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章
第 35 章
陳橘白覺得自己像個小偷, 從一定意義上也确實是個小偷,将他人之物未經許可占為己有,眼下還當場被抓住。
他沒打算再說謊, 誠實而直接道:“我因為私心而留下這條圍巾,當時撒了謊,對不起。”
宋唯懵住,呆呆說:“你那會......”
“對,居心不良。”
她又傻了,他的居心不良誰都看得明顯, 但這樣說出來難免令人害羞, 宋唯想躲避視線,可身體沒讓她躲, 反而直視他一如既往直白的目光,問出好像早知道答案的問題,“你那時候就喜歡我啊?”
陳橘白微微勾唇, 毫不費力回答:“喜歡。”
“現在呢?”
“也喜歡。”
感受到的喜歡和說出來的喜歡大不相同, 宋唯終于明白小鹿亂撞這個詞語, 她現在一顆心就被小鹿撞得七上八下不在原位。
她紅了臉,踮腳親他。
陳橘白給予回應。
适應新家的雪花已經來到卧室,在這個陌生空間裏找到它唯一熟悉的人,然後在他們身邊打轉并扒拉着褲腳往上。
但沒人理它。
許久, 得以松開的女人低頭看,小貓已經乖乖坐好,歪着臉不打擾他們好事。
“雪花在看。”
他說:“沒事, 它會習慣。”
新家得布置, 還要出門采購必需品。
簡單休整,倆人出發家附近的大型超市。
超市入口處是零食區, 宋唯挑了些常吃的,陳橘白推着車跟在後面。
挑好零食來到蔬菜區,宋唯問:“家裏有廚具嗎?”
“有,但是沒有調味t料,得買。”
“噢,那我們今晚吃什麽?”
陳橘白看過來,“你想吃什麽?”
宋唯狡黠笑:“我哪敢挑呀,陳大廚說吃什麽我們就吃什麽。”
男人環視一周,做出決定:“熬個雞湯?吃火鍋?”她吃不了辣,火鍋只能是清湯的。
“可以!”
他去挑菜,宋唯對買菜沒興趣,自己到另一邊挑水果,沒一會,手裏梨香蕉菠蘿齊全。
那邊陳橘白已經買好菜去買調味料,宋唯走過去,把稱好的水果放進購物車,挽上他胳膊,聲音親昵,“還差什麽?”
“鹽,在那邊。”
“噢。”又指着他手裏兩瓶醬油問:“這兩個有什麽區別?”
“一個是生抽一個是老抽,生抽顏色比較淺,老抽顏色深,好上色。”
“好吧,我不懂,你自己選。”
他各拿一瓶放好,又推着車去找鹽。
今天購物任務重,開荒似的什麽都得買,買好廚房裏的東西要去買衛生間的,紙巾洗臉巾,還有她的牙刷杯子。
挑紙巾,紙巾旁邊是衛生巾,宋唯懶得下次再來,打算一并買齊,她挑了常用的款式,一扭頭,發現他盯着貨架看,“看什麽呢?”
陳橘白略微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依然虛心求教,跟她剛剛問醬油有什麽區別一樣,“怎麽這麽多款式?”
宋唯抿唇,跟他科普,“當然了,日用夜用,純棉網狀,還有衛生棉,安心褲,根據不同需要來。”
他點點頭:“你一般用哪個?”
宋唯舉舉手裏的衛生巾,“我用這個,棉的。”
陳橘白多看了兩眼,記下這個牌子。
她把東西放進購物車,重新挽上他手臂,“走吧,下一個。”
車子掉彎往前,下一秒,男人停住。
宋唯擡頭看,看見經過的卓婉和一個漂亮女人,對方顯然也驚訝,尤其卓婉,眉心輕擰。
旁邊女人面容精致,小香風套裝不落俗套,手裏愛馬仕小房子同樣價格不菲,跟超市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眼神不像卓婉外露,微眯的雙眼不顯情緒,從她臉上緩緩移至倆人相纏的手,再下移至購物車裏的衛生巾上。
宋唯沒由來地感受到一陣壓力,不是面對Andy姐這種事業女強人的壓迫,也無關可能對陳橘白有好感的卓婉的醋意,她說不清,但手下意識撤開,離開男人手臂。
這麽一兩秒裏,宋唯側眸看去,看見男人臉上一清二楚的驚訝,随後聽見他說:“寧姐,什麽時候回來的?”
