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好深的地洞!

好深的地洞!

“你說, 我這樣的,是不是死了比活着更好?”

相澄注視着眼前的赤/裸的蝴蝶異種,她的身上滿是被淩虐的痕跡, 臉上的蝴蝶翅膀也是殘缺的,像是被撕扯過一樣。

這些痕跡, 不用說都可以想象得到她到底經歷了什麽,加上再次恢複的記憶,不難怪她的要求是死亡。

相澄收回視線,他心裏其實已經同意了的,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需要對方回答一下:“那你為什麽不自行了斷呢?”

異種似乎也早就猜到他會這樣問, 臉上并不感到驚訝, 她舉起自己的手,遞到相澄面前:“你捏一下, 就知道了。”

相澄伸出手, 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腕,瞬間就明白了。

人形異種的身體內部其實和正常人沒什麽區別, 所以蝴蝶異種的手腕應該也是有骨頭,有血管的,可現在捏下去軟綿綿的,像是被拆掉了所有的骨頭。

沒了骨頭, 她自然就沒有任何力氣,就連進食恐怕也要人投喂才行。

“我想死,真的想, 下一輩子我也不願意再當人類了,人類真的……”她哽咽着, 說不出話來。

相澄理解她,被同族背刺, 被同族羞辱,如果有下輩子,她肯定不想再成為人類。

不過這事輪不到他來處理,他現在能做的就只有——蝴蝶異種的脖子上突然出現一條血線,随着血液順着血線流出來,蝴蝶異種的呼吸逐漸衰弱了下去。

“東西,在我的翅根處,挖出來……就行了,我不要……異種的……任何特征……”說完這句話後,異種瞬間沒了呼吸。

相澄扯掉身後的紗帳,将她的身體牢牢裹住,就算死也不能赤、身、裸、體地死,本質上她還是一個人類小姑娘呢。

他把女生身上和臉上的翅膀給強行扯掉,清理了一下傷口後,這次從她身體中拿出一個手指長的管子。

相澄打開管子的一端,從裏面倒出來兩件東西——一件是U盤,另外一件打開後是一份地圖,地圖上有一個地方被圈了出來,想必這就是藏着關鍵證據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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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相澄檢查了一下房間,裏面果然除了一些不可說的東西後,就沒有別的有用信息了。

他原本還想要給小姑娘找一件衣服來着,結果這裏面的衣服都是那種……嗯……算了,回去再給她買一身。

相澄并不打算就這樣離開,反正手裏有莊園的地圖,正好可以趁着這個機會溜一遍。

至于耕褚和容括會不會等得不耐煩……嗨!等會就等會呗,自己都沒有讓他們去冒險呢!

被相澄想到的那兩人,此時并不在車裏,他們原本的轎車也被藏在附近,沒有光明正大擺出來。

在相澄下去後不久,容括就發現遠處有好幾輛汽車正往這邊開過來,因為不确定來者是誰,兩人只能先躲藏好。

不過也慶幸他們這個舉動,當那些車輛來到附近後,耕褚就發現車上下來的人個個都帶着槍,面相兇得很,他們的身上還隐隐約約傳來血腥的味道。

接着,兩人還看到這些兇人從車廂中拽下來一群蒙着眼睛、雙手反綁的年輕人,其中有男有女,不過女性居多。

這些人被粗暴地拽着的時候,不僅一聲不吭,耕褚還發現他們的腳步有些飄忽,一看就是被下了藥,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與此同時,在這群人到達的時候,湖泊上也出現了好幾艘快艇,那幾人就把下了藥的全部放到快艇上,自己倒沒有跟着上去。

耕褚注視着負責運送的那些人,想看看他們會不會說些什麽,但奇怪的是,這些人就像是啞巴一樣,雙方打了幾個手勢之後就什麽都沒說了,各自轉身離開了這裏。

快艇一開始行駛的方向還是湖泊中央的,可行駛了一段距離後,耕褚就發現那些快艇的方向似乎越來越偏,然後……突然就消失不見了!

耕褚不可思議地看着空蕩蕩的湖面,他揉了揉眼睛,可再次睜眼看到的還是一樣的畫面。

他扭頭看向容括,可對方臉上是和他一樣茫然且驚訝的表情——兩人看到的畫面都是一樣的,那幾艘快艇都是忽然間就消失不見的。

“這……這怎麽可能呢?這是怎麽做到的?障眼法嗎?”容括接連問出了幾個問題,可這些問題沒有人能夠回答他。

他們繼續盯着湖面好久,确認那幾艘快艇是真的消失後,他們這才離開了湖邊。

“那些人,我是說負責運送的那些人,有可能是啞巴。”當然他也只能說是有可能而已,并不能百分百确認。

對比耕褚,容括這邊獲得的信息就比較多了。

“我看到一個意識清醒的人,他好像發現我們了,對着我比了一個眼神。”容括撓撓頭,他沒想到他們竟然會這麽輕易就暴露,也不知道那個人是好是壞,跟着其他人上船是為了什麽。

居然有人是清醒的?耕褚感到有點驚訝,他們來這裏是因為容括要去蝴蝶小姐的所在之處,那剛剛那個清醒的人呢?

