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比賽

比賽

容穎也不介意他說了什麽，手指撓上李述延的腿，“不嘛，我要在李總的公司，我還要幫您談好多生意。”

李述延聞言輕笑，端了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鼻腔內嗅入的是濃烈的香水味，并不難聞，但是刺激着腦神經。

待到酒會散場，容穎沒有另外打車，而是跟着李述延坐在了後座，其實這也有冒犯的意味在，因為來時她坐的是副駕駛。一

路無言，但是她打的算盤，司機似乎都能聽見。

李述延先讓司機送走了容穎，然後才去了陸曦公寓，在容穎離開後，李述延開了一路的窗，風兒将密閉的車內的香味散盡，他也幾乎清醒。

李述延進了陸曦公寓，客廳的燈是關着的，房間內黑乎乎的。上次來，李述延并沒有在公寓待多久，也沒仔細看。

打開燈後，李述延巡視着整個房間。

這個公寓是陸曦和他在大學時期的共同居住的地方，裏面有很多他們的回憶。

走進廚房，李述延看到桌子上擺着許多喝完的啤酒罐子，他皺起了眉頭，将所有空罐子都扔進垃圾桶。

接着他來到衛生間，他的洗漱用品，剃須機等統統不見了。

他生活過的細節全部被消除了。

最後，他打開了主卧的門，裏面的少女躺在床上，穿着短褲，腿大喇喇地張着，床單被套也統統換成了有小花紋的顏色。

而以前她總會考慮着他，用的都是單色的床套。

“我剃須機呢？”他問。

陸曦停下了玩手機的手，眼珠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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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會那天回到公寓，在李述延離開後，陸曦哭了好一陣子，心裏面難受，就把李述延的東西都洩憤似的扔進了垃圾桶，還把他的衣物打包進了行李箱，扔在了客廳的角落裏。

愣了好長時間陸曦才支支吾吾道：“我有次在洗手間想要刮腿上的毛毛，看見那個就用了，沒想到機器沾水壞掉了。”

李述延冷笑了聲，離開了卧室。陸曦偷偷瞥着他離開的背影，心裏發涼，也沒心情再繼續玩手機了。

趁着李述延洗澡的功夫，陸曦才蹑手蹑腳地走出卧室，去行李箱裏，把李述延的居家服扒出來，進衛生間遞給他。

“我之前洗好，挂在陽臺的。”陸曦珊珊笑道，感覺自己像個小醜。

李述延沒管她說了什麽，一把拉過陸曦，把她身上也打濕，在噴頭下淋了好一陣子才一同裹着浴巾出來。

在這方面，李述延從不委屈自己，倒是苦了陸曦。

到了床上，李述延像是沒有了理智，折騰得陸曦很難受，叫停的聲音也斷斷續續的，但是他不管不顧，當做沒聽見。

陸曦有想過，李述延來到住處是為了和她親密接觸，但是他的行為一點也沒有尊重的意思，她好幾次不舒服，想反抗，都被他強硬地按下。

從進了卧室，他也幾乎沒有說話，只有手上的動作。

漸漸地，陸曦也不再廢力，任由擺布。只一味地閉上眼睛，默默忍受。

結束後，李述延當着她的面，抽了根煙，接着又去洗澡了。

不過他洗完澡出來，看見讓他不贊同的一幕。陸曦也點燃他落在床頭櫃的煙，有樣學樣地抽起來了。

李述延長睫垂下，黑眸陰郁，不緊不慢走到床邊，一把奪走陸曦的煙。

陸曦皺着眉，擡眼說：“還給我。”

“這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将煙按滅在床頭櫃上。

陸曦道：“我又不一定要用什麽好東西。”說着還要傾身去再拿一根出來。

李述延眼疾手快，把整包煙都扔進了垃圾桶。

真沒意思，本來今天學了騎摩托車還挺高興的，晚上李述延來找她，她也是興高采烈的，結果他确是把一整天的興致都掃光了。

李述延像察覺到了什麽，他在生意場和那些老狐貍寒暄的時候，就能輕易感知到對方的喜怒。

而且他剛剛也算滿意，于是他溫和說道：“剛剛是我太着急了，因為這些天太想你了，所以沒顧及你的感受。”

他邊說邊觀察陸曦的變化，看她秀氣的眉頭微微皺起。

“不過現在這種情況，你憑什麽給我看臉色？”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說這句話，但是他說了，聲音泛冷，像是訓斥犯了錯的下屬。

對啊，是她放下臉面，求着他複合，求着他來幫幫她們家的。

陸曦神色複雜，她本來想發火的，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沒有啊，我只是太累了，好困啊。”她腦子很亂，側過身子，扯起笑容說道。說完讨好似的摟着李述延的脖子，親了親他的臉頰。