姓寧,宋唯瞬間想起什麽。
她一直以為他們嘴裏的“寧總”是男的,但眼下看來是她猜錯,陳橘白這個伯樂,是眼前這位女士。
她看着他往前去的背影,咬咬唇,跟上。
陳橘白走到她們跟前,又回頭看,等她上前,自然牽起手,為雙方介紹:“寧姐,這是我太太宋唯。”
寧書卉目光再次放在她身上,微微一笑:“宋小姐好,早聽婉婉說過,本來打算周一公司見,沒想到提前碰上。”
陳橘白再說:“唯唯,這是寧姐,光年另一個股東。”
宋唯也得體微笑:“寧姐你好。”
陳橘白問:“什麽時候回來的?”
“剛回兩天,和婉婉在附近吃飯,順便陪她來買點東西。”
超市不是說話的地方,購物被迫中斷,四人往收銀臺去,人不多,各一條道。
但他們買的東西多,一件件往臺上放,又趁着收銀員掃碼的間隙,陳橘白淡定從旁邊小架子拿了兩盒計生用品。
宋唯愣了下,下意識回頭看,正好看見寧書卉撤回去的目光。
不過她顧不得寧書卉有沒有看見了,拉拉他衣袖,男人低頭看過來,“怎麽了?”
宋唯小聲:“你別亂拿。”
“嗯?”
“這個......有尺寸的。”
上次她去便利店買,一進門就随手拿了東西結賬,收銀員可能見她害羞,溫馨提醒:“這是最小號噢。”
宋唯怔住,“啊......”
收銀員偷笑,“一般用中號,號碼不合适會不舒服。”
她于是匆匆忙忙換掉。
陳橘眼下看向手裏盒子,看了幾眼,放回去一盒,又拿了一盒一樣的,宋唯看見上面的字,小臉發熱。
目睹一切的收銀員視線在他們身上來回,笑得暧昧,宋唯更加不好意思,手忙腳亂幫着裝袋。
結完帳在門口彙合,陳橘白對她們說:“晚上一起吃飯?”
卓婉看向寧書卉,後者笑笑:“不打擾你們好事,周一和褚奇他們再一起聚聚。”
“好,那周一見。”
卓婉和寧書卉先離開,等上了車,卓婉憤憤不平,“書卉姐,這算什麽事啊,這個宋唯不知哪冒出來,陳橘白竟然和她結婚,他怎麽對得起你。”
當年卓婉跳槽是寧書卉牽的線,比起和陳橘白的關系,她與寧書卉更親。
那會兒其實不太理解寧家大小姐為什麽要親自投資一家小公司,這筆錢很大可能有去無回,可等認識陳橘白,卓婉大概猜到寧書卉為什麽這麽做了,他确實值得投資。
後來兩三年,卓婉更加确認這一點,寧書卉對他和對別人不同,
寧書卉将包放置一邊,先整理了下裙擺,吩咐司機:“老李,走吧。”
車子啓動,再慢條斯理對卓婉說:“別亂說這些有的沒的,影響不好。”又問她,“這個宋唯什麽來歷?”
“哪有什麽來歷,普通家庭,也就學歷好看點,倆人相親認識,我知道的時候已經結婚。”
“她現在在光年?”
“對,年前入職。”
寧書卉不由猜測,“陳橘白弄進來的?”
