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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在姑姑身上沒成功的事自然也不會在恒式極身上成功。

可這個行為所造成的精神傷害還是很大的。被信任熟悉之人背叛的感覺可不好受，稍微一個不堅強就要崩潰了。

但好在，恒式極跟她母親一樣是有極端這個屬性在的，只不過她母親是極端南同粉，而她是極端堅強。是只要人沒死，她就能爬起來的那種。

哪怕她當時還只有十六歲，也毅然決然地選擇離開家庭，靠着把那好男人在暗市出售掉的幾萬美金活了下來。

當然，參與這件事的人她一個都沒放過。哪怕是母親也一樣。

相反，正因為母親是幕後主使所以才要趁早解決。免得再生什麽不必要的異端。

“你以為就算失敗，我也會像姑姑一樣選擇放過不追究？”恒式極将男人的手指骨踩碎。低沉的聲音中聽不出什麽憤怒，有的只是無奈。無奈于自己要背上罪行，弑母殺親的罪行。

但不殺又過不去自己這道坎。這件事總得有一個血的結果，不是她受傷後的血就得是這些意欲加害者的血。

“這怎麽可能？你不是最喜歡喝烏龍茶了嗎？怎麽會沒喝！”始作俑者開始驚慌，自己明明記得極是最喜歡嘗茶，尤其是烏龍茶。

母親根本不記得自己孩子的喜好啊，這樣也好。如果記得，我怕不是會喝下那杯被她加了料的茶。從而昏迷讓男人得逞了吧。

也就只記得那個極了，一個虛拟南同有必要這麽愛嗎？不僅連自己孩子的名字要起這個極，竟還連他的喜歡都記得這麽清楚。

她當然知道：那個極的一些基本信息，比如他最喜歡喝烏龍茶這樣。母親每天的南南灌輸之下，她想不知道都難。

雖然就算真成功了，呂同也是不會因此而改變屬性，但這真的很惡心。保底是會留下心理陰影，身體與心理的自我療愈也需要時間。

還有可能因此染上梅毒什麽的。

那還真是可怕呢，竟然對自己親自孩子下手這麽狠，都這麽恨了又為什麽生？

恒式極突然想問她為什麽要選擇生下自己，但又想起自己那早逝的父親——壯陽藥吃多活活把自己給吃死，還是死在他國外男友床上的父親。

哈哈哈，都已經是找了個南同當自己父親的人了，還有什麽好問的？真蠢啊我，竟然會産生這種想法，母親只是在随大流啊！

随大流地結婚生子，随大流地聽信某套系統與言論，就連那自稱小衆的南同粉圈也是她随大流進的。

從始至終，母親她都沒有跳出這社會所圈定的框架。

“我可是你親媽，就算是要你的命又怎樣！別忘了，我當時生你的時候可是差點死掉……”名為母親的加害者開始後怕，她沒想過恒式極會不放過自己。

可恒式極已經決心今後要靠自己獨立求生了——也就是說，她已經不需要這個母親，也不需要再去選擇順從。

“你總是這樣，只要我一個不讓你滿意你就往我身上傾洩自己的那些委屈。”

恒式極冷漠的面龐上出現裂縫，聲音中出現了類似于恨的情緒。但她當時更多的卻是無助。

她将以往那些攤開說清楚，總算是在最後向母親發洩了一回：“向幼童宣傳南同結果被校方辭退——失去幼教的工作後只顧向我哭訴自己的不被理解，世俗偏見——南同不是不幹淨的東西……生我時差點要死掉，如果不是父親及時請來神醫就要一屍兩命什麽的……”

她似在嘲弄自己的母親，又似嘲笑當初的自己：“真的是太可笑了，我竟然想過……如果只是要我的命，我可以把這條命還給你什麽的。”

“既然這樣，那你又在怨恨什麽，我可沒想殺了你！”自以為抓住重點的蠢貨開始垂死掙紮——是啊，她是沒想過要恒式極的命，但士可殺不可辱啊！

而且，就算是這樣過後能成功把所有加害者都處理掉，受過傷的事實也絕不會改變。

這份屈辱也不會因此從受害者的人生中消失，只能說是止損，避免自己掉入更大的囚籠當中。

屈辱只能用榮耀抵消，要麽好好活着争取活久點——見識多了，總能留下什麽值得慶幸驕傲的事來。

哪怕是件很小的事，比如從壞蛋手裏救助回來一只貓或狗，亦或是看到日出的美景，在旅游中避免被坑什麽的。只要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由自己引發的好事，就足以成為一個人的榮耀。

人總會遇到那麽幾件好事的，實在沒有就去找機會做。

成為加害者——變成惡龍用別人的苦難來溫暖自身是不行的。但這也能算是個辦法。

恒式極選擇用藥終結自己的母親，畢竟那怎麽說也是自己的母親。

不會像那個闖進自己房間的陌生男人一樣能下得了那個手。

在她得知這麽一個活着男人只能賣上一百元時：可以被她刀一點點切開，再把肉喂進他的嘴裏，強迫他咀嚼吃自己的爛肉。循環往複直至其感到無聊給予死的終結。

只留下被磨碎的骨頭與各類器官等着出售的結局并沒有落到她母親身上。

相反，她母親與父親都可以說是在歡樂中死去的。那是一種精神類藥物，會讓人死前多巴胺大量分泌從而體會到極樂，在極樂中衰竭而亡。名曰醉生。

是在暗市很流行的一種藥物。很多人想要安樂死的人第一選擇基本就是這個。

只因死後笑容滿面，平靜如入夢般安詳。屍體也通常會在三十六小時後僵硬并迅速腐爛，很能滿足一些大人物的特殊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