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章

第 23 章

“別沖動。”

姜眠快步追上宋郁, 稍稍用力按了下他的肩膀。

少年緊繃的背肌有一瞬放松,又立刻挺直。

他轉過頭,一臉嚴肅地看着姜眠:“一會兒不管他們說什麽, 你都別出聲,我來解決。”

宋宴知不在,他就是家裏唯一的男人,必須得扛事兒。

姜眠被他嚴肅的語氣震了一下,随即挑眉。

“你就沒想過, 萬一是我主動惹事呢?難道這樣你也要替我擺平?”

“不可能。”

宋郁想也不想, “你才不是那種人。”

姜眠哇哦一聲, 眼神驚嘆:“原來你對我的人品有這麽高的評價。”

宋郁感覺她好像在嘲諷自己,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他又不是是非不分的傻子。

她都能冒着生命危險去救大擺錘上的陌生人, 難道還會主動欺負那幾個戰五渣二世祖嗎?

“總之你別管了,一會兒都聽我的。”

宋郁氣鼓鼓道:“他們要是敢對你怎麽樣,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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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眠饒有興味:“你就如何?”

“我就去老宅找爺爺, 說他們合起夥來欺負我。”

宋郁得意地一揚頭,從小爺爺就最疼他,肯定會讓宋宴知狠狠教訓他們!

姜眠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擡手扶額, 越笑越大聲。

哎,傻小子看着高高大大的,其實還是個孩子呢。

“好啦,怎麽說我也是你的長輩,哪能真讓你沖在前面。”

姜眠笑夠了,一本正經地沖他揮揮手, “聽話,後邊兒待着去。”

她站在大門口, 活動了一下脖子和手腕。

先看看這些人來意如何,是好是壞。

如果他們非要胡攪蠻纏,那她也不介意和他們講講道理——

門開了。

姜眠和宋郁神色齊齊一凜,嚴陣以待。

“宋太太,上午好啊!”

盛達的萬總率先進門,雙手各提兩個禮盒,臉上挂着熱情的笑容,“哎呀,怎麽好讓您親自來門口迎接……咦,大公子也在家呢?”

姜眠和宋郁對視一眼。

好像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還是說,這是迷惑他們的手段?

不确定,再看看。

緊接着,胡總,王總等人魚貫而入,每個人手裏都拎着或抱着大大小小的禮品盒子,七八個大男人一下子将門廳擠得水洩不通。

姜眠眸光微閃,心中轉過幾個念頭,面上卻看不出深淺,淡定地一擡手:“各位請先移步客廳,有什麽話我們坐下再說。”

萬總連連點頭,衆人一邊說着“冒昧了”“打擾了”,一邊來到客廳。

管家反應很快,衆人剛一落座,就帶着傭人送上茶水點心。

姜眠在主位沙發上坐了下來。

宋郁沒有坐下,而是站在了姜眠身邊靠後一點的位置,俨然是一個守衛的姿态。

這一幕落在萬總等人眼中,越發确信宋太太深藏不露,手腕高明。

姜眠不耐煩和他們繞圈子打機鋒,開門見山道:“幾位結伴而來,應該不是專程來我家喝茶的吧?如果是因為昨晚在姜家的事……”

萬總立刻站了起來,“宋太太真是快人快語,您這樣真是讓我們慚愧啊!”

他雙手舉起茶杯,誠懇道:“實不相瞞,我們今天是替家裏的混小子,專門給您道歉來的。”

萬總帶頭,其他幾人也紛紛起身,舉杯致歉。

“是啊宋太太,我家那個小畜生平時都被他媽給慣壞了,沒大沒小,不分尊卑,怎麽能跟您開那種玩笑呢?”

“那幾個臭小子,平時正事不幹,就知道湊在一起瞎胡鬧,真是反了天了,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嗎?”