卓婉搖頭:“不能确認,我問過人事那邊,宋唯自己投的簡歷,她的履歷對我們的産品經理來說足夠用,但是江振東一開始不想要,後來才改的主意,最後終面老淩面的,陳總沒在中間出現過。”
寧書卉若有所思,“工作能力怎麽樣?”
卓婉默了下,最後只簡單說:“還行吧。”
事實上她跟用人部門了解過,宋唯能力很強,對待工作認真細致負責,下屬一致好評,上回偶然碰見合作方,對方還特地誇了兩句新來的經理。
不過這些都用不着說,工作是工作,這個世界上最不缺優秀的人,她在意的是她是陳橘白老婆這個身份。
卓婉認知裏站在陳橘白身邊的人應該是寧書卉,沒有寧書卉就沒有陳橘白的今天。
她再次不甘:“書卉姐,我真的心疼你。”
寧書卉搖頭笑笑,“婉婉,你想多了,我們只是單純的合作關系,陳橘白沒做錯什麽。”
卓婉欲言又止,要是真不在乎,那為什麽聽見這個消息就匆匆趕回來?按照計劃她在那邊的工作應當年底才結束。
她問:“這次回來還回去嗎?”
寧書卉:“暫時不回。”
晚上九點,寧書卉回到自己的別墅,洗漱完後讓阿姨開了酒,她一個人走進院子,月色朦胧,有絲涼意,她攏了攏身上披肩,擡頭看着月亮出神。
和陳橘白認識是在五年前,那時他公司剛成立不久,為了一張五十萬的單子和甲方應酬,被灌一杯又一杯。
她正好在隔壁和朋友吃飯,上衛生間時聽見旁邊嘔吐聲,怕出事,她叫服務員,服務員還沒來,陳橘白先出來,面色紅潤,但看着理智尚存,腳步穩重。
是個骨相優越的男人,眉眼間不少傲氣與堅韌。
倆人擦肩而過。
後來甲方不知從哪聽說她在,拉着人過來巴結,寧書卉再次看清他壓進身體裏的驕傲,為了單子能屈能伸。
那時候的她二十五歲,寧家這一輩有兩個兒子,三個女兒,她想出頭并不容易。
當時的虛拟科技剛開始發展,風口很大,但沒人知道未來會如何。
飯桌上甲方還算客氣,介紹光年時十分中肯,她注意到這家公司。
一個月的市場分析調研,她決定通過光年試探市場。
不到半年,光年給出巨大回報,她繼續投資其他虛拟現實科技公司,無一例外,收益不菲,她從此在寧家站穩腳跟。
當時的陳橘白對她來說有沖勁有能力,但一窮二白,她只把他當成一個賭注。
交往越深,除開工作确實動了點心思。
他不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公子哥差,無論能力與外形,不到四年,光年與他的價值極速增長,如日中天。
不過他對自己沒有意思,這一點從初識到每一次見面,他眼裏純粹,不含一絲多餘情感。
她寧書卉也不是非愛情不可的大小姐,她有更重要的事。
可卓婉給她打電話告知消息時仍然一晚沒睡。
認識他幾年,她太知t道他是什麽樣的人,他絕不會因為感情而耽誤工作,現在結婚對事業上升期的他一定會有影響。
她太好奇,想回來看看那個讓他成家的人。
今天偶然碰見,他陪着老婆在買衛生巾,耳朵微紅,是她從沒見過的模樣。
那個女人看起來并無特殊。
阿姨在身後恭敬出聲:“小姐。”
寧書卉回頭,接過托盤裏的紅酒,抿了一口,擡眸問:“虹姨,我漂亮嗎?”
阿姨不知道她為什麽這麽問,但答案是肯定的:“小姐,您當然漂亮。”
“我年紀很大嗎?”
“不大。”
是啊,三十,在外人看來多年輕,但卻比他還要大兩歲。
寧書卉又問:“那我有錢嗎?”
