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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下來,兩人回了醫院,猜到他擔心,還在路上時,賈瓊便發消息來說老太太狀态還好,乖乖吃了飯,沒有鬧,現在已經睡了。
許應冬心裏挂記,還是打算上去看一趟,下車前,他對蘇榶道:“你在車裏等我就行,我上去看看就下來。”
蘇榶睜開輕阖的眼睛,拿手機的同時,輕點了下頭。
已經快九點了。
眼前住院部燈火通明,男人的背影走遠,蘇榶打了個哈欠。晚上的風吹得有些涼,她順手升起車窗。
然就在車窗玻璃的高度剛沒過眼睛的瞬間,兩個挽手的女生從旁邊走過。
蘇榶餘光瞥了眼,正好捕捉到那抹一閃而過的粉色頭發,以及另一道抽泣聲。
“錢我先幫你墊着,回去之後好好休息,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你放心啊。”
是許應冬的妹妹和上次她帶回家那個同學。
順着兩人出來的方向,蘇榶遠遠看過去,如果沒記錯,那邊是婦産科。
她今天買粥回來時,走錯路,去過那棟樓。
梁繪攙扶着那個女生,走得很快,等蘇榶再打開車窗看出去時,兩人已經不見蹤影了。
黑夜濃郁,透過車窗玻璃擡頭,蘇榶的目光落向對面住院部的二樓病房,許應冬外婆所在的那間正好熄燈。
很快,男人的身影出現在視野。
緊接着駕駛位車門被人拉開,他裹了一身涼氣坐上來,見她一直盯着車窗外的鏡子發呆,啓動着車子,一邊問:“看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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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榶在他詢問的嗓音下回神,沉默幾秒,忽然問:“你外婆出事,你妹妹知道嗎?”
窗外樹蔭變化,許應冬看着車鏡在倒車,回着:“給她發過消息了,她這兩天課多,周末的時候回來看看。”
汽車朝着跟剛才兩個女生走遠的反方向駛走,蘇榶又看了眼,“你妹妹從幾歲開始是你帶的?”
“九歲吧,上小學三年級的時候。”記憶有些遙遠,他自己也記不清楚了。
只記得那年老太太的身子骨開始初現各種狀況,梁繪又從小就皮,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家裏就只有他還能管住她,所以從那開始,梁繪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在管,開家長會和請家長也是他去。
他那會在上高中,每次這種時候,他都是請假去的,好在當時的班主任善解人意的,不會特意為難。
見她問起這個,許應冬有些意外:“怎麽突然問這些?”
蘇榶搖搖頭,沒提剛才看到他妹妹的事,只随口拿話回他:“想多了解你一點,不行嗎?”
“行。”許應冬無奈笑着。
自從今天早上開始到現在,他都快對她這種信手拈來的話和時不時的舉動免疫了。
“你呢,一個人跑這麽偏的地方來,家裏不擔心?”他問。
車窗再次升上去,隔絕冷空氣後,蘇榶打了個哈欠,額頭輕輕靠着窗玻璃,語氣漫不經心道: “不會,就算跑得再偏,也都在我爸的眼皮子底下。”
看似一個人,其實身邊一堆人。她住在哪,每天的行蹤,認識了什麽人,她爸都一清二楚。
如果不出所料,現在她爸應該已經在查許應冬的底細了。
而明天,葛弋那家夥的電話就會轟炸過來,咆哮着問她酒店裏跟她一起的男人是誰。
從來都是這樣,無論到哪,她都沒能走出過他們給她圈下的安全區。
二十分鐘後,車子平穩停進車庫,副駕駛的人已經睡着了。
蘇榶睡眠淺,輕微的響動下,不等身旁人拍醒她,她自己就醒了。
院子漆黑一片,蛐蛐聲從黑暗裏傳來,蘇榶意識清醒,本能地坐直身體,僵在座椅上。
忽然她手邊的車門被人從外面拉開,男人傾了傾身,像團黑影籠罩而下,包裹得蘇榶呼吸一滞。
情急之下,胡亂抓了一把,手腕落進一道溫熱幹燥的手掌,她頓了頓。
“又停電了嗎?”
“沒有,是我出門前把電匝關了。”
許應冬一手讓她牽着,另一只手拿了手機打光。電匝在前院,從車庫繞過去這一路鋪的石板路,地面并不平整,沒有光容易摔。
蘇榶怕黑,感官在這時被周邊各種聲音占據,已經無暇顧及腳下凹凸不平的地面,只整個人貼緊他的手臂,亦步亦趨地跟着。
許應冬想到她第一天來那晚似乎也是這種情形,那時他還不知道她怕黑,只覺得這姑娘奇怪,走着走着就突然貼上來,然後過一會兒,又一副冰冰冷冷的态度。
跟貓似的,親熱完尾巴一甩,不理人了。
想到那畫面,許應冬沒忍住低笑了聲。
蘇榶在他笑聲下,微微擡了眼,望見他模糊的側臉輪廓,疑惑問: “你笑什麽?”
