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八十四局:淩陌軒!我跟你拼了!
第八十四局:淩陌軒!我跟你拼了!
瓷丹端起手邊的蓮子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清甜的味道湧入喉頭,仿佛在茶水碗中穿越百年,看見這裏曾經發生的故事。
聽完青蓮棋士的故事,尹卿臣唏噓不已,他微微嘆了口氣道:“青蓮棋士其實對于帝始君還是有情,只不過他和帝始君都不懂如何喜歡……”
淩陌軒握住了尹卿臣放在案桌上的手,尹卿臣回頭,淩陌軒沖着他微微一笑。
尹卿臣立馬收回了眸光,不再看他。
瓷丹好像沒有看見他們的小動作,又低頭喝了口茶,随後将茶碗放下,慢慢說道:“現在有傳言說,成為棋聖,就能找到帝始君陛下的寶藏。”
這個傳言淩陌軒以前也聽過,不過他不在意,對于他來說,他的寶藏就在面前。
尹卿臣被淩陌軒灼/熱的目光看的不自在,只得瞪了他一眼,然後看向瓷丹問道:“這寶藏真的存在嗎?沒聽見父親說過。”
瓷丹道:“寶藏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我也不知。不過尹棋聖……他不是真正的棋聖。真正的棋聖從來都不是頭銜……”
瓷丹伸手指着尹卿臣心口處,故作高深的說道:“棋聖并非虛名,而是在心中。”
尹卿臣眨了眨眼睛,有些不解瓷丹話中的意思。
他側過頭看向淩陌軒,剛想問他知不知道是什麽意思時,就見淩陌軒攤了攤手道:“我也不知道。”
瓷丹微微一笑說:“聽起來的确很高深,不過總有一天,有一個人會明白。”
瓷丹還有些事,她要将棋盤護理,棋子清洗,便沒有再陪着尹卿臣和淩陌軒。
尹卿臣和淩陌軒見時間還早,就留在天下山莊看會兒棋譜。這裏棋譜都是青蓮棋士留下的,有些在外面已經沒有記載記錄。
随手翻了幾頁棋譜,尹卿臣的眼睛都亮了,他從未見過這麽有意思的定式,環環相扣,首尾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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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陌軒也看的認真,一些棋譜他曾經見過,再次看一遍時,也有新的收獲。
尹卿臣戀戀不舍的拿着棋譜,随後想起什麽,他放下棋譜去找在院中洗棋子的瓷丹,借用了毛筆和棋譜記錄本,将一些有意思的棋局謄抄下來。
不知不覺中,夜色降了下來,瓷丹将洗好棋子上面的水漬擦拭幹淨後,都放回了棋盅裏。
她點起一盞宮燈,見尹卿臣和淩陌軒二人還在看着棋譜,而在他們面前的那支蠟燭已經燃了一半。
“今日天色已晚,天下山莊要關門了。”瓷丹輕聲開口道。“如果淩待诏和尹國手喜歡,在棋聖戰之前都可以來這裏看棋譜。”
尹卿臣有些不舍手中的棋譜,但是天色已經黑了,這燭光微弱,看久了對眼睛也不好。
“今日打擾家令大人,我們将這裏收拾完就離開。”淩陌軒将手中的棋譜合上。
瓷丹本想說她來收拾就好,但是話還沒說出來,就看見淩陌軒與尹卿臣二人手腳麻利的整理着屋中散落的棋譜,很快他們将棋譜全部整理好,放在書架上,筆墨紙硯都歸納在桌面上。
瓷丹手持宮燈,含笑着送他們穿過楓葉林。
還未走近,就聽見馬兒打響鼻的聲音。
就見在楓樹林出口處拴着的一匹棗紅色的赤兔馬,是淩陌軒的馬。
“我就送你們到這裏了。”瓷丹停下腳步。“二位慢走。”
尹卿臣朝着瓷丹微微颔首道:“今日叨擾了。”
“尹國手客氣了。”
淩陌軒扶着尹卿臣上馬後,自己也一躍上去,手拉着缰繩,将尹卿臣圈在了懷中。
馬順勢往後踱了兩步,又打了一個響鼻,然後便奔跑了起來。
