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章
第 46 章
用過晚膳後不久, 已是入夜。
沈栖鳶在寝房沐浴後,更換了一身薄羅貼身的素紗寝衣,步出房門, 正是孤月高懸,星鬥漫天。
溽暑的熱氣消散了, 夜間霜霧湧動, 招來淡淡寒意。
沈栖鳶身子發涼, 她抱着臂膀, 來到秋千架前。
波月閣沒了人, 庭中月色空靈, 夜風拂動輕紗、竹影,微微搖晃着秋千架。
沈栖鳶的手指觸碰在秋千架上, 想到白日裏, 他們在此打秋千的場景,此刻卻已不見了時彧的蹤跡。
看來他應該是已經離去了, 明日就要趕赴南山秋狝, 今晚應該動身的。
只是,她心裏也會覺得隐隐失落,有股說不出的惆悵。
原來被不告而別,是這般滋味。
摸着秋千架, 沈栖鳶陷入了沉思。
忽地, 一枚石子從高處打落,正擊中她腳邊的一塊青磚。
噼啪的一聲,石子落在腳邊發出的清脆聲音,驚動了沈栖鳶的思緒。
她低下頭, 看着停在羅襪繡履旁的那枚毫不起眼的石子,訝然, 不知是從何處刮來的。
正滿腹疑惑間,又是一枚石子從高處打落,精準地擊中了她腳邊的青磚。
又是噼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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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栖鳶終于尋聲回頭。
“是你嗎?”
是時彧吧。
他還沒走。
她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僅僅只有第三枚石子從半空中擊落,這一次,又精準無誤地打中了她腳踝另一側的青磚。
沈栖鳶目力不佳,還是沒能發現。
那少年大概也覺得,他要不出聲,沈栖鳶一輩子也發現不了他的藏身之處,便坐了起來。
這時,沈栖鳶終于聽到了時彧壓得很低的嗓,随微風傳來。
“上面。”
沈栖鳶終于找到了聲音的源頭,仰起眸,擡高視線。
孤月似一塊碎冰,嵌在深沉的天幕裏,少年的身影坐在那片瓦檐之上,輪廓比檐角的鸱吻還要鋒利般,割裂了那片濃黑的夜色。
時彧居然上了房。
沈栖鳶不像他似的有輕功,眼下也沒個梯子也能助自己的勢,以下而望高,只能仰起脖頸。
時彧唇角一彎,從房檐上跳了下來,身手比夜裏捕食的鷹還要矯健,足尖輕盈落地之後,三兩步便來到沈栖鳶身前。
一攬她腰,在沈栖鳶發出一道驚呼聲,緊緊閉上了眼睛時,時彧抱着她騰身而起,躍上了波月閣的屋頂。
落地之後,沈栖鳶仍然不敢放手。
中原的建築仍是古式,中央如獸脊凸起,四面都是斜坡,瓦礫震動,讓她感到不安,沈栖鳶無處下腳,緊張地環住了時彧的腰身,閉着眼伏在他懷中,一動都不敢動。
時彧輕笑道:“原來這麽膽小啊。”
“……”
被一個孩子嘲笑膽小,沈栖鳶終于是忍不得了,她就是打腫臉充胖子,也不會讓時彧笑話。
只是剛把兩眼睜開,望了望下邊,霎時又吓得抱住了時彧的腰。
他看起來肌肉偏薄,但上手一攏發現不是那麽回事。
這片肌肉強勁有力,窄而收緊,會随呼吸而起伏,隔了一重衣衫,依然能感受到灼熱的體溫。
身臨高地,沈栖鳶不敢往下看,只能挂在時彧身上。
時彧抱她坐在了瓦檐上,見她還縮着手腳不敢動彈,他憐惜地低頭吻她的發絲,安撫地碰了幾下。
“阿鳶,沒事的,睜開眼,我在這兒。”
沈栖鳶還是不太敢。
時彧又笑了幾聲,胸膛嗡嗡地震。
震得她掌心發麻,心裏起酥。
聽他道:“這裏的星空很好看,長安的萬家燈火,也很美。”
沈栖鳶被他勾動得心癢難耐,這一次,終是悄悄地,将眼眸睜開了一線天。
他說得不錯,現在身臨高處,入目所見的是浩瀚無垠的銀河,腳下千萬家的門戶上,都挂起了燈。
延綿的街道上,無數盞燈籠如游龍般蘇醒,龍首遨游于夜幕之間,矯矯沒入遠方。
白日的長安華麗而喧阗,此刻的長安,恬靜而溫和。
這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美。
如果不是坐在這個地方,是很難能看到這樣的景致的。
她怕登高,所以一直不曾領略過這樣的風景。
沈栖鳶移過眼眸,望向身旁的少年。
他正好也回眸看她。
彼此眼中俱是星河流轉。
“你可喜歡長安?”
