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章
第 49 章
正是植被茂盛的季節, 火勢一下子就蹿了起來。
姜眠帶着老的小的玩命往外跑,身後是滾滾熱浪,炙熱的空氣在灼烤, 她滿頭大汗,雙腿像灌了鉛一樣,全憑毅力在苦撐。
謝叢雲剛才險些被勒去了半條命,趴在她背上才緩過來一點,一垂眼就能看到姜眠側臉滴下大顆大顆的汗珠。
她啞着嗓子艱難開口:“快放我下來……”
這一老一小的全挂在姜眠一個人身上, 不把她給壓垮了?
姜眠只當沒聽見, 越發用力向前狂奔。
快了, 還有十幾米就能回到大路上……
般般像樹袋熊一樣摟着姜眠的脖子,突然瞪大眼睛指着身後, “媽媽媽媽,大火人追上來了!”
姜眠百忙之中抽空往後掃了一眼,見那個縱火的老瘋子正一邊撲打着身上的火苗, 一邊啊啊啊地往這邊跑。
她頓時更加不敢松懈,咬牙鼓勁,額角青筋迸起,使出最後一絲吃奶的力氣, 連滾帶爬沖上公路。
哎呦一聲,姜眠和謝叢雲齊齊倒在地上,又互相攙扶着站起來。
謝叢雲骨頭都快散架了,還不忘緊張地問:“般般呢,摔着了沒有?”
姜眠一手還緊緊摟着她,搖頭道, “沒事,這小家夥皮實着呢。”
謝叢雲一聽就不樂意了, 哪有這麽說自己親閨女的?
她還來不及反駁,剛才逃出的那座小院裏又沖出幾個蒙面大漢,踉踉跄跄着朝祖孫三人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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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是謝凱旋花錢雇來的,要是綁不到人,要不到贖金,尾款也要打水漂了。
可沒跑幾步,幾人就被不遠處田地裏的漫天火光震住了。
姜眠靈機一動,指着帶頭男人大喊:“放火燒山牢底坐穿,還不快報火警,否則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幾人還真被她唬住了,刀疤男舉起手機傻乎乎地問:“大哥,要打119嗎?”
帶頭男氣得踹他一腳,“你傻啊,咱們是綁匪,綁匪懂不懂!”
“哦……”
教訓了小弟,帶頭男再一擡眼,哪還有姜眠幾人的影子?
“媽,快上來!”
姜眠繞到院牆後面,果然被她找到了一輛農用三輪車。
她當機立斷将謝叢雲和般般都拉上去,鑰匙一擰,突突突地開了起來。
幾個綁匪還在到處找人,姜眠已經開着小三輪轟轟轟地直沖過來。
“啊啊啊!”
綁匪大叫着往兩邊退開,眼睜睜看着小三輪揚長而去。
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們也有車啊。
“快追!”
姜眠沒來過這裏,但她天生就自帶絕佳方向感,七拐八拐,專門往大貨車開不進去的小路裏面鑽,繞來繞去,還真讓她甩開了那群綁匪,拐到了一條陌生的大路上。
謝叢雲緊緊抱着般般,頭發被吹得亂七八糟,扯着嗓子喊:“這是哪兒啊!”
姜眠也大聲回:“不知道啊!”
反正先逃出去再說!
她用力踩下油門,把小三輪開出了F1賽車的架勢,突突突地冒着黑煙在公路上狂飙。
姜眠回頭,離老遠還能看到地裏冒出的漫天火光。
希望住在附近的人能看到,趕緊叫消防來滅火……
暫時安全了,姜眠才有心思問:“我不是讓您帶着般般跑嗎,怎麽被那個老瘋子給抓住了?”
他看起來可不像是跟謝凱旋一夥的,明顯是村裏的人。
她不提還好,一提差點沒把謝叢雲氣死,捂着脖子沒好氣道:“我也不知道啊,他突然從路邊蹿出來,說什麽我搶了他的房子,要我賠。我一看就知道這人腦子有問題,想趕緊帶着般般躲開,可他卻抓着我不撒手咳咳咳……”
老瘋子下手沒輕重,謝叢雲被勒得不輕,多說幾句話就開始咳嗽。
姜眠安慰了她兩句,一擡頭發現前面有車開過來,連忙用力按了幾下喇叭,停車下去攔截。
車主是對年輕夫婦,聽說她們差點被綁架,立刻熱心借出手機,讓她們聯系家人。
姜眠道謝,接過手機卻卡了殼。
她不知道宋宴知的號碼啊!
