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章

第 24 章

時針已經到了五點的位置,研究院其他人已經下班了。葉謹跟着老師還在忙碌着,戈爾老師是一位機械迷,一工作起來就忘了時間,葉謹跟着老師能學到很多東西。現在老師爬到高大的飛行器下面,仔細的檢查着,時不時的和葉謹報着數據。

葉謹熟練的記錄下來,末了,老師從飛行器下面爬了出來,說道“現在初步已經知道了是哪裏的問題,就好辦了。”

正要繼續,他的光腦響了起來,戈爾一看忙接了起來,那頭是他的孩子,“爸爸你什麽時候回來?”

戈爾老師拍着額頭道“真是,一忙起來,就忘了時間了,爸爸這就回去,馬上。”說完,就對着葉謹道“你也快收拾收拾回去吧,明天在說。”

葉謹點了點頭,兩個人一起走出了維修室,剛要鎖上門,裏面的無線電話響了起來,戈爾老師念道着“這麽晚了,誰打的電話,”一邊接了起來,只見他聽着聽着,眉頭有些緊鎖,最後還是點頭答應下來。

葉謹站在門外等着老師,半晌老師出來了,看着葉謹說道“真是巧了,出任務的D-32飛行器出了點問題。我要過去一趟。”

葉謹想了想說道“老師,若是沒什麽大問題,我去吧,剛才你家裏不是催您回去麽。”

戈爾看着葉謹,沉吟一下答應了下來,“好吧,實不相瞞小葉,今天是家裏孩子的生日,都這個時間了,我還沒有回去。”

葉謹笑道“那更應該早些回去,陪着孩子了,您一會買個禮物吧。”

戈爾忙道“把禮物也給忘了,對虧你提醒,你說的對,我這就去轉一下。那個飛行器若是搞不明白,就再給我打電話。”

葉謹點着頭,看着戈爾急匆匆的離開,往停放飛行器的地方走去。

這是一架正要出門的飛行器,不知道怎麽回事,啓動不起來了,駕駛員見葉謹過來,先是一怔,緊接着心頭有些暗喜,沒想到是他過來。

葉謹看着他問道,“什麽狀況?”

“啊?哦,就是無法啓動,我這要着急出去。”

葉謹檢查了一下各處,沒有發現太大的問題,“上次使用是什麽時候?”

“昨天,”

葉謹自己也嘗試一遍,又四下找尋一遍,輸入兩條指令,運行情況也正常,他看着操作臺,思考一會,就把另外兩條指令做了交換。很快就發動起來了。

駕駛員心頭一喜,“多謝葉老師。”

葉謹跳下來,“你先上去試試。”

駕駛員又坐在位置上重新操作一遍,奇怪了,還是沒有動靜,他摸了摸腦袋,“奇怪了,怎麽回事?”

葉謹又重新做到駕駛員的位置開始調整,駕駛員那邊的電話打了過來了,葉謹見他站在地上,一直在說是,是,就猜測那邊在催促了。

他突然想到了什麽,打開了下邊的控制倉。果然有一根線斷了,要換線就不是一時半會能修好的,葉謹無奈的告訴他“這裏面有一根線斷了。你先用別的飛行器吧。”

駕駛員為難的說道“別的,我沒有駕駛權限。”

葉謹看着他為難,問道“你這次工作的位置遠麽。”

駕駛員回答道“是去,軍首長家,來回也就是一個多小時吧。”

葉謹看了看說道“我用我的權限開一輛新的,陪你走一趟吧。”

駕駛員正不知道如何是好,一聽這話,馬上感激的沖葉謹連聲道謝。葉謹的權限也不是很高,但是可以調動一般飛行器。

就這樣,駕駛員開着小型飛行器,後面載着葉謹往首長家中駛去。

這位首長的家,在一處風景很是優美的山腳下,這是他的家族的祖宅,葉謹以前從沒有來過,這是一座頗有高大的建築,雪白色的牆壁在蔥郁的綠樹的映襯下,宛若一幅靜态的風景畫,他的歷史應該很悠久了,葉謹心底猜測着。這座建築物像一位領主,靜靜的矗立在這片森林中間。

