響聲,随着問:“跟了那麽久,還不出來?”

話音剛落,黑衣人從窗戶外翻進,行禮,“公子。”

舒畔安見他戴着面具,從聲音便知道這是誰,“寧楊。”

舒畔安看着站在面前的寧楊道:“跟了三年也不出來,沈長樓叫你這樣做的?坐吧。”

寧楊坐下,道:“王爺叫我保護您。”

舒畔安道:“行了,這次回去就不要再跟着了,很不好,淺月與你們家王爺本有些不對付,你跟着我顧淺月知道的,要是哪一天把你揪出來。”

寧楊皺着眉頭,“此事得與王爺商量。”

兩年前,淺月從王府拿了一樣東西,是一塊玉佩,不久沈王爺的人來了,顧淺月當着他的面将玉佩給捏碎,沈長樓的人當場傷了顧淺月的一只手。

那塊玉佩是沈長樓最寶貝的一塊,他一直收藏着。

據說,顧淺月是因為無聊才讓人幹這事的。

舒畔安知道,他那是真的無聊

——

還真是忠心懇懇。

舒畔安道:“随你吧。”

這次會榆陽城,避免不了與沈長樓見面。

總感覺沈長樓會做出什麽事來,當然這是他的直覺。

第二天一大早便騎上馬趕路。

***

榆陽城內,舒畔安根據顧淺月說的在青樓找到了那個接應的人。

接應的人是個女子名喚清子是天乾。

屋內,清子道:“安岱是由兩個月前到達的榆陽城,打聽清楚,他是來榆陽城尋人的。”

舒畔安皺眉:“尋人?”

清子道:“是,據說是來找一個喚舒畔安的人。”

他們并不知道這個叫柳影的人就是舒畔安。

舒畔安猜出那人的身份,是安家人,而且與死去的安淮關系匪淺。

只是不明白,那年安家敗落為何沒出現?而是許多年過後才知道的。

舒畔安手指摩擦着杯子,看着那張溫柔的臉,問道:“老板要他做什麽?”

清子疑惑道:“老板沒有告訴你嗎?”

舒畔安搖搖頭,“沒有。”

走時舒畔安問過,要安岱做什麽?顧淺月只是說,到時候自然會知道的。

清子道:“安岱這個人從小就被算命先生帶着隐居,所以對外界的消息是不知道的,然而會在最近出來,是因為算命先生死了,死之前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訴他。他不知道的是舒畔安早在三年前就已經消失不見。”

舒畔安道:“那這事與淺月有什麽關系?”

清子道:“必然是算命先生會醫術,還記得老板被沈長樓的人砍的那一劍嗎?”

舒畔安點點頭。

清子道:“那劍有毒,我一直在尋找解藥,而得知那算命先生會解那毒,但那先生走了,安岱肯定是知道怎麽解毒。”

舒畔安道:“接下來是怎麽做?”

清子道:“一個月後,由皇家準備的春日宴,安岱會混進去,會是我們的一次機會。”

舒畔安不解地問道:“難道只有春日宴才會有機會?”

清子笑到:“不然以為老板要你來幹什麽?安岱為人非常小心,并且武力在我之上,我與他過個招,他完全壓制我。”

舒畔安點點頭。

出了房間,正走到樓梯旁時便聽見老鸨的聲音:“啊喲,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舒畔安心想,會是誰?如是擡起頭,看見門邊站的沈長樓。

舒畔安摘下鬥笠淡定的轉身,往另一個樓梯走去。

這不是碰巧,這是來抓他的。

舒畔安并不想與他碰面。

離大門還有一段距離時,舒畔安看見站在馬車旁邊的寧楊,深呼吸,轉身……無路可逃。

舒畔安哈哈哈地與沈長樓問好:“王爺真是好久不見。”

——

寧楊回來禀報舒畔安已經入城。

聽完時沈長樓已經不淡定,在書房坐了許久才道:“備車,去青樓。”

沈長樓這三年裏,可是對他日思夜想的。

其實沈長樓看見站在上面的舒畔安,看着他摘下鬥笠轉身從另一邊離開。

沈長樓問:“回來為什麽不回王府?”