許應冬嘴角一勾: “你猜。”
“幼稚。”
她翻了個白眼,惱得伸手往他勁瘦的腰上掐,力氣跟貓撓差不多,不疼反癢。
“好了,我幼稚。”貓急了也撓人,許應冬見好就收,捉住腰間亂掐的手牽在手裏,提醒說: “看路,小心摔。”
蘇榶勉為其難地撇撇嘴角,但下一秒,在看不見的黑暗裏,她眼眸微彎,手指輕輕撓過他的掌心。
手掌癢意上來,許應冬愣了下,而後無聲地笑了。
他發現蘇榶真挺像貓的,特別是脾氣這點,容易炸毛,卻很好哄,只要順着毛捋,捋高興了,就什麽都不計較了。
回到前院打開電匝,院子和屋內恢複光亮,蘇榶緊繃的神經終于松懈下來。
一進屋,她便直接上樓去了,第一件事就是脫衣服洗澡。
她身上還沾染着醫院消毒水的味道,下午卡丁車又出了汗,更是黏黏糊糊,哪怕後來風吹幹了,她也覺得難受。
而樓下,客廳燈光明亮,許應冬提了水,把地板做了簡單的清潔,廚房竈臺的灰擦了擦。
這些事從小做到大,他很熟練,動作也麻利。
樓上踢踏的腳步聲消失,他把水桶拖把拿去院子的水池清洗。身上汗濕,夜裏有風,吹在背上一陣涼意。
兩指捏過領口,他邊脫着衣服邊關門進屋。
一轉身,蘇榶披着濕發站在他門口的位置,聽見關門的聲音,扭頭轉了過來,目光輕頓片刻。
許應冬一愣,把衣服重新套回上身。
剛才樓上沒了動靜,他還以為她睡了。
“怎麽下來了?”輕咳一聲,他問道。
蘇榶盯着他的眼睛,嘴角輕輕勾着,“我的床單和被子積灰了,睡不了。”
“那我給你找床新的。”
話音落下,許應冬進屋找了床他自己的,但想了想,又放回去,轉而去了梁繪的房間。
蘇榶餘光瞥過電視櫃上放置的時鐘,打斷他推門的動作,問道:“你明天要早起嗎?”
“嗯,”男人動作一頓,“明早要早點去菜市場買只老母雞,給老太太煲點雞湯。”
蘇榶:“那就不麻煩了,現在挺晚了。”
“那……”
許應冬話沒說完,握在梁繪房門把手上的手突然被人拽過,微敞的房門合上。
他聽見她道:“我直接跟你睡。”
“開什麽玩笑。”許應冬愣了愣,沒當真。
蘇榶也不惱,示意他自己看時間,“你自己看十一點了,我那房間就算換了床單也睡不了。”
不止是床單積灰,地板和窗臺一周多沒人打掃,地板又是鋪的白磚,一踩一個腳印。
睡不了,根本睡不了。
“我給你鋪客房的床。”許應冬說。
蘇榶搖頭拒絕。
“梁繪的房間行嗎?”
蘇榶抱着手臂,還是搖頭,“她讨厭我,睡了她的會生氣。”
“……”
反正就是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任許應冬怎麽說都白搭。
“我又不會把你怎樣,你怕什麽。”蘇榶看着他,“親都親了,睡個覺而已。”
還睡個覺而已。
“蘇榶,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許應冬脖頸青筋暴起,只感覺額角突突突地跳,他以前管梁繪的時候都不見得這麽無奈過。
昨晚喝醉對他上下其手,今晚倒好,直接要跟他睡覺了。
梁繪那丫頭要是敢這樣,他把她腿打斷。
可他到底想錯了,蘇榶從來不是什麽墨守成規,能聽話的主。
只見聽到他的話,蘇榶只覺得莫名其妙,“就蓋被子睡覺,又不做別的,你這麽激動幹嘛?”
“……”
許應冬徹底沒脾氣了。
他早該想到蘇榶跟梁繪不一樣,拿命玩刺激的人,這又算得了什麽。
見他一直不說話,蘇榶沒了耐心,轉身往外走。
“去哪兒?”
身後男人叫住她,蘇榶頭也不回,淡聲道: “酒店。”
客廳通往院子的門打開,腳還未踏出去,她手腕一重,剛打開的門“砰”一聲關上,霎時驚飛一群夜裏栖息在樹梢的鳥雀。
“這可沒什麽酒店,都是民宿,這麽晚應該都關門了。”
更何況海鎮民宿興起還沒幾年,安全措施遠沒有旅游業發達的地區那麽完善。
蘇榶冷臉回他: “你管我。”
許應冬忍着笑,“行我不管,你去吧,不過記得走夜路的時候小心點,前幾天剛聽附近幾個老人家說好像晚上在前面那條路口看見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屋外院子安靜下來,剛才驚飛的鳥群沒了聲音,蘇榶透過窗戶往外看了眼。
夜裏起風,吹得樹枝亂晃着,枝葉不時掃過窗臺,像只不明物體的爪牙。
蘇榶瞳孔一縮,聽見頭頂男人落下的笑聲,她心裏又惱又氣,一眼瞪了過去。
男人看着她小貓炸毛的樣子,語氣軟下不少: “生氣了?”
蘇榶懶得理他,但又實在氣不過,熟練地摸上他的腰,狠狠掐了一把。
許應冬眉都不見皺一下,撈過腰間那只皙白的手,帶着她往自己房間走。
察覺他妥協,蘇榶笑着,明知故問道: “去哪?”
“睡覺。”許應冬說着,餘光捕捉到她眼底得逞的笑,一時間心裏突然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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