他是一座糅雜了多種風格的建築,既有古典的厚重感,又有後期的冷僻孤立感覺,能看的出來,這個家族是古老的,龐大的,有着深厚底蘊的家族,想來也會,首長應該有這種家族背景。

駕駛員小心的停好了飛行器,說道“葉工程師,我現在進去,您在這附近就好。”

葉謹點了點頭,他在這邊當然不會亂走,葉謹也下了飛行器,大宅子裏面燈火通明,估計在舉行什麽重大的宴會吧,這片空地上,聽着各種類型的飛行器,有的葉謹學習過,有的還真沒有見過,想必是些開發公司的最新款。

外面有來來回回安保,在巡視着這邊,葉謹轉頭看着落日的方向,這片空地視野真好啊,前面沒有任何遮擋,正适合觀看日升和日落,葉謹看着殘陽,想着明天又會是一個大晴天。

他轉過身看了眼古堡,自己在巨大的建築物前面是那麽的渺小,不由的想起自己也見過一座古堡的,他厭惡的皺了下眉,把這個年頭從腦海中趕了出去。

從古堡中慢慢走出個侍衛來,他到了葉謹面前說道“你的同事讓您進去一下,說有事情要您過去解釋。”

葉謹差異的問“我?”

侍衛點了點頭,葉謹想到,是原來的飛行器無法使用的問題嗎,他看了侍衛一眼,對方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葉謹只好在侍衛的帶領下,往古堡走去。

侍衛帶着葉謹從偏門進入了大廳。果然是在舉行什麽宴會,雌蟲雄蟲站滿了大廳,中間是個巨長的桌子,雪白的桌布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葉謹到現在晚飯還沒吃,撲鼻的香味飄來,肚子咕嚕一聲,好在角落裏的樂隊演奏聲足夠大,除了自己沒別人聽見。

葉謹見侍衛領着自己到了一閃門的前面,示意自己進去,他看着大廳問道“我的同事呢?”

侍衛沒有說話,擰開了門把手,做了個請的姿勢,葉謹疑惑的看着他,或許在門裏面,他走了進去,門在身後關上了。

他四下打量着,這像是一間用來休憩的房間,中間有一座華麗的沙發,背着對門,牆上有這壁爐,現在是夏天,沒有點燃,牆壁上是一排排書架,從上到下,擺滿了書籍,旁邊的高些的小桌上,放着葡萄酒和酒杯,他轉了一圈,除了自己,誰也沒有。

葉謹謹慎的退到門邊,想打開門出去,誰知道門把手固定住了,根本轉不動,他用力的向下掰動着把手,也不知道是什麽做的,這麽硬。

“不要白費力氣了。”一個聲音突然在房間中響起,他猛的回過頭來,“是你!”

站在屋子中的是葉謹從來都不會想到的人。

只見陳羨鶴一只手端着酒杯,面無表情的站在中間看着他,“很意外吧,葉謹,你沒想到我會出現在這裏。”

葉謹放開了手,他冷靜的看着陳羨鶴,也不說話,也不動。

陳羨鶴端着酒杯,問道“老朋友相見,怎麽,不說點什麽嗎?”

葉謹看着他,“咱們稱不上一句老朋友吧。”

陳羨鶴聽了,說道“幾年前,是我把你送到醫院,讓醫生救治你,結果你呢,你是怎麽回報我的,啊?你一聲不響的走掉,悄無聲息,連一句謝謝也沒有麽?”

葉謹看着他用力抓着杯子的手,說道“在學校四下散播我的流言,逼迫我被咖啡館辭退,堵住我的去路,這麽事情,你要聽我說感謝?”

