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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 52 章

皇家狩場占地極廣, 笑良宵在宮人恭恭敬敬的帶領下，直接在觀賞臺主位坐下，就連皇帝都要低他一個位置。

皇帝已經年邁，這拉開春狩序幕的第一箭就落在了墨竹衍身上。

笑良宵支着面側, 抿了口酒, 看着墨竹衍拿着長弓, 翻身上馬。

長箭破空，卷起獵獵風聲, 精準貫穿了正在極速奔跑的雄鹿的頭顱。

他墨發被風撩起，精瘦腰身被騎裝束住，腰背挺拔，窄腰長腿，好不奪目。

“好！”笑良宵高聲喝彩, 其他人也跟着鼓起掌來。

立刻, 墨竹衍面上的嚴肅與沉靜被羞澀取代，他回頭看向高臺上的笑良宵，揚起一個溫雅的笑容。

春狩正式開始。

雖說這春狩的魁首并不會有多大的獎賞，但博得就是一個名，尤其是那些武将，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絲毫沒有要對皇子們放水的意思。

不過最出乎意料的還是墨辰。

這人一直以來的騎射水平也就中等略微偏上, 在文臣或者皇子們當中自然算是技術不錯的, 可是要跟墨竹衍或者那些武将比可就差了太多了。

結果這一次, 才沒過多久，負責統計墨辰獵物數量的下人就報上來十分驚人的數字, 甚至是一部分武将的三倍有餘。皆是一箭斃命，甚至還有一箭三只獵物的。

看着手握長弓騎着馬, 一臉高傲面對衆人的墨辰，笑良宵的目光緩緩落在了對方的那把長弓上面。

那并不是人間的普通長弓，而是......法器。

之前那個仙人還被他困在昏睡當中，自然是不可能下凡的。

也就是說，在天道的影響下，又有新的仙人趁他不注意偷偷下凡了。

倒也沒有太意外，畢竟天道是會用盡一切手段來促使氣運之子走向成功的。

走向成功的氣運之子将會反哺天道大量的氣運。

只不過這氣運之下，是無數白骨。

【宿主，你要出手解決掉那個暗地裏的仙人嗎？】520問道。

笑良宵看了眼遠處一箭射中一只野兔的墨竹衍，“氣運流向怎麽樣了？”

他能不能出手取決于氣運的占比，墨辰身上的氣運越不穩定，天道對劇情走向的把控力就越弱，他出手才不容易影響到墨竹衍的靈魂。

這裏還真得‘感謝’那個已經在坐大牢的曾經修仙世界的天道，也就是主系統。同為天道，就算是不同世界也是有共性的。

主系統制造系統的時候，摻雜了一部分天道之力，這才讓系統們能夠這般容易地侵入不同世界，還能在完成一定條件之後悄無聲息參與走向。

笑良宵學習了主系統的手法，把以前抓來坐大牢的那些天道耗了一大半去加強系統，順便又制造了一大批系統，讓變成新任主系統的520去招募任務者，任務自然是幫助反派打倒氣運之子。

【之前宿主你在成人禮警告其他人，然後又殺雞儆猴之後，墨辰身上的氣運就有一半流向了墨竹衍。】

520頓了頓，【但是現在又有一小部分重新流回了墨辰身上，所以如果宿主你出手的話有可能會讓天道察覺有外來者。】

八九不離十就是那個仙人帶來的改變，堂堂仙人變舔狗，真可悲。

笑良宵支着臉，在墨竹衍看過來的時候笑眯眯眨了眨眼，把對方逗得紅着臉把頭扭了回去。

“氣運啊......”

這可是很脆弱的東西。

墨竹衍正在追逐一頭灰狼，耳畔卻突然響起笑良宵的聲音，對方傳音讓他想想辦法，接下來讓墨辰随便在哪裏吃點癟，順便再罵幾句戳心毀道心的話。

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了，老師很讨厭五皇兄。

但他想不明白，以老師的身份，若是真的讨厭五皇兄，就算直接殺了人，也沒人敢說什麽。

但老師一直沒有這麽做，只會偶爾針對一下五皇兄，更多時候是讓他去跟五皇兄作對，破壞五皇兄的一切計劃。

“殿下小心！”驚呼聲突然響起，墨竹衍回神，就見一棵大樹從中央斷裂，直直向他倒來。

“咴——！”

赤馬驚鳴，墨竹衍扯緊缰繩，險之又險避開了那棵大樹。

他扭頭，墨辰就站在大樹不遠處，緩緩放下了手上的長弓，一臉不屑，“廢物。”

靠着法器，墨辰一箭直接折斷了樹幹。

意圖再明顯不過。

宮人們，乃至是聽到動靜趕來的大臣皇子們都沒有發出聲音。

他們甚至有點驚恐，不明白墨辰到底是哪裏來的勇氣謀害墨竹衍。

此前仙人動怒，當衆滅殺那名大臣的時候他們可是都在場，吓得墨通元當場發誓絕對不當太子不當皇帝不跟墨竹衍搶。

這五殿下/墨辰是不想活了，所以打算借仙人的手死得快一點嗎？

墨竹衍心頭欣喜，老師剛發話，機會就來了，他一定要好好表現。

指尖微動，本想用推演術推演一下接下來墨辰接下來的行為，卻發現被一團迷霧包裹。

這......