姜眠果斷看向謝叢雲,“媽,您看應該打給誰?”
然後就從她臉上看到了一抹如出一轍的心虛。
謝叢雲:……難道我就會背老頭子的電話了嗎?
婆媳倆大眼瞪小眼,直到般般脆生生開口:“媽媽,我知道爸爸的號碼是……”
姜眠長長出了一口氣,飛快揉了一把般般的小腦袋。
貼心小棉襖!
她趕緊給宋宴知打過去,那邊幾乎是秒接。
“喂,你們想要多少錢都好商量,千萬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聽筒裏傳來男人竭力保持鎮定,壓抑着怒氣的低沉嗓音。
姜眠握着手機,只覺得一路上緊繃的那口氣忽然就松了下來。
唇角勾起,她說:“宋宴知,我們逃出來了,沒事了。”
*
距離寧城幾十公裏的這個小村莊,這一天突然變得熱鬧非凡。
警車,消防車,救護車,還有一輛輛不知名的豪車蜂擁而至,将道路圍得水洩不通。
宋老爺子一接到消息,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穿着釣魚馬甲就趕了過來,一下車就扯開嗓子喊:“雲雲,雲雲你在哪兒呢!”
一轉頭就看到平日裏最注重儀态的謝叢雲,正毫無形象地坐在路邊,頭發亂了,臉也花了,灰頭土臉,好像逃難過來的一樣。
“雲雲啊——”
宋老爺子火急火燎地沖上去,心疼得聲音直打顫,“你沒事吧,傷着哪裏了,快起來,我抱你去醫院!”
謝叢雲嫌棄地捂他嘴,“小聲點,就顯你嗓門大是不是?”
宋老爺子委屈巴巴抓着她的手,“我擔心你啊。”
誰想到他釣魚釣的好好的,突然接到兒子電話,說她們祖孫三個被綁架了,吓得他差點被一條大魚拽進河裏,現在衣服還沒幹呢。
“我沒什麽事,多虧了小姜。”
謝叢雲搖搖頭,目光望向對面。
姜眠站在救護車前,醫生剪開她的袖子,正在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那麽長一道口子,流了好多血,還要帶着她和般般一路逃命,撕扯得更加厲害了。
“傷口有點深,需要縫合。”醫生對姜眠說,“你要不要躺下休息一會兒?”
姜眠搖頭,“就這樣縫吧。”
她接過護士準備的壓舌板,咬在嘴裏。
醫生也不再耽擱,飛快做好傷口消毒和麻醉,縫了起來。
般般寸步不離地貼着姜眠,姜眠怕她看了會害怕,擡手捂住小家夥的眼睛,含糊不清地哄道:“乖,閉上眼睛別看啊。”
為了分散注意力,姜眠把目光不斷投遠,思緒放空,不去想手臂上隐隐傳來的痛感。
直到視野裏出現一輛熟悉的黑色汽車,越來越近,在封鎖線前一個急停。
車門打開,身材高大的男人一把掀開警戒線,大步朝她跑了過來。
般般眼中迸出驚喜的光芒,“爸爸來了!”
“對不起,我來晚了。”
宋宴知抱起般般,幽黑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看着姜眠,看到她臂上鮮血淋漓的傷口,瞳孔狠狠一緊。
而那傷口的主人,明明臉色蒼白額發淩亂,還有閑心沖他彎唇笑笑:“沒關系,反正該來的都來了。”
是她給宋宴知打電話,才能在最短時間內搖來這麽多人。
他自己還在住院呢,從醫院趕過來本就比他們更慢一些。
宋宴知還要說什麽,姜眠忽然推他,“爸媽都在那邊呢,你不過去看看?”
