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一模一樣的臉

第十二章:一模一樣的臉

既然安岱也會混進去,舒畔安想了個辦法,等春日宴那天與沈長樓一同進去,最好進去時安岱是親眼看見的,只要安岱知道他也在這宴會裏,那麽事情就好辦多了。

舒畔安喝了一口茶,說道:“這幾天我會回王府,春日宴那天,只要安岱在場,那麽他就會知道我和沈長樓在一起,到時候我倆只要配合好,還怕安岱不上鈎嗎?”

清子看着他的臉,許久才露出笑容來。“好。”

舒畔安一口将茶喝完,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道:“我在你家到處走走,到處看看。”

清子道:“你随意。”

舒畔安也不客氣,還真是在這大宅子裏到處走到處看。

院子很大卻很空,難免會感覺到陰森森的,舒畔安沒興趣逛下去。想着,要借沈長樓的手進去,還是得要他同意才行。

從這裏到王府走路起碼要一個時辰。

舒畔安停了一下,勾起唇角,繼續往前走。

到王府,舒畔安敲響門,守門的人見是舒畔安便放他進來。

“王爺可在府中?”

下人道:“回公子的話,王爺還未回來。”

舒畔安道:“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舒畔安不知道沈長樓什麽時候回來,在前廳坐着喝茶。

舒畔安坐了快半個時辰沈長樓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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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樓問:“怎麽又回來了?”

舒畔安道:“我有一事相求。”

沈長樓坐下,道:“我若不同意呢?”

舒畔安放下茶杯,起身道:“你若不同意也沒事,我會再想其它的辦法。”

沈長樓笑了笑,道:“你坐下,且說說看。”

舒畔安重新坐下,與其說道:“下個月的春日宴,可否帶我進去?”

沈長樓問道:“你在求我?”

舒畔安道:“你說是就是好了。”

沈長樓道:“如果這樣的話,我提要求你不會不同意吧。”

舒畔安道:“過分的我不會答應。”

沈長樓道:“不會。”

***

舒畔安趴在桌上已然睡着,而坐在上面的沈長樓看似在工作其實是在看他睡覺,注意力全在舒畔安身上。

等舒畔安醒來時,下意識的看向上面的人,不知道在寫什麽,看樣子不想在寫什麽而是在畫什麽。

舒畔安靜悄悄的走上去,俯下身看,看見他畫的是自己。

舒畔安今天才知道他會畫畫。

沈長樓道:“好看嗎?”

舒畔安道:“挺好看的。”

沈長樓道:“睡得可好?”

舒畔安道:“還行。那三年裏來沒怎麽看書,現在看竟然能怎麽困。”

突然安靜下來,舒畔安覺得氣氛有些奇怪。看着沈長樓收筆,“我能拿起來看看嗎?”

沈長樓道:“可以。”

那畫上的人坐着,束着高馬尾,手裏拿着一低頭看着,栩栩如生。

舒畔安看完将畫放回桌上,走下去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拿起書繼續看着。

沈長樓道:“這裏有話本子。”

舒畔安道:“我知道,我現在不愛看話本子。”

沈長樓想,要是當初沒有強迫他,會不會還是這樣的結果?

沈長樓已無心情看書,腦海裏全是當初沒有強迫他,會是什麽樣的結果。

沈長樓道:“想出去就出去吧。”

舒畔安聽完立馬起身,道:“那我就出去了。”

舒畔安覺得在這裏面悶得慌,大步大步走向門,打開門,走出去,“我就在外面。”說完就馬上關上門。

書房外有個池子,如果走火能很快的取水。

“诶,這魚還挺肥,長得也好看。”

舒畔安摘了一片葉子,瞬間飛向池子裏的魚,那葉子像刀一樣,那魚立馬翻了白,浮出水面,舒畔安撈了上來。

“哎,對,就你,過來。”

下人走過來,舒畔安道:“把這魚送到廚房。”

下人顫抖着手接過魚,“是,是。”

沈長樓說過,他想坐什麽就坐什麽,不能違背。

可惜這魚,本手用來觀賞的,就這麽成了一道菜。

舒畔安在池子邊坐下,看着池子裏游來游去的魚。漂亮又肥。

晚上。

沈長樓看着桌子上的那道魚,搖了搖頭,能成為一道菜算是它的榮幸。

“沒想到這魚還挺香的,其他魚都比不上。”

沈長樓夾了一塊給他,道:“好吃就多吃一點。”

飯後,舒畔安回到小院子休息。

舒畔安看着米粒懷裏抱的兔子,問道:“這兔子為何會在這裏?”

米粒道:“這兔子王爺本是養在這裏的。”

舒畔安從米粒懷裏接過兔子,“它是不是胖了?”