沈栖鳶不知時彧為何突然問這麽一個問題。
思慮再三,她緩緩點頭:“喜歡。”
時彧一陣沉默。
她不知,他從小的夢想,就是逃離這個地方。
遠離四四方方的城牆,遠離蠅營狗茍的算計,到邊塞去,到漠北去,一世駐紮不還。
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夢想了。
現在的他,不能再一意孤行,他是沈栖鳶的男人,也要為了她的心中所向做出必要的妥協。
沈栖鳶扭過頭問:“你不喜歡這個地方嗎?”
時彧不能騙她,低聲道:“确實不怎麽喜歡。”
沈栖鳶也陷入了沉默。
兩人的沉默顯得更加漫長。
夜風襲來侵體,沈栖鳶的衣衫正單,感到了絲絲寒意。
時彧的一只手繞過了她清瘦的脊背,一只手則從身前握住了沈栖鳶的玉指,身上回複了暖意,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她心中一動。
時彧道:“我呢,從小就是個野性難馴的孩子,母親為了教導我,沒少頭痛。我五歲的時候,就會爬樹了,這片屋頂就是我常來的地方,母親那麽溫柔的人,居然也會拿着笤帚追打我的屁股,害我上竄上跳四處逃命,他們見了,都叫我皮猴兒。”
“……”
沈栖鳶一時難言。
實在很難想象那個畫面。
“我母親是青田縣主,來自廣陵,小時候她常常和我講述廣陵的地物風貌,還讓我長大了,一定要回她的家鄉看一看,最好是走遍大業,極覽物之情,以後争做一個名垂青史的文人騷客。”
沈栖鳶定定地凝視着說話的少年,他望着遠處的星空,眼底流瀉着一池星光。
明燦,閃耀。
“可我還是辜負了她的期望,在她故去的第二年,我就扔了筆墨,拿起了銀槍。後來我知道了,母親她,其實是希望我自在快活,将來不要走進官場,更不要做一個戍邊征戰的武夫。因為她為此,吃了太多的苦了,從懷上我,到我一歲,整整兩年的時間,父親從來不在她身邊,她的病根亦是那時留下的。”
時彧低下頭,看向懷中正凝視望着自己的女子。
“阿鳶,我雖不喜長安,但有你在長安,我會……”
沈栖鳶伸出了手指,掩住了他的唇。
她制止了他要說的話。
以後的事,誰也不知道。
今天是他們第一次談論起這個問題,沈栖鳶也沒有做好準備,還以為他問自己是否喜歡長安只是随口一說。
沈栖鳶不希望自己的回答給了時彧任何壓力,尤其是現在。
她輕啓朱唇:“我覺得,我們還是暫不要去想那麽遠的事。明日,你就要去秋狝了,現在的我只是擔憂太子會對你不利。”
她的擔憂寫在臉上,一分一毫摻不得假,時彧胸中一熱,笑她:“情勢不利的不是我,應該擔憂的也不是你。”
說罷少年低頭吻了下來。
臨別之際,這個仰卧于繁星之下的吻,多了纏綿溫存的意味。
沈栖鳶仰起了臉,是本能的反應催動着身體的意志,去回應時彧,她最親愛的少年。
*
薄薄的寝衣挂在沈栖鳶的玉團兩側。
她一寸寸地絞上來,身陷囹圄的時彧,額頭已是一片汗濕。
想開闊進伐是寸步難行,時彧低下頭,吻住了心愛的娘子,低低喚她。
沈栖鳶一聽到那兩個字,霎時整個人都蒙住了,更加緊繃難忍。
時彧喚的是——姨娘。
這個稱謂,他只叫過一次,還是初次相識時,他不知該如何稱呼亂喊的。
沈栖鳶難受極了,只想蹬開他逃跑。
時彧偏偏又要湊近了唇,來叫她。
沈栖鳶吓得捂住了耳朵。
他居高臨下,一滴汗珠從額頭上低落,正墜在她的臉頰。
輕笑了一聲,将人撈回來固住。
又道:“沈栖鳶,只是些夫妻情趣,你怕什麽?”
