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預謀

第69章 預謀

陸鳴珂追到院裏,讓沈清容放開陸星遠。

沈清容死活不放,瘋癫模樣吓哭了陸星遠。

下人見勢不對,急忙去禀報了沈長澤和沈母。

沈母同沈長澤趕來,得知陸鳴珂要與沈清容和離時,大驚失色。

“姑爺,不可啊。清容若有什麽過錯,斥責責罰便可。星遠還這麽小,不能沒有親娘。”沈母苦口婆心的勸。

沈長澤也道:“鳴珂,有什麽事坐下來好好商量解決。清容是驕縱了些,往後讓她改正便是。”

“對,改正,我們進屋說。”沈母拉着沈清容往屋裏走,将陸星遠交給婢女照看。

陸鳴珂緊抿着唇,沉默跟上。

幾人到屋裏落座,摒退了下人。

陸鳴珂沉聲道:“自從回到上京,她多次言行無狀,視我的提醒警告如耳旁風。壽宴時更是膽大妄為,竟不守婦道私會他人還鬧的人盡皆知。”

“便是如此我也念在星遠的份上一再容忍,想留她體面。可卻縱的她越發狂妄,今日又跑去生事,将我陸家的臉面摔在地上踐踏。”

“若家父家母知曉她的所作所為,定然會直接休了她,斷不是和離這般簡單。”

沈母和沈長澤聽的心神一震,明白陸鳴珂提和離是認真的,不是一時之氣。

而陸家明理重禮,家教甚嚴他們也有耳聞。

沈母自知理虧,只能好言道:“清容的确有錯,但看在星遠的份上,寬宥幾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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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鳴珂直問:“如何寬宥”

沈母厚着臉皮道:“不要和離,留她正妻之位,怎麽責罰都行。”

陸鳴珂沒說話,似在考量。

沈母給沈長澤遞了個眼色,示意他說說好話。

沈長澤濃眉緊蹙,看了一眼哭的雙眼通紅的沈清容,硬着頭皮道:“我知清容犯了不可容忍之錯,但念在星遠和兩家的情義上,可否原諒她這一次。”

“若她不知悔改再犯,休棄和離沈家都不會再有半句多言。”

陸鳴珂眉頭皺了皺,似是被勸的有些松動。

沈母見了趕忙趁熱打鐵道:“只要不和離,怎麽都行。”

沈清容在壽宴上發瘋大鬧,上京人人皆知她不守婦道。若被和離歸家,別說再嫁了,出門都會被人指點唾棄。

是以沈清容唯一的活路,只有遠離上京。

而陸家,無疑是最好的歸宿。

“是嗎若我要娶平妻呢”陸鳴珂道。

沈清容猛的擡頭,憤恨不甘的盯着陸鳴珂。

她想說她不同意,可又不敢。

同床共枕四年,沈清容清楚陸鳴珂的性子。他不是商量,而是知會。

若沈家不同意,那陸鳴珂便會和離後再娶。

總之這蘇柔,陸鳴珂是娶定了。

“這……”沈母和沈長澤對視一眼,有些措手不及。

他們不是在說和離嗎怎麽又扯到平妻上去了

還是說陸鳴珂早有預謀?

思索片刻,沈母商量道:“姑爺若看上了那家姑娘,納為貴妾可好清容定不與之争寵。”

一府二妻,先前的夫人便是個笑話,往後沈清容還有何顏面示人。

高門貴族的正妻,最重要的不是夫君寵愛,而是顏面尊榮。

陸鳴珂淡嗤:“若貴妾便可打發,大哥為何會立平妻”

一句話堵的沈母啞口無言。

沈長澤此時方明白,陸鳴珂是早有打算。

“若娶平妻,陸家如何待清容”沈長澤問。

陸鳴珂沉吟道:“只要她安分守已,上京的事不會傳到平陽,她依然能尊榮風光的做陸夫人。”

“若她死性不改興風作浪,便尋一宅院将她軟禁,以保陸家安寧體面。”

同為男人,沈長澤明白陸鳴珂已做出最大讓步,他無可挑剔。

“清容,你自已選吧。”沈長澤看向沈清容。

他們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妹,若她和離歸家,他養她一輩子便是。

“我是星遠的母親,誰也不能把我和他分開。”沈清容咬牙,已然做出選擇。

沈長澤深吸口氣叮囑道:“既如此,回平陽後你便安分守已,好生教導星遠過好自已的日子,不要再想其他。”

“倘若再生事犯錯,便任由陸家處置。”

“清容,記住你大哥的話,別再惹惱姑爺。”沈母也勸。

陸鳴珂不願聽他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起身道:“後日我們便啓程回平陽,母親和大哥有什麽話趁早說吧。”

話落,陸鳴珂出了屋子。

沈清容欠姜舒的嫁妝,他還要去錢莊兌銀奉還。

看着陸鳴珂無情離開的身影,沈清容淚如雨下,在沈母和沈長澤面前放肆嚎哭。

沈母心疼不已,母女倆抱頭痛哭。

沈長澤煩躁的捏了捏眉心,耐着性子哄勸。

終于,沈清容哭夠了,腦子也清醒了,認真聆聽沈長澤的囑咐。

“回平陽後好自為之,大哥無能護不了你。”

沈母抹着眼淚道:“你別怪你大哥,他撐起侯府已然很不容易。平陽天高皇帝遠,陸家勢大他鞭長莫及。”

最後沈母嘆聲道:“臨走之前去看看你祖母吧,自壽宴接連受激暈厥後,她便一病不起。你下次回來也不知是什麽時候,說不好便是最後一面了。”

沈清容點了點頭。

翌日,陸鳴珂湊齊銀子,帶着沈長澤的欠條去了姜家。

姜舒親自接待。

“姜姑娘點點可對。”陸鳴珂把欠條遞給姜舒。

姜舒看了眼沈長澤寫的欠條,又掃了一眼打開的八口紅木箱子,溫笑道:“我相信陸公子的為人。”

陸鳴珂聞言目光微閃,對姜舒越發敬佩,真誠道:“姜姑娘往後若去平陽,一定要知會陸某,我定好生款待。”

姜舒笑道:“平陽是陸家的地盤,我若去了便是不說,也瞞不過陸公子的眼。”

兩人相視一笑,姜舒親送陸鳴珂出府。

此時的兩人尚且不知,他們随口一句笑言,竟會成真。

次日一早,陸鳴珂同沈清容登上陸家的船,心思各異的回了平陽。

沈長澤送完他們回府,見沈長淮也備好馬車欲回衡州。

兄弟倆話別後,沈長淮乘車離去。

沈長澤擡步入府,下人無精打采,沈母唉聲怨氣,府中氣氛沉寂又壓抑。

秋風蕭瑟吹落桂花,一片冷清寂寥。

沈長澤不明白,不過就是少了姜舒而已,怎麽侯府好像失了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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