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同床共枕
同床共枕
沈岸走後,裴臨一臉輕松地坐上桌案,打量起楚逸的書房。
這一看他才發現,楚逸書房裏的擺件他都有些眼熟。
就像擺在他手邊的白玉鎮紙,同樣的鎮紙,裴臨的宅子裏也藏着一個一模一樣的。
那自然是從隔壁的宅子裏搬運過去的。
“原來,那宅子裏的東西,都是從你這裏搬過去的啊!”
“嗯,都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讓人搬過去給你解悶兒的。”
楚逸說得漫不經心,裴臨聽得暗自咬牙。
“所以,你就拿那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打發我?”
盡管自己不是那個意思,但是裴臨沒來由的口不應心,眼下他就是想找楚逸的茬兒,就是想和他較勁,讨些嘴上便宜。
裴臨大抵還沒意識到,越是喜歡、越是在意一個人,就會不自覺地想在他面前刷些存在感,哪怕是無理取鬧,也樂此不疲。
顯然,楚逸明顯已經意識到了。
所以,看着裴臨氣鼓鼓的臉頰,楚逸心裏無比受用,一時間心潮起伏,蠢蠢欲動。
“怎麽?那些你都不喜歡?我的錯,我帶你去看更好的,如何?”
楚逸的嗓音低沉悅耳,視線牢牢粘在裴臨的臉上,言語間頗有些哄誘的味道。
他走到裴臨面前,雙手撐住桌案,将裴臨圈在身前,擡頭注視着裴臨的臉,目光專注熾熱,還有幾分隐忍。
“更好的?現在去看?算了,太晚了,改天去吧!”
裴臨話音剛落,楚逸便忍不住低下頭笑了。
他肩頭微聳,笑聲愉悅,最後索性将額頭抵在裴臨的胸膛上,連帶着裴臨的胸口都震顫起來。
“喂!你笑什麽?”
裴臨只覺得莫名其妙,他不明白楚逸到底在笑什麽。
“裴臨!”
“你……嗚……”
楚逸笑夠了,擡頭喚了一聲裴臨的名字,繼而直接伸手攬下裴臨的脖頸,自己偏着頭湊上去,給了裴臨一個漫長又纏綿的親吻。
他的小刺客怎麽這麽單純可愛!
親吻的間隙裏,楚逸不止一次的在心底感嘆。
安靜的書房裏,他們呼吸交纏,裴臨的腿不知何時變成了柔韌的藤蔓一般,牢牢盤住了楚逸的腰身。
分開的時候,兩人的呼吸都有些急促,他們額頭相抵,氣息交纏。
“裴臨,我感覺到了,你……”
楚逸喉頭發緊,欲言又止,嗓音都有些喑啞。
“嗯?什麽?你感覺到什麽?”
裴臨此時還陷在暈暈乎乎的狀态裏,只顧着喘勻呼吸,連眼神都有些茫然。
可是下一秒,楚逸驟然收緊了懷抱,将裴臨牢牢貼向自己,毫無間隙。
這突如其來的貼近和觸碰,讓裴臨瞬間明白了眼前的情況,倏然燒紅了臉。
“我,我……”
裴臨一時語塞,不知眼下該如何是好,他甚至都不敢去看楚逸。
“抱緊我。”
楚逸說完,順勢抱起裴臨,離開了桌案。
“你,你別啊!外面……有人看着呢!”
裴臨一手摟着楚逸的脖頸,一手抵在楚逸胸前,試圖阻止楚逸就這麽抱着他出去。
“放心,我的書房連着卧房呢,不用出去,也不會被人看見!”