沈栖鳶忍不住想罵他。
心裏羞恥得直哆嗦,直冒冷氣兒。
偏偏他還更加輕浮了起來,将她的柔荑捉住,一把摁在了屋脊上。
沈栖鳶感到眼前一切仿佛天旋地轉,包括他的身影。
搖晃之間,一片瓦礫,被時彧的腳蹬掉了。
瓦片沿着屋檐滑落了下去,落到了地上。
咣當,那瓦片砸了個四分五裂,其聲響,在這個安谧的夜晚被放大了無數倍,尤為驚魂。
吓得沈栖鳶險些靈魂出竅,水潤的眸光,潋滟起來,多了一分令人意憐的脆弱。
“時彧,你……”
“我怎麽?”
時彧故意上前些,逗她。
沈栖鳶咬住了紅唇,半晌,她支離破碎地請求:“你小心一些,可以麽?”
“可以啊。”他笑。
又一片瓦礫被他的腳給蹬下去了。
只聽見“咣當”,瓦片掉落在地,發出碎裂的巨響。
如果是剛才是不小心,這一次,他絕對是故意的。
沈栖鳶想要哭出聲了,掩住了自己的臉頰,不敢再露面。
好怕,好怕會有人來。
時彧拿準了她的軟肋,湊近一些,向她耳語:“那你好好求我,喚我一聲‘好哥哥’?”
沈栖鳶說什麽也不願,捂住臉的蔥根被他一點點掰開,露出一雙橫波妙目,只見少年汗津津的俊美面頰,紅得仿佛煮熟的蝦殼般,布滿了水痕,只是那雙眼,依然明亮得讓她心跳怦然。
險些便鬼使神差地真的喚了。
可沈栖鳶畢竟還是存留了一絲理智,她沙啞着嗓:“你比我小,如何,如何能喚你……”
好哥哥。
“好弟弟也成。”
時彧不拘于此。
沈栖鳶不堪作弄,終是忍不住溢出了哭腔:“時彧,你為何總是……欺負我……”
就連這時候,他都要欺負她。
那淚水似泉水般從泉眼裏肆無忌憚地湧出,驚得時彧差點兒破了功,忙安撫道:“好好,我錯了,阿鳶,你莫哭,我再不欺負你。”
他為她親吻去臉頰上的淚水,不再想着些旁門左道,專心起來,為了方便,令她環住他的窄勁,而他雙臂攀住了頭頂的屋脊。
時彧自小是個練家子,擎單杠的臂力驚人,旁人能做五個,他能做五十個。
沈栖鳶以前沒徹底領教過他的臂力,這一次,算是領教了個全面。
不愧是能做骠騎的男人,說是力能扛鼎,也不算為過吧。
醒來時,她已安适睡在了綿軟的褥中。
一睜眼,便被時彧抱了去,不得已又入了他的懷中。
只是背部适才被堅硬的瓦礫摩擦得很不适,她忍不住抗拒起來,讓時彧放開她。
時彧驚動了,松開了長臂。
懷中一個抽着氣的嗓音,逐漸從被裏探出來,望着他,可憐無比。
時彧溫聲道:“怎麽了?”
沈栖鳶臉熱至極:“背上疼,可能是磨破了。”
時彧粗心大意,倒是沒留意到這一點,忙道:“你趴過來一些,我替你看看。”
沈栖鳶順從地過去,趴在時彧的腿上。
時彧挑開她的寝衣,看到她雪白的美背的一瞬,失言良久,愧怍地道:“紅了許多。金瘡藥還在麽?”
沈栖鳶道:“應當還有一些,在床頭的櫃子裏。”
她平時受傷較少,只是覺得時彧經常受傷,時常都要用到外用藥,便把那些藥都多少備了一些。
還有幾瓶藥,是她給時彧準備的,讓他帶去秋狝的。
騎馬打獵,終究難免會添些傷痕,時彧看起來根本不是懂得照顧人的那一類人,他連将自己都養活得很粗糙。
但當他蘸了藥膏的手指一寸寸撫過她背部的傷痕時,沈栖鳶斷掉了那個念頭。
時彧下手很輕,唯恐弄疼了她。
指尖的藥膏塗抹過傷痕,讓沈栖鳶感受到了被珍視的溫暖。
時彧細致地替她上藥,眼底滿是自責:“是我孟浪了,好像,總是讓你難受。”
沈栖鳶俯身趴着,這個角度讓她看不見時彧的臉,心裏有個難以啓齒的念頭,想要告訴他,她從來沒有覺得真的難受。
只是留下的一些傷,會讓她不适,僅此而已。
擦好了藥,沈栖鳶将背部寝衣攏上。
時彧将她托住撈起來,放入懷裏。
沈栖鳶就勢抱住了他的身,“什麽時辰了?”