“宋太太,請您千萬大人不記小人過,千萬別和他們一般見識。昨晚我們都回家把孩子狠狠教訓了一頓,沒有三天下不來床,否則今天就跟着一塊過來給您賠罪了。”

姜眠聽着他們七嘴八舌地道歉,平時一口一個寶貝兒子的叫着,如今都成了小混賬小畜生,差點笑出聲。

不得不說,宋宴知的名頭比她想象中更好用,連她這個宋太太都跟着沾光了。

否則這些跺一跺腳就能讓寧城商界抖三抖,年紀快趕上她便宜老爹的“精英人士”,怎麽會對她這個年輕女人如此恭敬,甚至到了近乎卑微的地步?

姜眠暗暗松了口氣,向宋郁投去一個安心的眼神。

只要不是上門來找麻煩的就行。

畢竟要和這麽多人講道理也挺累的,能和平解決當然最好啦^_^

姜眠揚起笑臉。

“你們也太客氣了,一點小事而已,我根本就沒放在心上。”

她偏了下頭,撥弄了一下耳邊碎發,似是不好意思地小聲道:“萬一讓宴知知道了,還以為我仗着他在外面欺負人呢。”

萬總擺手:“宋太太言重了,我們還得感謝你幫忙管教那幾個不成器的臭小子呢。”

又指着腳邊的禮盒,“今日冒昧來訪,一點心意,還請宋太太務必收下。”

其他人紛紛附和:“就是,宋太太千萬別和我們客氣。論起來你還是那些臭小子的長輩,以後他們再敢惹事,你就該打打,該罵罵,我們絕無二話。”

盛情難卻,姜眠便讓管家帶人把這些禮盒收了起來。

她想了想又道:“大家難得過來一趟,不如這樣吧,我給宴知打個電話,他要是不忙呢就讓他中午回來,我們夫婦在家裏設個小宴招待大家。”

萬總連連稱好,笑道:“早就聽說宋總家裏的廚師曾經是米其林餐廳的行政主廚,我們今天可有口福了。”

姜眠讓管家帶他們去後山,“那邊修了個小高爾夫球場,還有桌球活動室,各位請自便,不要客氣。”

客廳裏空了下來,宋郁迫不及待問:“你真要給宋宴知打電話啊,那他不就知道昨晚的事了?”

“我不打電話,難道他就不會知道了?”

姜眠反問,“你真以為這幾個老總是看在咱們倆的面子上才不追究的?”

宋郁氣鼓鼓,“難道宋家還怕了他們不成?”

姜眠伸手去揪他臉,晃了兩下,“傻小子,你少給宋宴知添點亂吧。”

多個敵人不如多個朋友嘛。

宋郁連忙從她的魔爪逃脫出來,捂着腮幫子不服氣的道:“我還以為你會像昨天那樣,誰敢上門找事,就揍他個落花流水……”

沒想到還是大人之間虛僞應酬那一套,真沒勁。

姜眠微微瞪大眼睛:“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難道我只會用武力解決問題嗎?”

她說的講道理,就是真的講道理啊,怎麽就沒人相信呢?

“再說了,你故意隐姓埋名在娛樂圈裏打拼,難道也能随心所欲,想罵誰就罵誰?”

姜眠突然發出靈魂拷問:“沒了宋家大少爺的身份,你在那個圈子裏還能橫着走嗎?”

宋郁一時語滞。

姜眠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所以也別覺得我們大人虛僞,這叫社交禮儀,你不是早就已經學會了?”

她說完就向廚房走去。

留宋郁站在客廳裏,垂眸凝思,半天沒說話。

他想起昨晚和戚鳴泉參加的那個飯局。

在座的都是業內響當當的大佬,哪怕他們的身家還比不上宋宴知的一個零頭,但宋郁照樣要對他們客客氣氣的。

還不是為了廣結善緣,将來有合适的項目時,人家才能第一個想到他。

宋郁摸了摸鼻子,突然老氣橫秋地長嘆一聲。

“沒意思,當大人真沒意思……”

還不如去陪般般看動畫片。

*

姜眠去了廚房,和主廚商量好菜式,确定他們來得及準備好今天這個小型午宴後,又來到陽臺上。

她準備給宋宴知打電話了。

心裏罕見地生出幾分忐忑來。

宋宴知,應該會給她這個面子吧?

