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章

第 11 章

費奧多爾快要被氣死了。

氣死之餘他還在思考自己的那顆頭到底怎麽了?罪與罰呢?

他一想到安東尼會抱着他的那顆頭搞什麽夫目前犯就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雖然罪與罰很強,但是只要足夠了解費奧多爾,也不是不可能找到應對的方法。

他低着頭捂着嘴巴,感覺自己的喉嚨中泛出一股腥甜的味道。

愛吃醋的人大抵也愛腦補,一件本應平凡的事情在腦內反複加工,一切不合理都變得合理,反複腦補一些對自己極為不利的事情。

費奧多爾就是這樣的人。

他見過太多的人和事。

別看費奧多爾一副仿佛對八卦不感興趣的樣子,實際上作為一個情報販子,他這種人聽的八卦最多,甚至會主動去找八卦。

在這種情況下,費奧多爾的大腦裏把他最抓眼的事件縫到了一起。

費奧多爾是絕不承認腳下的土地哪裏比他的國家好,但是只有玩得花這一點費奧多爾是真的服氣。

因為聽了不少這類不知道改稱為情報還是八卦的事情,費奧多爾的腦洞開得甚至比從前還要糟糕一百倍。

那顆曾經屬于他的頭被放在床頭櫃上,而安東尼的懷裏抱着長相如同王子一樣的金發男人,而胳膊上還躺着暫時對費奧多爾來說不清楚的女性情人,一個摸着他的胸口,一個喂他水果。

這是多麽糜爛的場景啊!

太亵渎了!

他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臉,遮擋住自己越發猙獰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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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科夫的注意力沒有完全放在費奧多爾身上,不然他早就能發現費奧多爾越發扭曲的表情了。

“哎,如果不是你,我也想去見識一下群魔的首領究竟是什麽樣的人物。”契科夫感慨地推着輪椅。

別人也許會怕群魔的首領,可是他是一個空間系異能者,打不過還能跑。

想傷到他還是一件難事。

雖然他的異能和果戈裏有所不同,但是空間系異能者的保命能力還是有目共睹的。

很難說費奧多爾拉着他過來是不是也抱着可以讓契科夫把他塞到套中人的想法。

費奧多爾看着契科夫那有點興奮的表情,突然又有點不爽:“怎麽你對驅魔的首領也有好感?”

那是他的,他的他的他的。

就算他現在被安東尼吓得腿軟,那也是他的貓,只不過不知不覺中變成了西伯利亞金漸層罷了。

但是這樣的安東尼也是他的。

他只是需要一點冷靜的時間。

雖然這一冷靜就冷靜了一百多年了。

契科夫察覺到這一眼中包含的殺氣,他看看費奧多爾又思考了一下自己剛剛說的話,嗤笑一聲後回答道:“沒想到你還是個父控……哼,放心,我可沒有給你父親做情人的想法,我沒那個時間,也不是很感興趣。”

忙着治病,忙着寫作,忙着完成死屋之鼠的一些任務,做情人這種事情對于他來說并非多麽羞恥的事情,但是意義和樂趣并不大。

同樣都是賺錢,他還是做點比較喜歡的事情比較好。

費奧多爾不信。

如果只有“沒有時間”作為理由,費奧多爾還可能會信一點。

但是怎麽可能會有人說自己不喜歡?

這個世界沒什麽是完美的。

安東尼除外。

不完美的是駕馭不住他的費奧多爾,和安東尼無關。

之前契科夫沒注意到費奧多爾的眼神,但是現在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注意不到了。

他充滿迷惑的看着費奧多爾,完全搞不清楚他現在是什麽神經病邏輯,腦子又想到什麽地方去了。

契科夫稍微有點後悔自己摻和到這件事情中了,總感覺費奧多爾本來就不太正常的腦子變得更加奇怪了。

.

表田裏道是被多田野詩乃拉過來的。

作為少兒節目的主持人中“體操大哥哥”,他本來和歌劇表演沒有任何關系。

“拉我幹什麽,我還想要下班。”表田裏道嘆着氣說道。

多田野詩乃一臉平常地說:“反正你下班也沒有人陪你玩,總歸是回家鍛煉肌肉,不如把你的肌肉發揮一點作用。”

表田裏道把手裏的握力計捏斷了。

這群家夥就不會說一點好聽的嗎?

表田裏道很想丢下他們走,但是他忽然想起最近傳的一些事情,還是忍了下來。

“你知道俄國的‘群魔’嗎?”

“果然是這件事。”表田裏道嘆了口氣,“怎麽,你想去見識一下?”

群魔雖然引起了小小的恐慌,但是還是有人對他們感到了好奇。

這麽害怕就不要去。

“但是唱歌的大哥哥說想要去看看了,我沒能攔得住他。”多田野詩乃說道。

作為前偶像,多田野詩乃和歌劇相關性不大。

只有前歌劇演員蛇賀池照,別名唱歌的大哥哥對此充滿了好奇心,甚至是帶着點見偶像的心情去了。

這就合理了。

蛇賀池照雖然長着一張漂亮的臉,但是有時候表現得像是腦子不夠用,這種天然呆的事情的确是他能夠幹出來的事情。他總給人一種仿佛未經世事的單純感。

如果是蛇賀池照那就沒辦法了。

“從一開始不要答應讓他們來電視臺。”表田裏道一邊被推,一邊小聲嘀咕。

沒有對付海外黑手黨的本事就不要把和黑手黨相關的人請過來,這點道理難道都不懂嗎?