李述延沒有反應，而是冷漠地看着她，剛剛的缱绻也都消散殆盡。

“述延，我真的好累，我睡啦。”陸曦撒嬌，在李述延鎖骨上蹭了蹭，然後關燈睡去。

但李述延少有的不想睡，刷手機，發現了祁澤發在朋友圈的照片。

照片裏的人兒笑的格外明媚，騎在摩托上，而這人就是睡在他旁邊的那人，照片上附帶的文案是：還不算太笨。

李述延手指在那張笑臉照片上來回摩挲。此時此刻，他很想把陸曦弄醒。

但是，這個念頭很快被壓下。他撐在她旁邊，窩在她的後脖頸，對着她圓潤光滑的肩膀，用力咬了一口。

陸曦只是嘟囔着動了動肩膀，調轉了個頭，并未清醒。

過了幾天，顏玥約陸曦去看摩托比賽，是在一個山地賽道，能看到很多優秀的車手和車子。

這一次陸曦心情格外不錯，她和顏玥一起過去，兩人也有好一陣子沒見過面。

顏玥在路上就向陸曦科普了一陣這個比賽，說是一年一度，還會有電視臺要來，而且賽道驚險刺激。

賽道上各位選手都已就位，他們雖然都戴着頭盔，但是陸曦還是看見了她熟悉的那輛黑綠色摩托。

她感覺黑綠摩托的主人在看着她，她也興奮地揮了揮手，大聲說道：“比賽加油！”

顏玥推了推她的肩膀說：“你認識啊。”

陸曦回複說：“也算是剛認識吧，叫祁澤。”

“噢，原來是他，我也看見過他幾回，挺高冷的。”顏玥說道，還朝着陸曦使了個眼色：“這種高嶺之花，我覺得你有這個本事拿下他。”

“我不行。”陸曦抿着下唇。

“還沒試，就說自己不行，我可不想看見你在李述延那一棵樹上吊死。”顏玥嫌惡道。

陸曦幾乎将她的動态和心路歷程用發微信的方式向顏玥現場直播，包括上次李述延和童荔菀一起跳舞的那次，顏玥也氣的不行。

因為她們都在同一所中學，顏玥知道童荔菀以前都幹過什麽。

“作為朋友我可提醒你了。”顏玥拍了拍陸曦的肩膀鄭重道，又看她神思恍惚的樣子，繼而說：“算了，出來看比賽，就不提那個掃興的男人了。”

随着一個穿着緊身皮衣的女郎揮動着旗子，車手紛紛出發，在一陣嗡嗡的引擎運作聲中，車子都跑遠了，起始點的塵土揚起，比人都高。

在場的人可以通過大屏幕實時關注賽車手行車的細節，一個個彎道驚險刺激。

陸曦目光追随着那輛黑綠色摩托，在心底默默地祈禱他可以跑出好成績。

李述延作為比賽的投資方也在現場，是作為貴賓在山地賽道起始點旁的大樓上。他注意到了觀衆席上的陸曦，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明明他昨天還問陸曦有什麽安排，她回答說她要在家睡覺。

大約過了二十分鐘，她們又聽到了引擎的聲音，那輛黑綠摩托一馬當先，穿過了終點線，拿下了首位。

陸曦雙手舉起，開心得像自己拿了冠軍一樣。

顏玥沒有她那麽激動，但也咧起了嘴角，覺得她剛剛想的那件事有戲。

衆人圍擁着祁澤，但沒有人近身。陸曦從人群中沖出去，給了祁澤一個大大的擁抱，周圍人眼光異樣，有的驚詫，有的了然。

李述延一行人也從樓上下來要給前三頒獎，就看見了陸曦沖上去抱住了祁澤。

顏玥在旁邊咳嗽了聲，陸曦才松開了緊握的手，真誠地望着祁澤的眼睛說：“你真棒，恭喜你。”

祁澤眼角上揚，用帶着手套的手輕點了陸曦的鼻子，然後走開了，來到領獎臺附近。

“別看了，你的眼神已經把你是個花癡出賣的一幹二淨了。”顏玥伸手在陸曦眼前晃了晃，“卧槽，你快看那是誰。”顏玥朝着領獎臺的方向指去。

赫然是李述延站在領獎臺旁盯着陸曦，陸曦假裝沒看見他，把顏玥往人群外拉。

祁澤現在有點得意，看來陸曦這家夥真的也不了解李述延。

大學時期，就屬李述延和他摩托玩的好，在專業賽道上都是游刃有餘，每次市裏舉辦的比賽，獎牌幾乎被他兩包攬。

後來李述延忙于談生意，也只有他還保持着這項愛好。

今天比賽的這個山地賽道是才開發的，祁澤提前一個月做了準備，腳還因此被壓受傷了，還好在比賽前好的差不多了。

“你們真的是男女朋友嗎，看她還沒我了解你。”

祁澤低頭笑道：“不如先把她讓給我了，你那個續簽的合同期，我還可以跟我爸說說改長點。”祁澤看起來很高冷，但是眼角帶笑時又有一絲邪魅。

李述延揚起的唇角僵住，本以為祁澤只是一時興起，結果他還沒忘記這茬。

“好啊，我不插手，你能拿走算你的本事。”李述延語氣泰然，聲音沉靜的詭異。

本來李述延看他們擁抱時，眼裏格外的淡漠，下巴因此繃緊。

但聽了祁澤的話後，眼裏又出現若有似無的笑意，話語裏充斥着自信和有把握。

不過沒人注意他握緊的右手，骨節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