大不了……就扣她下個月的零花錢?

反正她最近沒什麽大開銷,省着點也夠花了。

姜眠心口痛,已經做好了節衣縮食的準備。

她來回踱了幾圈,深吸一口氣,終于調整好狀态,撥出號碼。

幸好,宋宴知這個時間沒在開會,接電話的是他本人。

“怎麽了?”

姜眠握緊手機,“宋宴知,你中午能回家吃飯嗎?”

宋宴知微微挑眉,擡眸看了一眼桌上的行程表。

“我今天中午沒有安排商務聚餐,倒是可以回去。不過,我可以問問為什麽嗎?”

“沒有商務聚餐啊……”姜眠幹笑兩聲,硬着頭皮道:“那正好,我給你安排了一個。”

宋宴知被她逗得笑了一下,聽筒裏傳來低低的笑意,“宋太太,你是準備行使枕邊風的特權了嗎?”

他調侃的語氣讓姜眠莫名有些臉熱,心一橫,一股腦把昨晚的事說了出來。

“……他們想埋伏算計我,把我丢進泳池裏看我出醜,那我當然要先下手為強了。”

姜眠越說越有底氣,“怎麽說我現在也是你老婆,出門在外代表的是宋家,他們這樣做就是不把你放在眼裏,這怎麽行呢?”

宋宴知聽得很認真,突然問了一句:“他們當中沒有人受傷吧?比如缺胳膊斷腿之類的?”

姜眠皺了下鼻子,他還真是宋郁的親爹,父子倆問的問題都一樣。

“當然沒有。”她再次認真強調,“我手上準頭很好的,說打左眼就絕不打右眼。”

頓了頓,又想起來什麽,小聲補充了一句:“哦,就是萬總的小兒子被我卸了一條胳膊……但是很容易接回去的!沒斷!”

宋宴知:……

他是不是該慶幸,自己從沒惹過她生氣?

“知道了,我會準時回去。”

宋宴知捏了捏眉心,又安撫似的補上一句:“的确不是什麽大事,你不用放在心上,交給我來解決就好。”

姜眠松了口氣,聲音也歡快了幾分,“太好了,謝謝你啊宋宴知!”

宋宴知剛要說話,那邊已經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還真是……用完人就跑。

他放下手機,失笑搖頭。

按下內線,“陳方,把下午不重要的日程都推到明天和後天。”

“好的宋總,您是有別的安排嗎?”

“嗯,我要回家吃飯。”

還有,幫宋太太處理善後。

*

姜父昨晚喝得有點多,快到中午了才起床。

他對姜母說:“別做飯了,叫上宛宛,咱們直接去宋家。”

說出來都沒人信,他,宋宴知的岳父,自從那兩個人領證以來,宋宴知都沒有邀請過他去家裏做客。

一次都沒有!

姜父越想就越不是滋味。

哼,他今天不光要讓姜眠給宛宛賠禮道歉,還要留在宋家吃飯!在宋家的客房睡大覺!

姜母也有些意動,畢竟宋家那棟半山豪宅可不是人人都有機會踏足的。

她立刻應下,“我這就去叫宛宛。”

母女倆在衣帽間裏盤桓了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一家三口出發去了宋家。

車子在門崗處被攔下。“請填寫訪客登記表。”

姜父眼睛瞪圓,指着自己,“你看清楚了,我是你們宋總的岳父!他老婆是我女兒!我還用登記???”

門衛皺了下眉,“稍等,我需要确認一下。”

他側過身子,拿起對講機,“文叔,文叔在嗎?有個自稱是太太父親的人在外面,要放行嗎?”