耕褚覺得蝴蝶小姐的小島上,發生的是事情或許比他們想象的還要麻煩。

“說起來……我怎麽感覺走哪哪有麻煩呢?”耕褚小聲地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這個招惹麻煩的人是他還是相澄。

當然,也有可能是容括0v0

他們繼續在湖邊等待,從下午一直等到了傍晚,兩人等得都感覺要睡着的時候,一道聲音從後面把他們給驚醒了:“你們怎麽躲在這裏?”

耕褚被吓到渾身炸毛,反手就是一團能量濃郁的光球,這裏面可都是最純粹的能量,只要稍微有一點波動,都能夠瞬間爆炸,當初他與人同歸于盡的時候,用的就是這一手。

容括也吓得瞬間拔出自己的斧頭,可在看到身後那人的模樣後,他趕緊用斧頭擋住了耕褚的攻擊。

“嘭!”

一小團白光在相澄面前炸開,他猛地瞪大眼睛,不知道自己的同伴到底在搞什麽鬼。

白光過後,耕褚看着自己面前空無一人,被驚吓到的神志總算清醒了過來,他緩緩轉過身,果然相澄已經轉到他們的身後去了。

“你幹什麽啊!”相澄像是一只炸毛的貓,身上的毛毛幾乎都要豎起來了。

雖然但是他并沒有毛毛=.=

然而,此時的耕褚比相澄更加炸毛,見到這家夥竟然敢質問自己,他撸起袖子就要撲過去揍人!

相澄不太敢還手,主要是……同一個隊伍裏,誰敢揍奶媽啊?不怕下一次不奶你嗎?

而且他在說完那句話後,心裏也有點心虛來着,畢竟是他突然出現把人給吓一跳的。

咚咚咚!

耕褚就跟敲椰子殼一樣,不斷敲打着相澄的腦袋,一邊敲一邊冷笑:“你這腦子果然是空的,你看這聲音多脆啊!”

椰子都沒你腦殼脆!

“啊啊啊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相澄抱頭蹲在地上,見到耕褚餘氣未消,趕緊指着一邊的角落,大聲喊:“我帶了個證據和一個人回來!”

耕褚的手停在半空中,聞言擡起頭一看,果然看到一個被紫紅色紗帳包裹的人形物體。

他收回了手,眉頭微微皺起來,那個人……一動不動的,是被打暈了嗎?

耕褚和容括來到那人身邊,容括正準備掀開紗帳,相澄趕緊跳過去按住他的手:“別別別,人女孩子沒穿衣服,我用紗帳把她裹住的。”

兩人同時瞪着相澄:你這小子怎麽回事?怎麽把女孩子這樣帶回來?

相澄撇着嘴,跟他們講述自己下水後經歷的事情,随後又把那根管子掏出來,放在耕褚手上。

“這就是她臨終托付給我的東西,我動手的時候速度很快,她不會感覺到痛苦的!”

她生前已經經受了很多苦楚,所以相澄希望她死的時候,能夠輕快一點。

耕褚小心翼翼地掀開頭部的紗帳,在看到對方脖子上的血線後,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容括也紅了眼眶,心裏對周家的厭惡也幾乎到了極致。

如果可以,他想把裏面周家所有人都給殺了!

“她就先放在車裏吧,等我們解決了所有事情,到時候一起去殡儀館,把他們給火葬了。”耕褚把紗帳重新給裹好,想着到時候還是找個人給小姑娘整理一下儀容。

至于衣服,到時候多給小姑娘燒兩套吧。

三人合力把她送回到車裏,接着他們就開始商讨該怎麽進去。

“我倒也不是不能帶你們進去,只不過你們有沒有避水的方法呢?”相澄知道容括是有的,那耕褚呢?

耕褚啧了一聲,他有點麻煩了,他沒有這方面的道具,早知道……他也沒辦法早知道這裏變成湖泊啊摔!

容括也沒別的方法,避水鱗他也就只有一個而已。

在看到避水鱗後,耕褚想到了什麽,瞥了相澄一眼說道:“其實這個東西可以容括用完了之後,再由相澄交給我就行了啊,就是得麻煩你多跑一趟。”

???