這點小傷她根本沒當回事,倒是謝叢雲受的驚吓更多一些。
誰知宋宴知只是轉頭往對面看了一眼,腳下動也沒動,淡定道:“沒事,那邊有我爸就夠了。”
他現在過去只會被老頭子嫌棄沒眼色。
姜眠反應過來,噗嗤笑出了聲。
懂了,自己的媳婦兒自己管是吧。
外圍傳來一陣騷動,沒一會兒,警方押着謝凱旋和餘下幾名綁匪從小路過來,準備押上警車。
謝凱旋一路都在喊冤,見到宋家人如同見了救星,扯着嗓子大喊:“小姑,小姑父,表哥,你們快讓他們把我放開啊,這都是誤會,咱們可是一家人啊!”
宋宴知冷着臉走過去。
謝凱旋先是肩膀縮了縮,又連忙讨好道:“表哥你聽我解釋……”
宋宴知一言不發,上去就是一腳。
謝凱旋臉都白了,捂着肚子佝成蝦米,慘叫不已:“表哥,表哥別打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沒有你這樣的表弟。”宋宴知語氣森然,“宋家也沒有這樣白眼狼的親戚。”
“那什麽,家屬注意一下情緒啊,我們一定會查明真相的。”
警察象征性地攔了兩下,趕緊押着謝凱旋上了警車。
謝凱旋還想探出車窗喊冤求饒,被一只手無情地拽回來。
宋宴知面容緊繃,回到姜眠身邊,就見她看自己的眼神炯炯發亮。
他不自在地清清嗓子,擡手摸了一下,“我臉上有什麽嗎?”
“嗯。”姜眠點頭,笑眯眯道:“有帥氣。”
她還是第一次見宋宴知跟人動手呢——雖然平時也沒什麽讓他動手的機會。
般般也十分捧場地鼓掌:“爸爸好帥!就要打壞蛋,嘿哈嘿哈!”
“咳。”宋宴知被二人直白的誇獎弄得不好意思,掩飾地摸了一把般般的腦袋,“小孩子不要學,做事要講道理。”
“嗯?”姜眠危險地眯起眼睛。
宋宴知一秒改口,“但是遇到不講道理的人,該出手時就出手。”
姜眠白他一眼,這還差不多。
在幾輛消防車的共同合作下,大火終于被撲滅。
宋宴知也從警方口中得知了事情始末。
“謝凱旋他們以為那個院子是荒廢無主的,正好可以拿來綁人,卻沒想到村裏瘋瘋癫癫的老孤頭一直住在那裏,他被搶了房子不敢回去,又看見媽和般般從裏面出來,所以才……”
宋宴知措辭委婉,但宋老爺子聽懂了,眼底升起一抹戾意。
正常人沒法跟老瘋子講道理,但他再瘋也是個男人,拖着謝叢雲往半人高的田裏鑽,誰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麽事情來?
謝叢雲脖子上的勒痕還沒消呢。
宋老爺子強壓下怒火,冷聲問:“你打算怎麽處置?”
宋宴知眸光微閃,語氣滴水不漏。
“放任這種精神病患在外面游蕩太危險了,宋氏有公益基金,可以送他去精神病院接受治療。”
進去了,就別再想出來。
宋老爺子咬牙冷哼,“便宜他了。”
姜眠抱着般般在一旁裝鹌鹑,內心戲十分豐富。
出現了,反派經典處置手段!
只不過這次被送進精神病院的不是她哈哈哈。
不過她也很贊同宋老爺子的話,那老瘋子去了精神病院有吃有喝的,還真是便宜他了。
“雲雲今天吓着了吧?明天我就帶你出國散心,咱們去外面玩上半年再回來怎麽樣?”
宋老爺子好言好語地哄着,也是想支開謝叢雲,免得她和自己娘家對上,徒惹生氣。
謝叢雲卻不吃他這套,“等着瞧吧,謝家還有的鬧騰呢。”
他們倆走了,難道要讓兒子一個人面對謝家嗎?
謝叢雲看向姜眠,語氣嚴肅:“你放心,今天這事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
姜眠一臉乖巧,“都聽您的。”
謝叢雲又想起她背着自己逃命的狼狽樣子,擰了宋老爺子胳膊一把,小聲跟他商量了幾句。
姜眠隐約聽到“宋氏”“股權”“遺囑”之類的字眼,表面強裝鎮定,內心已經樂開了花。
賺了,又賺了!
