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chapter16
chapter16
一樓的布局是三間卧室,一廚一衛一廳,許應冬的房間在客廳左側。蘇榶腦子一片空白,本能地拽着他的衣服,跟着走。
一直走到房間門口,許應冬開門進去,她松開手,兀自站在門邊等他出來,小聲催道:“你快點。”
話剛出口,身前有道黑影折回來,她突然感覺手心一重,還沒顧得上看是什麽,低沉的嗓音赫然出現在頭頂,“害怕就拿着。”
許應冬把手機拿給她,轉身回房間找臺燈,蘇榶垂眼看着手機的光亮,愣了幾秒,慢慢舉起來,照進房間裏。
許應冬的房間非常整潔,陳設也十分簡單,就是床,書桌,書櫃,外加一個衣櫥,而配色不是灰就是白。
跟她來時看到的樓上那間布置差不多。
臺燈在床頭櫃放着,有段時間沒用,許應冬試着開了一下,發現還亮着,就直接拿着轉身出了房間。
相比手機電筒的光亮,臺燈的照明範圍廣得多,照亮房間不成問題。他把臺燈遞給門口等他的蘇榶,擡了擡下巴:“你拿上去用吧。”
蘇榶握着手機,沒接,“你呢?”
“我不用。”
許應冬倒是不怕黑,停電對他唯一的影響無非晚上睡覺的時候熱,卻沒法開空調。
蘇榶還是沒接,想了想,突然問:“你要睡覺了?”
許應冬不知道她怎麽突然問這個,但還是随口回:“還沒那麽早,我等電來了再說。”
這種天氣沒有電,度日如年。
但剛說完,蘇榶終于接過他手裏的臺燈,語氣明顯高興不少:“那你陪我聊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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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應冬:“嗯?”
許應冬還沒明白她話裏的意思,但已經不重要了。
蘇榶就沒給他反應的機會,手臂一擡,搭上他肌肉緊實的小臂,直接拉着人往客廳去。
然後把臺燈往茶幾上一擱,再回頭将男人按坐在沙發上。
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等許應冬回神,蘇榶已經好整以暇在他身邊的位置坐下。
臺燈的光沖着天花板,照亮了他們所在的這塊地方,窗外偶爾有風吹進來,兩人的影子在那一片光束下輕輕搖曳,慢慢交織。
蘇榶貼着他坐的。
似察覺到什麽,許應冬愣了愣,身體近乎本能地往旁邊傾斜。
然而他一動,蘇榶本就搭在他手臂上的手,猛一下收緊,拽住他,語氣警惕:“你去哪?”
許應冬瞥了眼被她緊緊拽住的胳膊,頓覺失笑:“我能去哪兒?”
蘇榶順着他視線,意識到自己的動作,默默把手收回去。許應冬順勢往旁邊坐過去一點,隔開了兩人的距離。
“不是要聊天麽?想聊什麽?”他問。
蘇榶也不知道到底聊什麽,剛剛不過随口找個說法讓他陪她一會。要真說聊什麽,換做白天她肯定能天馬行空聊到人瞌睡。
但這種情況下還真找不到話題能聊,要說直接睡覺的話更是不可能的。
臺燈跟房間的照明燈還是不能比,她睡覺習慣徹夜開燈,黑暗的環境只會讓她的情緒更加焦躁不安。
而且即便今天沒有停電,她也不會睡覺,輕躁狂時期,精力是用不完的,就算不睡覺對她來說影響也不大。
于她而言,晚上是靈感最豐沛的時候,她之前在輕躁狂發作期間,可以一個晚上不休不眠,只做一件事——畫畫。
就那一個晚上的産量,毫不誇張地說,可以是郁期半個月的好幾倍,并且每一副成品都讓人滿意。
以至于在上學的時候,她只需要一個晚上來完成因為郁期請假而堆積的所有作業,高質且高速。
所以她很享受這個時期,這是平靜期都不能達到的高産度,但事與願違的是,總有人在這種時候讓她吃藥……
思緒又不知不覺飛躍到了不知名的地方,直到聽見身旁有人清了清嗓,開口跟她說了一句什麽,她才被拉回來,茫然地看向他,“你剛剛在跟我說話嗎?”
許應冬哭笑不得:“這屋子就我們兩個人,你覺得我在跟誰說話?”