管家接到消息,立刻去找姜眠彙報。

姜眠挑了下眉,他們倒是挺會挑日子的。

她點頭,“那就放進來吧,正好人多熱鬧。”

她的視線投向客廳。

宋宴知已經回來了,正和萬總他們聊着天,氣氛十分熱烈融洽。

客廳裏的人各個都是身家億萬的商界大鱷,談笑間都是成千上億的項目,足以撼動一個城市的經濟格局。

而宋宴知無疑是他們當中最為鶴立雞群的存在。

年輕,英俊,多金,身上天然帶着一股上位者的矜貴風流,令人不自覺地沉迷其中,難以自拔。

姜眠怔怔地看着他,竟然忘了時間的流逝,仿佛這一刻被靜止,又被無限拉長。

直到身後傳來姜父大嗓門的嚷嚷。

“姜眠!你什麽意思,攀了高枝就不認親爹了?”

姜眠緩緩轉身,沖着氣勢洶洶的姜父淡定揮手:“你們有事嗎?”

姜父進來這一路已經被幽靜雅致的園林景色迷了眼,一想到如果嫁給宋宴知的是姜宛宛,那他早就能享受上女婿的孝敬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連進個大門都要填訪客登記,還要過安檢!

姜父憋了一肚子火,對上姜眠冷淡疏離的态度,徹底爆發。

“你這個不孝女,還跟我擺起闊太太的架子了?”

姜父不管不顧地發作起來,“要不是你命好投胎到了姜家,你以為這樣的好日子能輪得着你?你不但不感恩,不好好孝順我和你媽,你還到處惹是生非,淨給我惹麻煩!”

他一指身旁靠在姜母懷裏,神色憔悴又柔弱的姜宛宛。

“宛宛怎麽得罪你了?你自己不孝順,她留在我們身邊就礙你眼了?你竟然還想淹死她?我告訴你,你今天必須——”

話還沒說完,姜父的視線無意間往客廳方向掃過,瞬間卡了殼。

他不敢置信地揉了兩下眼睛。

不對啊,萬總,胡總,王總他們為什麽都在裏面?

怎麽他們都來了宋家,也不提前跟他說一聲?

姜父又定睛細看,瞬間變了臉色。

坐在沙發中間那個卓爾不凡的英俊男人,不正是他挂在嘴邊的好女婿宋宴知???

客廳內一片安靜,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

萬總反應最快,第一個站起來,仿佛沒事人一樣朝姜父走來。

“老姜,好巧啊,你也是來給宋太太道歉的?”

姜父瞪大眼睛,“道什麽歉?給誰道歉?”

不是應該讓姜眠給這些老總,還有他家宛宛道歉嗎?

為什麽聽萬總這話說的,好像他才是來道歉的那個?

萬總在心裏直嘆氣,要不是看在他和老姜有幾分交情的份上,他才懶得出這個頭呢。

他不動聲色地沖姜父使眼色,一邊攔下他的話頭。

“你忘了嗎?昨晚我們幾家的臭小子不懂事,沖撞了宋太太,我們做家長的心裏過意不去,這才一大早帶着禮物上門賠罪啊。”

萬總笑呵呵地看向宋宴知,“這不,宋總特意從公司回來,留我們在他家裏吃飯呢。”

姜父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忍不住瞪着幾位老總。

“你們……”

昨晚在他家說得好好的,要讓姜眠給他們賠禮道歉呢?

怎麽一出門就變了卦,還偷偷摸摸孤立他?

姜父氣壞了,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姜眠是我生的,哪有當爹的給女兒道歉的道理,她也不怕折了壽!”

萬總徹底無語了,想起小兒子打游戲時常挂在嘴邊的那句話——

豬隊友,帶不動啊!