不能推演就說明，墨辰的背後也有仙人存在，所以模糊了凡人的命數。

墨竹衍有些擔心，若是同為仙人，他不知道老師會不會受傷。

下意識擡眼看向遠處高臺上的笑良宵，卻發現對方面上難得沒有了笑容，眉眼間盡是寒意。

耳畔微微有些冰冷的傳音響起：‘激怒墨辰，引出他後面那個雜碎。’

聽到這話，墨竹衍放下了心，是他想得太簡單了，老師果然早就知道墨辰背後有仙人了。

既然老師這麽說，那就肯定是有把握，他只要乖乖聽老師的話就可以了。

【宿主你生氣了？】520探頭。

笑良宵手一松，變成碎片的酒壺散落一地。

下方的皇帝瑟瑟發抖。

“那棵樹本來是要砸到墨竹衍身上的。”

并不是墨竹衍躲得快，而是笑良宵用力量托住了那樹片刻。

否則在天道的影響下，墨竹衍不是斷腿就是直接重傷殘疾。

看着笑良宵往嘴裏含了一根棒棒糖，一口咬碎。520抖了抖，宿主這個恐怖分子生氣了。

自從知道這個棒棒糖是用天道做得之後，它看見棒棒糖就慌。

下方，墨辰剛要高傲開口，一支箭擦着他的臉飛了過去，在他面側劃開一道猙獰血痕。

墨辰下意識倒退兩步。

墨竹衍依舊舉着長弓，箭尖對準墨辰的眼睛。

“你敢！”墨辰反應過來後因為自己倒退的舉動惱羞成怒，也立刻舉起了長弓對準墨竹衍。

周圍的人立刻散開，生怕被誤傷。

墨竹衍淡淡開口：“五皇兄不是自诩從來不靠別人，怎麽手上還拿着仙人施舍的法器？”

墨辰面色一白，“你胡說什麽！”

“也不對，不是施舍，是五皇兄裝模作樣，面子裏子全要別人給，明明能力低下，卻還要裝出高傲的姿态，踩在別人頭上把飯要了。”

這話可謂是紮心無比，一旁看戲的墨通元傻眼了，他這個一向溫潤有禮的九皇弟何時這般牙尖嘴利了？

事實上，這話自然不是墨竹衍能想出來的，他完全是在複述笑良宵的傳音。

“沒有別人的容忍跟施舍，你就是條臭水溝裏的蛆蟲。”

“一條吸血的蛆蟲，自以為清高，實則惡臭不堪。”

一句又一句羞辱性極強的話，揭開了墨辰一直不肯承認的事實。

他怒吼：“你這個離開了仙人什麽都不是的廢物有什麽資格說我！”

“至少我堂堂正正，不像你，一邊看不起施舍你的仙人，一邊又用着施舍的法器作弊，還真當自己騎射很厲害了，騙騙別人得了，別把自己也給騙了，活得像個笑話。”

墨辰感受到周圍的人眼神的變化，冥冥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從自己身上消失，頓時暴怒：“你找死！！！”

裹挾着仙力的長箭毫無預兆射出，同一時間墨竹衍也射出了箭。

慘叫聲響起，鮮血湧出。

那個悄悄下凡的仙人羅懿看着自己被穿透了的掌心，不敢置信自己居然擋不住凡人的一箭。

墨辰被一箭射中左眼，捂着眼睛凄厲慘叫。

而他射出的那支箭，則懸停在空中，寸寸斷裂。

一衆人看傻眼了，“兩、兩位仙人？”

“真廢。”笑良宵哼笑，一步步走近。

将墨竹衍往身後一拽。

墨竹衍微愣，他看着那只牽着他的手，感受到其中的力道，心髒不禁加速跳動起來。

“我記得仙尊下令，仙界百日內禁止仙人下凡。”笑良宵似笑非笑，“你違抗仙尊的旨意，知道下場嗎？”

羅懿一愣，随後不屑笑起來，掌心的血洞已然愈合，神色狠厲，“只要殺了你，誰能知道我下凡了？”

“而且，你不也違抗旨意了，你敢去告我？”

“老師。”墨竹衍擔憂看着笑良宵。

【宿主，他認不出你？】520疑惑。

笑良宵輕笑，“我施了法，仙人對我的氣息感知是錯亂的。”

不然這厮還會有膽子跟他在這裏扯？早跑了。

“殺了他們！”只剩一只眼睛的墨辰被羅懿穩住了傷勢，怨毒盯着笑良宵跟墨竹衍，對着羅懿吼：“只要你殺了他們，我就不計較你之前随意插手羞辱我的事情了！”

這話讓那些縮在角落但還是忍不住看熱鬧的人，包括趕過來的皇帝都眼神怪異。

這是求人的态度嗎，朕有求于大臣的時候都不會這麽說話。

不過他們也不敢把內心想法表現出來，畢竟這裏兩位仙人，誰輸誰贏還不知道。

如果是這個新來的仙人贏了，那墨辰無疑就是最後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