順口的玩笑話,蘇榶當了真,四周看了看,臉色一下變得煞白,而後徑直朝他挪過來。
也不說害怕,就那麽靜靜地挨着他。
就跟之前那次因為怕黑去酒館等他一樣,從來不會主動吐露膽怯,心裏再慌,面上平靜如斯。
手臂那道冰涼的膚感傳來,許應冬身體僵了僵,一時分不清到底是他體溫太高,還是身邊這位體溫太低。
夜深人靜,再加上昏暗的環境,耳邊的一舉一動都異常清晰起來,外面院子裏的蟲鳴一陣一陣的,樹葉沙沙,呼吸聲也不知不覺放大。
蘇榶不知道在想什麽,抱着他的手臂,一動不動靜坐在那。
許應冬感覺到她的手在冒冷汗。
屋檐空曠寂靜,不知過了多久,蘇榶聽見男人喑啞的聲音冷不丁落入耳裏:“怕那些不存在的東西,你不如怕我。”
他不是聖人,跟所有男人一樣,膚淺且俗,有着最世俗的欲望和本能。不管蘇榶出于何種原因,但任憑這麽幾次三番若有似無的撩撥,他做不到坐懷不亂。
可在道德底線的約束下,他同樣做不出逾矩的舉動。
唯一能做的只是在看到那雙清亮又茫然的眼睛後,無奈嘆息一聲,把手臂從她冰涼的懷裏抽出來,然後起身,坐去了最遠的位置。
身邊位置一空,蘇榶回神,捏了捏手指的餘溫,忽然勾唇:“玩游戲嗎?”
許應冬翻着社區群的未讀消息,對她突如其來的轉變已經沒有什麽驚訝的了,擡眼回了一句:“什麽游戲?”
“石頭剪刀布,輸了回答問題。”
十一點半了,按群裏通知的大概半個小時之後應該就能來電,反正是打發時間,許應冬收了手機,“來。”
蘇榶彎唇笑了下,起身就要坐過去離他近一點,被男人出聲止住:“你就坐那。”
蘇榶笑容不改:“坐這麽遠怎麽玩?我近視看不清你出的手。”
其實她視力沒有任何問題。
說着不等他做出回應,直接坐了過去。
許應冬不知情,沉默片刻,伸手從身後拽出一個抱枕,橫在兩人中間。
隔出安全距離,游戲才正式開始。
石頭剪刀布的輸贏比較随機,但開局贏的是蘇榶。
許應冬曲腿靠向沙發,願賭服輸:“問吧。”
蘇榶幾乎不假思索地吐出問題:“有女朋友嗎?”
“沒有。”許應冬答得幹淨利落。
第二局依舊是蘇榶,她問:“上一任是什麽時候?”
許應冬嗤笑了聲:“大學。”
繼前兩局之後,第三局終于輪到許應冬,他倒不好奇別的,就是對蘇榶今天那幅畫挺感興趣的,如果他沒記錯那幅畫有只狼,但盯着作畫人方向的眼神卻很溫順。
于是問:“你說今天那幅畫是畫的你家,所以你養狼?”
蘇榶捏住抱枕的動作頓住,眼神暗了暗:“那是狗。”
許應冬挑了挑眉:“狼狗?”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蘇榶斂了情緒,沒給讓這個話題深入的機會,因為下一局還是她。
“今年多大?”
“26.”
最無趣的石頭剪刀布,來來回回地你問我答,蘇榶第一次覺得這個游戲有點用處,至少打發了時間,還知道了點有趣的事。
游戲持續了幾輪,臺燈的燈光由亮變暗。
不知是運氣加成還是怎麽,今晚蘇榶是最大的獲利者,臺燈光亮不足以照明的同時,來電了。
而游戲剛好最後一局。
許應冬揉了揉後頸,“問吧,最後一個問題。”
蘇榶也是一點不客氣:“喜歡我嗎?”
“嗯?”這一次給許應冬整不會了。
前面一些有的沒的感情問題他能理解,初識沒多久的異性之間,好奇的也就這些東西。但最後這一問,他是沒想到的。
蘇榶倒是一臉坦然,一點不覺得哪裏有問題。
許應冬張了張嘴,頭一回覺得嘴長身上就是個裝飾,得虧這個問題蘇榶沒要他必須回答。
剛要松口氣,又見她眨了眨眼,說:“反正我挺喜歡你的。”
“……”許應冬徹底懵了。
但蘇榶就好像只是告知他一下,話撂下,走了。
許應冬半晌回過神,聽見樓上傳來闼闼的腳步聲,恍一瞬間像是聽見了他莫名其妙的心跳。
電來以後,外面的萬家燈火明明滅滅,二樓主卧對面的房間徹夜明燈。
那是蘇榶興致盎然畫了一個通宵。
而對應的樓下房間,有個人輾轉難眠。
窗外月光傾灑,許應冬手臂枕在腦後,身體平躺望着天花板。
說起來他已經過了毛頭小子因為一句喜歡就失眠半夜的年紀,但今天這情況着實有點出乎預料。
他的學生時代雖然不算輕松,但也談不上沉重,該學習的時候學了,該玩的時候也玩了,同樣該談戀愛的時候也談過,至于青春期萌動什麽的也都有過。
而且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蘇榶僅憑漂亮就足以讓人為她心動,但問題是這份心動不該出現在他身上。
更何況今天那個電話裏的男人,聽着可不像普通關系。
有些東西不能細想,他翻了個身,起床開了電腦,将就着精神勁,把一些剩餘的工作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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