別看少兒節目主持人這種身份聽起來給人一種活力四射的感覺。

即使在電視機裏,他們一直都是滿臉微笑,仿佛不知疲倦一樣,但是那是營業狀态。

表田裏道本人是巴不得下班的,在電視臺裏只會被導演壓榨,甚至還要被童言無忌紮心。

而且他的同事也沒有幾個正常的,他經常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欺負了。

每次回到家,他都覺得自己的腦子和身體一并掏空,自己年輕時的夢想被瘋狂踐踏。

成年人的生活實在是太令人煎熬了。

“這是之後才發現的事情嘛,一開始也不清楚居然是那種程度的人。當時臺長那邊好像是為了賣東京的一個黑手黨的人情,所以給了一個名額,沒想到居然熱了一個麻煩。”多田野詩乃走在表田裏道身後,“這話你可不能讓別人聽到。”

表田裏道得扭頭順便把眼斜到都快從眼眶裏蹦出來的地步才能看到多田野詩乃:“你這個家夥是把我當成肉盾了嗎?”

在這個國家黑手黨是合法化的,有人和黑手黨熟悉雖然是一件有點忌諱的事情,但是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倒也不是特別奇怪。

“蛇賀他去見的人是誰?”表田裏道開口問道。

“歌唱家阿列克謝。”

“阿列克謝……他姓什麽?”表田裏道看着手機,不确定之後該打什麽字。

“不清楚,他的資料當中只有阿列克謝這個名字。”多田野詩乃思考後說。

阿列克謝這個名字在歐洲實在是太過于常見了,常見度就跟在大街上喊一只叫小白或者大黃的狗一樣,根本就沒法鎖定。

表田裏道奇怪地想,俄國人的名字一直都很長,之前他看過一些短片,當俄國人開始報名字的時候,本來打算記錄姓名的警察直接合上本子翻一個白眼放過他們。

簡單的“阿列克謝”實在是奇怪。

“不過不管怎麽說,這個劇團和黑手黨的關系太近了,也太讓人不安了。”多田野詩乃對黑手黨有着相當的偏見,畢竟她平時見到的黑手黨都是在街上到處亂晃,挨家挨戶手保護費,完全讓人放心不下的角色。

這樣的人會欣賞藝術?

作為前偶像,她覺得騷擾漂亮女孩子的黑手黨才更多。

“誰知道呢?”

電視臺根本就沒有多大。

表田裏道很容易就被多田野詩乃推到了目的地,也遇到了熟人。

“體操大哥哥也是來看王子的嗎?”一個小女孩蹦蹦跳跳地拉着母親的手對表田裏道說道,“想不到啊。”

小女孩的聲音又軟又糯,帶着孩童的天真。

表田裏道端出自己的營業笑容:“為什麽這麽說呀?”

“因為體操大哥哥像是腦子裏只有肌肉。”小女孩誠懇地回答道。

小孩子真正的發言比成年人的陰陽怪氣殺傷力要大太多了,對于成年人,表田裏道會罵一句“神經病”,但是對小孩子,他只有一肚子的怨氣無處發洩。

最後他露出了一個扭曲陰暗的笑:“啊哈哈,是啊,以後可不能成為大哥哥這樣的人哦。”

小女孩的手指放在嘴邊,看着表田裏道的表情,成熟地嘆了一口氣。

又來了。

表田裏道擡起頭就看到了站在前面和蛇賀池照說着話的人,他身材挺拔,雙腿修長,一頭金發在燈光照射下像是金子一樣熠熠生輝的,自帶一種矜貴美麗的感覺,完美地滿足了絕大多數人對王子幻想,周圍圍了幾個小朋友,即使阿列克謝不太想和小孩子交流,但是他只要露出一個微笑,小孩子自會興奮地笑起來,然後叽叽喳喳地和其他孩子說話。

小孩子不是沒有審美,基本的審美是與生俱來的。

長得越好看的人越容易受到小孩子的歡迎,這可真是大自然赤裸裸的偏愛啊。

蛇賀池照壓根沒注意到表田裏道,還在專注地和阿列克謝說話——他這個人就是單線程的類型:“阿列克謝先生,瑪麗女士有沒有最近來表演的打算呢?”

“她最近的确有來的打算,不過可能僅僅是出于旅游的目的。”阿列克謝有禮貌地說道。

表田裏道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手機。

上面是一些八卦。

據說歌唱家阿列克謝可能是俄國黑手黨群魔的情人,但是那位歌唱家瑪麗女士據說也和那位群魔的首領的情人。

經常有看到他們單獨或同時與那位首領同進出酒店。

真實風流且混亂啊。

阿列克謝口袋裏的寒鴉活動着腦袋,看到了死死地盯着阿列克謝的人,它輕輕地啄了阿列克謝一下,讓他注意一下。

阿列克謝注意到一個女人躲在一個身材較為健壯的男人身後,看着她的眼神都多了幾分勇氣。

他看似溫和有理,實則是壓根沒有把她的依靠放在眼中。

以阿列克謝的體能他是肯定打不過那個人,但是這個時代已經變了,他身上還有槍,這些人甚至都沒有見過血。

只要一個眼神他就知道,在這群人面前他是絕對安全的。

更何況卡夫卡還在他的兜裏……

阿列克謝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

那安東尼身邊就一個人也沒有了。

電視臺裏……應該還算安全吧?

.

陰沉的銀發男人推着一個箱子路過輪椅。

費奧多爾的目光落在了那個男人身上,那個人雖然和安東尼的頭發是同色,但是頭發的亮度和發質都要差一點。

更重要的是,他從這個男人身上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一種不是好人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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