“岳父是長輩,自然沒有向小輩認錯的道理。”

一片寂靜之中,宋宴知忽然不疾不徐地開口。

姜父仿佛得了聖旨一般,一下子又滿血複活了,趾高氣昂地擡着脖子,“沒錯——”

只聽宋宴知又道:“不過在我聽到的版本裏,岳父家的養女姜宛宛,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姜父得意的表情僵在臉上,顯得有些滑稽和扭曲。

不是,這怎麽又扯到宛宛頭上了?

萬總領會到了宋宴知的意思,立刻接上:“是啊老姜,你可不能太溺愛孩子,錯了就是錯了,怎麽能混淆黑白呢?”

他像是要做個和事老,笑眯眯的道:“所以你今天一定是帶着養女來給宋太太賠禮道歉的,對吧?”

姜父氣極反笑,“你在說什麽胡話?我怎麽可能讓宛宛給她道——”

“爸!”

姜宛宛急急打斷他的話,也顧不上裝柔弱,用力握住姜父的手腕,咬着牙道:“您一定是昨晚的酒還沒醒,又開始說醉話了。”

她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您記錯了,我們今天過來……就是給姐姐道歉的啊。”

姜眠看夠了熱鬧,終于悠悠開口。

“原來你們是來道歉的,真是吓了我一跳。剛才聽我爸喊打喊殺的口氣,我還以為是要和我斷絕關系呢。”

她的目光掃過三人空空如也的雙手,故意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嘀咕了一句。

“上門道歉還空着手,懂不懂禮貌啊。”

萬總沖姜父不停使眼色,又笑着道:“親父女之間不必這麽見外。老姜,你肯定是準備給宋太太包個大紅包,對吧?”

姜父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還要他出錢???

姜宛宛又使勁捏了他一下,眼神裏帶着祈求,“爸,咱們來之前不是都說好了嗎?”

姜父對上她楚楚可憐的視線,心軟了,冷哼一聲表示默認。

他可都是看在宛宛的面子上!

萬總都快被他氣死了。

他真是想不明白,老姜是失心瘋了嗎,放着已經嫁進宋家,地位穩固的親生女兒不管,非要把抱錯的這個當成心肝寶貝?

還有這個姜宛宛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明明不是親生的還賴在姜家不肯走,把他小兒子迷得神魂颠倒,傻乎乎沖上去給人家當槍使。

萬總暗暗下定決心,以後讓小兒子離姜宛宛遠一點兒,千萬不能再被騙了。

假的就是假的,永遠上不了臺面。

姜眠沒想到還能有意外收獲,臉上的笑容又燦爛了幾分,沖姜宛宛一擡下巴,盡顯高傲姿态。

“不是要給我道歉嗎?就在這兒吧。”

衆目睽睽之下,姜宛宛一步步挪到姜眠面前,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在寧城這群最有錢的富豪老總面前,她用力咬着嘴唇,不情不願地低下頭。

“姜眠……姐姐,昨晚的事都是我的錯,請你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原諒我吧。”

說出這句話,姜宛宛心都在滴血,恨不得咬着姜眠的血肉将她生吞活剝。

她昨晚差點被姜眠溺死,她才是受害者,如今卻要上趕着來給姜眠道歉。

還有沒有王法了?

可是誰讓姜眠有宋宴知撐腰,形勢比人強……她忍!

看到這一幕,姜父握緊拳頭,姜母更是心疼得快要哭出來。

她忍不住沖上去,一把摟住姜宛宛,帶着祈求的神情對姜眠說:“你現在什麽都有了,還想要我們怎麽樣?你不是一向都很懂事嗎,一定不會跟宛宛計較的,對不對?”

姜眠忽然覺得有點沒勁,臉上帶出幾分興致缺缺的神色。

她剛想說算了,肩頭突然多出一只骨節修長分明的大手。

宋宴知不知何時來到她身邊,長臂一伸,姿态自然又親昵地攬過她的肩膀。

“岳母這話說得不對,如果懂事的人就要處處退讓,誰還願意做那個懂事的人?長此以往,人心生變。”

宋宴知無視姜母微愕的神情,眼神冷淡地掃過姜宛宛。

“眠眠現在是我太太,就算你是她的養妹,我也不希望有類似的事情再發生。這是最後一次,下不為例,記住了嗎?”