*
謝叢雲不肯去醫院,于是一家人回到老宅,又叫了小周醫生過來。
姜眠吊着胳膊,跟小周醫生打了個招呼:“又見面了。”
上次宋郁發燒,管家也是請的他。
小周醫生背着藥箱,見到她這副模樣,吓了一跳,“宋太太,你這是?”
“一言難盡,上樓再說。”
宋宴知跟他也是老相識了,不動聲色地引着小周醫生上樓,去了謝叢雲的房間。
姜眠癱在客廳沙發上,享受了一把老宅的頂級服務,各色補品不要錢似的端上來,滿滿當當擺了一茶幾,不知道的還以為開席了。
她捏了捏般般的小胳膊小腿兒,确定她沒受什麽傷,母女兩個便默契地端起碗盅開吃。
當晚,謝家人便哭天搶地找上門。
這一回門衛沒攔着,謝夫人終于進入了她期盼已久的宋家客廳。
她一進門就開始哭,“叢雲你好狠的心啊,凱旋可是你親侄子,你怎麽忍心送他去坐牢……”
謝叢雲抄起一個杯子砸到她腳邊,“你哭喪呢?”
碎瓷飛濺,謝夫人哭聲一滞,站在原地沒敢動彈,怕紮腳。
謝叢雲冷冷道:“我不舍得送謝凱旋坐牢?我看他倒是舍得送我去死!”
宋老爺子在一旁幫腔:“凱旋這次實在太過分了,他竟然想綁架雲雲,勒索我們家三個億!”
謝夫人喏喏:“都是自家人,誰還沒有個資金周轉不靈的時候,怎麽能叫勒索呢……”
謝大哥也不服氣地小聲嘟囔:“要不是你們見死不救,凱旋也不會誤入歧途……”
宋老爺子絕望扶額,謝家真是沒救了,從上到下,只有他雲雲一個正常人。
謝叢雲擡手一指門口:“你們是自己滾,還是我叫保安把你們轟出去?”
“別別別!”
謝夫人連連懇求,“叢雲,你就是不看在我和你大哥的份上,總要顧念一下爸爸的在天之靈吧?城南那塊地可是咱們謝家的根基,要是就這麽拱手讓人了,謝家的臉面往哪兒擱啊?”
“謝家的臉面關我什麽事?”謝叢雲冷哼,“當初不是還說我出了謝家的門,就和你們再無瓜葛嗎?”
無論謝夫人和謝大哥怎麽軟磨硬泡,謝叢雲就是鐵了心要讓謝凱旋進監獄。
“別怪我狠心,他已經沾了賭,要是還在外面晃蕩,遲早把你們倆的棺材本都輸進去,還不如進去好好接受改造。”
謝夫人握緊拳頭,她連生了五個女兒才得這麽一個寶貝兒子,将來還要繼承謝家家産呢,怎麽能留案底?
看來只有使出殺手锏了。
謝夫人突然快步上前,強行拉住謝叢雲的手,在她耳邊飛快低語。
謝叢雲正要甩開,聽到她的話動作一頓,“真的?他現在在哪兒?”
謝夫人:“你先把凱旋放了,我就告訴你。”
謝叢雲閉了閉眼,壓下心頭翻湧情緒,冷冷對哥嫂道:“我們去裏面說話。”
走了幾步,又回頭,“宴知,你也過來。”
宋宴知應了一聲,轉頭看向姜眠,“你……”
“我沒事,你快去吧。”
姜眠樂得當吃瓜群衆,反正這都是謝家和宋家之間的事,她才不摻和呢。
宋宴知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突然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後快步追上去。
姜眠坐回沙發上,繼續品鑒老宅廚房做的點心,這邊口味更偏中式,餡料綿軟,酥皮松脆,尤其得趁熱吃,一口一口嘎吱脆。
約莫過了半小時,謝家夫婦喜氣洋洋地出來了。
姜眠不由挑眉,能讓謝叢雲松口,也不知道謝家許了什麽條件?
嘶,她還是有那麽一點點好奇的,就一點點。
謝夫人經過客廳,見姜眠毫無形象地端着一盤點心吃吃吃,又想起謝凱旋那一身傷,眉毛挑起,沒好氣的道:“誰讓你對凱旋下手那麽重的?你不知道他是誰嗎?”