瓷丹站在楓樹林前,目送着漸漸遠去的兩人,直到看不見他們的背影。
她握住宮燈的手微微發緊,很快,她又松開了。
今日在蓮花池邊洗着棋子,她将黑白子分開,便回到屋中去取裝棋子的籃子,剛一進門,看見手持棋譜的尹卿臣。
他坐在窗邊,青絲垂腰,發間戴着荷花樣式的絨花,眉眼專注的看着手中的棋譜。暮秋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了他的臉上,照亮着他的面容,那雙眼眸好似天上的星辰,不染塵埃。
恍惚間,瓷丹好像見到了那位傳說中的青蓮棋士。
她作為棋聖家令,她的名字就叫瓷丹,每一任棋聖家令的名字,都叫瓷丹。
每一位瓷丹都知道,青蓮棋士是一個如天邊明月般的人兒,幹淨清澈。
瓷丹一直不知道什麽樣的人是幹淨清澈,直到她看見在窗前看着棋譜的尹卿臣。
“或許,你能解開帝始君陛下寶藏的秘密。”瓷丹獨自一人走在楓樹林中自語道。“或許,你就是青蓮棋士。”
次日一早,淩陌軒就來到了尹家。
林月姬在院中澆着花,見淩陌軒來了,她放下手中的水壺,讓小露趕緊去泡壺熱茶。
“今兒怎麽這麽早就來了?夢娘還沒起床。”林月姬指着尹卿臣緊閉的房門,忍不住笑着埋怨道。“這天氣冷起來了,人就有些犯懶,夢娘整天就和小懶貓一樣。”
淩陌軒倒也沒什麽事,就是來找尹卿臣對弈,見他還未起床,便在院子裏等着。
直到日上三竿,才見房門打開,尹卿臣揉着惺忪的睡眼一出門,就看見坐在院中梧桐樹下,那笑得十分欠揍的一張臉。
尹卿臣沒好氣的說道:“沒記錯這裏應該是尹府吧?”
淩陌軒點頭道:“對啊,我是尹府的姑爺。”
一旁掃地的小露也說道:“對啊對啊,是姑爺。”
尹卿臣白了小露一眼道:“扣月錢。”
小露頓時哭喪着一張臉道:“小姐不要啊。”
淩陌軒寬慰她說:“沒關系,姑爺給你零花錢。”
小露立馬笑的跟朵牡丹花似的,連連點頭道:“謝謝姑爺。”
尹卿臣瞪了淩陌軒一眼,淩陌軒起身上前來到了尹卿臣的面前,伸手牽住了他的手。
“這才起床,手怎麽那麽冷?是被子薄了嗎?”淩陌軒握住他的手,輕輕哈了口氣。“來,為夫給你暖暖手。”
尹卿臣眯縫着眼睛,抽着嘴角,連忙将手收了回來道:“不勞煩了,我自己搓搓就好。”
淩陌軒笑着道:“為夫幫你搓。”
說着,也不容尹卿臣拒絕,拉着他的手就進屋,順手還将房門關上。
小露在院子裏看着,最後搖了搖頭道:“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聞。”
屋中,尹卿臣又将手抽了出來,他雙手環胸抱着,一雙含情的眼眸睨着面前沒有把自己當外人的淩陌軒道:“淩公子,沒記錯的話,我們此時還未成婚,別忘了男女授受不親。”
淩陌軒剛坐下,聽見尹卿臣的話,他搖了搖手指說道:“首先,我們不是男女授受不親,是男男授受可親,其次……”
淩陌軒一把抓住尹卿臣的手腕,趁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将人拽進了懷中。
“為夫說過,不要叫我淩公子。”溫熱的氣息吐在尹卿臣的耳邊,淩陌軒見那耳朵泛起了紅色,于是他惡趣味的含住了尹卿臣的耳垂,輕輕咬了一口。
尹卿臣好似觸電般,想要起身,卻被淩陌軒抱的更緊了。
他環抱着尹卿臣一個轉身,直接将人欺壓在身下。
“別別別……我錯了,是陌軒……陌軒……”尹卿臣連忙喚着淩陌軒的名字。
淩陌軒勾了勾唇角,似乎不想那麽輕易放過他。
他抓住那不老實在掙紮的手,将雙手舉過頭頂,另一只手摩挲着那櫻色的唇,正欲俯下.身堪摘時,就感覺腳背一疼,尹卿臣狠狠的一腳踩在了他的腳背上。
“嘶……”淩陌軒吃疼,卻沒有松開抓住他手腕的手,只是臉上帶着委屈說道。“夫人,你怎麽又要謀殺親夫啊。”
尹卿臣懶得和他掰扯,直接說道:“你放開我。”
淩陌軒道:“不要,為夫要香一口。”
“你放不放?”