阿姨直接語塞,南安寧家的女兒,怎麽會沒錢。
寧書卉也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揮揮手,“去休息吧。”
她再次望月,輕輕嘆了聲氣。
......
到家只需要五六分鐘車程,宋唯上車之後張嘴欲言,可又不知該從何問起。
她能感受到陳橘白對寧書卉的特殊,和褚奇他們一起他很放松,但跟寧書卉說話熟稔間帶着小心,敬重說不上,但肯定不同尋常。
宋唯捏着拳頭,狀似無意問:“你怎麽叫人家姐,她比你大啊?”
“嗯,大個一歲還是兩歲。”
“噢,我聽說是她給你投的第一筆錢?”
陳橘白目視前方開着車,“對,不過不僅是投資,是入股,光年有她30%的股份。”
所以這是他們的公司,寧書卉不僅僅是一個投資人。
宋唯癟癟嘴,不問了。
到家,倆人一起整理剛買的生活用品。
安全套放在最上面,陳橘白淡定拿起來,走回卧室,一分鐘後再出來,繼續整理。
整理好他去做飯,她給雪花弄它的小屋子。
搬進來之前已經讓人弄好貓爬架,架子比原先家裏的大,雪花吃喝拉撒睡都可以在裏面。
宋唯給它鋪好小墊子,又接好水放進去,旁邊貓糧倒上。
玩累的小貓咪乖乖吃飯。
宋唯蹲下來撸着毛,時不時回頭看。
今天吃火鍋,他已經把湯熬上,這會正在洗菜,開放式的廚房空間讓他動作一覽無遺,洗菜切肉幹淨利落,早不是當初那個被宋高逸嫌棄的男人。
結婚這麽久,陳橘白算得上十佳老公,從工作到生活,再到對她父母,宋唯挑不出一絲錯處。
他們也早已不是剛結婚時的陌生情侶,非要說,現在才慢慢走入新婚狀态,感情水到渠成,有親密與激情,關于未來的承諾也正在逐步深入。
宋唯收回眼,摸摸吭哧吭哧吃得歡快的雪花腦袋,“搬過來你就這麽開心是吧?”
開心嗎?
自然是開心的,她心底多少有點期待二人世界。
可這會不免想,這段關系開始得太倉促,感情是有的,可這是愛情嗎?
他說喜歡,那愛呢?喜歡和愛一樣嗎?
如果沒有裁員、相親、父母離婚這些緣由,她和他會走到一起嗎?
如果只是正常入職光年,作為上下屬,他會注意到她嗎?他們還會結婚嗎?
對他來說,自己是不是恰好在某一個時間段出現,各方面又正好合适,他才選擇她?
他對寧書卉的感情又是什麽?是并肩作戰的夥伴?是陪他從低谷爬上山巅的成就者?
宋唯手一搭沒一搭地撸毛,胡思亂想。
直到廚房那邊叫,她搖搖頭,将這些甩出去。
現狀很好,她很滿意,陳橘白也沒有做什麽對不起她的事,她沒必要因為追求所謂愛情而影響倆人之間的關系。
宋唯站起來。
某一瞬間,身體像被雷電擊中,僵在原地。
她剛剛是在貪心愛情?
這已經背離閃婚時只想安心過日子的初衷。
宋唯心跳迅速加快,她轉過身看向那個布置桌臺的男人。
內心轟鳴。
陳橘白見她呆呆站着,又叫一聲:“吃飯吧。”
宋唯驚慌回神,擠出笑容:“來了。”
坐好,陳橘白先給她舀了湯,“先喝湯。”
宋唯端起碗喝湯,随後照舊是一頓誇贊,給滿情緒價值。
他又給她舀了一碗放旁邊,然後開始下肉和青菜,邊說:“我給你調了味碟,沒放辣,你看看夠不夠味,不夠再加。”
宋唯沒看味碟,也沒嘗味,盯着他:“你這裏有沒有酒?我們喝點酒吧?”