舒畔安道:“說笑了王爺,你與我早已無瓜葛,何來回去一說?”

沈長樓的視線好似要将他看穿,看清他真正的想法。

沈長樓不管那麽多,做事沖動。

只要是“舒畔安”三個字就能讓他冷靜不下來。

牽着舒畔安的手猛得一拉,大庭廣衆之下,舒畔安被攝政王拉着往外走,議論聲不斷,只是二樓站在圍欄後邊的清子已然不淡定。

不一會清子便想通。

當年,顧淺月說地是,他叫柳影,與我有緣。

舒畔安怒道:“你幹什麽!?”

沈長樓将人塞進馬車,自己也走進去。

沈長樓道:“只是想見你罷了。”

舒畔安道:“只是見一見,這不是見到了嗎,放我走。”

沈長樓盯着他的臉,道:“我說的見一見不只是見一見。”

舒畔安笑了,“三年過去,沈王爺不會還是對我戀戀不忘?”

“是。”

“你呢?會不會想我?”

舒畔安覺得這是個笑話,一直笑個不停,平靜下來後,道:“我自然是将王爺當成人生中的一個坑而已,爬出來後肯定不會再掉下去。”

沈長樓從上往下的看舒畔安,只是在脖頸上沒有見到難心珠。

舒畔安道:“王爺不會是在找難心珠吧。那東西我早已經扔了。”

沈長樓不語。

到了王府,舒畔安也不掙紮要走,想進去看看米粒那丫頭。

舒畔安道:“王爺還是死了那條心吧,一把年紀了還是找個媳婦,不然老了哪家人還願意将地坤嫁給你?”

下人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明着說他再不快點就不行了。

沈長樓沒說話 轉身離開。

舒畔安偏頭攤了攤手,沒想到更加能忍了。

舒畔安輕車熟路地往小院子方向走。

在外面看見院子沒什麽變化,只是多了秋千。

剛要踏入時,背後響起米粒的聲音:“你是誰,這裏是不允許進去的。”

舒畔安道:“這樣啊,那我走?”

舒畔安笑了笑,還不等自己轉身,米粒已經站在他面前。

“公子,公子,真的是你?”

舒畔安露出微笑:“那不然還有假?”

米粒眼眶紅了,還流了淚水。

舒畔安道:“好了,哭了不好看。”

米粒擦了擦眼睛,道:“公子這三年變化的好大。”

舒畔安道:“是人總會變的。”

舒畔安走進去,看着秋千,問道:“這秋千?”

米粒解釋道:“這是公子你走不久王爺親手搭的。搭好了王爺不讓動,但是王爺有空就會來在這裏坐,最久可以坐一天呢。”

晚上,兩人共同進食。

飯後。

舒畔安道:“你留得住我一時留不住我一世。”

沈長樓卻道:“我知道。”

舒畔安道:“你知道就好,我要走了。”

“走?”沈長樓看着他,“恐怕現在不行。”

舒畔安咬牙切齒道:“你真是……不可理喻。”

舒畔安回到小院子,借物爬上屋頂坐着。

舒畔安想,這會兒要是有上一壺酒就好。

想着想着沈長樓來了。

舒畔安往他那邊一撇,看見他懷裏抱着一只兔子,雪白的毛,好看極了。

舒畔安道:“我已經不是你的兔子。”

沈長樓道:“兔子無論受多大的傷害都不會叫出來。”

舒畔安看着他懷裏的兔子,現在的他不是很讨厭兔子,而且還有一種想觸碰的感覺。

沈長樓到:“想抱就抱吧。”

舒畔安嘲諷道:“沈王爺也會有被情所困的一天。”

接過兔子抱着,果然這毛很柔軟。

沈長樓笑了笑,看着舒畔安,“沒辦法,這情劫是躲不過的。”

舒畔安沒說話,專心的逗兔子。

沈長樓就這樣靜靜的看着好一會兒,突然道:“一個月後的春日宴,來吧。”

舒畔安聞言擡起頭,“好。”

這是一個好機會,并且不用想辦法混進去。

這樣,順利的多。

沈長樓抱住舒畔安。“別動,讓我抱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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