說話間,楚逸抱着裴臨繞過桌案之後的屏風和書架,穩步向卧房走去。
剛落到床榻之上,楚逸的吻便再度落了下來。
裴臨的意識再度陷入混沌,漸漸迷失。
等他稍稍找回神智的時候,自己的要害之地已然被楚逸握在手中。
随着楚逸手上不停的動作,裴臨抓着楚逸肩膀的手指一再收緊,上一秒似是要推開楚逸,下一秒又再度抓緊。
裴臨覺得這一刻,自己的身體和靈魂,都仿佛一起被楚逸牢牢攥在手裏。
他擺弄着他,折磨着他,他要他欲罷不能,他令他沉淪不止。
昏暗的房間裏,裴臨意識淩亂,唯有感官無比敏銳,讓他接連被刺激着,被拿捏着,讓他的頭皮一再發麻,讓他緊繃的身體一再發酸,直到徹底得到解脫。
短暫的平息過後,裴臨空白的意識逐漸回籠。
一旁的楚逸慢條斯理地擦着手,随即躺在裴臨身側。
“你呢?你怎麽辦?我也幫你吧。”
裴臨說這話的時候,盡管語氣聽不出絲毫的扭捏和異樣,但他始終不敢擡頭去看楚逸的眼睛。
“你幫我?你想怎麽幫我?”
楚逸側着身,支着頭,眉眼含笑,好整以暇地看着裴臨。
“就……你怎麽幫的我,我就怎麽幫你啊。”
“你行麽?”
聽到這三個字,裴臨瞬間擡起頭注視着楚逸,咬牙切齒,“我行麽?那要做了才知道!”
楚逸聞言,眼底的笑意更深了。
可是做了之後,裴臨才發現,這事吧,它也不是說行就行的!
無他,就是裴臨長期握刀的手掌握不好力道,險些讓楚逸中途沒了動靜。
“對不起,是不是弄疼你了!”
“沒有,你手上的繭,讓我很舒服。”
“真的嗎?真的沒有弄疼你嗎?”
裴臨還是有些不放心,眨巴着無辜的眼睛看着楚逸。
于是,片刻之後,裴臨又感覺到了楚逸的動靜,瞬間睜大了眼睛。
楚逸心念一轉,随即傾身半壓在裴臨身上,靠近他耳邊,“其實,還是有些疼的,要不,你彌補一下?”
“怎麽彌補?”
“這樣……”
楚逸話音未落,便幹脆利落地推着裴臨翻了個身,自己傾覆在裴臨身後,緊貼着他的肩背和腰身,嚴絲合縫。
将近小半個時辰之後,裴臨覺得有些許涼意,這才将自己滾燙潮紅的臉龐從手肘中擡起,掙紮着扒拉一旁的被褥,想蓋在自己僅着亵褲的下半身上。
一旁仰躺着歇息的楚逸見狀,伸手拉過被褥,輕輕地蓋在裴臨身上。
僅僅似這般不經意的短暫觸碰,就引得裴臨的身體不自覺的瑟縮。
感覺到自己腿間皮膚傳來的火燒火燎的灼熱和微痛,裴臨不禁轉過頭狠狠瞪了楚逸一眼。
楚逸見狀笑着起身,在裴臨不解又好奇的眼神中去而複返,手裏還拿着一個玉瓶。
“你要做什麽?”
裴臨瞬間警覺,楚逸手裏拿着的是個藥瓶,這一點裴臨很清楚。
“給你擦點藥,清涼消腫的。”
“不!用!”裴臨又羞又氣,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
“真不用?”
盡管楚逸覺得自己不過是隔着亵褲稍作一番纾解,想來應該是不用塗藥的,但他還是忍不住想逗逗裴臨,因而一再笑着追問。
“不用!我說了不用!”裴臨又鼓起了臉頰,甚至還攥緊了拳頭。
“好,那就留着下次真能用上的時候再用。”
楚逸說完,把手裏的玉瓶放好,随即上榻,拉開被子,躺在裴臨身側,無視裴臨欲拒還迎的抵抗,順利将人攬進懷中。
“騙子!”
少頃,胸前傳來裴臨小聲的抱怨。
“嗯?”楚逸閉着眼睛偷笑。
“你還說你沒去小倌館厮混過!騙子!”
裴臨說完不解氣,繼而伸手在楚逸腰間擰了一下。
楚逸的身體随即輕顫起來,不是疼的,而是忍笑忍的。
“裴臨,我要是真的出去厮混過,那你今晚就得用上我剛才拿的那瓶藥了,而且不止那一瓶,也不止那一種,明白了麽?”
楚逸說完,安撫般地親吻了裴臨的眉心,“別想了,睡吧。”
入睡之前,聽着懷中裴臨輕緩綿長的呼吸,楚逸覺得明天他要把藏在書房裏的龍陽秘戲圖都找出來,拿給裴臨好好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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