相澄怒視着耕褚,可對方無奈地攤開雙手:“我也不想啊,所以就只能勞累你咯。”

長發青年氣得臉都鼓起來了,一副恨不得撲過去咬死自己的樣子,耕褚懶洋洋地坐在地上,微微仰起頭,露出修長的脖子。

想咬人啊?來啊!

相澄的手按在土地上,緊緊抓着一把泥土,強行克制着自己不要把這狗東西給打死!

當年救他的時候,怎麽就沒發現這人性格這麽欠呢?

相澄哼了一聲,背對着耕褚站了起來,他想到一個可以折騰耕褚的方法了!

“容括,我們先下去吧。”

他帶着容括就來到湖水邊,見到對面佩戴好避水鱗後,兩人立刻跳入水中。

一入到水裏,容括就發現相澄臉頰上的異常,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沒有問也沒有好奇。

有相澄帶着,他們很快就來到了湖底靠近莊園的一邊。

“閉上眼睛,不要抗拒我,直到我說好了你再睜開眼。”接下來的事情,可就不适合容括來看。

容括乖乖閉上眼,緊接着他就感覺自己像是被一股水流給緊緊包圍了一樣,身上有點緊繃,但又不算難受。

過了一會後,他聽到相澄的聲音響起:“好了,睜眼吧。”

相澄帶着他再次回到小姑娘之前的房間裏,這邊應該短時間內不會有人過來的。

容括自覺找了個地方躲起來,等着相澄帶着耕褚過來。

相澄見到他躲好了之後,正打算離開,就被容括給拉住了:“避水鱗你還沒帶走呢!”

看着容括寬厚掌心裏的白色鱗片,青年臉上浮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不用,我自有辦法。”

容括還想說什麽,就看到對方打開門悄咪咪地離開了,見狀他只好重新藏好,靜靜等待耕褚的到來。

可相澄剛一走,容括就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聽着像是慶祝的歡呼聲。

容括不知道外邊發生了什麽,為了防止有人突然闖進來,他往後挪了一下,結果剛感到腳下一軟,只聽到咔噠一聲,容括感覺整個身體往下墜落。

!!!什麽東西!

相澄順利回到湖邊,看着白發青年正在無聊地打水漂。

見到他回來,青年從石頭上跳了下來,在他面前伸出手:“來吧,把避水鱗交給我。”

相澄眼皮抽了抽,機智氣壯地叉着腰:“沒有!你就這樣憋着氣下去吧!”

耕褚瞪了他一眼:“別鬧,時間緊迫,根據你的說法,我們見到的那批人可能會被送入莊園裏。”

然而,相澄還是那句話:“沒有鱗片哦,你就算搜我的身,也沒有鱗片呢!”

耕褚頓了頓,眯着眼睛看向相澄,對方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樣,想必他的話應該做不了假。

可沒有鱗片,他怎麽下去???

“你要幹什麽,說吧?”耕褚突然覺得有點頭疼,你說你跟一個小屁孩逗什麽氣呢?對方可不是人類,不急着救人的。

聽到他服軟,相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眼裏滿滿都是得意。

“嘿嘿!”他笑了兩聲,然後戳了戳耕褚的眼睛:“你只要閉上眼睛就行了。”

哦喲,這是怕他看到什麽不應該唠叨的東西嗎?

耕褚眉毛一挑,想了想還是把嘴裏那句話給吞了回去。

算了算了,這家夥心理年齡也就那樣了。

在耕褚閉上眼後,他忽然就感到一股強烈的眩暈,仿佛天旋地轉了一般,差點把他五髒六腑給颠出去了。

“別吐哈!吐了我就把你扔出去!”耳邊傳來的警告聲讓耕褚被迫地承受着一切。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耕褚以為自己就要挂了的時候,這股眩暈總算是結束了。

“好了,你睜眼吧,容括容括我們過來啦!”

耕褚剛睜開眼睛,就被眼前一片又一片的紫紅色紗帳給迷了眼,好不容易停止的眩暈又開始了。

他踉踉跄跄地扶着旁邊的東西坐在地上,按着胸口深呼吸好幾下,這才漸漸緩過來。

可在這個時候,相澄臉色陰沉地走過來,告訴他一個不好的消息:“容括不見了!”