“不放。”
“我……”尹卿臣頓時變得無奈。“我還未洗漱,你不嫌髒啊。”
一聽這話,淩陌軒眼睛亮了,尹卿臣不讓他親的原因竟然是自己還未洗漱。
“為夫不會嫌棄夫人的。”話剛說完,淩陌軒就直接吧唧一口親在了尹卿臣的臉頰上。
“夢娘,你起床了嗎?”林月姬的聲音響起,還不等尹卿臣回答,就見房門被推開。
林月姬手中抱着兩個暖爐,是剛才在趙青寶院子裏小坐時,燕子從尹府庫房拿來的,說是這天氣逐漸冷了,專門去訂購的暖爐,給府上的夫人小姐取暖用。
她與尹卿臣在尹府相依為命,有時也沒太注意,見房門關着,便直接推門進來,結果就看見自己的孩子被人抓住雙手舉過頭頂,欺在身下。
林月姬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立馬關上房門,一邊關門一邊說道:“哎喲,今天風有些大,都迷了眼睛,什麽也看不見。”
“不是,娘親……我……”尹卿臣想要解釋什麽,就見房門關上,屋子裏只有他與淩陌軒兩個人。
淩陌軒眨着那雙桃花眼,笑的乖巧道:“夫人別擔心,岳母大人說了,她什麽都沒有看見。”
尹卿臣瞪着淩陌軒,幾乎咬牙吼道:“淩陌軒!我跟你拼了!”
……
林月姬關上房門後,退了幾步,站在小院裏,她一雙美目睜的老大,顯然是還在吃驚中。
随後她聽見屋子裏傳來尹卿臣的怒吼,随即是一陣“乒鈴乓啷”的聲音。
突然,聲音停下了。
“嘎吱”一聲,門被打開,就見尹卿臣拽着淩陌軒的衣袖就将人扔了出去。
然後,尹卿臣關上了房門。
林月姬嘆了口氣,又搖了搖頭,她覺得自己還是去找趙青寶聊天比較好。
尹卿臣換好了衣服,又洗漱完畢後,才将房門打開。
淩陌軒蹲在一旁的梧桐樹下,手中拿着一支幹枯的樹枝,在地上畫着什麽。
尹卿臣走近,就看見淩陌軒畫的是昨日見過的青蓮棋士的棋譜。
他畫的很專注,但是尹卿臣靠近,他還是知道,只是沒有擡起頭來。
“剛才突然想到了這個棋局,見院中沒有棋盤棋子,就在地上随便畫着。”淩陌軒指着一處位置道。“青蓮棋士的棋藝高超,所以他的每一步棋都出其不意,只不過一般人很難将他那出其不意的落子發揮到最大的優勢。”
這一點尹卿臣很是贊同。
他見淩陌軒似乎有些困擾,手中拿着樹枝在地上點了點,思考着什麽。
“我房中有棋盤。”尹卿臣心中嘆氣道,到頭來,我還要親自把他請進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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