時彧道:“約莫醜時。”
也就是說,已經又是新的一天了。
今日他該去南山。
沈栖鳶蹙起了眉梢:“那,你怎麽還不睡?”
時彧靠近她些,眸中閃爍着闌珊未盡的燭光。
“弄得太晚了,剛才回來。而且,興奮得睡不着。”
“……”
時彧他說起一些話,總會沒皮沒臉的,弄得她心裏七上八下,又是羞恥,又是着惱。
“阿鳶,你會不會怪我,還沒成婚,就诓你越了雷池。”
他有些擔憂。
剛剛挺威風,現在看起來,就像個毛沒長齊的小孩兒,怕她生氣了就不睬他。
沈栖鳶趴在他的胸口,語氣有些晦澀:“沒有。你還小,就是怪,也該怪我自己受不得誘惑。”
時彧可聽不得這話,當下就要反駁。
可仔細想想,讓她不怪罪已是福分,怎麽還敢反駁她的話的。
于是時彧咳了兩聲,把這話一筆帶過了。
“可還難受?”
沈栖鳶被他關懷着,紅潤的面頰更添了幾分羞顏酡色。
她輕聲道:“不難受。”
時彧總算放了心,“那就好。我方才只是用濕毛巾替你清理了一番,若還是覺得難受,不妨再去沐浴如何?”
一想到沐浴,多半是時彧帶着她去,到那時又要坦誠相對,還不知要弄到何時去,說不準天都亮了,沈栖鳶忙說不用。
時彧笑她呆傻,可心裏卻喜愛至極,難忍地抱着她親吻沈栖鳶發燙的臉蛋:“我的烏雲蓋雪日行千裏,便是明日晌午出發,也來得及在銮駕之前趕到南山。”
沈栖鳶不敢大意,在他胸口支起下巴,仰起眸:“那時辰也已不早了,該就寝了。”
時彧聳肩:“那倒是可以。”
沈栖鳶彎唇:“我明早送你出去。”
時彧睜一只眼乜斜她:“不用。”
沈栖鳶納悶:“怎麽了?”
他懶洋洋地将身子滑下來,與趴在胸口的她一道平躺于榻上。
“上次也說好了你送我,然後等我回來,結果你跑了。”
某人開始翻舊賬。
沈栖鳶臉熱,嗫嚅道:“不會了。”
時彧輕哼一聲:“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情景荒謬得有點像昨日再現,我可不想再來二回。”
沈栖鳶知曉他揶揄自己,羞惱又慚愧,還是盡力抱着他,耐性地哄着他道:“我發誓不會。時彧,你心裏一定知道的。”
“知道什麽?”他明知故問。
沈栖鳶微咬銀牙,垂眸将整張臉頰都貼在他的胸肌上。
從那之下,傳出一個甕聲甕氣的聲音:
“你已經是我在世上最親的人了。”
除你之外,我再無親人。
時彧動容了一晌,嘆了一聲低頭攬住她顫動的香肩。
一側寝衣滑落,露出了女子薄羅衣衫下細膩若膏的光滑肌膚。
燭火打上去,膚光泛着橙紅色,宛如流動的蜂蜜。
時彧在心愛的女子肩頭親了下。
親得她如蝴蝶震翼般輕顫。
他笑道:“不錯。”
“我是你最親的人,沈栖鳶,你也是我唯一可親可近的人了。”
沈栖鳶望着他,“時彧……”
時彧笑道:“我名熠郎,乳名熠熠。母親還在時,常這麽喚我。”
她知道他什麽用意,只是臉熱。
時彧已趁機扣住了她的玉指,攬她在懷,既輕浮又莊重地道:“你叫沈滟,吾名時熠,你五行缺水,我五行缺火,正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水火交融,殘缺互補,對不對?”
“……”
她看,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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