姜宛宛渾身發冷,如墜冰窟,連自己是怎麽走回去的都不知道。

姜眠也有點懵,她側過頭看着停在肩頭的那只手,修長分明,指甲修剪得圓潤幹淨,是健康的淡粉色,掌心溫熱,隔着衣料不斷傳來源源熱意。

太近了。

她要很努力控制住身體本能,才不會給他一個過肩摔。

宋宴知感受到她身體的微微緊繃,馬上将手收了回去,薄唇若有似無地擦過姜眠耳垂,低低說了一句抱歉。

“……沒關系。”

姜眠回過神來飛快答了一句,又沖他彎起眼角,“不過你們姓宋的都這麽護短嗎?”

剛才宋宴知為她撐腰說的那幾句話,簡直帥爆了。

宋宴知輕輕挑眉:“我們?”

“對啊,還有宋郁。”

姜眠想也不想的答,“剛才他以為這些人上門是來找我麻煩的,還要擋在我前面呢。”

她摸着下巴喜滋滋的道:“看來我這個後媽當的也不賴嘛。”

決定了,明天再遛……不是,再帶他跑個十公裏!

宋宴知見她一轉眼又恢複了生龍活虎的模樣,不自覺地勾起唇角,松了口氣。

其他人早已回到客廳裏,只剩二人站在樓梯下方的拐角處。

宋宴知一低頭就能看到她鮮活靈動的眉眼,他忍住擡手摸她頭發的沖動,斟酌着開口:“玄學上有種說法,有的人天生親緣淡薄,并非人力所能改變。”

姜眠擡起頭,眼神有些困惑,似乎不懂他為什麽突然說起這個。

是想說他和宋郁父子關系惡劣,也是人力無法改變的嗎?

宋宴知垂着眼的樣子有點可憐。看在他剛才幫自己撐腰的份上,姜眠短暫背叛了一下自己不站隊的原則,勸了一句:“其實宋郁挺乖的,只要你們能坐下來,心平氣和地說說話,也許很多誤會就能解開了。”

親父子哪有隔夜仇嘛。

這回輪到宋宴知發愣了,“你是說,我和宋郁?”

“對啊。”

姜眠肯定地點頭,又自顧自的道:“你別怪我多嘴啊,當初你和宋郁媽媽在一起的時候,肯定也是有過很深的感情才有了宋郁。不管後來變成什麽樣子,但孩子總是無辜的,不能把對大人的怨恨轉嫁到他身上……”

宋宴知哭笑不得地打斷她,“……我不是這個意思。”

“哎?”姜眠眨眨眼,她猜錯了嗎?

宋宴知看着她欲言又止,想要說點什麽,但今天家裏有客人,實在不是談話的好時機,只能含糊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以後你會知道的。”

他要好好想一想,怎麽把宋郁的身世告訴她。

生怕姜眠繼續追問,他立刻補上一句:“我先去招待他們,麻煩你去廚房看一下,時間差不多可以開宴了。”

正事要緊,姜眠一口答應下來。

等她往廚房的方向走了幾步,才後知後覺地想起:

宋宴知原本要說什麽來着?

*

姜父自覺受了氣,直接帶着姜母和姜宛宛回家了。

哼,以後姜眠就是求他,他也不會再來了!

萬總等人都是生意場上的老油條,自然不會被這一點小插曲影響,談笑如常。

很快,衆人來到餐廳,紛紛入席。

這是姜眠第一次見到宋宴知和生意夥伴社交應酬時的狀态。

他雖然身處高位,卻并不傲慢自大,理性睿智的思考,沉着冷靜的語調,讓他說出的每個字都令人不自覺地信服,有種一切盡在掌握中的高智感,精英感。

姜眠一向對聰明人很有好感,何況宋宴知不光聰明,還有一張不輸天王巨星的俊美面容。

這樣的極品男人,竟然只是給龍傲天墊腳的反派。

作者腦子裏進水了嗎?