米粒道:“一直以來都是王爺親自照看它的。”

舒畔安抱着它進了屋。

**

第二日沈長樓帶着去了郊外,漫山遍野的野花,蝴蝶在空中飛着,時不時也與花朵兒來一個親密接觸。

舒畔安心曠神怡。

他不知沈長樓為何會帶他來這裏,但在這裏,舒畔安的确能抛棄一切,所有的僞裝,然後擁抱這裏。

舒畔安問:“你怎麽會帶我來這裏。”

沈長樓道:“這裏是個好地方,會讓人放松。”

舒畔安道:“嗯~我喜歡這裏。”

舒畔安突然想起一句詩:沅湘春色還,風暖煙草綠。

舒畔安游走在花叢中,俯下身聞花香。

這樣甚好,沈長樓想,什麽也不管了,和他在一起在哪都是好的。

舒畔安向他揮了揮手,道:“王爺,謝謝帶我來這裏,我喜歡!”

沈長樓打趣地問:“你是喜歡花還是喜歡我!?”

舒畔安笑着回道:“喜歡花!”

沈長樓道:“你高興就好。”

舒畔安繼續游走在花叢裏,這樣的安逸日子不曉得幾時會重新落在自己的身上。

當年一心只想離開王府,離開這困住他的牢籠,想坐一個行俠仗義的英雄,可到現在,只想做一個惜命的人,留着一條命見想見的人。

他明白自己對沈長樓的感情越來越清晰,明白自己動了情。動情又如何,舒畔安想,這輩子都不會與他有過多的情感。

不想做一個被情所困的人,這輩子只要自由自在。

舒畔安走出花叢,這裏有一個坡,舒畔安往上面走着。

舒畔安對沈長樓道:“你不要過來,我自己走一走。”

走完上坡,而在舒畔安的左邊有木屋。

舒畔安看見的那一幕,有些被吓到。

站在木屋前面的那個人,竟然與自己長着同樣的臉。

那人看着自己。

舒畔安往後退,只見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對着自己笑。

這個世界沒有那麽碰巧的事,沈長樓還在下面等着,于是想,找個機會再來。

轉身往回走,走下後,再往上面看去,根本看不見那間木屋。

沈長樓道:“上面有什麽?”

舒畔安道:“木屋,看着大門緊閉,想必是沒有人居住。”

沈長樓沒有過多問。沈長樓道:“回去吧。”

舒畔安點點頭。

回到府中後,他一直在想木屋,那張一模一樣的臉,還對他笑,現在一想太過于詭異。

雖有撞臉,也不奇怪,仔細看兩張臉是有不同之處。但那張臉,毫無破綻,而且那笑也是一模一樣,一時之間分辨不出。

晚上他伴着這樣的問題入睡。

夢中,他又會到那裏。

不同的是他走近木屋,卻沒看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顧淺月的聲音在後面想起。

“你會是我的,不管你逃到哪裏我都會找到你,你一輩子都是我的!”

周圍變了。

顧淺月将他帶到暗室。

舒畔安知道自己在做夢,卻醒不過來。

“舒畔安”問:“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顧淺月道:“我終于知道那老頭子為什麽會對安淮如此入迷,竟然還想要你。”

“舒畔安”面色一變,問:“你想幹什麽?”

顧淺月捏住他的下巴,“讓我來一次~”

舒畔安:不要!

“舒畔安”面色變冷,“你休想。猡囸”

顧淺月卻道:“現在的你簡直是一只兔子。”

“啊!!!”

舒畔安睜開眼,心跳加快,心慌。

舒畔安想嘔吐,可什麽也吐不出來,只能幹嘔。

就好像又回到那間暗室。

顧淺月想對他做些什麽,無法反抗,那種無力感。

情急之下,舒畔安不知怎的摸到尖銳的東西,瘋狂往他身上砸,好像有幾一下砸到他的腦門,他昏厥過去,趴在舒畔安的身上,立馬推開,用盡所有的力氣往外跑。

幸好逃了出去。

舒畔安吐不出東西,也不好受。

停止幹嘔後,下床穿鞋往外走。

夜間的風吹的他冷靜下來,借物爬上屋頂坐着。

睡意全無。

顧淺月真正的僞君子。

表面上對他好。

那間暗室裏面全是舒畔安的畫像,甚至是他找不到的東西,以為丢了,那天在暗室裏全部找到了。

那天過後,他不想繼續留在淺月。

要離開淺月,方法雖然殘酷,但是他願意。

天上月如此明亮,又照着誰的心事呢?

舒畔安想,這十幾年活的那麽不幸,死也是一種幸運。

可他還想看看這大好山河,所以活的再苦,他也不想死。

他想起,曾經出任務時,随便救下一個小孩,那小孩報答他,給他唱歌給他聽。

舒畔安讓他教教自己。

夜風有些涼,舒畔安閉上眼,輕輕地哼出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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