更糟糕的是,相澄沒有在房間裏發現任何打鬥的痕跡,自己臨行前關上的門也沒有被人打開。

現在容括消失,要麽就是他自己從裏面走了出去,要容括就在房間裏不見的。

“你覺得哪種可能性更大一點?”相澄詢問耕褚,這種需要動腦筋的事情他不想做。

耕褚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問相澄之前容括躲在哪個角落裏,相澄指了指紗帳的後面,兩人走進去一看,地上沒有任何拖拽的痕跡。

他單膝跪在地上,伸出手摸了摸光滑平整的地面,可當他摸到某個地方的時候,身形頓了一下。

“咚咚咚!”他曲起手指,輕輕敲了敲地面,地上傳來空洞的聲音。

相澄眼睛頓時就亮了,既然底下是空的,那是不是說明容括就在這下面。

尤其是在耕褚把附近的地面都給敲擊了一遍後,他們發現空洞的地方完全足夠容括這種身形的人跳下去,心裏對這個猜測就更加确定了。

“但是,容括的性格不像是會甩掉我們單獨去冒險的啊?”

對于這個問題,耕褚卻覺得這個更像是容括不小心踩到什麽機關,然後在這裏掉了下去的。

“這個角落應該沒什麽來,你看其他地方都是很幹淨的,唯獨這裏有淡淡的灰塵,我覺得是不小心掉下去的概率更大一點。”現在問題就是,打開這個地洞的機關是什麽?

兩人想要好好檢查一下,可這裏并沒有給他們太多的時間。

“嘭!”遠處傳來了的爆炸聲把兩人都給驚到了,他們對視一眼,相澄先去看看外面是什麽情況,耕褚留在這裏繼續尋找機關。

相澄偷摸打開一條門縫,率先看到的就是不遠處一棟爆炸了的建築物,突如其來的爆炸引起了不小的騷亂。

不知為何,相澄第一反應就是之前容括提到過的那個清醒的男生,按照時間,那些被下藥的人也差不多送到這裏了。

“找到了!”在相澄還盯着那邊情況的時候,耕褚很快就有了結果。

“其實這個機關很簡單,達到一定程度的重量就行了,但是打開一次後有冷卻的時間,看來我們兩個要分開下去了。”要不是恰好冷卻時間到了,耕褚都沒有這麽快找到。

相澄走過來察看了一下,捏着下巴說道:“倒也不用分開下去的。”

耕褚:?

外面的騷亂并沒有影響到這個房間,但是有一個人想要找蝴蝶異種,讓她去接客,可當他推開門後,房間裏空無一人。

“诶?人呢?”

此時的相澄以公主抱的姿态抱着耕褚,兩人正在快速地下落着,周圍傳來淡淡的腥臭味,讓兩人都感到有些惡心。

“這什麽味兒啊……yue!”可惜他沒有多餘的手了,不然現在就想……诶?

一只手伸了過來,擋住了相澄的口鼻,另一只手則擋在耕褚自己的臉上,見到相澄看過來,對方提醒他:“手抓穩點,別把我給摔下去了。”

他們從地板掉下來後,就在不斷地向下墜落,墜落了好一會都沒有到底。

終于,相澄重重地砸在地上,虧得他并不是人類,要不然這兩條腿絕對會摔斷。

耕褚立刻從他身上跳了下來,淡淡的白光閃過,相澄感受到一股純粹的能量湧入身體中,剛剛被震得發麻的腿立刻就沒事了。

“你沒事吧?”耕褚自己被吓了一跳,他也沒想到這家夥居然這麽莽?居然直接砸在地上!

借着微弱的白光,他想要檢查相澄的腿,不過被對方給拒絕了:“我覺得你看我,不如先看看容括吧,他好像要死了……”

順着相澄手指指着的方向,耕褚看到黑暗中蜷縮起來的一團黑影,他眯了眯眼睛,依舊無法分辨出陰影到底是誰。

“別用你的眼睛看,我看得比大部分生物都要清晰得多。”相澄拽着耕褚來到陰影的身邊,果然看到一把熟悉的斧頭。

感受到鼻尖傳來的濃烈血腥味,耕褚毫不猶豫施展能力,濃郁的光芒瞬間籠罩在陰影身上,也照亮了容括血淋淋的外表。

根據容括身上的傷勢,耕褚腦海中浮現出對方不小心落入地洞後,試圖用斧頭減少降落的速度,所以在摔下來的時候容括還能保留一口氣在,沒有摔成肉餅。

“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耕褚松了一口氣,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他就能把人給救活。

随着白光将容括身上的傷一點點治愈,耕褚的臉色也變得越發慘白,相澄在看到他身體微微晃動的時候,就趕緊掏出恢複藥劑,直接塞進他的嘴裏。

有了藥劑支撐,耕褚總算将人徹底痊愈。

容括正好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微弱的白光下,耕褚和相澄那兩張寫滿了慶幸的臉。

看着他們松了一口氣的樣子,他眼裏恍惚出現了以前同伴的模樣,那個時候他重傷醒來後,看到的也是這樣的表情。

可這樣的畫面,估計以後再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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