姜眠眨眨眼,一臉無辜:“可是我婆婆說了,打死算她的啊。”
“你還敢頂嘴?信不信我——”
謝夫人話還沒說完,身後傳來謝叢雲的聲音。
“我兒媳婦我自己會教,輪得着你在這裏充長輩?趕緊走,看見你們就煩。”
謝夫人這口氣硬生生憋了回去,拉着丈夫趕緊走了。
謝叢雲又看向姜眠,表情有些不自然,好半天才擠出一句,“胳膊還疼嗎?”
姜眠被她這突然的關心弄得有些不自在,想了想說:“還行?”
謝叢雲張了張口,仿佛還有話,卻不知道該怎麽說。
宋老爺子看不下去,接過來道,“小姜啊,聽說你白天一下子就看出謝凱旋沾了賭,還知道他把地皮輸給誰了?”
姜眠點頭,不提她潛伏那陣子的事,找了個借口:“小澤不是在警局工作嗎,我也是聽他說的。”
“原來是小澤告訴你的啊。”
宋老爺子撓頭,求助地看向宋宴知,“宴知,要不還是你來說?”
宋宴知從剛才出來起,臉色就不太好,渾身萦繞着一股冷淡的拒人千裏之外的氣息。
見二老都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他,他抿了下唇才道:“爸,媽,眠眠現在是我的妻子,你們又想讓她幫忙,又不肯告訴她具體情況,這是不信任,我開不了口。”
謝叢雲臉色有些微妙,小聲解釋了一句:“我不是那個意思……哎,算了,反正早晚也要告訴她,你們兩口子自己商量去吧。”
她看向姜眠,一股腦說出來,“只要你幫忙把謝家那塊地皮拿回來,我和你爸會補償你的。”
姜眠夾在宋宴知和老兩口中間,整個人還有點懵。
她是缺課了嗎,怎麽有點聽不懂?
不過看二老的意思,應該是答應幫謝家渡過這次難關了?
“行啊。”
姜眠點頭答應得很痛快:“我想辦法和雀九見一面,看他和謝凱旋是怎麽個賭法……”
宋宴知忽然拉了她一把,摟着她的肩膀把人帶進懷裏。
他認真對二人道:“她剛才說的不算數,明早再給你們答複。”
謝叢雲不高興地擺手,“好好好,你們商量去吧。”
姜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宋宴知強勢地帶上二樓。
身後還能聽到謝叢雲酸溜溜的抱怨:“當初也不知道是誰,死活不肯結婚,現在倒是有了媳婦忘了娘了。”
“別氣了,咱兒子這是随我,自己的媳婦兒自己寵……”
直到房門關上,姜眠才回過神。
宋宴知怎麽帶她進卧室了?
啊,想起來了,老宅這邊似乎還不知道,他們倆一直是分房睡的……
不過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姜眠問他:“你剛才為什麽攔着我?你不希望謝家那塊地皮拿回來?”
如果宋宴知不想,那她就不去找雀九了。
姜眠還是很分得清親疏遠近的,宋宴知才是她的直系老板嘛。
宋宴知搖頭,“我是不希望你一無所知去冒險。”
姜眠不在乎地擺擺手,“這有什麽冒險的?”
找到雀九,談判,成功就算,不成功就打一頓,打到他答應為止咯。
宋宴知扶額嘆氣,“重點不是冒險。”
他突然抓住姜眠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認真道:“爸媽不是有意瞞着你,他們只是習慣了守住這個秘密,不是把你排除在外的意思。”
姜眠眨眨眼,“所以呢?”
這話題跳躍的也太快了,她有點跟不上啊。
宋宴知頓了頓,低聲道:“其實宋郁是我姐姐的孩子。”
姜眠:???
這都哪跟哪啊!
她舉手提醒:“我們不是在說謝家的地皮嗎?”
為什麽又變成宋郁的身世大揭秘了?
等等,宋郁居然不是宋宴知年少輕狂的黑歷史嗎?
……姜眠腦子有點亂。
“嗯,是一件事。”
宋宴知點頭,“我媽答應放過謝凱旋,是因為謝家找到了宋郁生父的下落,想以此作為交換。”
姜眠長長吐了口氣,一屁股坐在床邊,指着宋宴知,“你也坐下。”
坐下來,好好把事情來龍去脈講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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