說起來,自從葉朗被她踩斷肋骨之後,怎麽都沒動靜了?

難道他放棄自己的“雄圖霸業”了?還是又偷偷摸摸憋壞水呢?

她得提前做好準備,不能讓這家夥毀了她安穩的退休生活……

姜眠的思緒不受控制地飄遠發散,忘了自己還在盯着宋宴知看。

落在其他人眼裏,就像是她被宋宴知散發的魅力迷倒了一樣。

萬總舉起酒杯,促狹地開了個玩笑。

“宋太太,回神了,等我們這些老家夥走了以後,你想看多久就看多久。”

姜眠一下子清醒過來,又不好解釋,幹脆祭出百試百靈的低頭臉紅假裝嬌羞大法。

其他人也紛紛打趣地笑起來。

“看到宋先生和宋太太,我才明白什麽叫郎才女貌,佳偶天成啊。”

“怪不得都說千裏姻緣一線牽。之前我們還私下聊過,能摘下宋總這朵高嶺之花的,會是哪家的千金淑女呢。”

“老胡,我記得你之前還想把大侄女介紹給宋總吧?要我說啊,你那侄女雖然好,但比起宋太太還是差遠了。”

“宋先生和宋太太正是新婚燕爾,再加把勁兒,争取明年請我們來喝添丁酒啊!哈哈哈……”

姜眠鬼使神差地又看了宋宴知一眼,心想說出來吓死你們,她和宋宴知的女兒都五歲了。

沒想到宋宴知也生出類似的念頭,一轉頭對上她的視線,兩個人齊齊一怔,又連忙避開。

萬總拍着桌面起哄,“行了行了,都少說兩句,沒看人家小兩口都害羞了。”

姜眠&宋宴知:假笑.jpg

一頓飯下來,賓主盡歡。

宋宴知和姜眠親自将衆人送到大門口,又一一遞上管家準備好的回禮。

最後一輛車漸漸駛出視線,姜眠突然感覺身邊的男人輕輕晃了一下。

她立刻伸手扶住他,“你喝醉了?”

宋宴知搖頭,眼神還算清明,“還好,就是剛才被風一吹,有點頭暈。”

“那你靠着我,我扶你進去。”

姜眠沒多想,挽住宋宴知的胳膊,讓他把身體重量分擔過來。

她半扶半抱着他進了屋,走到樓梯前問他,“你下午還去公司嗎?還是先回房間躺一會兒?”

宋宴知抓住樓梯扶手,輕聲說:“沒關系,我自己可以上去……”

“你別逞強了,萬一從樓梯上摔下來可不是鬧着玩的。”

姜眠從前當隊長當慣了,下意識就将宋宴知當成需要照顧的下屬。

她盯着宋宴知上下打量了一會兒,忽然抓住他的雙手,往自己肩膀上一搭。

宋宴知:?

他還沒反應過來,雙腿已經離地騰空。

……姜眠直接把他背起來了!

宋宴知吓了一跳,酒都醒了大半,連忙道:“你快放我下來。”

“別亂動啊,否則咱們倆就得一塊摔下去。”

姜眠打定主意便不為所動,穩穩背起宋宴知,一步步往上走去。

怕他不好意思,她還安慰他:“我每天都有舉鐵,沒事的,你一點兒都不沉。”

宋宴知:……

謝謝,并沒有被安慰到:)

宋宴知的卧室在三樓。

姜眠背着他上了二樓,稍稍停了一下,歇口氣。

好巧不巧,宋郁從房間裏出來,一開門就看到這一幕。

???

他立刻沖上去大喊:“宋宴知你好不好意思啊,一個大老爺們兒居然讓姜眠背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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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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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