陳羨鶴眼睛逐漸變得通紅起來,只聽的一聲清響,玻璃杯被他捏碎了,酒順着他的手撒在地毯上,分不清是裏面的紅葡萄酒,還是血水。

“就因為這個,你就不不聲不響的離開?你知不知道我怎麽找你。我讓人四處去打探你,擔心你生病沒好出了什麽意外……”

葉謹不耐煩打斷道“夠了,你就是在感動你自己,從頭到尾,我都沒覺得我欠你一份感謝。你把這個門鎖打開。”

陳羨鶴聽着他的話,往前走着說道“你想出去?好辦,你和我說,你錯了,我就放了你。”

葉謹覺得他是喝多了,神志有些不清醒,顯得哪裏都不對勁,這種瘋子說不好會做出什麽事情來,他還是快點離開才行。

葉謹沒有理他,還是在用力的去擰動把手。陳羨鶴撲了過來,抓住葉謹的領子說道“你說啊,你怎麽不說?昨天你不是很能說麽,多開心啊是不是?”他歪着頭,睜大眼睛盯着對方。

葉謹疑惑着輕聲重複了句“昨天?”

接着恍然大悟,那個在轉角遇到了人,“是你?”

陳羨鶴見葉謹想起來了,笑了起來,松手站在了他的對面,湊到他面前說道“想不到吧,你在幹嘛,看,多開心,我呢,憑什麽我只能躲在暗處。”

他站開些,讓燈光更清晰的打在自己的臉上,“葉謹,你是不是有什麽毛病,你看清楚了,那個傻子怎麽和我比?”

葉謹往後退了半步,盡管已經沒有什麽後退的餘地,陳羨鶴撲過來抓住他問道“還是,還是,你們已經上了床?你回答我!”

葉謹萬想不到說出這句話,他的憤怒已經達到頂點,右手攥成拳,砸在他的臉上,打得他一個趔趄,鼻子下黏答答的,低頭手上都是鮮血。

他用衣袖抹了一把,鮮血在他的臉上留下一條條深深淺淺的印記,衣服上也都是,血流從嘴角流下來,他混不在意,看葉謹在使勁砸門,笑道“你打不開。”

葉謹真的打不開門,他閉了下眼睛,轉過身來,朝着陳羨鶴走過去,到他身邊,抓着他的衣領提起來說“讓你的人把門打開,快點。”

陳羨鶴不覺得自己被提着有多狼狽,他看着離自己這麽近的葉謹說道“你真想出去?好,說你以後永遠不再見他,我就把門打開。”他伸出手想去觸碰葉謹的臉,葉謹厭惡的松開了手,後退幾步,靠在了沙發上。

陳羨鶴勉強站穩了,往他的方向走了幾步,停下來喃喃道,“我找了你好久……”他低聲說着,“那天你走後,我去你家,你的學校,你工作過的咖啡館,都找遍了,怎麽就沒找到呢。你去了哪裏了。又怎麽到的研究所?”

陳羨鶴說着話,腿漸漸軟了下來,他扶着沙發想站起來,卻絲毫使不上力氣,只好癱坐在地上,毫無形象可言。

“葉謹,你怎麽這麽固執,這幾年,你不聯系我,也不聯系星辰,更不聯系你的任何同學,你是怎麽過的啊?你活的好麽?”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小,不知道怎麽回事,手腕上的光腦,突然發出刺耳的鳴笛聲,葉謹走過去,看着躺在地上,沒了知覺的陳羨鶴,用腳踢了踢他,還是沒有反應,就拿起他的光腦看了看,是一種報警裝置,不知道和他什麽聯系有關。

就聽見門外突然多了很多聲音,有在喊九叔的,有喊九爺的,有在喊開門的,葉謹站了起來,看着不斷晃動的把手,頃刻間,就被從外面打開了,大家一窩蜂的沖了進來,都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跳。

陳羨鶴倒在地上昏迷不醒,有個誰都不不認識的雄蟲站在一邊,衆人擠上前扶住陳羨鶴,擡了出去,賓客們都使勁的打量着葉謹,他長出一口氣,不管別人的目光從門口擠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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