男人停下涮菜的手,掀起眸子看她,兩三秒,點頭:“冰箱有瓶開過的白葡萄酒。”
“我去拿。”宋唯格外積極,趿上脫鞋跑過去,拿完酒之後又去找了兩個紅酒杯,等倒完酒,給他推過去一杯,“來,祝我們喬遷新居快樂。”
陳橘白倒沒想過這個,不過确實算得上喬遷新居了,倆人碰杯。
他這兒的白葡萄酒濃度高,宋唯嗓子辣到,張着嘴哈氣,他笑:“度數高,你別喝太多。”
“高興嘛。”放下酒杯,她去吃已經夾進她碗裏的肉,雞肉牛肉肉質鮮嫩,沾上他特調的醬料之後味道一絕,宋唯又誇:“陳橘白,我覺得你可以出去外面酒店當大廚了。”
他手裏涮肉的動作不停,瞥一眼她,“我可沒那個閑心給別人做飯。”
宋唯愣了下,接着彎起眉眼,“只給我做啊?”
“嗯,只給你做。”
快速沒有考慮的回答,讓她心情美妙。
宋唯又舉起酒杯,“謝謝陳總。”
陳橘白輕輕碰她杯沿,明知她是調侃仍故意說:“在家裏不用叫陳總。”
“那叫什麽?”她也明知故問。
男人擡眸,暗沉眸色翻湧,宋唯一笑,就是不說:“陳總,我想吃那個油麥菜。”
陳橘白嘴角挑起弧度,給她下油麥菜。
宋唯吃東西不多,又喝過一碗湯,吃過幾輪後七分飽。
小雪花跑過來,宋唯把貓抱上膝蓋,問他:“貓可以喝雞湯嗎?”
半吊子陳橘白不知道,上網查,然後告訴她,“我沒放很多調料,可以喝,但不能喝太多。”
宋唯把自己剩的小碗雞湯端到它嘴邊,只讓它嘗嘗味道。
可小貓喝上瘾,碗端開始時喵嗚喵嗚叫。
宋唯拍它,“嘗嘗就好了,你想拉肚子是不是?”
雪花:嗷嗚嗷嗚。
陳橘白在對面看着,目光溫柔。
等一人一貓玩膩,他開始收拾碗筷,“鍋裏還有半鍋湯,晚上餓的話煮面。”
“好~”
陳橘白收拾好,拿碗去洗。
宋唯沒有心思再和雪花玩,目光追着他身影。
今天以前的晚餐可能有楊迎秋,可能有宋高逸,宋高逸會和他一起收拾廚房,楊迎秋在旁邊或者在客廳數落一兩句無關緊要的事情。
她那會內心會充滿幸福,感到溫馨。
眼下換了場景,沒有父母,只有他們兩個,宋唯依然覺得內心充足,甚至多了些不可言說的感覺。
如同此刻,一輩子就這麽走下去好像也并無不可。
她把貓放下,走進廚房,沒有猶豫地抱上他腰。
男人身子一僵,溫聲問:“怎麽了?”
宋唯小幅度擺頭,把他轉過來,什麽都沒說,踮腳親上去,像他親她那樣,上下含着唇瓣,動作不算熟練,卻勾得人怦然心動。
陳橘白手剛沾上洗潔精泡沫,這會怕碰到她,舉着手,因為她突如其來的動作而有些不知所措。
“宋唯?”
宋唯不介意這些,也顧不上介意,把他手拉下來,搭在她腰間。
相擁而站,宋唯歪頭一笑,撒着嬌喊:“老公。”
陳橘白微愣,看着她嘴角笑意,心底軟成一灘水,摟上她腰問:“不是會嗎?”
“老公老公老公老公。”宋唯攀着他,笑得越加明媚。
他親下來。
宋唯又不讓了,捂住他嘴,“你快洗碗,我去洗澡。”
陳橘白眼神暗了暗,嗓音低低:“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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